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庶子 第628节

总而言之,锦城这块骨头,李信并不准备去啃。

吃力不讨好,就算李信倾尽全力,真的一己之力拿下的锦城,到时候不仅叶大将军这个主将面子上不好看,京城里的天子也不知道会如何想。

李信的这两个身边人,一个沐英一个赵嘉,两个人在各自的领域,都算得上是顶尖的人才,但是他们两个人的政治敏感度,都是要远远逊色于李信的。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有能力的人未必能出头,心眼多的人才能吃得开。

沐英咧嘴笑了笑。

“先前,卑职把汉州之兵尽出,老爹与李兴还在后面扯卑职的后腿,前些天绵竹破城的消息传过去,他们两个人当场傻了眼,话都不敢多说了。”

说到这里,沐英畅快大笑。

“侯爷你是没有看到那个李兴的嘴脸,太解气了。”

靖安侯爷面带微笑,开口道:“那个李兴,交权之后难为你了?”

“谈不上难为。”

沐英摇了摇头,开口道:“就是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卑职做事的时候,他就会到沐家来跟我老爹多嘴两句,让人有些生厌。”

“不过老爹买他的帐,卑职却不怎么搭理他,这段时间他已经老实了不少,尤其是绵竹破城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李兴他就更没有什么威胁了。”

“终究是个祸害。”

靖安侯爷微微皱眉,开口道:“沐兄如果不方便下手,我可以帮沐兄动手,除掉这个祸害。”

李信现在,表面上是大晋朝堂的红人,但是朝堂上的他就像无根浮萍,没有根基,他真正的根基在西南,在汉州这五万人,任何威胁到汉州军的人,都是李信的死敌。

李信不介意用任何手段弄死这个人。

沐英感觉到了李信浓重的杀气,他连忙摆手,摇头道:“侯爷,李兴再怎么说,也是闵王殿下唯一的血嗣,西南十万户南蜀遗民都还在,如果他这个唯一的血嗣没了,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沐家,到时候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李信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那汉州的事,沐兄看着处理就好,如果有必要的话,这个李兴也不是死不得,我们完全可以弄出来一个假的南蜀大殿下。”

沐英连连点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侯爷放心,汉州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如果碰到有什么困难的地方,一定会告知侯爷。”

靖安侯拍了拍沐英的肩膀,开口笑道:“沐兄不用这么紧张,你我还是从前羽林卫里那对难兄难弟,兄弟情分比什么都重要。”

当初在他们两个在羽林卫里的时候,李信是一个处境危险的无名庶子,沐英是一个远赴京城的反贼,两个人在那个环境里结识,然后一路走到今天。

坦白来说,李信是的确把沐英当成生死兄弟的,不然汉州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事情,他也不会放心的交到沐英手上。

沐郎将低眉笑道:“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

“侯爷,绵竹已经破了,我汉州军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等着。”

“等什么?”

靖安侯笑了笑,开口道:“等叶师兄兵临锦城之下的时候,摇旗呐喊。”

“到时候,我就有办法给十万户南蜀遗民,谋一个能见光的身份。”

第541章 难以捉摸的天子

帮着汉州“义军”谋一个合法的身份,是李信必须要做的事情,只有这些汉州军不再是“反贼”了,才可能正大光明的一直存在在汉州。

也就是说,必须想办法把这些前蜀反贼,扣上“义军”的帽子。

汉州有太多事要跟李信汇报了,因此这一个大年夜的晚上,沐英都在李信的房间里,跟他说汉州具体的事务。

很快,大年夜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就是成康三年的大年初一。

一转眼,那位靠宫变夺位登基的太康天子,已经在位两年有余了。

这两年多时间里,李信正儿八经在京城度过的时间其实并不多,加在一起甚至都不到一年,其他大多数时间他要么是在永州,要么就是在西南征战,很少在那座大晋京城里厮混。

就拿这一次来说,李信与太康天子已经接近一整年没有见面了。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每一刻的心思都千变万化,一整年的时间未见,谁也不知道天子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

成康十八年的李信,有把握拿捏那位魏王殿下的心思,但是如今的靖安侯爷,已经不太有把握拿捏太康天子了。

不过该做的事还是要去做,李信一边吩咐沐英在汉州打起“襄助王师”的旗号摇旗呐喊,另一边写了一封信,把如今西南的情况,详细写在了奏书里,只是在奏书的中间,李信没头没尾的提了一句。

“汉州蜀人,多有助王师讨逆之义士。”

一篇奏书写下来之后,李信自己看了一遍,然后立刻让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里去。

这封信用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不过在这封书信到达京城之前,叶鸣叶少保的奏书已经提前到达了京城。

叶鸣是在腊月二十六七的时候,收到了绵竹破城的消息,他作为征西军的主将,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写进奏书里,用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西南距离京城,足有三千多里路,就算是六百里家里,叶茂的信送到京城的时候,这已经是年初五了。

这会儿,京城里刚落下来太康三年的第一场雪。

京城上下一片素白。

这会儿还是朝廷休沐的日子,因此平时很安静的永乐坊,这会儿热闹了不少,因为永乐坊里的贵人们,相互之间姻亲的非常多,这会儿正是拜年的时候,不时有一顶顶轿子来回往来。

一骑快马,径直冲向永安门。

冲击宫门,是重罪之中的重罪,这个当口敢于冲击宫门的,只能是西南的驿差了。

这个驿差最终还是没敢闯进永安门,只在永安门门口住马,没过多久,有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但是身着大红衣裳的宦官,伸手接过了这个驿差手里的书信。

大晋内廷有严格的等级规定,只有八监少监,才有资格穿红色,也就是说这个年轻的宦官,至少是内廷八监里的少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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