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新军阀 第361节

十几条黑线导火索那样的冲到了,紧接着就是更加热闹的一幕,好几万刚刚从倭国血战中全身而退的战士对十几万流民?简直就是暴打小朋友,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冰天雪地中,就看足足几十个流民拎着粪叉子,棒子石头嗷嗷叫着冲上来,旋即被几个东江将士轮倒在雪地里,按在地上就是一阵圈踢,踹的嗷嗷直叫。

人高马大的孔有德简直就是炫耀武力,这个蛮汉连防御都不防御,就顶着个脑袋向前闯着,前面几个流民恐惧的向后退着,其中一个终于恐惧的不得了,化恐惧为愤怒,拿着棒子咣当一下削在了他脑门上。

咔嚓一声,棒子折了,他没事儿!看着断了的棒子,那个还算是挺能打的流民头目简直成了斗鸡眼,可孔有德却没客气,拎着他脖领子,嗷的一声兽吼,一个头锤子狠狠砸了下来,又是咣当一声,这家伙也是打着醉拳吐起了白沫来。

岸边上,到处都是这圈踢的景象,洁白的雪地被鼻血,牙血染的通红,就在打的热闹的时候,禁闭了好些天的铁山城城门忽然嗡的一声开了开,拎着个板锹,城里土著大户赵员外,刘员外等十几个富商豪客冲在了最前面,也是嗷嗷叫着打嚷了起来。

“乡亲们,咱将爷回来了,是爷们的抄家伙,跟着老头子们打死这些小俾养的外乡客!”

“他爷爷的,来我们东江抢地盘?呸!”

靠着城附近几个庄子了,不少流民还在恐惧的看着港口那儿噼里啪啦打着,时不时穿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发愣的功夫,后脑勺又让人招呼上了。

站在自己的矮子船头,那些荷兰人简直看的目瞪口呆,红鼻头老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团团暴打的群架,不住地画着十字。

“哦,上帝!这些东方人简直太野蛮了,上帝啊!这一拳头过去,打下了那个人满口的牙,这得几十个荷兰盾才能补得上,哦!上帝啊!这人更野蛮,一拳头打人裤裆上了,可怜的羔羊,可以去意大利米兰当阉伶男高音了!”

上次毛珏叫嚣要打你左边的蛋,就绝不打你右边的蛋!这耿仲明似乎还打上了瘾,他是地躺拳,专攻下三路,跟螳螂似得一路猫腰打过去,所过之处,流民们无不是捂着裤裆发出不像人般的尖叫,跌倒在地上。

这群架打的过瘾,捂着屁股,宋献策是兴奋的跟退了毛的鸡那样,一个劲手舞足蹈叫嚷着。

“干他干他!照脸打啊!对,踹他腚,干死这混蛋!”

旁边拿这个小炮筒望远镜看的津津有味,毛珏也是不住地点着头。

十万人规模的大群架啊!拍成电影都可以送去好莱坞了!

不过也不是毛珏闲的蛋疼,这群架,一方面是在咸镜道,咸兴城那次打出经验来了,别管这些流民多么桀骜不驯,都永远遵循着一个原则,拳头大的就是老大!想要收服他们,先揍一顿好了!

另一个原因,也是从倭国归来,窝在船上半个多月了,骨头都快生锈了,正好让将士们活动活动筋骨,也算是增加实战经验了。

还有一点毛珏是没想到,这一遭又凝聚了不少东江的向心力,一边打着群架,不管军啊民啊!俺们东江这个归属感是深深烙印进每个人的灵魂中了。

彻彻底底打成了歼灭战,港口,码头,全都露了出来,前面那些从山东坐船渡海,逃难到东江的流民捂着脑袋搂着老婆孩子哇哇叫着乱跑,后面,轮着锄头扫把的铁义镇大叔大妈们这是下山虎那样嗷嗷叫着追着。

打的太痛快了!

这甚至在东江都成了个传统节日,每年铁山码头,十月的最后一天,都有不少外来客扮作流民,由铁山城组织青壮,抬着个巨大屁股模样的雕塑,轮着扫把棒子撵着绕着城乱跑,跟西方狂欢节似得。

东江单挑流民,东江完胜!

到了傍晚,十多万流民跟瘟鸡似得,恐惧而哆嗦的被圈在铁山校场里,一个挨着一个也不管男女老幼了,恐惧的看着附近端着刺刀气喘吁吁却兴奋的跟变态那样盯着他们的东江步兵们。

二十几个流民头目则是一股脑扔到了黑珍珠号毛珏的脚底下,鼻青脸肿的软倒在地上。

“军爷饶命,俺们再不敢了!”

“他娘的,你们倒是起来啊!下午干老子的能耐呢?”

什么叫狐假虎威,宋献策这会儿倒是完全来了劲儿,一条短萝卜腿儿不住地照着几个流民头目屁股踹着,在那儿叫嚣着。

看着十几个家伙哆哆嗦嗦的模样,估计自己爹是谁都忘了,也不带忘了他们东江祖宗,毛珏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片刻之后,他又是眉头紧锁了起来。

这些家伙,安置在哪儿呢?

第三百零六章.太小了

一条铁血传统在东江形成了。

八月绝收开始,浩大的难民潮开始逃荒,抵达山东时候是九月末,十一月十二月之间,正好是大规模抵达东江的时间,毛珏回来时候正好遇到了大规模难民潮这个收尾,不过每天还是有抱着木排或者划着舢板,一道沿着旅顺湾划过来的。

这些人的确值得敬佩,为了讨一条活路,冰天雪地从山东出海划到辽东,就算是近海,也是危难丛丛,冻死的,沉没的,有十万人抵达东江,至少得有二十一二万人从登州出发,犹如飞蛾扑火那样前赴后继,一大半人折在了路途上,足足上千里海岸线上,冻毙的尸骸此起彼伏。

可就算是如此,不好意思,来了东江,迎接他们的也不是热乎乎的汤饭,暖和的炉火,而是一大顿火辣辣,热乎乎的,大拳头!

用东北话讲,那叫大电炮子照脸咣咣呼!

这不,一条船才刚靠岸,没等几个山西逃荒过来的青壮朝着水泥修成,笔直一片的栈桥张望两眼,伸手就被巡桥军士给拎了上来,按地上就是一阵圈踢,边揣还边骂着。

“他娘的小俾养的外地人!”

“知道谁才是爷爷不?”

“记得老子这顿打,为你好,别惹了将爷丢了脑袋!”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个年头能活下来的几乎都是流氓,老实人不是饿死在田间地头就是被残酷的逃荒给淘汰了。不过流氓刺头也有好处,就是记打,知道谁才是老子,那拳拳到肉,连女人都给打了个乌眼青,在孩子的哭叫中,一个个流民流着鼻血大着舌头还得忙不迭的点头哈腰着。

“谢军爷赏打!哎呦!小的记住了!这辈子都不带忘了!哎呦呦”

一顿封建主义暴打之后,这些打的双眼青的流民可算是被牵了下去,一人还给发了碗热粥,那种一碗饭多半碗小米子那种的,然而,没等他们喝热乎点,又是被牵了下去,靠着港口一个水泥砌成的三层白色小楼中,在兵士看押下被几个郎中折腾的团团转,围着拉舌头,扒拉脸,肚皮臭脚丫子都得露出来,像相牲口那样让人品头论足一大圈。甚至连女人也不能幸免,也管不得什么男人的头女人的脚看不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刚坐上京师金銮殿,屁股还没坐热乎就遭遇了一片石大败,然后一路败回陕西,十五年颠沛流离,三年征战天下,化为东流,后世有人认为是政治问题,李自成进京拷饷,彻底伤了天下士大夫的期盼,有人归拢为战略问题,李自成百万大军,进京的却只有十来万,一片石之战迎战的更是只有六万,被满清来了个各个击破,不过病理学家却是提出了个新的说法,传染病论。

李自成进京师,三四月时候,正是华北平原鼠疫几年间最浓烈的时刻,而春季又是传染病高发季节,三十万京营就是因为剧烈的传染病一蹶不振,打下静京师城后,军纪律松弛的李自成大顺军迅速被感染。

而清军却是幸运的多,吴三桂部与清军阿济格部在击败李自成之后根本没有进京师,直奔着西方追杀了过去,满清大规模进京时候已经是秋凉,传染病活动不再剧烈时期,历史就好像开了个黑色的玩笑,一场传染病直接定格了后世二三百年的政治格局。

别看毛珏现在东江看起来挺强的,也禁不住传染病折腾,他可怕一场黑死病,好不容易折腾起来点人口就这么败了,一个病例都不敢有,至于叫嚷什么妇女失贞失节的不是没有,那也好办,就地没收,反正东江光棍还不少,而且汉人女子是最抢手的资源,男的要是敢龇牙咧嘴,再一顿电炮加飞脚,媳妇你要不要,不要可有的是人要。

幸运的是,通往东江的道路太艰辛,老弱病残大部分在道路上被淘汰了,十万人也没检查出几十个来。

然而就算如此,这还没折腾完,刚从港口医院出来,鼻青脸肿外加迷迷糊糊的难民又被塞进了后面刚修出来的大池子里面,之前那衅烂衣服管你愿不愿意直接拿去烧了,池水里放着浓浓的硫磺,刺的遍体鳞伤的难民龇牙咧嘴的。

成果却也是丰硕,洗的漆黑的热水上头,飘得厚厚一层全都是杀死虱子跳蚤,几人换一批水,脏水坑里更是积累了足足多半坑,看的过来视察的毛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估计密集恐惧症到了这儿都得死。

感觉完东江的威严之后,这儿这些难民是终于感受到了一丝东江的温暖,一人发了套棉袄,一套棉被,人人换了套新行头。

这头范文举又忙活了起来,带着足足几十个文书在那儿刷刷刷刷录着,甭管你愿不愿意了,进来一个难民落一个东江军籍,一转眼就是足足十几个花名册落了出来,关内成千上万人冻死饿死,转眼却是给毛珏增添了十几万人口。

可惜这一次,铁山东江大厦高高在上的五层楼上,看着身底下一条街忙忙活活纺线给自己人做棉衣棉被那熊密麻麻流民,毛珏却是高兴不起来。

现在的东江,真不缺人!

才刚入账的三分之二个咸镜道,在二十万从山东归来的辽民劳作下,差不多又给填满了,从白雪皑皑的白头山一直到寒冷的日本海大海边,一条主干道延伸出不知道多少树根那样的支脉,只要是你能耕种的山坡山谷,无不是东江军屯农庄。

而一向吃人的矿业,工业也不缺了,高等技术工人不是刚撂下锄头的流民可以胜任的,而劳动强度最大,下矿井工作的苦活累活无技术含量工作,先前就雇佣了大量李氏朝鲜人,这次更是带回来四万多德川家的战俘,十四年全面战争时候,鬼子不知道从华夏拐卖了多少猪仔苦工,去东南亚为鬼子干着苦活累活,客死他乡白骨累累,毛珏这也算是为后世报仇了,这些战俘只要给口饭吃就行,成本要比东江本地人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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