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杀我父亲,毁我王庭,此仇不可不报!
去留呼,你父亲不是也死在汉人手中吗?
难道你就甘心?”
他拔出腰刀,高声对帐中勇士们说道:
“我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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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与汉军决战,不惜代价攻下汉军土城!”
翌日,围困土城的匈奴部队突然对汉军展开猛烈进攻。
这些匈奴人不擅步战,更不擅长攻坚。
他们攻城的方式就是驾驭骑兵对土墙发起冲锋,希望将土墙踏碎从而冲杀进去。
“放箭!
弓箭手,轮流抛射!”
“架盾,立枪!”
战场上箭如飞蝗,匈奴几轮猛攻,都被汉军的盾阵压了下去。
汉军的枪盾兵也因此损失惨重,甚至土城的好几处区域都发生了塌陷。
丁原为了指挥士卒作战,嗓子都喊哑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喘口气,丁原非常不解的对卢植道:
“子干兄,匈奴人这几天都对咱们采取围困策略,怎么今天攻势这么急?
他们这样不要命的猛攻,将士们损失很大啊。
即便咱们能守住,最后可能也要跟匈奴两败俱伤。”
卢植若有所思道:
“猛攻土城,匈奴的战损比我们更高。
按道理说围困才是更好的策略。
匈奴之所以突然急攻,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后方出现了变故。
奉先应该得手了!”
“只要咱们守住土城,伺机反攻,此战必胜!”
丁原闻言面露喜色。
“好个奉先!这一战要是能赢,咱们就是名垂青史的良将!”
心中有了计较,丁原防守起来更加卖力。
于夫罗则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把自己所有能动用的筹码全部押上,以期这样能够回本。
正北面的土墙受损最为严重,在匈奴勇士的猛攻之下岌岌可危。
“轰隆隆!”
汉军的土城只是用土垒成的坚简易城墙,在匈奴骑兵连续的冲击下,终于轰然倒塌。
城内的汉军步卒彻底暴露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于夫罗大喜,挥着弯刀疯狂嘶吼道:
“给我冲,从北面杀进去!
所有汉人一个不留!”
面对凶悍的匈奴人,丁原和卢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无奈。
“子干兄,咱们最终还是等不到奉先了。”
“功亏一篑啊!
哪怕是死,我们也要多杀一些匈奴人,为奉先创造机会。”
“吾等死不足惜,只要奉先这样的良将能够回到大汉,有朝一日定能覆灭匈奴!”
卢植说着,拔出了随身佩剑。
“建阳兄弟,可敢与老夫一同奋力死战?”
丁原豪迈笑道:
“哈哈哈哈,有何不敢?
能与数万好儿郎埋骨漠北,吾与子干兄必会名垂青史!”
卢植心存死志,挥剑高呼道:
“将士们,胡贼杀我百姓,辱我妻女!
今日纵然一死,也要让这些畜生血债血偿!
杀!!”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并州军的将士们,很多都是饱受匈奴凌虐的百姓参军。
他们背负国仇家恨,在绝境之时爆发出强大的战力,守在土墙的缺口处和匈奴骑兵殊死一搏。
前排的汉军被匈奴铁蹄踏碎,马上就有后面的士卒补上。
用生命来捍卫汉家儿郎的尊严!
见骑兵久攻不下,于夫罗气得七窍生烟。
“简直是一群废物!
城墙塌了还攻不进去!
呼厨泉,你亲自率军冲锋!”
“是,兄长!”
呼厨泉刚要领命,匈奴军阵后方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
“嗯?
怎么回事?”
于夫罗疑惑的向后眺望。
他身旁勇士屠勇解释道:
“左贤王大人,好像是有敌军在后面冲阵!”
“怎么会有敌军,汉军明明都在城…”
于夫罗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吕布!
是这个贼子杀来了!
我正要找他报仇,他倒自己送上门来!”
“去留呼,你带着勇士们上去围杀他!”
去留呼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头道:
“好。”
于夫罗是匈奴左贤王,他继承了父亲去卑的位置,是匈奴右贤王。
按道理说,去留呼的地位和于夫罗相当。
不过于夫罗毕竟资格比他老,又是大军统帅,去留呼也只能遵命行事。
吕布麾下的士卒虽少,可杀入匈奴军阵后就如虎入羊群一般,迅速向前推进。
去留呼指挥勇士们围杀陷阵营,却被一支利箭洞穿了喉咙。
“呃…”去留呼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刚刚被他聚集起来的匈奴士卒又变成一盘散沙。
这一箭并不是吕布射出,而是出自吕布身旁一个小卒之手。
吕布惊讶的望向此人,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卒,竟然有一手神乎其技的箭法。
在这么远的距离将匈奴主将狙杀了!
“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卒身材瘦小,相貌猥琐,看上去不像是个当兵的料。
见吕布问到自己,小卒猥琐一笑,对吕布道:
“嘿嘿,回将军话,小人名叫曹性。
能跟在将军麾下当一个小兵,是小人的福分。
小人对将军的敬佩之情,就如…”
“行了!”
战场之上,吕布实在没有兴致听曹性拍马屁。
曹性这个名字吕布前世很熟悉,乃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有着一手不错的箭术。
独眼夏侯的一只眼睛就折在此人手中,也算是个人才。
“箭法不错。
待此战过后,本将升你为十夫长。”
曹性闻言大喜:
“哎呀,多谢主公!
小人一定效忠主公,为主公…”
曹性后面的话,吕布已经听不到了。
他策马疾驰,直往匈奴阵中的大纛杀去。
“左贤王大人,不好了!
右贤王被敌军射杀了!”
“吕布冲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