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何处?”
李儒轻轻摇动手中黑色羽扇,侃侃而谈道:
“岳父受袁隗征辟,乃是袁家的核心力量,此事人尽皆知。
如果吕布成了岳父的义子,袁家会怎样想?
袁公还能信任岳父了吗?”
“这…”
“陛下重用吕布,也是存着让吕布制衡袁家与大将军何进的意思。
如果岳父被吕布拉拢过去,袁家如断一臂,更能体现出吕布的价值。
岳父觉得圣上会不会对吕布更加赏识?”
“那肯定会啊!”
董卓身上冷汗直流,他之前只觉得吕布有点奇怪,没想到吕布拜义父存着这么多深意。
“最重要的一点,吕布此举是在试探岳父。”
“试探?”
“没错,他在试探岳父有没有野心。
如果岳父是野心勃勃之辈,一定不会放弃收冠军侯为义子的机会。
到时候吕布定会心生忌惮,把咱们列为头号大敌。”
第107章 张角出战
“好个吕布,竟然如此奸诈。
幸亏咱没中他的奸计。
贤婿,那咱以后可咋办啊?”
李儒笑道:
“岳父勿忧,吕布在明,吾等在暗。
咱们以静制动即可。”
“吕布又不知道岳父的谋划,既然他要打黄巾,就让他打去。
反正咱们就是不出力。
到时候就算是袁公问责岳父,岳父也有话说。”
“不论是吕布败还是黄巾军战败,都对岳父有利无害。”
董卓点点头,对李儒说道:
“文优,咱董卓多亏有你啊。
你就是咱的张良。
咱要是能成大事,定然会厚待贤婿。”
李儒摇着黑色羽扇谦虚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儒定竭尽所能,助岳父成就霸业!”
董卓的野心很大,却又藏得很深。
汉帝刘宏将他当成一颗随意摆弄的棋子,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
袁家则把董卓当成自己家养的狗,让董卓咬谁董卓就得咬谁。
这些董卓都不介意。
有女婿李儒为自己谋划,董卓已经暗暗积累了强大的势力。
早晚有一天,董卓要做执棋人,而不是棋子!
同时董卓也要让袁家知道,自己是狼,不是他们养的狗!
翌日,吕布率大军十万出寨,由军军师郭嘉排布为天地三才阵,向黄巾大营发起进攻。
以吕布如今的实力,只要不是张角亲自出手,太平道之中无人能阻挡吕布。
黄巾营寨,中军大帐。
张宝、张梁两个浑身瘫痪的副教主坐在帅位两侧。
由于张角的机智,轮椅这种百姓们喜闻乐见的代步工具提前出现了,倒是盗取了诸葛亮四轮车的专利。
在两人轮椅后面,依次是圣女张宁、神上使褚飞燕等一众太平道高层。
黄巾斥候进帐禀报道:
“报两位教主!
大汉冠军侯吕布率军十万向我军大营杀来,距离我军营寨已不足二十里了!”
张宝和张梁闻言,顿时忧心忡忡。
他们两个已经残废了,如何能挡得住吕布的猛攻?
张梁涩声道:
“大哥所谋划之事,虽能断送大汉。
可若是他再不出关,咱们太平道就要先被灭了。”
神上使褚飞燕起身道:
“人公,您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我,由我去会那吕布!
就算不能击败敌军,我也有把握抵挡住吕布的进攻!”
张梁看了褚飞燕一眼,暗自摇了摇头。
褚飞燕是天才,无论是武学还是道术,学得都比普通弟子快很多。
可他毕竟年轻,道术比不上自己,武艺又不是张宝的对手。
连自己二人都被吕布打残了,让褚飞燕上去送菜吗?
张宁亦对张宝和张梁道:
“二叔、三叔,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就让我跟褚师兄去试试吧。
能守得一时,便是一时。”
张宝叹息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张宁和褚飞燕准备整军备战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朗的声音。
“汉军要战,我便战!”
“我太平道何时畏惧汉军了?”
“就算那吕布武道通神,吾亦不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身着黄色道袍的张角踏步走入营中。
张角红光满面,脸上全无今日病恹恹的苍白之色。
“教主!”
“教主来了!”
“大贤良师…”
“师尊!”
张角走入帐中,这些太平道的高层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上都显出喜色。
之前张角率领他们与汉军作战的时候,一向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不管是多强的猛将,张角一个术法下去也只能当场饮恨。
成建制的汉军,在张角通天彻地的道术面前,也唯有败退这一个结果。
在张角的率领下,黄巾军席卷大半个天下,举世无敌。
只是最近大贤良师不知忙着谋划什么大事,好久没露面,太平道这才屡遭败绩。
现在大贤良师回来了,区区吕布又算得了什么?
张梁激动的对张角问道:
“大哥,您所谋划之事…成了?”
张角微笑着摇了摇头:
“虽不成,亦不远矣。
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张角没有继续往下说,他高声对帐中将校们说道:
“诸将听令,备好道兵符纸,随贫道出营御敌。
大汉冠军侯吕布不败的神话,就让贫道来终结!”
黄巾诸将精神振奋,同时应道:
“吾等谨遵教主法旨!”
吕布大军冲到黄巾营前的时候,只见前方黄旗遮天蔽日,汹涌的黄巾军一眼望不到边际。
吕布对左右笑道:
“本侯以为黄巾贼军会固守不出,没想到还是小看他们了。
黄巾军屡战屡败,竟然还敢出战。”
军师范离仔细观察了一下敌阵,对吕布说道:
“敌军军容严整,不似仓促而来。
奉先,这一战还要小心应对才是。”
吕布点点头,亚父的话不能不听,他倒想看看黄巾军到底有何依仗。
两军对阵,黄巾中军徐徐向两侧分开,一辆高大的重型战车出现在两军将士面前。
战车高约两丈,一名身披黄色道袍,头裹黄巾,披头散发的道人端坐在战车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