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王朝,从一名刀客开始 第131节

站在树荫底下,胜南克制不住喜悦情绪,笑着问厉风行夫妇两个:“你们小两口子怎么也来了苍梧山?”

金陵一笑:“这次捉拿岳风是整个抗金联盟的事情,无论南北西东,各个领都要来,咱们南方义士团岂可落后于人?”厉风行拍拍胜南的肩:“你呢?现今在什么地方?可有什么帮派有幸能

让你留下?”

胜南一笑摇头:“对了,那个金国的黑暗势力,最近活动是不是非常猖獗?”

风行点点头:“自然猖狂。我和陵儿见过不知多少凶险,好在都没什么大碍,陵儿一向细心,任何毒药都不会近我们身。”

陵儿不无顾虑:“金国那群人很会用毒,去年一年里,很多死伤的领们,都是栽在毒药上,很多毒药都见血封喉。”

烟气逐渐蔓延在空中。

逐月山庄的礼堂里,灯火辉煌,外面喧嚣一片——几乎所有的抗金领都齐聚在此,从内到外,依次坐着川蜀柳五津,淮南百里笙、慕容荆棘、李君前、司马黛蓝,山东杨鞍,还有一个一脸严

肃的少女,竟是许久不见的沈依然,自从沈望猝死之后,由她继承了黔州的沈家寨,距离云雾山比武不过半年多时间,失去了父亲的她看上去一下子成长了不少。

来到礼堂外面,金陵替一个小孩点了一根鞭炮,那小孩嬉笑着带着烟火跑开了,周围好多些小孩围上来,厉风行不能光在一旁微笑看着,也过来作帮手。

“泉州厉风行、金陵拜谒1

张家的二老爷、现任的掌门人张潮大喜:“有请1张家两兄弟同居于苍梧山,哥哥张海精通鞭法,弟弟张潮善于用锏。张海膝下无子,张梦愚作为苍梧山将来唯一的继承人,理所当然两门

必须兼顾着学,至于到底学了怎么样,是有目共睹的……

金厉二人和胜南一同进了那礼堂。见胜南进屋,杨鞍大惊之下失声叫道:“胜南!”胜南上前去:“鞍哥,许久不见!”

张潮惊道:“这位就是楚江兄的长子林阡吗?”

柳五津点点头,李君前亦是喜出望外,迎上前去,不过十多日的时间不见,君前变了好多。

张潮赞道:“果然是人中龙凤!”

“洞庭沈清拜谒!”

沈清与张潮见了礼,应是多年至交了。

司马黛蓝讽笑:“这里有些领哪儿是在抗金?有的儿子是奸细,有的爱人是金国公主!”李君前不语,沈清面红耳赤。

百里笙小声向柳五津说:“这司马黛蓝,很爱添乱。”

张梦愚来到张潮身后,张潮介绍道:“这是犬子梦愚。”

张梦愚装稚气:“见过各位长辈!”

大伙儿几乎都笑脸相迎,唯有胜南觉得他在充嫩。

张梦愚似乎也有点惧怕胜南——在胜南和杨鞍君前等人交谈的过程里胜南明明是面色平和,偶尔张梦愚的眼神过来一下,立刻就心虚得马上飘移。

张潮询问左右:“人已经到齐了吧?”

“好像还差了两位……”

“短刀谷越野、穆子滕拜谒!”

张潮忽然有些色变。

越野携沈絮如、穆子滕、江龙一起出现,张潮同他见礼之后只是叹了口气:“越大侠,风儿他……太教人失望!”

越野默然,江龙道:“几日前,我们还和他恶战一场,他施妖术逃之夭夭了!”

“怎么!他已经回了苍梧山?”一语出,四座惊。

江龙点头:“铲除那个黑暗势力,就先从岳风那小子开始!”

沈依然原先不开口,突然冷冷地说:“不行!我觉得应该先从沈默开始!他比岳风还要罪大恶极!”

沈清面带愧色,沈絮如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和越野的弟弟,都陷入了奸细风波里,而且表面上两个人好像都真的是奸细!

胜南略带惊诧地看着沈依然,一年不见,沈依然早已不再是云雾山上那个幼稚的小女孩。

“沈姑娘,希望你看在大家本家的份上,先把这件事押后。”沈絮如轻声帮父亲开口。

沈依然怒道:“本家!?沈默他杀我父亲的时候,为何就没有看在大家是本家的份上?!”

张潮怕他们关系闹僵,劝道:“沈默现今不在这苍梧山上,为今之计,要打开那个势力的缺口,自然要在岳风身上下手!”他顿了顿,“大家其实都知道,那个黑暗势力成立已久,以前就专

门分裂从前的武林前五十名。幸而‘海上升明月’把奸细和叛徒一个个地查了出来1

“是啊,所以那帮叛徒们就被云蓝派遣的徒弟林念昔接二连三地解决了,还有川宇的帮忙。”柳五津笑着说,“后来胜南也功不可没啊,帮着‘海上升明月’把水龙吟这个大奸细揪了出来!

众人都恍然大悟,现今胜南不再可能被身世所累、水龙吟也已被短刀谷收押,事情总算可以昭告江湖。

张潮叹了口气:“新的五十名成立之后不久,泉州就生了一起暴乱,紧接着路南6家覆没、小秦淮帮主中毒身亡、沈家寨华家都出了事。期间前十名个个都遭到攻击,最近敝兄也是中毒身死!

无疑,他们的目的就是暗杀领、破坏排名1

许多事件串联在一起,胜南想起当时被黄鹤去、冷冰冰围攻,大难不死,实属侥幸:“他们这么猖獗,我们的确是时候不被动了……”

“是,咱们本就该反击1风行极力地同意他的话。

众人谈到深夜,一个个义愤填膺、歃血为盟,新年到了,爆竹声刷新了一切,白雪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却在声声巨响中,无故染上了尘埃。

第216章 月沉西,夜阑珊

夜深了,云烟伸手不见五指,但打开窗,海岛上原来也可以彻夜吵闹,也对啊,今天是除夕。

胜南还没有回来,不知道还要处理什么事。

云烟想:如果我有武功该多好,就像沈大侠说的他的盟主小师妹一样,做一个武功高强、除恶扬善、叱咤风云、人人赞颂的侠女……唉,可是现在却只能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此刻的云

烟,尚对传说中的凤箫吟女侠保留着一份崇高的敬意,却不知道,那沈延胡编乱造的“凤箫吟女侠”,是当前这个凤箫吟伪女侠的理想……

忽然对门开了,一个女子奔了出去,那身影,必是阑珊无疑!

云烟大惊,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单枪匹马就追了上去,直觉告诉她,可能阑珊要出事!

阑珊一直奔到水边,世间纷扰她不管,她在灯火阑珊处。

水幽蓝——“沉夕哥,你还在吗?”

她小声念叨着这一句,忽然就往水里走,云烟一惊之下冲上去拉住她,但阑珊冲得更快,云烟只撕下她的裙角来,转眼阑珊已经整个人淹没在水里。云烟使劲地伸手探她,终于再次拽住了她

:“叶神医,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她本欲唤醒阑珊,孰料手上一阵剧痛,原来阑珊的指尖已深嵌在她的手里,可是这种情景她哪里肯放手,不顾一切地把阑珊往岸上拖,阑珊却一个

劲地推搡她,早过了一个女子的最大力气,云烟被推开老远,一个巨浪袭来,阑珊瞬即被淹没。

云烟大喊:“救命啊!来人啊1

许是阑珊命不该绝,碰巧这时候胜南和厉风行夫妇在此路过,胜南听到求救,即刻趟水来救,风行亦随后绝水而上,阑珊半个身子已浸在水里,像受伤的野鹿,在水中垂死地挣扎,胜南一把

拉起她,只见她浑身湿透,神志不清:“沉夕哥,沉夕哥……”风行见胜南已经将她救下,正欲放心,忽地胜南被她猛然一撞,她像疯了一样继续往水里闯:“沉夕哥!沉夕哥!”风行大急

,追上前去点她**道,阑珊立刻晕厥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头还粘连在额上,转过头来,看见叶继威,忍不住哭泣起来:“爹……”叶继威泣道:“阑珊,不要丢下爹一个人啊……”阑珊抽噎着:“爹……我真的不想,不想嫁给张梦

愚……”

“孩子,别傻了1叶继威抱住她,“阑珊,答应爹爹,不要再做傻事……”

屋内哭得潸然,屋外厉风行金陵听说张梦愚逼婚之事,均是为苍梧山痛心,云烟扶叶继威回房去,阑珊见她回来,关切问:“爹睡下了吗?”

“既然关心你爹,为何要抛下他?”

“我刚刚,是太冲动了……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自杀,可是真正想自杀的时候,哪里还有理智在,就连最亲的人,都没有在意念里出现……现在回想起来,多亏了云姑娘你相救,我不会

再做傻事了……云姑娘的手受了伤,是我造成的是吗?”

云烟哦了声:“没事,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傻事?你不是喜欢张梦愚吗?为什么还寻死呢?”

“我才不喜欢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阑珊叹了口气,往窗外看去。

窗外又是一阵磅礴的山岚。

除夕,拥有海色天空的山峦,波涛汹涌,浪花冲击着岳风和凤箫吟的脚丫子。

吟儿看着不远处盛放的烟火,真想亲自体验一下:“苍梧山好美!逐月山庄好热闹!”

岳风低声说:“哦……今天是除夕……”这一刻,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悲伤。

凤箫吟不解他为何如此悲伤,纳闷地问:“岳风,为什么你哥哥是越的那个越,你却是丘山岳?”

岳风低头看海:“逐月山庄里的人都不承认我是越家人,说我克死父母,不配这个姓,我只有姓这个岳,这个岳很好啊……”

吟儿气道:“这个姓再好又怎样,毕竟不是你自己的姓,他们有什么权力逼迫你把姓改了!”

岳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等她把话全说完了,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泪水,也没有笑容。

吟儿轻声说:“那在我心里,你是越的越,越风而过,总比山岳秋风厉害……”

越风小声说:“我的名叫风,字叫沉夕。”

“哪两个字?”凤箫吟饶有兴趣地问。

越风说:“沉落的夕阳……”

天色渐亮。

阑珊一身白衣,倚门而立。云烟看她气色很好,走过来招呼:“阑珊,可不可以和你借一本书读一读?”

阑珊一愣,带云烟到书柜旁,云烟抽出那本最旧的书,是唐时的传奇故事,无意间翻到夹叶子最多的那一页,标题是“莺莺传”。

“咦,是元稹撰写的莺莺传啊?”

“是。”阑珊神色黯然。

“从前我读文章读诗词,最不喜欢的人是薄情寡义的张生,最喜欢的人是痴心痴情的元稹,可是却料不到,张生就是元稹,元稹就是张生呢。”云烟如是说。

“可是莺莺不会改变爱着张生,就算张生在旁人眼里看来多么坏。”阑珊说着,拿起当中某一片叶子:“这是4岁的时候,沉夕哥第一次教我吹歌的叶子……”

“沉夕哥?”云烟一愣:“就是你的心上人是吗?”

阑珊苦笑:“是啊……”

当日厉风行、金陵两个为了和胜南叙旧,也在叶家住下来,叶继威得知不仅他们,连林云两个都是山庄贵宾,自是当作了救命稻草,挽留还来不及。

这一晚看见上弦月。

金厉两个童心未泯,将酒坛子倒置着放在桌上,然后用衣袖扇酒坛,看谁能把酒坛子先扇下桌,声明不准凭借武功。他俩个斗了无数会合,酒坛子纹丝不动,云烟在一旁观战,早被小夫妻俩

逗笑了,胜南亦苦笑摇头:“厉风行,你逆风都能行,怎么连扇酒坛子都不会?”许是受了刺激,厉风行一扇酒坛,其顺风而倒,金陵不服,又拿了一只放好:“不行,我不服,刚才是我扇

的力气停在了酒坛子上,酒坛子反应慢,搞得好像你扇下来一样……”厉风行急道:“你……你无赖啊……你应该愿赌服输!”

阑珊微笑着,叶继威叹气道:“若是我家阑珊也能如此幸福就好了……”“爹……”

“爹知道,还是沉夕啊……”

云烟止不住好奇地问:“沉夕究竟是谁?”

阑珊沉默片刻,从衣袋里摸出一只玩物,初看是个女娃,近了些觉那是贝壳所制:“这是沉夕哥和我去海边拾贝壳的时候,沉夕哥做给我的,他一个我一个……只有沉夕哥,才知道我最喜欢

哪一种贝壳……”

金陵见她支吾着不肯正面回答,疑道:“那么,他呢?他去了哪里?”

阑珊道:“他不敢回来……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云烟问:“那他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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