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下手早!要不然这好东西可是要失传了!”
说话的正是嬴敖,此时正是次日清晨的早饭时间,他亲自端着一大锅香气浓郁的汤来到了后院饭厅。
“这是什么?”
月神好奇地瞅了一眼,这汤闻着倒是挺香,看着也挺有食欲,不过之前确实从未见过。
“这个啊,龙骨八珍汤,那个死了的安平君的独门秘方!
不得不说,安平君还真是有一手,这汤的功效都快赶得上十全大补丸的十分之一了!”
月神和伊人闻言眼睛都是一亮!
十全大补丸确实是功效强大,但是数量有限,不可能天天吃;
而且那东西,其实留着用来应急的性价比更高,当普通补药吃,有点儿可惜了。
这龙骨八珍汤的功效虽然远不及十全大补丸,不过以嬴敖如今的身份地位,别说天天吃,就算顿顿吃,吃一碗倒一碗也能吃的起。
这么一算的话,倒是比十全大补丸实惠多了。
嬴敖给他们三人一人盛了一碗,又拿出两个小碗来给小白和阿言一人盛了一小碗;
剩下的,又让赵诚端了出去和刘京墨分了,毕竟喝多了也上火。
月神小口喝了一口,别的不说,这味道确实不错。
她有些好奇:“既然夫君知道会有人杀人灭口,为什么不帮帮韩非?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嬴敖点点头:“好朋友归好朋友,他要是有性命之忧,我自然会出手相助;
不过我们现在终究立场不同,他一心想带领韩国走向强盛,就会成为秦国的阻碍。
我为什么要帮他清理韩国的蛀虫?
我还巴不得韩国快点烂干净,等韩国亡了,正好把他带回秦国去。”
月神闻言点点头,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
嬴敖一家吃着温馨早餐,品尝着龙骨八珍汤的时候。
韩王宫。
韩王高坐王位,大殿上,相国张开地、大将军姬无夜,还有韩非和张良都已经悉数到场。
韩王手中握着两位王弟的贴身玉佩,案几上摆放着两份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认罪书。
“这····寡人的两位王弟····就这么·····”
韩王犹自有些不敢置信,显然是心神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尤其是认罪书的最后一句,若是继续追查下去,会不会自己也遭到鬼兵毒手?!
大将军姬无夜暗自冷笑一声,出列道:
“大王!此案不可再查!
据传言,鬼魂索命都会带走死者的贴身之物,这桌上的几件饰物,就是臣的下属在断魂谷中寻得!
经仔细辨认,正是之前五位主审官和两位王爷的随身物品,足见鬼兵索命确有其事!”
姬无夜语气一顿,语气阴冷:“认罪书上也写了,若王上真要继续追查,恐怕会危及王上安危啊!”
韩王本就有此顾虑,此时听姬无夜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玉佩扔到桌上,不敢再看。
相国张开地思虑片刻,也出列道:
“自鬼兵劫饷案发生以来,新郑城中人心惶惶,百业凋零!
老臣以为,为国家社稷着想,最好还是息事宁人!”
“祖父!”
张良没想到自己的祖父竟然也如此说,刚一开口,就被一旁的韩非拉住。
韩非上前一步,也是出言附和。
姬无夜见状冷笑一声,这是都服软了!
他顿时有种韩国大权皆在他掌握之中的快感,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韩王见一军一政两位最高级的官员都这么说了,顿时暗自舒了一口气,连声应道:
“对!对!寡人并非怕那鬼兵,不过是担心百姓生计,担心社稷不稳罢了!”
姬无夜立时拱手道:“大王英明神武,仁爱百姓,实乃韩国之福!”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王上,臣有一计,只需在断魂谷举行一场规模浩大的亡灵祭祀仪式,或可令亡魂安于九泉,不再为祸!”
韩王闻言看向张开地:“也罢,相国,案子暂且搁下。”
韩王的视线又转移向姬无夜:“这祭祀之事,就有劳大将军一手操办,若能平息此事,寡人必有重赏!”
见韩王心意已决,韩非暗叹一声,也只得跟随众人一起跪地,领旨谢恩。
姬无夜低着头,轻蔑地瞥向张开地和韩非,这一次较量,自己完胜!
先是铲除了张开地的五个得力下属,断了他的左膀右臂,极大地打击了自己的政敌!
然后又杀两位封君灭口,独吞下了十万两军饷!
同时,两位封君是在张开地查案时离奇死亡的,韩王必定已经对张开地心有芥蒂;
韩王刻意强调由自己一手操办祭祀仪式,就是开始对张开地失去信任的明证!
而最后嘛,只要自己举行完祭祀仪式,鬼兵不再作祟,这次的鬼兵劫饷案便是由自己一力解决,功劳尽归于手!
而鬼兵作不作祟,还不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一箭双雕算什么?我姬无夜这次一石四鸟!
韩王昏庸,张开地老矣,这韩国,还不就是我姬无夜的天下?
姬无夜想到此,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第104章 相国食言,赢得双倍
韩王已经下达旨意,众人各自退朝离开。
韩非和张开地有言在先,自然是与他们祖孙同行;
但是张开地先走一步,只留下张良带给了韩非一个坏消息!
“韩兄····祖父说····祖父说,破案,找到军饷,缺一不可;
只有韩兄先找到军饷,他才会为韩兄举荐司寇之职。
韩兄·····我······唉~~”
张良说的吞吞吐吐,面有愧色,说到最后深深朝韩非施了一礼。
当初是自己出的出的主意,将韩非拉下了水,却没想到自己的祖父竟然出尔反尔;
张开地的做法,令张良这个还未如何经历过世事的单纯少年,感到十分羞愧。
“哈哈哈,子房不必自责,既然如此,便回去告诉张相国,就说,一言为定。”
韩非哈哈一笑,他要比现在的张良更能看透人心,倒也不觉得如何。
“韩兄的恩情,良铭记于心!”
张良再次拱手施礼,深深鞠了一躬。
韩非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好!要的就是你这一诺!”
随即摆摆手,潇洒离去。
······
当晚,紫兰轩。
“我说韩老九,你能不能别天天的一到晚上就拉着我来会所?
我夫人都快有意见了!”
嬴敖是发现了,只要还在韩国,就别想三人行了,每次都会被韩非破坏计划。
“走吧走吧,请你喝酒你还不给面子?”
“听说司寇没当上?”
“嗯。”
“别哭哈,在他们那些老阴····老政客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绊脚石,一种是垫脚石;
所有可能强过他们的人,都会被视作潜在危险。
这次张开地食言正是说明,你已经有能力威胁到他的地位,这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你该高兴才对。”
“你才哭了呢,不过赵兄还挺会安慰人的嘛,这种话可以多说几次,本公子爱听!”
韩非哈哈一笑,旋即眼睛一眯,似开玩笑道:
“张相国虽然是国之柱石,但是秦国相邦吕不韦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赵兄似乎曾说过,你是因为被吕不韦打压才离开秦国的。
若是按照赵兄刚才的说法,赵兄的才能恐怕要胜于我十倍啊!”
嬴敖也不否认,拍了拍韩非的肩膀,鼻孔朝天道:
“别的不敢说,你要说带兵打仗的才能,说我胜过你一百倍我也敢认!”
“滚滚滚,刚一说你胖你就喘上了!”
韩非和嬴敖互损着,再次进入了紫兰轩。
这次,卫庄没继续待在二楼,而是上到了三楼,远离喧嚣,饮酒读书;
读的,正是韩非的回礼——《五蠹》。
紫女在一旁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轻品一口,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
“公子韩非来访。”
有侍女在门外轻声禀报,紫女一笑:“请~”
韩非带着嬴敖进入房间,卫庄的视线瞬间转移到嬴敖身上,把嬴敖盯得有些不自在。
“卫庄兄,紫女姑娘。”
韩非朝二人拱拱手,算是见礼了。
嬴敖朝二人摆摆手,就来到案几旁坐下。
紫女已经倒好了一杯酒,顺势就递了过去。
嬴敖伸手接过美酒,道了一声谢,余光一瞥,就发现案几上的竹简,题目写着“五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