画骨女仵作 第719节

  罗明阳就再次提醒赵志文:“当着王爷的面,你还是收敛几分的好,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哎哟!

  这一说,赵志文就不干了,刚才在景容面前受的气,一下全都撒了出来。

  重重的哼了一声!

  “罗会长,我可不是你,有什么不敢说什么,藏在人的背后干看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敢说你不想当总会长?要说谁巴不得刑西扬死,第一个就是你。”他咬牙切齿的。

  罗明阳斥:“别胡说!”

  “我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早在没入京之前,你就已经和吏部的人暗中来往了,只是,我看你平时还算老实的份上,不想拆穿你罢了。”赵志文眯着眼睛,一副鄙夷又大义的样子。

  这话大概戳中了罗明阳,他脸色一瞬之间就白了。

  又气愤,又慌乱。“说不出话来了?”赵志文斜了他一眼,笑着说,“其实呢,你要做总会长没人拦着你,反正我又不感兴趣,柳会长也不感兴趣,现在刑会长死了,总会长之位就是你的了,没人跟你抢,说不定,你就是凶手

  。”

  “你……”

  赵志文丢下这番话,哼了一声。

  走了!

  而至始至终都未说话的柳之南,被无辜拉进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中,但他也不恼。

  反倒安慰起罗明阳:“赵志文是什么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在意他的话,等转过头,他自己也忘了。”

  “我没事。”罗明阳克制着心头的怒火。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对了,现在总会长的位置,确实非你莫属。”

  “怎么你也……”

  “我是实话实说,你安州商会近年发展的很好,刑会长贿赂一事被揭穿,现在人又死了,能有资格坐上总会长位置的人,当然就只有你了。”柳之南的语气里带着真诚。

  “哎……借你吉言吧。”

  罗明阳已经一把年纪了,为了坐上总会长的位置,他也等了很多年。

  这次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但——

  他却叹了一声气:“当年要不是翟会长出了事,今日说不定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

  随即,柳之南也叹了一声气。

  二人殊不知,就在暗处,有个人已将他们刚才说的话全数听了去。

  然后,如实报告给了景容和纪云舒。

  ……

  “你是怀疑这件事跟他们有关?”景容问。

  纪云舒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个柳之南有点奇怪罢了,但是说不上来。”

  “凶手不是他们其中一个?”

  “不知道,但至少杀了焦十娘的人,不是他们。”

  “这么断定?”

  纪云舒解释:“因为一个月前,四大商会会长就全都进城了,没有人出过城,何况那个假扮焦十娘的凶手是个女人。”

  景容十分严肃的说:“男人也可以扮女人。”

  当下,纪云舒上下瞄了他一眼,然后送了个大白眼。

  “怎么?你小瞧男人?”

  “不,我赞同你的话,而且……”她收了音。

  景容眸子一紧,立即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头冲着他打起转来,一边说,”而且……你们男人连人妖也能扮。”

  人妖?

  那是什么东西?

  景容一脸困惑,“人妖?人妖是什么?”

  打死“琅泊”也不能说!

  要是说了,她非被这个男人蹂躏不可。

  便道:“没什么。”

  景容固然是不信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慢慢靠近……

  她双手本能的往前一挡。

  却被男人一把握住,邪恶的看着她。

  一旁的琅泊十分尴尬。

  哎哎哎,当我死了啊!

  为了不打扰这对鸳鸯/戏/水,他索性悄悄退了出去。

  纪云舒看着自己被景容紧紧抓住的手,迎上他泛着桃花的眸子。

  “别闹了,说正经的。”

  “什么是人妖?”

  “你先松开。”

  “不松你也能说。”

  “……”她竟然无言以对!

  景容见她像一只关在笼子里无可奈何的小白兔,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放肆。

  然后——

  松开了她。

  纪云舒以为他会继续耍无赖,没想到他这么乖?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时,景容已经坐到了椅子上,喝起了茶。

  一边问:“说吧,你怎么就断定当时进城的焦十娘是个女人?”

  回归正题。

  纪云舒扭了扭刚才被他拧得有些作疼的手,认真道:“因为男人和女人的骨骼天生就是不一样的,那天进城的焦十娘骨骼如何,一眼便能看穿,绝对不是有个男人假扮的。”

  景容点了下头。

  她轻轻皱了下眉,在厅里小走了两步,问他:“你还记不记得焦十娘的死法?”

  “记得,跟刑西扬的死法一摸一样!都是被人一刀割喉,失血过多而死,而且也都是死后被人剥去了脸皮,戴上了牛鬼蛇神的面具,”

  “对,这些都一样,可是有一点不同。”

  “什么?”他放下了茶杯,露出了认真之色。

  纪云舒说:“焦十娘死后被人用蜡油粘了双手,而刑西扬死后则被埋进了土里。”

  “所以呢?”

  “我说过,那天我在街上看到焦十娘的时候,有三个戴着面具男人拦在了她的马车前。”

  “嗯?”她搜索自己的脑海中的记忆,说:“当时我坐在茶楼里,听到那三个人不停地在重复唱着一首调,好像是……东家有鬼,子时入,西家有鬼,卯时去,一更烛光倒,二更土中埋,三更还在水徘徊。”

  

第879章 一场以杀人开始的游戏

  

  “东家有鬼,子时入,西家有鬼,卯时去,一更烛光倒,二更土中埋,三更还在水徘徊。”

  她一边念,景容一边认真的听。

  烛光?

  土中?

  一更?

  二更?

  这些关键词从那首调里凸显出来。

  待她言毕之时,景容思忖后,若之恍然。

  这调——他心头微惊:“焦十娘虽然是在入京之前就死了,可在不知道她的尸体被冷冻过之前,推算她的死亡时间是在子时一刻,当时屋子里正好有打翻的烛台,而此次刑西扬是在卯时二刻死的,人被埋在了土里,

  你刚才说的这首调……子时?卯时?一更烛光倒?二更土中埋?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两桩案子一样,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都是说给傻子听的。

  纪云舒神色凝重,眸子微沉:“他二人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当时的状态,确实和这首调吻合,但这绝对不是巧合!”

  笃定!而景容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往下想,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蹙着剑眉,一边分析:“龙府客栈是在京城以东,文莱阁是在京城以西,正好符合调中'东家有鬼'、'西家有鬼'这两句,如果……凶手真的是按照这首调来杀人的话,那么从调中的最后一句'三更还在水徘徊'来看,凶手很大可能……还会继续杀人,而下一次杀人的地点时间,同样藏在了这首调里,行凶的地点可能在京城以东,或者以西一处靠

  近水的地方,时间是子时三刻,亦或是卯时三刻。”

  分析得不差纰漏。

  只是,凶手还会再杀人?

  那层笼罩在眼前的迷雾虽是被拨开了一半。

  却依旧挡在眼前,模糊不清!

  纪云舒心里似是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未曾想,当日在街上听到的那首诡异的曲调,竟然暗藏玄机!她重重的沉了口气,似乎还有别的困惑:“这其中……还有很多可疑之处,当初凶手假扮焦十娘进京,在街上被那三个戴面具的人拦住,我明明记得,他们根本互不认识,可凶手杀人的手法确实是按照那首调进行的,还有那三张面具,一张戴在了焦十娘的脸上,一张戴在了刑西扬的脸上,这些都足以说明,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既然认识,为何要装作不认识?那三个人又为何要在大街上拦住她的马车?目

  的是为了什么?”

  满脑子的疑问。

  外头忽然吹进一阵冷风,顿时将她杂乱无章的思绪理清楚了。

  呃!

  她双瞳微睁,又震又惊。

  “除非……”

  声音渐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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