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雯哪是雷邦这种老阴逼的对手,一个大帽子扣上来,几句话就被怼得哑口无言。
“狗咬人我不计较,那是因为狗是畜牲,我打狗则是因为狗恶心到我,职务?级别?就这?你怎么不说比年龄?俗话说,年纪越大,死得越早,有的人有些级别有点资历就忘乎所以了,小人得志,你是谁的上级?我们不是你的下属,收起你的那套恶心的玩意儿,尊敬你就搭理你一下,不尊敬你,你特么算什么东西?你都不尊重我了,反而要我们尊重你?你是老了还是傻了?尽说胡话。”
在文雯憋屈的时候,萧陌然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室。
“你...混蛋...你敢骂我,我要投诉你,你这个不分尊卑的东西。”雷邦被气得说话都结巴了。
轻蔑的一笑,萧陌然不屑道:“好啊,我等你投诉,就怕你犬吠半天也没人搭理你,再说了,我们是砖瓦,你可是瓷器,你敢吗?呸...”
文雯第一次感觉到萧陌然这张毒嘴是如此的可爱,让人听得浑身舒坦。
其他人却是觉得萧陌然太胆大了,居然敢和职级比自己高的领导这样针锋相对,不过却心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你...”
正准备骂街的雷邦被赵明义伸手阻止了下来,他看得出来,比起斗嘴,雷邦不是萧陌然的对手,这个事闹起来雷邦也不占理,毕竟是他先挑起来的。
“年轻人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不提职务高低,但是长幼有序终究是传统,希望你能好好学一下。”赵明义含沙射影的说道。
看着对方老气横秋的样子,萧陌然一阵蛋疼,对于这种人,他就一个字,“怼”就对了。
“传统除了要尊老,还有爱幼,你怎么不说呢?装什么老大?有本事你跟罗总队装一下试试,看他会不会拍死你,欺软怕硬的东西。”
“哼,朽木不可雕。”被怼了以后,害怕丢面子的赵明义丢下一句话就走,免得留下来受气。
看着离开的两人,萧陌然在背后大喊道:“随时欢迎赐教,有空常来交流,但是记得提前吃药啊!别不小心被我气死就不好了。”
赵明义脚下一个趔趄,站稳后走得更快了,只有雷邦回过头恶狠狠的看了萧陌然一眼。
“呸,一对弱鸡,没意思,走了。”萧陌然意犹未尽的道。
文雯一脸笑意的跟在身后,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
回到办公室后,二组的探员都不在,反而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
“罗总队,您怎么在这里?”文雯吃惊的道。
萧陌然一脸嫌弃的表情,似乎有所预料一样。
“呵呵,怎么?不欢迎我?”罗一烈就像变了一个人般,哪还有黑面神的样子。
“呃!当然不是,只是有点意外。”文雯伸了一下舌头。
“方便的话,我想和小萧单独谈谈。”罗一烈收回笑容,对文雯说道。
文雯一听,眼珠一转,立即道:“我刚好还有事要出去一趟,您二位慢慢聊。”
第32章 委以重任
回过身向萧陌然递了个眼色,快步走出办公室,还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萧陌然懒洋洋的走到一张椅子边上,一屁股坐下。
“什么事儿就说吧,您这么大的领导专门来找我,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对于萧陌然的话和这种作派,罗一烈没有在意,既然他找上门来,就已经做了功课。
这个萧陌然钱多、嘴毒、人懒、有才,而且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所以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而且如果他得到的消息是真实的,这小子绝对有大才,他和龙望云属于一类人,都是惜才的人,不会因为对方有才而故意打压,他们巴不得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小萧啊!其实我这次来是有求于你了,你看,现在咱们这个案子基本上已经无路可走,破案的可能遥遥无期,我听说你在这方面非常擅长,要不你帮我出出主意?”
从罗一烈的话中,萧陌然感觉到了一种熟悉感,仿佛看到了一个臭不要脸的老头。
“你这话怎么听得这样耳熟?不会是有人教你说的吧?”萧陌然狐疑道。
罗一烈也不掩饰,反而对着他一伸大拇指,夸赞道:“我就说小萧非常聪明,连这也看出来了,果然不愧是连破两宗大案的神探。”
翻了个白眼,到这时他怎么还不明白,他肯定是被龙老头给卖了。
心里暗暗咒骂了几声。
“我那只是碰运气,功劳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太抬举我了。”不以为然的道。
罗一烈看得出来,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继续这样打太极,打到明天都没有结果。
“我就直说吧,这件案子我是真没办法了,如果按会上杨思齐说的那样,那就只能结案,但是还有那么多的疑点,这样草草结案,我心有不甘啊!所以我今天厚着脸皮来,是因为龙老头向我极力推荐,而且你的档案我也仔细看过,如果这时候还有人能帮我,那就只有你。”罗一烈开门见山的说道。
见对方不再绕圈子,萧陌然也认真的道:“其实你可以找赵明义啊?他好歹也是号称‘四大名捕’之一,和你当年一样的猛,你是怎么想的,居然跑来找我,你不怕龙老头是忽悠你的?”
罗一烈一脸的不屑道:“就他赵明义?他也就是骗骗别人,如果说这所谓的‘四大名捕’里最有水分的,那就一定是他,这个人会炒作会宣传,让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有多厉害,实际上也就是个草包,真靠他,早晚被他坑死。”
看着萧陌然一脸听八卦的兴奋表情,罗一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说得有点多了,赶紧回归话题。
“我和老龙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我相信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我,而且我这些天也对你作了些了解,从你最近破的案子和不对任何当官的假以辞色来看,这绝对是有才能的表现,只有有本事的人才不会逢迎拍马,所以我希望你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解决这件案子。”罗一烈连拍带哄的说道。
萧陌然心里简直是哔了狗,他就怕这种又拍又哄的招,你说拒绝吧!有点过分,不拒绝吧!有点不情愿。
“我这样跟你说吧,我这人做事比较霸道,任何事都必须以我为主导,如果你真让我来办这件案子,那整个专案组就只能听我一个人的命令,包括你,你觉得你受得了吗?所以你就别在这里为难我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破案吧。”萧陌然直接设了一道坎,能接受,他不介意帮忙,不能接受,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罗一烈眼中一闪,开口道:“没问题,从现在开始,专案组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从我以下,全部都由你指挥,只要能破案,怎么都行。”
艹,难怪龙老头和他能成为几十年的朋友,原来都是一样的不要脸,还特么的在人前装得跟个黑面神似的,呸,不要脸。
萧陌然嫌弃道:“算了吧,我可不敢指挥你,而且你觉得赵明义那货肯听我的话?别逗了,他没给我使绊子就不错了,我只需要二组的人,你那里负责全盘调控,随时给我提供资料和后援就行了。”
罗一烈不加思索的道:“行,就按你说的办,我全力支持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能破案,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呵...呵...”
“你让人把所有资料拿一份送到这里来,其它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你可以走了。”萧陌然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来,你先休息。”达到目的,罗一烈不再久留。
等罗一烈离开后,萧陌然这才骂道:“龙老头,咱们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门外,文雯偷偷摸摸的探出一个漂亮的小脑袋向里面张望,一脸强烈的求知欲。
“进来吧,人都走了。”
萧陌然招呼一声,文雯便屁颠屁颠的小跑进来。
“组长,罗总队跟你说了什么?”文雯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着。
“说什么?抓苦力呗,从现在开始,正式由二组完全接手干尸案,开不开心?高不高兴?”萧陌然戏谑道。
文雯脸上好奇的表情瞬间一滞,发出尖锐的声音道:“什么?我们接手?是想弄死我们吗?是不是你得罪罗总队,人家报复你啊?我都说让你注意一下态度了,你不听,你怎么这样让人操心啊?你要不还是去道个歉?死了,死了,怎么办啊?你.......”
用食指和拇指将文雯叭叭叭的小嘴捏住,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嘴皮子被捏住的文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萧陌然有些怀疑这丫头前辈子是不是一只鸭子,老是哇哇的。
“吵死了,工作,这是工作,知道不?没有打击报复,你不要自己瞎想行不?”松开手指,萧陌然说道。
文雯摸着有些生疼的小嘴,哀怨的看着萧陌然,心道:“呸,果然是个直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好了,不跟你胡闹,把所有人召回来,等资料到了以后,大家重新梳理一下案情。”
“哦!”文雯应了一声就开始联系人。
“干尸、老屋、老师、租客?这些东西就什么联系呢?我怎么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呢?”坐回原位的萧陌然背靠着椅背,嘴里喃喃自语道。
二组探员在接到文雯的电话后,一一赶回办公室。
当所有人汇聚一堂,各自都感到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将所有集中到了一起。
“喂,袁彬,你知道是什么事吗?这么着急把我们叫回来。”太顾野坐在位置上探头探脑的,转头问向坐在他边上的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性探员。
这个叫袁彬的探员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浓眉大眼,鼻子高耸挺拔,配上一米八五膀大腰圆的魁梧身材一看就不好惹,可偏偏顾野不知死活的凑上去。
“不知道。”看都没看对方一眼,袁彬用生硬的语气蹦出三个字。
“你说我们忙活了这么久,到底有没有用啊?现在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完全无视对方表现出来的态度,顾野依然在不知死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知道。”袁彬继续用生硬的语气往外蹦字。
对于一般人来说,遇到人家这种态度,自己肯定会知趣,可是顾野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反而对袁彬非常感兴趣,而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谁问你话你都是回答不知道吗?你这样说话有没有被领导骂过?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样的说话方式挺酷的,你从小就这样吗?....”
顾野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性,在袁彬耳边不断轰炸,换作其他人早就发火了,可是怪就怪在袁彬面对这样一只大苍蝇依然面无表情,根本就不为所动,这样的定力如果被萧陌然看到了也要竖一根大拇指。
哒...哒...哒...
脚步声从远到近的传来,很快,发出脚步声的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哎哟,都到了?不好意思,刚刚去吃了个饭。”萧陌然打着哈哈就走了进来。
跟在身后的文雯小声抱怨道:“让你吃,让你吃,你是猪啊?这么能吃,这下好了吧,迟到了。”
自动忽略文雯自以为很小声的话,萧陌然不以为意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文雯也就坐后,萧陌然这才开始说道:“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事要通知各位,从现在开始,二组成为独立的调查组,全权负责干尸案的侦破工作,同时也做好保密工作,对专案组以外的所有人都必须严格保密,希望各位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会很忙碌。”
话音刚落,在坐的七个探员便哗然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总队撂担子了吗?”
“不会是罗总队给我们穿小鞋吧?”
“就我们一组人,怎么破案啊?这下死定了!”
对于众人的反应,早就在萧陌然的意料之中了。
第33章 开始调查
咚...咚...咚...
敲了一下桌面,提醒众人安静。
萧陌然这才接着说道:“大家也别胡思乱想,这样的安排是我和罗总队商量下来的结果,各位不用自行脑补,大家只要按照我的要求进行调查就可以了。”
看了一下七个人,萧陌然点名道:“接下来的工作我准备这样安排,文雯副组长负责坐镇大本营,协调各方工作。顾野负责对宋玉华的情况再去核对一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尽快将调查结果交给我。”
略微停顿,回忆了一下七个探员的资料。
“袁彬负责去调查当初收购小区的房开公司的情况,尤其是十年前征收期间有没有什么异常。”
袁彬对于萧陌然点名一点反应也没有,被安排任务也只是点头。
“等一下文雯把人手分一下,给各位两天的时间去调查,两天后我们在这里整合所有资料,所以大家努力吧。”萧陌然言简意赅的把自己的意思说完,其他的琐碎事就交给文雯。
打开一边罗一烈让人送来的资料,正准备观看,突然停下手,转头对文雯道:“你让人找几块白板过来,我要用。”
“知道了,我一会儿叫人给你抬过来。”文雯用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说道。
没多久,三块白板便竖立在办公室内,而萧陌然一边看着手上的资料,一边在白板上写着什么,时不时的还让文雯帮忙将一些文件和照片贴在上面。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两个小时,等两人将三面白板变成了三面花板后,萧陌然这才停了下来。
看着自己梳理出的线索图以及相关的证据链,萧陌然开始陷入深思当中。
文雯看到萧陌然进入状态,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向其他人示意了一下,所有人都变成了静音模式。
“十三年前宋玉华租房,住了两年,十一年前宋玉华离开长治县,九年前宋玉华死亡,死亡最久的是十五年前遇害,最短的是十年前遇害,尸体真是宋玉华藏的?他为什么要藏在自己的住处?找个地方埋了不是更好吗?还是说这些尸体并不是他自己藏的,是有人在他离开后放进去的吗?
但是也说不通啊,他住了两的时间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法证已经证实这个隔热板根本就没有固定,可以随时拆下来,甚至用力稍大也会自行掉落,也就是说最可疑的对象也只有他,并且确实是他死后就再没有这类案件发生,难道真是这么简单?”
萧陌然心中不断思考着,当所有的拼图放在一起后,他发现了很多漏洞,但是都可以勉强推到因为时间的长度和当事人的死亡上面,而且还真可以解释得通,但是萧陌然不相信这样的推论,在他假设凶手是第三者后,一种怪异感便出现了。
但是也不对啊,房主已经确认租房的就是宋玉华本人,而且邻居也相应的证实了这一点,那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呢?还是说我们都错了?
时间在萧陌然的深思中一点点的过去,天也变得越来越黑,转眼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