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当时的青铜炮质量要远强于铸铁炮,甚至可以与奥地利的钢炮一较高下。美军在1838年时就购买了98门6磅青铜炮,之后每年都有大批量采购,到1844年美军的青铜炮数量已经接近350门。
而墨军使用的全是奥地利和英国在拿破仑战争时期制造的老古董,这些老式铸铁炮对自己人和对敌人一样危险,因为十分容易炸膛,尤其是在连射的时候。
而驻守格兰德河的美军装备了近80门青铜炮,很快就压制了拥有150门火炮的墨军。
炮战是十分残酷的,青铜炮由于延展性更好,可以添加更多火药,炮弹出膛速度更快,命中率也更高。
所以在炮战中占尽了优势,同时塔桑·安纳又不许骑兵和步兵发起冲锋,这极大地打击了墨军的士气。
这种战斗尤其是对那些血气方刚的印第安士兵来说是一种折磨,他们不畏惧死亡,但是却不习惯被这样点名屠杀。毇
值得欣慰的是,墨军成功地消灭了数支美军运送补给的队伍,后者的手枪骑兵再次在短促的遭遇战中败给了轻骑兵。
不过这不能归罪于手枪骑兵这种兵种,毕竟作为袭击者墨西哥人拥有两个骑兵师,而美军的运输队至多只有一两个连。
但这些胜利还是不足以鼓舞阻止一种悲观的情绪在军中蔓延开来,塔桑·安纳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
于是乎他想起来自己偶像在1812年时的做法,到了晚上墨西哥军留下了足够的营火,然后悄悄撤离了战场。
明亮的篝火
反而成为了掩盖真相的罪魁祸首,此时的美军军营中已经爆发了黄热症。
由于夏季蚊虫过于活跃,且此次出征墨西哥的大多是“北方人”,他们对于这种病毒完全没有抗性,所以很快就有大批士兵失去了战斗力。
黄热病是由黄热病毒引起,主要通过伊蚊叮咬传播的急性传染病。这种病症拥有极高的死亡率和强大的传染性,哪怕是到了今天也没有特效治疗方法,对付这种病毒也是以预防为主。毇
历史上这种死神在美墨战争期间夺走了近万美国人的生命,而此时的美军士兵数量更多,卫生条件更差;且选择在河边扎营又是在夏季出兵,大大增加了感染这种病毒的风险。
当第二天美国人发现墨西哥人撤兵时,美军将领和他的副官相拥在一起庆祝劫后余生,同时宣布在格兰德河的这场战役是他们赢了。
虽然在不远的道路上还有上千具美军运输队的尸体没有收敛,但是墨西哥军队撤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与此同时塔桑·安纳宣布自己才是胜利者,因为他把美国佬堵在兵营了一个星期,并且消灭了多支美军运输队,还缴获了数面旗帜,所以墨西哥才是真正笑到最后的赢家。
双方都自我感觉良好,但战争却并没有进一步升级,首先这批由泰勒将军率领的美军先锋的目的就是要守住补给线。
而墨西哥一方自然知道黄热病的厉害,那些蚊子可不只叮美国佬。
塔桑·安纳正在焦急的等待己方足够的蚊帐和医生被运送到前线,否则他很清楚迎接他的下一步是什么;毕竟这种病毒在墨军营地中暴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毇
另一方面第一批赶到加利福尼亚的美利坚士兵被这片土地的富饶惊呆了。实际上经过奥地利多年的经营,这里已经成了一片富饶的“绿洲”。
其实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土地本来就十分肥沃,非常适合搞农业生产。而奥地利一方面也不能天天靠杀野牛吃牛肉这种原始采集猎人的方式生活,再加上手头上的“劳工”比较多,就搞起了农业种植。
当然在加利福尼亚重视农业的这条策略也是经过弗兰茨授意的,毕竟他很清楚后世这里就是美国最重要的粮仓之一。
这自然也有可持续发展战略的考虑,因为不可再生的金矿早晚会枯竭的。
此时第一批进入加利福尼亚地区的美军士兵已经成了地下矿工,他们终于可以见到那些亲爱的金子了。
只不过是需要他们亲手掏出来,然后再交到别人手上。此情此景,怎一个残忍了得。
第二十九章 “应许之地”
美军能用一个月的时间沿着河谷穿越落基山脉,再通过大沙漠进入死亡谷,绕过内华达山,到达美国政府的“应许之地”。嘺
这还要多亏了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一人双骑,但这样的行军速度人和马匹早就到达了极限。
这些美军先头部队和后面的辎重,以及火炮部队脱节是在所难免的。他们发现加利福尼亚到处都是良田和牧群,这便激发了这群人的兽性。
住在最外围的印第安村落和原住民坞堡成了这群野兽首先袭击的目标,印第安人自然知道美国人是群什么样的家伙,于是乎他们进行了殊死的抵抗,同时派人向在洛杉矶的奥地利军队求援。
当地的西班牙裔则是还抱有着一丝侥幸心理,他们觉得自己是白人可以平等地和美国人谈条件。
谈判美军自然是欢迎的,只不过人来了就别想走了。美国人就这样骗开了一个又一个坞堡的门,将其洗劫一空。
经历千山万水才抵达加利福尼亚的美军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性了,他们就像一群野兽一样将能得到的一切杀光、烧光、抢光、带不走的统统让其化为废墟。
但美国人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印第安人和西班牙土著也都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嘺
很快这些原住民就给美军造成了重大损失,同时一直伺机而动的奥地利军也开始了行动。
约翰·西纳是个商人,他总是喜欢将利益最大化,比如现在。
那些原住民只有被“民主”和“自由”的美利坚暴打之后,他们才能明白什么才是“正义”。
每个国家都会宣传自己统治殖民地的合理性与合法性,奥地利自然也不例外。弗兰茨甚至还专门为此开发了一套理论,神圣、正义与救赎,其中这个正义便是名头。
约翰·西纳作为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最高级文官自然会将弗兰茨搞出的这套理论刻在骨子里,他需要时刻告诫自己要按这个原则行动。
现在便是伸张正义的好时候,毕竟美国人实际上是冲着金矿来的,但是这些黄金奥地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所以双方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则是一个无情的防御机器,他来加利福尼亚这么多年,一直在研究敌人可能入侵的方向和手段,南北两端他都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嘺
现在只需要一声令下,便能将包围圈收紧解决掉这些冒进的敌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担忧,那就是来自海上的威胁。
因为交通问题,加利福尼亚地区的黄金想要运回奥地利,最简单最合理的方式并不是走陆路,而是走海路,先到哥斯达黎加或者是尼加拉瓜,再走陆路然后横穿大西洋回到奥地利。
所以加利福尼亚地区所有的重要城市都是沿海而建,如果有一支舰队沿着海岸线杀过来,此时的奥地利是没有反击能力的。
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倒是向他做海军元帅的兄弟请教过,甚至还聘请了炮台专家和造船师,但是所谓的海防还是形同虚设一般。
由于缺乏重炮,所以所谓的炮台根本发挥不出实力,至于造船,可比造炮难多了。
首先一个干船坞,就把卡尔·费迪南德大公吓到了。令人惊讶的不只是花费,还有所需的工时和人力,这对于此时的加利福尼亚来说还是太过奢侈了。
实际上整个奥地利也只有两座干船坞,一个在威尼斯,一个的里雅斯特。嘺
不过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深水良港确实有造干船坞的潜力,但还是那句话过于奢侈且得不偿失。
书归正传,还拿着M1795斯普林菲尔德步枪的美军先驱们,面对着的是装备着M1841前装线膛枪使用米涅弹的奥地利军队。
不止如此美军还与后续的辎重部队脱节,他们没有火炮的支持,而奥地利则是配备了
大量骑兵炮和反步兵火箭弹。
奥地利军首先通过大量的情报锁定了美军先头部队的位置,后者将一座西班牙原住民的坞堡群错当成了城市,正在对其发起围攻。
实际上由于美军缺乏重火力,导致士兵只能顶着巨量的伤亡去进攻那些躲在建筑物里的原住民。
这当然不是美军的风格,更不可能让这些向往自由的牛仔们接受。
实际上美军的兵力是坞堡中原住民的数倍,虽然对方占据了地形优势,但手中的不过是一些老式燧发枪。嘺
奥地利为了维护统治将当地原住民的战力限制得很死,不能有任何战争武器,也不能囤积超过六十千克的黑火药。
这仗美军实际上是赢定了,但是打仗总要有伤亡的。问题是谁去当这个替死鬼,之前的一波冲锋已经证明对面的枪法不差。
如果强行进攻,那么伤亡一定会十分惨重。
实际上如果连一次尝试都没有就开始相互扯皮,那根本算不上是军队。
“该死的奥地利人!他们就不能老实把东西都交出来,然后安安静静地去死吗?”亚伯特上校骂道。
“威廉,你敢不敢和我一起上啊?”一旁的达尔多上校调侃道。
“刚才的进攻,我已经损失了十六个人了!凭什么让我的人上?你们喜欢上你们上,大不了老子少分一点!”嘺
亚伯特上校可不想再牺牲自己的手下了,本来在穿越沙漠的时候自己的人死的就最多,所以现在话语权最小。
如果再将自己手里的这些兄弟们搭进去,恐怕到时候那些家伙连汤都不会分给自己。
亚伯特上校有这种想法,其他的美军军官自然也有,毕竟谁都想吃肉,但谁也不想崩了门牙。
于是乎四千多美军就和坞堡里的原住民们僵持住了,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山另一侧的兄弟部队已经被奥地利军队和印第安土著消灭了,甚至他们自己也都成了别人的猎物。
实际上美军对于奥地利方面的情报匮乏,而且他们始终认为,只有一万多人的奥地利军不可能分兵行动。
毕竟双方都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是他们错了,奥地利一方的情报工作做得很好,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原住民都是其眼线。
当美军发现突然从背后杀出的大量奥地利军队并与之交火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被围的根本不是奥地利正规军。嘺
第三十章 “新的开始”
无处躲藏的平原之上,反步兵火箭弹在空中炸裂。随着一阵白烟升起,无数小钢珠带着破风之声射向无处可藏的美军士兵。誣
然后便是一阵阵钢珠穿透肉体的声音,之后便是凄惨的哀嚎声响起。
不过这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很快骑兵炮也被推了上来。
那些被反步兵火箭弹炸得晕头转向的美国人还没来得及组织反击,骑兵炮就开火了。
这些骑兵炮的口径通常只有三磅到四磅,但是用来射击步兵是足够了。只不过由于距离较远,使用的并不是霰弹,而是实心弹和开花弹。
理论上讲打这种活靶子,用开花弹效果会更好一些。但实际上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所限,开花弹的威力远不及后世的那么威力巨大。
除非是使用舰炮轰出的那种高爆弹,才能造成大面积的杀伤,否则通常的开花弹只能炸成几瓣,甚至是只有两瓣,威力不足以震慑敌军。
实心弹则完全不同,这种炮弹的穿透力强、存速好、射程远、命中率较高可以给对方的密集队形极大的威慑力。誣
在1758年的曹恩道夫战役中,普鲁士炮兵营曾用一发实心弹击毙42名俄军士兵。
面对突如其来的炮火袭击,美军并不是没有反应像没头苍蝇一样乱串。正相反这些人表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军官们立刻要求士兵重整队形准备向奥地利方发起进攻。
要知道这些美军的先遣部队可是在缺乏补给的情况下,能跋山涉水穿越无数死亡地带的强者。
但是奥地利一方早就见惯了这种人,他们非常有经验。炮火准确地集中在那些试图反击的美军官兵阵地上。
再勇猛的人类仍然是血肉之躯,一发实心弹正中了一名美军军官的脑袋,那颗大好头颅立刻像西瓜一样爆开,连着他的副官和一名倒霉的列兵全部被送上了西天。
一时间红的、黄的、白的、黑的汁液与粉末洒得到处都是,士兵们看到军官惨死,最后的勇气也消散了立刻开始转身逃跑。
四个团的美军,其中一个团的士兵开始逃跑,很快就如洪水决堤一般,所有的士兵都在逃跑,军官们拦都拦不住。誣
而奥地利一方的狙击手和猎兵们也不似在欧洲大陆时的样子,他们专门袭击对方的高级军官。
那些美军军官也发现了自己是奥地利人的目标,不禁都从心中暗骂“欧洲人不地道。”
一支军队在平原上发生了溃退,而对方还拥有大量的骑兵,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加凄惨的状况了。
美军士兵就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乱窜,奥军士兵则是在后面继续衔尾追杀,这时待命许久的印第安人马队撒着欢地冲向了那些败兵。
“吼吼吼!”骑在马上的印第安人一边怪叫着一边用手拍着嘴,就好像是一群人猿泰山一样。
这很符合人们对这群美洲大陆原住民的刻板印象,其实这些印第安人也觉得很爽,这无疑是激发了他们身体的狩猎基因。
(实际上这是弗兰茨要求的,毕竟这样才能给人造成最大的压力。)誣
只不过对于正在逃跑的美军士兵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一时间两边绑着石头的飞索,圈牛的绳套漫天乱飞。
这些印第安人的技术非常好,飞石索击中溃兵的腿部立刻就能将人制服,被套索捆住身体的人还好,若是不幸被捆住了脖子,那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当然这些印第安人也不会故意将人弄死,毕竟他们需要这些白奴,然后派他们去矿区挖矿,既能得到预期钞和粮食的奖赏,也能获得最重要的“良民证明”。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四千美军,有大约六百人直接战死,还有七八百名伤兵,剩下两千多人则是被脖子套脖子串在一起,就像是十六世纪的黑奴一样被印第安人赶往矿区。
战死者会被就地掩埋,那些伤员则是被交给了原住民处理。至于那些武器战利品奥地利军队会进行合理的分配,剩下的东西会带回城市里去。
有被俘的美军军官提出抗议,不过奥地利的军官并没有进行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