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宫廷和膝枕,奥地利的天命 第185节

这其中最离谱的当属巴贝奇爵士。在听从弗兰茨的建议之后,他开始研究二进制和其他进制的可行性。

但很快就遇到了麻烦,阿达小姐虽然是一位在数学上有着优秀天赋的人才,然而比起真正的专家来还要稍逊一筹。

巴贝奇和阿达无法解决自己遇到的难题,自然向皇家科学院的其他数学家寻求帮助。

他们想要寻找最佳进制,但显然这些专业的数学家们不是工程方面的行家。这段数字显然对于机械工程师来说完全属于扯淡,但是经过这群数学家的一番闹腾之后是最接近完美的并且在工业上可行的便是三进制,二进制只能作为第二方案。

这一时期巴贝奇的分析机使用的还是齿轮并没有涉及到电力,所以他很快得出了为了无限接近完美,应该采取三进制的路线便放弃了对于十进制的研究。….

然而离谱的才刚刚开始,当教会听说了三进制才是最完美的结论之后,所有的主教都沸腾了,跪下乞求上帝的原谅。

因为这无意中契合了天主教的教义,三位一体,谓上帝只有一个,但包括圣父、圣子耶稣基督和圣灵三个位格。于是乎,巴贝奇的分析机项目,教会投了!

巴贝奇本人也不知道是和神棍们逢场作戏又或真的被人洗脑了,居然要带着阿达小姐和他的助手们公然皈依天主教。

之后教会高层经过商议居然让巴贝奇穿上了白袍,成为了一名神学学者。

这场闹剧传到弗兰茨耳中时他决定再添一把火,那便是要求这位奇才设计一种能帮助教会一起去统计全国人口的新仪器。

时下人口统计速度具有非常缺乏效率和过程缓慢等缺陷,通常是以十年为单位,所以我们看到的关于现下时期的一些荒谬离谱的有关现象。

还须等到数十年后的1890年穿孔制表机的问世,才攻克了这个历史性难题。现在弗兰茨就准备将这个难题抛给巴贝奇。

毕竟如果后者能完成这项伟业是利国利民之举,同时也能让他的名号更加响亮。

在电力学还处于起步阶段的十九世纪,电脑这种划时代的产物尚属遥不可及的高科技,所以先尽可能的制造出可靠有效的计算机和统计仪器才是正道。

当然即使失败也不要紧,毕竟一次统计耗费个十年八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与此同时,弗兰茨终究遭遇到了关税同盟和区域经济一体化衍生出的副产品-种族优越理论;这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思潮。

然而更可怕的是,类似论调在此时的维也纳十分盛行,甚至成功误导了相当数量的科学家和名人的,因为潜意识里他们或多或少存在自视甚高的心里,认为自己比别人更加优秀。

该理论的传播手是一位战功平平的上尉,这位参加过的战斗几乎没有取胜过,但却丝毫不认为这是自己统兵无方的责任。

相反却调转矛头指向了自己军队里的意大利人和犹太人,尤其是后者简直就是一群卑鄙的小偷和肮脏的强盗。

反犹可是欧洲的老传统了,虽然奥地利的犹太人社会地位较高,但这种言论依然十分有市场。

一些有钱有势的犹太人在听到这种言论的第一时间就警觉起来了,他们千百年来见过很多这种人,所求也不过是权、钱二字。

只要用权利和金钱购买他,反而会是自己最忠实的走狗。

然而时代变了,人的思想也在发生改变,巴伦子爵居然没有接受贿赂。

犹太金融家们一计不成,又施一计。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死亡威胁直接寄到巴伦子爵的家里。

可是作为一个穷贵族,他们家穷的就剩骨气了,巴伦子爵的父亲甚至连夜为全家买了棺材放在的花园中。

之后此人非但没有收敛自己言行,反而变本加厉。他将各种天灾、战争、疾病、就业甚至于日食和月食等自然现象都归结到了那些“低等种族”身上。

更离谱的是他将此前的股灾也归结到了犹太人头上,虽然是虚空索敌却意外地接近真相。

“抬高股价的是犹太人,最先卖出股票导致股市暴跌的也是犹太人,他们是要谋杀这个国家的凶手。

如果不是皇室拿出自己的领地来拯救人们,现在我们失去自己的财产成为犹太人的奴隶…”

众所周知越是这种激进博眼球言论的制造者越是容易聚集大批狂热的粉丝,就像是宣扬大马扎尔主义的科苏特要比理智改革的塞切尼吃香一样。

在他身边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听众,虽然绝大多数都是些脑残粉和投机分子,但其中也不乏权利有实力的大商人与大贵族。

这种人的存在让弗兰茨寝食难安,毕竟巴伦子爵的思想明显与自己立志建立普世帝国的愿望相反。

历史无数次证明一个国家只能有一种路线。

第三章 一场谋杀

1842年7月11日,星期一。

帝国首都的清晨泛起了浓雾,路灯在迷雾之中只有豆点大小。

希尔·基尼·巴伦子爵,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唯一的功劳便是带领宪兵与黑帮成员在贫民区进行的一场无限制格斗大赛中,击毙了两名帮派分子的同时带走了十几个无辜的平民。

最终维也纳地方法院判决他失职并撤销了他宪兵队上尉的职务,并将其送入监狱关了十三个月。

要说起欧洲的监狱,那可真是个悟道的好地方。

丢掉工作的他很快就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和积累的所谓经验包装了一番,然后编成了一本名为《历史会证我清白》的书。

除非犯下极大过错,一般情况下在奥地利有爵位的贵族是很难进去的。当然即使进了监狱,巴伦子爵也得到了周到的照顾。

他遇到的不是彬彬有礼的狱卒,就是富有才华的狱友,这种待遇绝不是普通人能轻易享受到的。

而他的隔壁就住着一位喜欢研究歌剧的经济学家,正是曾与弗兰茨打赌作弊的那位约翰·庞巴维克。

这还要从一次论证高利贷不合理性的百万赌局说起;身为参与者之一的庞巴维克由于无力偿还欠下的债务,就想到了作弊这一途径。

结果不出意外地进了局子,当然欺软怕硬的他是不会也不敢怨恨未来储君的,反而是觉得欺骗他的罪魁祸首是犹太人。

巴伦子爵与这位有文艺气息的经济学家可谓是一见如故。经过热切地交流与切磋之后,双方得出一个共同结论,国家和经济上的乱象完全是那些道德败坏的“低等种族”所致。

帝国内到处充斥着形形***的斯拉夫人、意大利人、犹太人与匈牙利人等;坏人太多了所以才让他们这种“好人”没有立足之地。

“德意志人要用自己的剑为自己犁取土地。唯有恢复神圣罗马帝国,让德意志人来管理这个国家,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

出狱后的二人成了一对亲密战友,四处积极奔走大肆宣扬大德意志主义。起初他们与弗兰茨所做所为并无差别,仅仅是互帮互助受灾害所波及的民族兄弟,所以组织稳步发展,也并没有引起后者的注意。

毕竟在弗兰茨的干预下,奥地利的大德意志组织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到处生根发芽。

可是接下来一连串发生的事件,尤其是铁路股票风暴使得这位智商在线的金融家顺藤摸瓜很快就摸清其大致轮廓。

受到惊吓的德意志人自然更加容易团结到一起,而早期的行动让巴伦子爵获得不错的名声。

再加上为民众找到了情绪宣泄的出口顿时在帝都名声大噪,就连维也纳大学都向他发出了邀请。

不过在弗兰茨的暗中授意下这被压了下来,毕竟那些激进愤怒的年轻人可是一个能量巨大且不稳定的团体。….

他不想成为第二个塞切尼,在讨论中让极端主义占据主流,然后不得不用愚蠢至极的武力手段解决。

而且奥地利并不是匈牙利,它的人口、财力、科技、军事实力都不是后者能比的。

一旦刮起一场这种毁灭风暴,那么即便是智者也难以阻止,所以让这个人从世间蒸发就成了必然选择。

此刻即便是身处浓雾也无法掩盖巴伦身上发散出的傲慢与自得,春风得意的他刚刚离开名为“金色回忆”的酒吧妓院。

街上不见半个人影,然而在茫茫大雾之中却处处隐藏着死亡的气息。不过这位维也纳红人却半点也不曾察觉。

要知道当下的他可是那些高高在上巴结不起的大人物们沙龙和舞会中的座上宾,哪怕是曾经令自己诚惶诚恐的顶头上司现在也一副必恭屈膝的丑态。

日夜操劳的巴伦摇摇晃晃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等候多时的车夫正全神贯注的从车厢上搬下脚

蹬以便子爵大人登车。

就在一切看似稳步进行的时候,一个头戴鸭舌帽身披风衣的男人快速从浓雾中快步走出一头撞在了前者身上。

“看着点路!蠢货!你知道你撞到的是谁吗?”眼见巴伦子爵被撞倒在地,车夫立马追过去破口大骂,但对方并没有理睬而是快步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该死的家伙!算他跑得快!”车夫自以为自己勇敢的行为会得到贵客的青睐。当他正准备过去扶起醉倒在地的子爵大人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其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鲜血汩汩地从伤口流出已经将那件白衬衫染红了。

“巴伦子爵!巴伦子爵!”

希尔·基尼·巴伦不甘地看着四周,用力呼出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气,然后带着他的梦想永远的闭上了眼。

或许旁边是喧闹酒吧无数年轻男女在里面纵情狂欢的缘故,车夫的大喊大叫却无人回应。

一眼扫到死去的巴伦子爵身上的金戒子和金怀表后他按耐不住内心的贪婪,在确认对方已经断气之后,那在迷雾中如豆点的灯光也随之消失了。

车夫把心一横便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上述值钱的物品收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将尸体托到车厢上。

一路马不停蹄的驾车奔向自己所知的医生家中,不过为时已晚,至此一位刚刚燃起的新星就此陨落。

这种草创组织一旦没了领袖自然就树倒猢狲散了,而“凶手”当然也难逃法网。

经过侦探和宪兵的一番搜查在车夫身上找到了死者的遗物并在车内发现了大量血迹。

于是乎他们根据自身经验得出其见财起意杀死自己尊贵乘客的结论。至于将巴伦子爵送到医生住所完全是掩人耳目,贼喊捉贼的行为。

结局自然是车夫被送入了监狱,当然在弗兰茨的帮助下得以免去死刑改为矿山挖煤。….

并没有什么人会为一个死人伸张正义,哪怕他曾经呼风唤雨过。

那些曾经的拥趸对巴伦子爵唯一的纪念,便是对犹太人的商店进行了一次零元购。

维也纳的警方本来想和过去一样袖手旁观,可好巧不巧弗兰茨大公的车驾刚好要经过那里。

宪兵、警察火速出击将可能的危险分子全部逮捕,甚至还包括一些长相“丑陋、凶恶”或者身强体壮的店主和店员。

维也纳,美泉宫

“大公殿下,希尔·基尼·巴伦被自己的车夫谋杀了。”阿佳妮笑着将一份报纸递了过来。

“拿一些钱给他的遗属作为补偿吧。”弗兰茨淡淡地说道。

“您知道的,匈牙利也有一位巴伦子爵。”阿佳妮提醒道。

他心中当然清楚对方所指是什么,但两者的情况不同,必然无法用同一种方法来解决。

“你说的是大马扎尔主义者?”

“是的,这群人的计划也许比巴伦子爵的诉求更值得我们。”

阿佳妮虽然不喜欢将人划为三六九等的分法,但是比起大马扎尔主义分子要消灭与奴役其它民族的想法简直不知道要好多少。

按照这位子爵的划分,一等为德意志人,二等为匈牙利人,三与四等为捷克人和波兰人,五等为南斯拉夫人,六等为其余的斯拉夫人,七等为北意大利人,八等为犹太人,九等为吉普赛人。

波兰人虽然不是上三旗,但好歹也能排列于第四,可要是马扎尔人得了势,那么她只能选择接受被其完全同化,或者干脆不做人算了。

“所谓的大马扎尔王国,不过是他们的妄想而已,但德意志人不同...”

弗兰茨的话让阿佳妮忍不住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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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酒

人应该少吃一点。因为人在饿肚子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可当他们吃饱了的时候就会有无数个烦恼。归根到底这世上的事,大抵不过是吃饱了撑的。

——天下第一督主,曹公公。

关于人类的需求层次有很多种划分方法,其中名气最大的当属马斯洛的五层理论,他将人的需求分为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

马洛斯认为生理需求是人们追求的最低层次,这是人们最原始也是最需要的基本要求,如吃、喝、穿、住...

这可以说是维持一个国家的底线,一旦人们的生理需求中有一项或者多项无法被满足的时候,国家就会动荡不安,甚至爆发起义。这既是一种不可避免的需求,同时也是一种推动民众行动的巨大动力,当然也是底线所在。

历史上有很多古代统治者都擅长利用这一点,他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内部牢不可破的结构,以求能千秋万载,江山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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