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
李新武瞅见蜂拥而入的一群锦衣卫,要捉拿自己的大哥哥,顿时就怒横秦兴宗的身子,咆哮起来。
“没错!谁敢!”
魏良卿睁大了眼睛,尖着喉咙便叫了起来,奔向秦兴宗,直指杨雄:“杨镇抚使你认识本少爷?“
知道被抓住的那个男人和本少爷二叔有什么关系么?你看那是本爷的大哥哥,本爷的二弟弟,本爷的三妹妹,本爷的四妹妹......你知道你要抓谁吗?”
能够混迹于锦衣卫之中者,则皆精于猴儿,魏良卿之名,此于锦衣卫之内,则孰不知?
“魏指挥佥事,此事跟你没有干系。”
杨雄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情淡然道:“现在你就能离开此地了,但是此子,经本镇抚使调查,竟暗中勾结建奴奸细,必须要严查!”
“啪啪啪......”
秦兴宗鼓着掌,面露轻笑地看向杨雄说道:“杨雄啊杨雄,你这胡编乱造的本事,还真是够强的。
你他妈的没成想也是人才,这个如果不是为别人编戏文的话,就全他妈的有点挥霍你技术。”“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是把这事儿当笑话看了……”“哎!这也太夸张啦!”“怎么这么奇怪?”“不对呀,这是事实嘛!”
秦兴宗想不到这个杨雄,一是杀招迭出,先将他扭送地字号诏狱中,后编出暗通建奴之罪。
似乎是教坊司大吵大闹那个,老狐狸骆思恭早就知道,于是就派了杨雄这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来,安罪于己吧。
“没错!”
魏良卿跟在后面:“你还是很有胆略的,敢怒不敢言我叔叔暗通建奴。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少爷岂不是也会罪大恶极的吗?”
别看魏良卿纨绔,不过挺讲义气的,虽说先前跟秦兴宗闹过不愉快,但是秦兴宗却送了这么大的礼物,也使魏良卿得到内心的肯定。
“既然是这样,那就休怪本镇抚使无礼了。”杨雄提着刀进了囚室,虎目看着一脸嘲讽的秦兴宗招手。
“谁敢!”
“哟,今个儿这黄字号诏狱,还真是够热闹的。”
正好是杨雄手下的锦衣卫,准备出手捉拿秦兴宗的时候,卢象升走在前面,喝斥着,但随即,一阵玩味之声传来。
“咚咚咚......”
“哗……”
匆忙的脚步声中,向秦兴宗的牢房走去,其间拔刀声此起彼伏,使本想制止的卢象升再也没再说什么别的。
杨雄面色微变,眉头一转,只见着一身飞鱼服,田尔耕被许显纯和杨寰拥抱着缓步向此处走去。
“拜见指挥使!”
聚集在囚室外面的众锦衣卫看到田尔耕,便那都拿着刀抱拳相向而去。
“杨镇抚使,你好大的官威啊。”
许显纯一脸邪魅地看着杨雄嘲讽:“见指挥使的人,居然胆敢不礼。真的觉得他仗着势不两立,可以无法无天吗?”
“拜见指挥使!”
看到田尔耕发呆时,杨雄听到许显纯带着杀机的话语,心里咯噔一跳,立刻向田尔耕握拳。
“卑职没有不敬之意,只是......”
“只是什么?”
田尔耕冷笑一声上前看了看杨雄说:“就是没想到本指挥使能如此迅速地到达诏狱就是了?
杨雄你的胆可真大
敢捏造事实陷害我大明良才岂不是暴打骆养性、暴打朝中东林党子弟是暗通建奴?他是明初有名的文臣,但这一次却被朝廷贬为“左丞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指挥使英明啊!”
看眼前的景象,秦兴宗慢步上前说:“方才本少爷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暗通建奴?“
原来如此呀!
本来朝中做官的大臣很多,就是建奴遣派细作呀,要真如此,那么我大明社稷不也就玩完啦?
哎呀呀!那是一桩惊天大案!”
“你......”
杨雄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兴宗的模样,怎么也没想到,秦兴宗竟然胆子这么大,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敢说。
“你什么你!难道本少爷说的不对?还是说你杨雄就是建奴细作!”
杨雄在秦兴宗的喝斥下额头上冒了一身冷汗田尔耕、许显纯他们都带着狠笑,似乎这一次杨雄,算犯了罪。
“秦千户,你这儿子够伶牙俐齿的,这杨镇抚使,就是跟他开个小玩笑,没想到闹出这么大阵仗。”
“嗯?”
牢房门外,田尔耕站立着、许显纯和其他人,双眉微微皱了一下,寻着声音转过身,看的一脸微笑,缓步而来,骆思恭,它的周围是秦进忠。
“指挥使如何得空?到此北镇抚司诏狱?”田知县见钦差田尔耕带着一个人前来示众,便忙上前迎上来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是钦差大臣田尔耕!”田尔耕回答得很干脆。“你说清楚吧!”田知县问道。“为什么呢?”他问道。骆思恭笑着没有减少,冲眉微微皱了一下田尔耕握拳行礼。
田尔耕冷笑道:“怎么?骆指挥佥事,难道本指挥使想来这里,还要差人,提前向你报备一声?”
“不敢,不敢。”
第48章 已被罢免
骆思恭双眼微眯,强压内心惊骇,“提督东辑事厂,那是要有天子上谕,我锦衣卫至今都未听闻此等消息。”
大明时,天子下旨,分制旨、诏旨、诰旨、敕旨等类别,像授予魏忠贤提督东辑事厂,天子直下旨意就可以了,也就是上谕。
“哈哈,没听说这些消息,难道不正常吗?”
田尔耕面无表情地说:“皇上口谕提拔魏督公为提督东辑事工厂。这内外辑事工厂都还没有打扫干净,为何要如此迅速地说清楚?“
眼下魏督公正在考虑内辑事厂辖下掌刑千户理刑百户以及这个外辑事厂辖下十二大档头人选。
本帅已向魏督公推荐部分人才。”
田尔耕所说的这一切,都需要调离锦衣卫,到内外辑事厂工作,骆思恭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垂下一只手,失控发抖。
凡是提督东辑事厂的人,都要派亲信,到东厂中去担任重要的职务,田尔耕如此有信心,则定然属实。
“哎呀呀!这个魏老哥还真有呢!”秦兴宗对魏征说:“魏公子,我知道您是个正直的人,但您却经常对我们说三道四。”“那你就别叫我魏公子了吧!”魏征答道。“可不能!不然我就要骂你了。”秦兴宗哈哈大笑。“谁骂我?秦兴宗拍着手埋怨:“本少爷和魏老哥在府中讨论事情的时候怎么会不提这件事?“
如此大事,本少爷无论如何宴请魏老哥都得祝贺他呀。”
“……”
田尔耕和许显纯唇角一抽,望着神色自若中露出一丝微笑的秦兴宗时,那种心都忍不住嘀咕道。
骆思恭紧锁双眉,瞅见秦兴宗却满腹狐疑,这个魏忠贤和秦兴宗之间的感情,好得称兄道弟?
很显然田尔耕和许显纯都没反应过来,那么想来也是。
“如此,下官可要恭贺魏督公了。”
骆思恭强按内心慌张,微笑着向田尔耕拳打脚踢:“有了魏督公执掌东辑事厂,那么后来的东厂,锦衣卫就一定可以稳扎稳打朝局。”
这真是一步登天的错误。
以前魏忠贤倚重客氏,侍奉天子,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之职,但没有授予提督东辑事厂的官职。
没有对东厂的控制,那么魏忠贤在内廷中的位置,并没有得到真正的稳固,而且对东厂进行控制,也是与司礼监秉笔太监平起平坐的必要条件。
而骆思恭很好地做了锦衣卫的差使,结果被投魏忠贤门下的田尔耕所代替,这使他内心产生了不满情绪,便处处对抗田尔耕,秘密联络东林党,企图将田尔耕完全架空起来。
“好说,好......”
田尔耕一脸玩味地看了骆思恭一眼,笑了笑说。
“行啦,你就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秦兴宗上前打断了田尔耕的话,瞅见骆思恭说。
“真的要祝贺魏老哥了,以前怎么就没有好的当差呢?
本少爷想起了,别人家田指挥使、我就是锦衣卫一把手、你这个千年老二、殚心竭虑算计田指挥使。
如今魏老哥已经发达到懂得恐惧的地步?
本少爷对你们说:迟到了!
特别是这个杨雄作为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没有按照锦衣卫的规矩去办差使、上来诋毁本少爷、以及良卿贤侄的暗通建奴等等。
田指挥使,您说这样做是为了向我们发难?你知道,我的脾气一向不好。或者要向魏老哥挑战?”
既然魏忠贤提督东辑事厂,那个控制锦衣卫的人,对于田尔耕而言,是他不得不干的事既来之则安之,秦兴宗愿把这个步伐提高。
“田指挥使,下官觉得,秦大少所言甚是!”
许显纯眼睛微微眯了眯,走上前去说:“这位杨雄作为北镇抚司镇抚使却做了这样恣意诬告的事情,只怕他心怀有不轨呀!
这个如果传到天子的耳朵里,天子应该有什么样的想法?因为这是皇帝的事。这件事一定得严查究竟!”
“指挥使,下官没有此心啊,下官都是奉......”杨雄一听这话,立时受到了六神无主的惊吓,马上跑过去求饶。
“贼人,竟敢暗算指挥使!”
骆思恭见杨雄这般,知道他会背叛自己的,马上就暴饮起来,拔刀怒劈杨雄,“指挥使,此僚暗通建奴,要小心啊!”
杨雄骇然地睁着双眼,下意识地低下头,腰腹捅出带血刀尖让杨雄感觉到他浑身的力气,都在不停地过去。
“噗......”
血喷了出来,杨雄艰难的站稳了脚,他想要伸手抓住退缩的田尔耕。
“田......”
面目狰狞的杨雄望着一脸厌恶的田尔耕想说些啥,但起杀心的骆思恭怎么能给自己这个机会呢。
“呼~”
只见刀风一吹,杨雄腰围划去一半,肠子瞬间流出,直接导致杨雄气得倒地。
老狐狸你也是一个狠命的家伙!
秦兴宗看到这一幕,眼眸微微张开看着骆思恭说了句真话,秦兴宗想不到骆思恭,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
“骆思恭,你怎敢擅杀北镇抚司镇抚使!”卢象升双目圆睁,疾步上前,直指收刀骆思恭质询。
“就算此人真的暗通建奴,那也要经有司审查,你有什么权力滥杀!本官定要上疏弹劾你!”
“呵呵~”
骆思恭轻笑一声,道:“卢象升,你已被罢免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本官指手画脚的。”
“什么?!”
卢象升一脸懵逼,不可思议地看着骆思恭的背影,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明明一事无成,却如何被革职?
“田指挥使,如今杨贼已然伏诛,然北镇抚司镇抚使之位,却不能空缺啊。”骆思恭没有理会卢象升,而是向田尔耕抱拳一礼道。
“下官认为许百户大有才能,可以担任镇抚使一职。不知道田指挥使的事。你的用意是什么?”
魏忠贤提督东辑事厂的大趋势算是完全成型了,田尔耕背倚魏忠贤,完全控制锦衣卫,也是迟早的事。
此时不表意,恐怕日后自己骆思恭这条路,实在是难行呀!
“哈哈,骆指挥佥事,你说的很对,本指挥使也正有此意啊。”“那就请您来谈谈吧!”田尔耕的眼睛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如此本指挥使会上书举荐的,到时骆指挥佥事,也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