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理去干了正事儿,招兵去了。
聂力睁开眼,笑着看向郭兴:“怎么样?感觉如何?”
郭兴直到聂力问的是啥:“乖戾!以后必然会坏事。”
聂力点点头:“不错,长进了。”
然后看向了车外:“既然如此,那你今天为啥不把他留下?”
郭兴愕然。
“大哥,这不闹呢吗?杀了他那些徒子徒孙们不得乱起来啊。到时候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吗。”
聂力摇摇头:“郭兴啊,你还是不够狠啊,这要是徐迅雷,今天绝对会给这位杜爷脑瓜子上点上一点朱砂痣。”
“顾四当初也有徒子徒孙,号称万人,最后又如何了?”
“记着,没人会去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讨公道,即使有,也不多,大多数人,只要让他们好好活着就会老实。”
郭兴没太懂。
聂力也不打算再说了,教小兄弟嘛慢慢来。
当初他聂力不也是屁也不懂?就是个普通人?
总有人在你位置不够的时候,告诉你要有格局,但是,我特娘的要是真有格局了,还会坐现在的这个位置?
人跟人肯定是不同的,但是也不至于会差的那么多。
如果能给诸位屏幕前的彦祖一个当大佬的机会,格局有个一年半载也就养上去了。
郭兴也是如此。
慢慢来。
“招兵的事儿,我已经跟易大理说明白了,你跟我回一趟申都。”
郭兴疑惑的道:“回申都?”
“是啊,回去一趟,本来想着好好的谋划一下再动他们的,现在看来,不能太给脸啊。”
车子嘟嘟嘟的又回去了。
聂力没有回家,而是先来到了督军府。
“姑爷!”
聂力点点头。
“岳父在家没?”
“在家,您要见老爷”
。。。。。
赵延年的书房中,聂力一人进入了屋子里。
看到赵延年正写着几笔字,谈不上难看,也谈不上什么风骨,反正比自己写的好看。
“爹,您写字呢?”
赵延年很满意聂力,这些天聂力在军中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知道。
对这个女婿原来如果说是百分之八十的满意,现在就是百分之百。
“瞧瞧这副字怎么样?”
聂力能看懂个瘠薄啊。随口夸赞着。
“好,非常好!”
赵延年也不在意,本来他也是附庸风雅。
“说吧,没事儿往家里来干什么?出什么问题了?”
聂力笑呵呵的泡上茶。
给赵延年倒上一杯,自己也弄了一杯,那姿态倒是不客气。
“爹,我给你说件趣事儿,今天早上....”
聂力把今天早上被拦路的事儿说了一遍,又把难民营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赵延年深深的看了一眼聂力“你想做什么?怎么做?”
恰巧,大少爷赵文才也回来了,听说聂力来了,溜溜达达的也去了书房了。
正好听见两人谈话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没有进去,反而偷听上了。
“爹,我觉得啊,这些势力没必要存在了。”
聂力淡淡的说道。
赵延年笑了:“就因为他们惹了你了,你就要铲除他们?你可知道虽然这些人没啥大本事,但是搞事情的本事可不小。”
“申都,大大小小的行业,他们都掺和呢,虽然都是底层,但也是一个城市稳定不可缺少的一环啊。”
“聂力啊,做事儿不能冲动啊。”
第95章 谈话
他觉得,聂力是孩子气了。也可能被气到了。
毕竟年轻气盛嘛,年轻人哪个不气盛啊。
却见聂力摇摇头:“爹,我同意您说的,但不是完全同意。”
赵延年哈哈大笑,没说啥。
臭小子,说的倒是挺委婉的,实际上就是没认同自己的说法嘛,笑着道:“那你觉得呢?”
聂力正色道“他们的存在,有自己的意义这一点我不否认,但,为什么只能是这位杜爷?您下意识的是把这位和那些见不得光行业的所有人都绑在了一起。”
“他们并不是一回事儿啊。”
“少了一个小杜,太阳照常日升日落,没那么邪乎。”
赵延年对这个说法也挺感兴趣,摸摸胡子:“接着说!”
他不是看不到,而是这点事太小,不值得他去想。
谁,当这个地下势力的家,赵延年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稳定。
“我是这么想的,您应该听说过,申都有十大霸。”
赵延年点点头
确实,听说过。
“根据我所知,这里面青红帮的实力应该是最强的,因为这些人起源很久,积淀也最深。”
是的,青红帮,作为一个从前朝就存在的势力,实力自然强横。
起初,这些人,只是一个以“义气”相投号召,帮助前朝保护漕粮的存在,但是随着后来的发展,慢慢的成为了社会上的“恶势力”。
长江以北以青为主,长江流域从川鄂迄申都,以红为主。
尤其是后来,申都被帝国主义强迫开放,设置租界后,青红与租界的巡捕房便衣探员(包打听)相互勾结。
以洋人为后台,结成社团,深入了社会各个层面。
甚至,有不少人与帝国主义,反动势力,相互勾结,狼狈为奸,绝不是影视剧中那样的为国为民,当然真正讲义气,爱国的人也非常多。
但大抵上还是恶。
现在,青组织中,最末一代的最高班辈的是“大”字辈的,在整个神都地区,仅仅有3人。
张锦湖第一。
其余两人,默默无闻。
因为这个张锦湖,在之前还担任过苏江通州镇守使,先后收徒弟3万余人,包括士农工商各界。
凡是拜他为老头子的,就会自动获得“通”字辈的资格。
现在,住在海格路的一所大洋房中。
现任租界巡捕黄金荣,陈世昌(杜的老头子)和后来的夏起风都是其得意门生。
而红帮之中,最高辈分的人陕西人徐朗西,住在天文台路的一座洋房里。
红的势力范围,本是在宜昌,汉口,大别山一带。
兄弟间见面的第一句暗语就是:“同饮长江水。”
后来,西南军阀走私烟土,用轮船把东西送到申都,沿途雇佣这些红帮头目保护,船开到浪漫国租界的新开河码头,再有青帮转运。
但,很奇怪,码头上的运货工头(也就是码头霸)极大多数却属于红帮。
当然,这些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申都低下,则是小杜这群人了。
黄金荣的发迹历史,早言说过。
而小杜,也可以称其为“水果杜”,发家也堪称传奇。
水果杜是高桥人,曾在租界的小东门前摆水果摊儿,绰号“水果杜”,同时在小茶馆里,开设小赌场,还做花会听筒,靠着黄金荣的势力弄到了点小钱,自己做了帮主。
每天由好基友,马祥生,高薪宝等人新开河码头提取走私过来的货物,再送到指定地点,然后再由粤帮的大埔帮兜售。
利益链十分的完整。
后来,跟是跟黄,和那个现在已经夹起尾巴做人的费沃力等人交好,在租界里公开兜售,在福熙路180号,敏体尼荫路等地开设三大赌窟。
收了500多名保护的“抱台脚”。
势力至今,在申都,横行霸道,所有不服的,敢惹的,都要受到打击报复。
除了这几位,还有十大霸,烟毒霸,码头霸,赌场霸,扒窃霸,粪霸,人贩霸,鱼市霸,菜场霸,走私霸,人力车霸。
水果杜等人都可以称为烟毒霸。
而码头霸,大多数红帮,极为残酷,每件货物由船上运到码头或者运送到仓库,最轻的都在两百斤,最终的超过六百斤
每件一角到二角五分左右,然而,那些码头霸竟然要抽取60%的抽水,工人仅仅能得到40%。
一个小码头,一天雇佣一二百人,霸主每天的收入那是极其夸张的。
甚至,大霸主雇佣小头目压榨谁不服,那就一个字,打!
这些人,跟巡警勾结,又有租界洋人当背景,普通工人根本不敢惹。
(剩下的,不一一列举了,要是大家喜欢看这些肮脏事儿,小脸后面再写,不喜欢也就这一章了。毕竟很多人对这个时代帮派的恶,没啥概念。)
“怎么?这十大霸都惹到你了?”
赵延年笑着道。
聂力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觉得这些人已经严重影响到了申都的良好运行了,背靠洋人就可以欺负国人,我有些看不惯。”
“那你想怎么解决?”
赵延年饶有兴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