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亡了有薛延陀,薛延陀之后又有回纥。”
“前宋更是始终处于被动地位,屈辱求和,缴纳岁币。”
“所以,大明如要发展,首要任务便是进攻草原,彻底解除来自北方的边患。”
朱棣点点头:“朕自然明白这一点。”
“可将眼光放在大明全局周边,若要进攻草原,必须囤积足够的粮草!”
“草原战争一开,就算国库中有金山银山也入不敷出。汉武帝征战多年,穷尽所能收刮天下,文景之治的安好天下竟变得狼烟四起,非得下轮台罪己诏平息众怒!”
“此可见一斑。”
“开海征东,合纵小国在南海图王,此可以打通航道,与西洋各国交往。”
“与其收刮百姓,不如掠夺西洋之财产。”
“如此,方和内圣外王之道。”
听到这里,朱棣微微一怔,这一条他还真没考虑过。
从这也能看出,陈重和其他文官确实不同,当自己让他们筹措出征银钱时,一个个只会东挪西凑,寅吃卯粮,何曾
“那..改土归流...”
陈重解释道:“若要在南海图王,则势必需要加强大明对其地的影响,如此非要有一个钉子楔入那里不可!”
“仔细观之,安南最为合适!”
安南...
朱棣双眸一眯,他想找个理由进攻安南,但心中之打算无非是收复汉唐故土而已,没有陈重说的这么清楚!
他现在突然明白了。
汉武帝唐太宗绝非出力不讨好的人,他们进攻安南,也有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啊。
“若要进攻安南,则必须经营西南。”
“西南山高路远,当初蓝玉傅友德打下云南后,太祖皇帝不过是和前元一般册封土司了事。”
“这些土司在所辖境内俨然和土皇帝一般,对朝廷若即若离。”
“如此,便必须推广改土归流,凡我大明之百姓,必须行大明皇帝之令!”
“一言既出,挥如臂使!”
朱棣瞬间如梦初醒,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安南地图,确实...
此,乃是南洋咽喉之地,若是拿下,事半功倍!
“哈哈哈~”
他举起酒杯:“当浮一大白也。”
两人满饮一杯,陈重继续说道:“此外,经营西南也为进攻藏地之必须。”
“如今之藏地虽然不如大唐之吐蕃繁盛,但因为气候缘故,人高马大,也有一战之力。”
“更何况,蒙元从藏地借道攻宋,一举覆灭钓鱼城。”
“此不可不防,首先进攻藏地,占据战略主动地位,实为必然。”
“若到那时,草原被灭,藏地入手,天山瓦剌已被大明四面包围,其地唾手可得。”
“天山之地,乃大汉西域都护府,唐代安西四镇所在。”
“自安史之乱后丢失,如今已有千年。”
“更何况,我们北征消灭了鞑靼,草原空虚,瓦剌便可坐享其成,趁虚而入。”
“此和薛延陀之于突厥有何不同?”
“故而,与其坐等其成势,不如果断出击!”
“率先筹谋一二,锦上添花,也就自不必多说了。”
“可,如今之关中,早已不是汉唐之地,贫乏至极,养不活太多人口。所以,要想进攻天山,则必须好生经营关中甘肃之地,否则断无可能!”
天山...
朱棣的心,似乎早已经飘到了万里之外!
战略眼光...
他现在似乎明白这个词的意思了!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
这就是为什么要读历史么?
当初刘备相遇卧龙,听到他先拿下荆州,而后进攻益州,东和孙吴,北据曹魏,等到北方有变,令一军从荆州杀出,一军从益州杀出,攻占豫州关中此隆中对时,和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一样的心情?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陈重。
大明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棋盘而已。
其余三个方向,都只是他在放子活眼,他真正谋划的,还是北方草原!
草原...
朱棣瞬间难以自已!
要想做的话...
陈重突然说道,眉宇中满是自信:“我知道陛下现在想的是什么?”
“但我并不建议陛下做那件事情!”
“哦?”
这事新鲜。
“那你说,朕现在想做什么?”
“迁都!!”
咔嚓。
只见朱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手中的酒杯也啪的摔在地上。
第6章 财产
“老二!死哪!”
有一个固执老爹——秦兴宗一定会找到冤大头泄愤,本忙于统领妇孺、做香皂,张忠义翻了个白眼便奔过去。
“大哥,又有什么事儿?”张忠义认为他是出气筒“咱爹的那个性子就是这样子的,不能这样子对待我呀!”
秦兴宗瞪大眼睛道:“翅膀硬了?说你两句都不行了?走,跟我去村里一趟,这点人手够干啥的。”
与兴和牙行的掌柜,张光义签订了契约,按照秦兴宗的预想,只怕要不了两日,那三千块香皂就会销售一空。
我想现在大明的形势很不稳定,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京城消费,似此以西洋之名命名之香皂,想吸引热捧的目光,那是完全没有困难的。
“大哥,你难道还想扩充人手?”
张忠义跟着秦兴宗,面露诧异道:“我可是从村里,招了三十名妇孺,有她们在,每日量产两万块香皂,那绝对没有问题的。”
“老二,您的头脑里有精虫上身吗?”
秦兴宗不悦地白了张忠义一眼说:“我还记得我们秦家村,残疾青壮很多,你们是不是一个也不招?
就你这个德性来说,咱爹也高看着你,我觉得咱爹眼睛瞎了,三十名妇孺啊,她们能产多少香皂。你这德性,咱媳妇还嫌低呢,我说啥也不给你买!”
“这个...我...”。
张忠义被说的一时,不知道什么叫什么好,招残了青壮丁,还有什么本事?他招的是那些伤残妇女和残疾孩子。又问其所招纳之妇孺,全是这些残疾青壮家眷。
秦兴宗一边走一边说:“第二,你不要不相信,工作这样的事,也要男人顶。
村子里伤残青壮、缺臂断腿的人工作起来可一点儿也不差。
咱秦家村以前有许多青壮,到辽东去阵亡,活下来归来的残疾,则是上阵的铮铮汉子们,你们可不要小瞧了。
经历了这摊派辽饷的事情,如果不从现实的角度去解决,那么那些人就是废物了。
但是如果让他们,靠自己的本事,赚到相应工钱,那就是真的帮了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政府要提供一些优惠政策来鼓励企业自主创新,同时也需要对他们进行适当的监管。”
到了明末,这些日子,秦兴宗还了解他的情况,现在是阉党了、东林党之间纷争不断,这时跳出去了,这绝对是炮灰。
与其被卷入一场无休之争,不如趁这个时候,首先要好好增强自己实力,以明末为立足点。
那么,自己势力的中心在哪里呢?
除张忠义和李新武两将哥哥外,其余都是和他本人,有一定血缘关系的秦家村人。
宗亲势力在明末那个年代那无疑是可靠的感情。
“五叔,在家不在?”
秦兴宗走到村东头,进到这个冷酸的庭院里,望着大开着的堂屋门便直嚷嚷。
一个壮实汉子,便走出堂屋,但穿着的对襟褂子和左臂衣袖,却是空晃晃。
“是昌嗣啊。”
胡子拉碴的秦进丰一脸笑:“听到老二的话,不就是进京卖什么香皂嘛!咋样啊!全卖啦?“
你的五婶不在府中,前去相助?你是想跟我一起吃午饭吗?你是怎么想起来的?来坐......”
说完,秦进丰弯下腰来准备取凳,张忠义见了,连忙快步上前,扶秦进丰取凳,并递给秦兴宗一张凳。
“全部售完了。”
秦兴宗坐在凳子上,笑着对秦进丰道:“五叔啊,我过来,是有件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昌嗣,有事你就说。”
秦进丰连忙道:“五叔吾乃废人也。此番摊了银饷。也要你家人帮忙出清。五叔此心实在不好受。“
表哥他做事又从来不说话,哎,就是这个可恶的世道啊,要不五叔也可以帮助表哥,解决一些难题。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讲一讲。”
此前辽东时局风雨飘摇,自萨尔浒之战开始,秦家村被征调的青壮丁,有7成以上仍在逃,其余均为逃户。
到了辽东那些青壮丁,就是死去活来、残缺不全,也让秦家村上上下下,生活过得十分贫困。
秦兴宗笑了笑:“谁敢肯定五叔就是个废人呢?我可是第一时间没同意的。五叔啊!我直说吧!现在香皂都要捧出来。“
我已经做好了扩大产量的准备,目前光靠五婶她们,这绝对远远不够。
于是我要让五叔站出来,到村子里来叫舅舅,全部来做工作,我一人一个月,送银五两。“我是在村子里长大的。””
“什么?!五两银子!”
秦进丰盯着他说:“昌嗣,你别说笑,五叔就是废人,而村子里那些青壮的人,大都缺胳膊少腿。
您每月开出5两银子做工钱,咱们有什么办法帮助您呀,不要为咱们误事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没办法,帮得了也没那么多人。你看,我这几天都没吃好饭呢!”
秦进丰虽然身残志坚,但是坑晚辈的事,自己做不好,每月给5两白银,这笔银子自己接过去就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