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辉煌的落川,得天独厚拥有一种令任何江河湖海都望尘莫及的落差,高屋建瓴势,飞流直下速,荡气回肠威,喷壑崩玉力,具备了所有令人咋舌的优点特色,高强若此,又岂可能不将从前魔门输的尽数赢回去!便如瀑布“一条界破青山色”一样,林美材的出现,何尝不是一刀破了联盟万色!吟儿慨叹也折服,黔西落川,刀坛一绝也……
苍茫无际,眼中像只有落川刀一种武器,那么,饮恨刀呢,又在寒光的哪里可循迹?
吟儿心念一动,正待回神去探求,忽听得叶文暄低声在她耳边比拟战局:“水随天去,水天一色!”
吟儿一惊,太贴切,落川刀攻势夺人眼球不假,可惜它无法涉及的空间,已经全都被饮恨刀填补,饮恨刀,真正是一刀所如,意凌万顷,落川刀再怎样急速,都逃不了被捆绑被拘束。是啊,水天一色,落川与饮恨同样的色彩,却无法辩驳她是水势,他是天势!
说不出是喜是惊还是犹疑――为何单独看过去,落川刀溅溢翻涌那样激烈,而与饮恨刀一拼接,却不过是用两三滴水去蘸天的感觉!?
联盟诸位高手,此时早已看出胜之端倪,皆面露喜色,也不过,四五十刀而已……
久之,饮恨刀的技高一筹,渐渐更加清晰,他拔地千万里的气势,依稀是被诸葛其谁的奇正军队矫正回来的,告诉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巅峰期,什么才是恰到好处毫无瑕疵!
战势惊变,从冷寂之至到忽然白热――谁也无法解密,何以此刻刀中竟蕴火海,轻而易举就将寒绝的落川覆灭,也将观者的眼与心一起引燃!
此热此势,非饮恨刀不可缔造,非王者不得占据,非林阡不能控,非此生不该见证!
他却一如既往地冷静,冷静地告诉她林美材,落川刀再如何来势汹汹,也要止步于饮恨刀前,她以气不休骇人听闻,但她的气势,纵使不绝,却要被打得七零八落,有不如无!他其实,从交锋的第一刻,就没有管她耐力,没有管她速度,而是用他最强硬的力气将她扼杀罢了!何必管她缺点?他只要控制好手中饮恨刀,她的优点就不可能有用武之地!
群魔惊悚伫立,难道林阡真的是一场不败的神话,否则为何连邪后都会有气息不济的时候?!邪后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神色,如果斗胆可以形容,邪后极力掩饰的,是一种慌乱,措手不及的慌乱……她显然,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败,更来不及应变!
当攻势如风遭气吞万里
当飞湍瀑流遇海纳百川
激亢攻击坍塌,被压缩进饮恨刀的经历
急促防御销毁,被浇铸入饮恨刀的征途
饮恨刀,实在是见证了太多他敌人的来去与沉浮。
太多他的敌人,只得到战败的下场,顽抗再久,仍旧不堪一击!
共不过六十余招,落川刀攻势成烬。
“少年时便想见识真正的饮恨刀,今日有幸,百闻不如一见。”叶文暄如是说。其余诸将,没有话讲,想必评判跟他一样。
此生,恐怕谁都不会遗忘这战场。阡的刀里,描叙的战场――
以一驭万,万收于一,太磅礴,所以落川刀只能被硬生生挤进角落!
那无边无际的述说,包括火的沸腾,和天的寥廓。
攻击成泡影,防守皆落空。这一战,该是邪后今生不小的一次挫折体验,在遇到阡之前,她连真正能平手的好像都没有几个,此生遇到的第一个,怎就是铁了心要收她麾下杀她魔王夺她地位的人!
她依旧是冷峻的面容,带着新生的敬畏之意,却没有后退,留在战局里继续反抗,似乎,还有后招……
吟儿时刻记得诸葛其谁的话,落川刀,很可能不比阡差,而且,还有“魔音幻影做保障”……
战局之外,看不清林美材的脸,也听不到阡能听见的音,但林美材的后招,显然有效,苟延残喘了再十招,她并未臣服于阡!
吟儿一颗心忽然为阡高悬,她本不担心他的刀,却担心他的心。
数月来通过投诚魔军,也不难知道邪后掌控的“靥销魂”究竟是怎样的魔音,顾名思义,靥销魂,便是邪后与敌人交手无法取胜的时候,在他面前故意制造出他最忌面容,最惧景象,猝不及防,猝然销魂,从而帮邪后她反败为胜!
其实,阡和吟儿都早就见识过魔音,且不止一次,分别来自轩辕九烨的箫和诸葛其谁的阵。
轩辕九烨,潜伏进蓝玉泽心间的一次笙箫律,就害得她与胜南情被绞缢;匿藏在吟儿脑海里的数夜魔音,便折腾得吟儿夜夜难眠,心魔尽露。冲这两个事实,吟儿都无法否认,魔音,实在是攻心的最佳武器,偏偏夔门那一夜胜南真的就抱着她不停地往地上撞那么失常,说明胜南的心不像他表面那样坚固,有极脆弱的地方!
而诸葛其谁,他的幻军,何尝不是以假乱真到胜南在满身血伤后才意识到那是假的!
更何况邪后的靥销魂,比他们俩都强!
施展魔音,轩辕九烨靠箫,诸葛其谁靠阵,邪后靠的,只不过是对战时候手一抬、嘴一动罢了,偏偏会比轩辕九烨和诸葛其谁的幻影还要真实且意念集中、有针对性……吟儿忽然神色黯然,都差点忘记,胜南为了救她,身上还有伤在……
到现在都一直保持狂胜状态的他,千万不要太在意那些往事……吟儿祈祷着,希望却渺茫――其实胜南最在意的人是谁,邪后就算再怎样闭塞,金人都会通过各种渠道传递给她,有轩辕九烨参与,邪后一定对白帝城旧事了如指掌。
“邪后如何能描摹出一个人的相貌或一件事的场景?即便她没有见过那些人,没有体验过那些事?”
“通过音律,诱引那个人心中自我反复。也就是说,那幻境,并非呈现给所有人看的,只有当局者一人沉溺于此,无法自拔……”早就料到会遇到魔音,许久以前联盟便征询过很多人。得到的答案,总结来便是这一句。
面对无法避免的靥销魂,胜南应该怎样设防?
歹毒的邪后,歹毒的金人,他们明着胜不过他,就用情事来害他……试图把他从战的巅峰,拖到情的低谷……
靥销魂,会不会用它诡谲的音律,把胜南,一步步地诱回白帝城的七月十七夜?那一夜天阴无月,没有欢笑,只有泪水,没有幸福,只有忧伤,没有痛快,只有悲怆,只有他的血染透了他的饮恨刀,还有玉泽的追悔莫及,和宋贤的百口莫辩……
群雄尽皆明白,这场由靥销魂带来的心灵浩劫,胜南是躲不过了。夔州事,原来并没有了却……
当阡身处幻景之际,用眼去看,用心去听,都分不清那是过去真正发生过的,还是凭空捏造出的,为何时而清晰,时而却模糊,忽然拉近,忽然又推远。
若是发生过,何以遥远到天涯海角,与自己的生命毫不融合?若没有发生过,难道宋贤和玉泽,只是我林阡命中的传说……
都是他林阡最难忘的人,却联系到他林阡最想忘的事。
那与他仿佛长久不能彼此释怀的兄弟,那与他好像永远只能互相怀念的恋人,他们突然出现的那一瞬,骤即将林美材与落川刀掩蔽,取而代之成为饮恨刀刀锋所指。一起出现在饮恨刀下的兄弟和恋人,画面真实到不可思议,以至于阡明知是假,那一刻都忽然迷惘:宋贤玉泽?怎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地……
宋贤和玉泽,竟然就出现在他饮恨刀的对面?可是饮恨刀经过哪里,都一定会给那里带来毁灭!他想剿除的,明明是林美材,却为何,黔西的场景蓦然变作了夔州?他要杀的人,为什么变成了宋贤和玉泽?
周围一切,似乎都已经消散不见,独独留下一个该抉择的,就是,要不要,杀了他们!
眼看着阡越来越热的气势蓦然僵硬,群雄自嗟叹,旧情太伤感,连阡这般气势磅礴决策果断,都会有黯然神伤踌躇不决。只一瞬的犹豫,都纵容了林美材的生机。
谁也不知道,阡看见的,到底是宋贤和玉泽的什么情景,他的心魔,却被靥销魂硬生生挖掘,太简单,那个情景就是――七月十七的夜晚,血溅饮恨刀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继续把刀对准了宋贤,云梦泽之后,他的又一场杀戮,对方是夺他女人的仇人,饮恨刀的任务,是杀了他,然后惩戒玉泽,他们要为他们的背叛和欺骗,付出代价!他们应有此报!
太真实,真实得阡不得不再回到七月十七那一夜,再去抉择一次……
再抉择一次?可是再抉择多少次还是一样,那不是仇人,而是他深爱的人,他应该立刻转身就走,不能留在那里半刻,留半刻都会失去理智,悔恨终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人群抛弃、自己单独去面对去承受!
放弃杀戮?转身离去?却正中林美材的企图!陡然之间,林美材目露凶光,一刀顺势而上,直取饮恨刀虚处!
靥销魂,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然而,落川刀得手之前,林美材却发现林阡嘴角流露出的无奈的浅笑,这笑容,不合情理……
同时,落川刀几乎被他饮恨刀击飞!
落川刀,刀意断,刀声破,刀光碎!饮恨刀中裹挟着的巨大威力,顷刻间有如爆裂迎面直扑避闪不及,与他林阡气势一起爆裂的,还有她林美材握刀的手,陡然间她根本不清楚她的右手究竟会不会永生伤残!为什么,为什么饮恨刀太过随意的一个反击,力量都凶猛到前所未见?!打败了她之后,他的气势都并没有倾泻完全,还有太多她林美材来不及承受的、被强行传到了落川刀上,此刻,有种即将爆发的强力,正汹涌地在落川刀里继续积聚。漩涡暗涌,似乎在酝酿着下一刻、再度炸裂!林美材颤抖着,几乎不敢再握落川刀……
才明白,她不该贸然闯入这片领地的,他为情所困固然不错,可是她却不了解,他同时为战而生!
即使适才他身处情伤幻境,他的心还是有个位置留给了战念,留给了黔西的战场,他的幻境里,饮恨刀不止对着宋贤,还有另一层景象留给了林美材!当宋贤身后的林美材忽然冲上来的时候,宋贤幻影突暗,林美材攻势忽亮,他的刀和心都没有迟疑,蓦然归战,直接迎上!他从幻影里,抽身得太快……
当靥销魂也失去效力,她满臂都是鲜血淋漓,她显然费解,靥销魂输在哪里……
林美材却真是魔门不二的邪后,输得这样惨烈,仍旧令人折服地想方设法与阡周旋,可惜,她应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现在该考虑的是,她该不该退让……
吟儿攥紧惜音剑,暗自思考为何阡会免疫于幻境。她记得,出道至今,阡常常与她提起,饮恨刀总要给他带来幻境,所以她才称他妖邪……难道是因为“饮恨刀中自有幻境”这个说法,帮他习惯了一心多用,不管身处何境心念何人,战事,都不会忘记片刻?!
此刻看他刀中不改的恢宏景象下,有斟沧海之豪迈、宴星辰之浩瀚,胜局已定,吟儿兴之所至,不禁一笑:“妖邪。”
“盟主也称林兄他是妖邪么?”莫非笑着,忽然轻叹,“可是,时至今日,林兄他眼神里,极少妖邪气,竟好像,和饮恨刀达成了某种一致……”
“那是自然。”吟儿喜滋滋地说,比夸赞她自己还要开心。
“白氏长庆集,最高的境界,并非恢弘与激越,而是将手中兵器之意境运用自如,入则掘之优势,出则择之精华,现今林兄他可入饮恨刀修得内力,可出饮恨刀避其魔邪,显然,饮恨刀已有任其驱遣之风也。”
吟儿想不到莫非能说出这么多精辟的话而瞠目结舌,一瞬有如被何慧如附身,说了一半忘了另一半:“精……辟!”莫非一怔而笑,再转头去看,曾不可一世的邪后,已然被阡击落马下。
好一把旷世落川刀,竟也身被疮痍,死不瞑目!
第433章 旧渊源,楚风流
贵阳城内外,俱是不眠夜。
当轩辕九烨成功接手魔门兵力,南北前十终于首度集聚黔西,诸位高手之中,有些是早已潜伏于此的,有些却是快马加鞭赶至的,人数并不完全,金南缺少黄鹤去与魏南窗,金北却有楚风流尚未露面。
柳峻将对面金北一览,敌意不浅:“楚风流呢?怎么还不来?是不是不敢来?还是不适应这里环境生了病?或者,是害怕你们金北前十后面几个跟她争第四?”
金北前十,一时没有谁可以为楚风流找到迟到或缺席的理由,轩辕九烨冷冷看着火,没有说话。
“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猜了,免得猜得那么多还错。”解涛讽刺的口吻。
“各位,这次齐集黔西,是为了与那帮宋人势力抗衡。”陈铸赶紧圆场。
“说来真是天意,上一次初至黔西,差一点我们就可以把林阡击败,谁料到越风竟出现。”东方雨扼腕,最为上次对战之事耿耿于怀。
“想来也真是奇妙,其实那一战开始的时候,我与柳峻前辈还是大占上风的,却在那凤箫吟性命危殆之际,饮恨刀忽然发威,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完颜猛烈尤为不解。
他不说便罢,一说倒也真令人蹊跷,轩辕冷冷一笑,这又有什么好蹊跷,凤箫吟手上的是惜音剑,饮恨刀当然与她同命,这种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真相,他却不能说出来,蹙紧了眉,脑海里又浮现出凤箫吟在孔望山上那张可恶的要挟他的脸。“好啊,我帮你生火,可是你要答应我,不把我的身份说出去。否则,你这个也算一个把柄,我让别人以后专门在夜里你来不及生火的时候挑战你……”唉,还真得抽一个空闲,克服心魔去试着生火……
轩辕九烨想着想着,面色才逐步有些缓和,陈铸在一旁察言观色,心道:天骄心里一定又在想杀人毒计了,轩辕九烨,真是百年一遇的毒蛇!陈铸哪里知道,轩辕九烨此刻看着火是在走神吧……
“各位原来都已经到了。”是期待的话,却不是期待的人。
众人一同循声看去,说话的是楚风流的侍婢,传递的的确是楚风流的意思:“帮主她今天初至黔西,有事务在身,因此不能来与各位会面,还请各位见谅。”
金南金北,一干人等,尽皆谅解的和颜悦色,除了柳峻一人阴沉着表情:“初至黔西,能有何要紧事务?”
“贱婢不知,不过帮主吩咐了贱婢,给早先就在黔西的各位将军大人带了不少家乡菜来,虽是远道,但因是快马加鞭气候适宜,还是尤其新鲜的。”
家乡菜?陈铸等人,顿时眼睛一亮,是啊,远离家乡真的太久了……
轩辕九烨看着会面之处所有人的表情变化:风流,隔了这么久,你还是会抓人心思,到真教这位柳大人孤立无援,还下不了台。
本来对什么都没有一丝情感的轩辕,因为楚风流在接近,而无法抗拒一个念头:风流,若你不是王爷的义女,而是王爷的亲生女儿暮烟,早就可能已经嫁与我轩辕九烨,而不会被那几个没有用的小王爷糟蹋……
夜,轩辕九烨辗转难眠,凭栏对月,笛落箫起,难退惆怅。天色太亮,所以繁星皆黯淡,偶然月上还掠片奇云,不知其色,似火非火。
已经作古多年的旧情,也在今夜此时,忽然重新降临身旁,这熟悉的感觉,无需分辨――就是她,楚风流。
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每一笛,都是因她才吹,可是他也永远不承认,他其实是深深爱过她,甚至,爱着她。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在她的未婚丈夫二王爷身旁,可是那个没有用的二王爷,不能给她保护反而要她来保护,为了二王爷安全,她常常是一身戎服、全副武装,然而深夜时分,褪去玄衣玄甲,也不过是红衫红袖,柔韧却坚强。他敬她,他怜她,他想救她,她却也许,无需他的敬,他的怜,和他的救。
成功的女人,总是有绝代的风华,他忽然想起一个事实――将军谱上,她向来都比她的男人高一个档次。
于是,只有放弃保护她的念头,随着这箫声,继续沉溺下去,忘记现实,独忆当年。
熟悉的曲调,早已吸引无意经过的她悄然驻足。六年前的征战前夜,他也是在笛落后吹箫,她一边聆听,一边冷静为他擦拭佩剑,依稀还叹了句“若能驰骋沙场,一生一遍都无妨”。才六年,倒像已经逝去了六世光阴,物换星移,旧事难循。
“真巧,上次我二人一起看月,也是你在吹这一曲。隔了六七年,天骄大人的箫声还是这般悦耳动听。”一曲毕,她先说。
“楚帮主记错了,那一天是除夕,天色黯淡,无星无月。”他怅然,轻声纠正她。
“是吗?”她惘然,低声回应他,“也许,是我记错了……”
他黯然,只怪今天景象与当日不同,今夜月圆,才令她产生错觉吧……
她默然,不是记错了,而是有些事情,真的太模糊,就算那是年少时候最珍惜的情感,六七年,真是个不短的时间。轩辕,自你出征之后,不是没有念过你,却无奈,情经不起等待,月亏望君颜,月盈忘君颜……
他本不想转身来看她,怕看见她就会意乱情迷,可是不由自主还是要转过头来,再看一看、这么多年来早已刻骨铭心的绝世颜容,凝视着眼前他金南金北所有人的战地女神,不经意间,轩辕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据说这次二王爷也来了黔西,适才你不出席,是为了在他身边保护是吗?却被柳峻那小人抓住把柄。”
“我不是为了保护王爷,我不出席,是免得柳峻大动干戈,吃亏的也还是他,不合算,我也不会觉得新鲜。我的把柄不少,他爱抓就抓。”风流语气并没有狂傲,却体会得出她根本不可侵犯。
“那,你的手下都说你来了黔西之后就突然消失了半日?”
“我当时来到黔西野郊,听说离抗金联盟驻地不远,就马不停蹄地就往那边跑了,只想见一见你说的那个,可以让大家都这么心心念念的后辈小子。”她笑着说,“只可惜那边守卫森严,没有得见,不过,若非为了回来见你们一面,我到不介意冒一冒险。”
轩辕一怔:“他正是几年前,我去泰安找的,阵中最后的一把刀。我一直不信东方雨门下无稽之谈,可是当年,也是那些人算出,我们金南金北从上到下,都是同一个克星。”
“饮恨刀林阡……”她轻声回忆,“本是个不该出现的人……”
一阵冷风绕过庭前,天已变,月华敛,晴空突暗,没有从前她喜欢看的落花飘坠,而带来现实的降雪旋沉。当年是她自己说,要驰骋沙场,却不知驰骋了这几年,有没有后悔。他转头来看她,却忽然发现她候雪的手上有瘀血,一看便知受伤还不久。
“怎么?最近遇到了什么高手?”他看着她的伤,抑制不了关心。
“天骄大人可知我楚风流已经多少年没有受过伤?”风流嫣然一笑。
“的确不像争斗所伤,那是?”
风流轻叹:“风月那丫头太倔强,不听我的安排,还离家出走,去找她的时候,她拒捕,出手还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