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只需要静待时机,毕竟我们埃及会越来越强,而奥斯曼帝国和英国他们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弱,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
第六章 来自巴伐利亚
菲斯特·劳宾是一名朴实的巴伐利亚农民,他辛勤地在贫瘠的土地上劳作,只为了一家的温饱。
但菲斯特的六个孩子,只有两个孩子活了下来,他没有抱怨过谁,依然庆幸自己还活着。
然而今年先是干旱让植物枯萎,湖泊干涸,更是有人被活活热死。地里的幼苗救不活,河里不断出现饥饿石。
教堂里每天都挤满了人,有些是为了送别亲人,有些是不知所措,只能祈祷上帝早日降下甘霖。
雨季,倾盆的大雨如约而至,人们还没来得及庆祝,甘霖就变成了灾难。
在大雨的不断冲刷下,那些枯萎的植被再也无法束缚松动的泥土,最终变成了山洪。
滔天的洪水过后,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摧毁了,房屋、树木、田地、牲畜...无家可归的灾民急需救助,然而巴伐利亚的官员却说政府没有钱,只能借给灾民们少量的粮食。
目之所及,一片哀鸿遍野,残垣断壁,人和牲畜的尸体无人收敛。
很快便爆发了瘟疫,就连本堂神父也病死了,菲斯特·劳宾不得不和活着的人逃离了自己的家乡,来到了慕尼黑。
然而市民们并不欢迎这些难民,他们只能乞讨度日,直到有人说“反正这里也活不下去,我们不如去奥地利碰碰运气。”
火车上有专门的难民车厢,只要付半价就能上车,据说是奥地利皇室对难民的特殊照顾。
只不过难民车厢里十分简陋,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来自德意志各邦国的灾民,只有两排面对面的座椅,然而那些座椅早就被一些身强力壮,长相凶狠的人占领了。
难民们的第一站是萨尔茨堡,这里是奥地利的边防重镇,车门刚一打开,难民们就看到了一群长相凶恶的军官。
为首的军官喊道“凡是愿意加入奥地利帝***队的,都到我这里集合,每年100弗罗林,包吃包住!”
包吃包住对于难民们的吸引力很大,然而能通过军队体格检查的却寥寥无几,因为想吃这碗饭的人太多了,但好在机会还有很多。
第二站是林茨,这里有很多工厂,薪水很不错,只是据说很累人。
第三站到奥地利帝国的首都维也纳,车站有教会建立的临时休息区,难民们可以在这里洗个热水澡,吃一顿教会提供的圣餐。
同时教会要求难民们填一份登记表,登记自己的个人资料,这些个人资料将分别送往奥地利帝国政府和维也纳工商联合会,通常会在一周内给他们答复,当然难民们也可以自己在维也纳找工作。
维也纳的巴伐利亚人很多,毕竟巴伐利亚和奥地利距离不远,并且同属天主教,语言也比较相似,而收入却天差地别。
巴伐利亚王国1830年的收入仅为3480万弗罗林,仅为同期奥地利帝国四分之一,而且巴伐利亚的上层腐败奢靡,贪官污吏横行,路德维希一世和他的情妇们更是将整个宫廷搞得乌烟瘴气。
这座城市似乎就好像没有受到粮食危机的侵袭一般,街道依旧十分繁华,这主要归功于政府出台了救济法桉,让穷人们可以找到工作进而养活自己,而不必抛弃自己的尊严去乞讨别人的施舍。
维也纳的公园中有很多流浪的艺术家,他们有的为人画像,画贺卡,有的则是演奏乐器娱乐大众,他们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着,凭本事吃饭也没人会看不起他们。
哈布斯堡皇室索性在公园附近建造了一些简易房屋,专供这些流浪艺术家居住,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的,最起码你要证明你自己确实是一位艺术家才可以。
至于如何证明,当然是画一幅画,或者是唱一首歌,或者是弹一首曲子之类的。
有的时候皇室和政府也会给这些流浪艺人发布一些任务,让他们去特定的地方表演。虽然薪水十分有限,但
对他们来说也是展示自我的机会,绝大多数流浪艺人都会接受的。
菲斯特·劳宾很快就找了一个名为巴伐利亚同乡互助会的组织,在他们的建议下,菲斯特·劳宾决定先去参加多瑙河水坝的建设,毕竟工资高。
而且作为灾民,菲斯特·劳宾更懂得水坝的重要,如果他的家乡有足够坚固的水坝,也许他就不会成为难民了。
但没有如果,此时他只希望不要有更多的人,因水灾而痛失亲人,流离失所。
水坝建设的工地上,帝国政府的首脑和皇室重要人物接二连三地出现,演讲强调水坝的重要,鼓励劳工们继续这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事业。
并且向所有的劳工许诺,只要好好干活,完成每日的工作量,在工程结束之后就可以留在奥地利去皇家庄园工作。
此时德意志各国的皇室庄园,对着农民无与伦比伦比的吸引力,因为进入皇室庄园可以享受很多权利,至少不用再为看不起病发愁了。而且土地肥沃,交税少,收入又高。
其实皇粮的税率并不低,但是没有苛捐杂税就让人感觉很舒服。
通常像劳工营这种地方,都会发生瘟疫的,然而数十座劳工营却很少有人患病。不只如此,就连在水灾过后也没有听说奥地利发生过大规模疫病。
这让菲斯特·劳宾十分困惑,其实这不难解释,因为所有劳工的饮食都是统一管理的,食物都是新鲜的,水也都是漂白粉消毒之后加热过的。
政府和教会会定期处理劳工营内的卫生问题,让劳工们洗澡,对劳工营进行消毒。
同时也有大批的医生自愿参加皇室组织的医疗队,为劳工们看病。
劳工们的作息也有严格规定,并且有士兵负责管理劳工营的纪律,也避免了劳头工霸的诞生。
当然在奥地利,娱乐也是不能少的项目。
歌剧显然不适合这里,专业演员也请不起,用三流演员恐怕会适得其反,毕竟弗兰茨还要打算趁机搞一波爱国教育。
于是乎,那些维也纳公园里的画家和音乐家就派上了用场,很快就有上万幅描绘奥地利人民众志成城修建水坝的画作诞生,其中少数优秀画作登上了奥地利各大报纸的头条。
既给奥地利帝国做了宣传,又解决了那位画家的生计问题。
音乐这方面就显得混乱得多了,这些音乐家通常是各自为战,相互骚扰,相互指责,弗兰茨本来想让他们合力创作出一首歌,或者一首曲子。
然而现实告诉弗兰茨,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工地上充斥着五花八门的曲子,也许单独听还不错,但是混在一起就是致命的噪音。
弗兰茨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由我来统一这些不和谐的声调了。”
第七章 逆浪千秋
弗兰茨立刻就想到了一首歌,刚好老约翰·斯特劳斯就在维也纳政府,举办的慈善舞会上指挥乐队。
“斯特劳斯先生,有人找您。”一个年轻的乐师说道。
“没看到我正在演出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随便一位大人物,都能让你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居然敢打扰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开除你!”
老约翰·斯特劳斯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此时成名已久,之前甚至在维多利亚女王的登基大典上做了特别演出。
他不再是那个只穿着一件白汗衫带着一把小提琴,初到维也纳的毛头小子了。
此时的老约翰·斯特劳斯比起音乐家,更像是一位商人,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先,而眼前的这些权贵就极有可能是他潜在的客户。
毕竟他的乐团费用很高,普通的商人和贵族根本请不起。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的演出了。”阿佳妮开口替那个委屈的年轻人解了围,年轻乐师感激地看了阿佳妮一眼,阿佳妮微笑着向对方眨了眨眼睛。
阿佳妮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那位年轻的乐师有些害羞地低着头。
老约翰·斯特劳斯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女人,既有少妇的成熟风韵,又有少女般的调皮灵动,衣着华贵且干练。
经验老到的约翰立刻分析出,眼前的女人要么是某个大人物的情妇,要么就是某个大人物的侍从,并不是那些寻常的妇人。
这种人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给自己带来***烦,所以老约翰·斯特劳斯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恭敬地问道。
“您好,这位女士,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就是约翰·斯特劳斯先生吧,您的演出非常精彩,弗兰茨·约瑟夫大公想见您,请您务必赏光。”阿佳妮递上了请帖,便告辞离开了。
一是阿佳妮还有其他人要去请,二是她不喜欢眼前男人的眼神,三她敢肯定对方一定会赴约,所以并不想浪费时间。
老约翰·斯特劳斯不用看请帖也知道,弗兰茨·约瑟夫是谁。
“难道弗兰茨大公也是我的粉丝?”老约翰·斯特劳斯不由得有些自豪。
三日后,维也纳,皇家花园。
老约翰·斯特劳斯特意换了他最喜欢的一套礼服,并让他的妻子仔细地为他打理头发,确保他能以最好的面貌见到弗兰茨大公。
说不定从今以后他也能像莫扎特那样,成为宫廷乐师。虽然现在他的乐队很赚钱,但是成为宫廷乐师之后,他会更有名,更赚钱。
老约翰·斯特劳斯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自信满满地来到了皇家花园。
可他似乎迟到了,一张长桌前已经坐满了,这些人老约翰·斯特劳斯都认识,肖邦、李斯特、罗伯特·舒曼、卡尔·车尔尼、帕格尼尼、柏辽兹....约翰大公。
除了死的和没出生的,十九世纪乐坛的大佬基本凑齐了,当然如果不是维也纳,如果不是有约翰大公和阿佳妮的帮忙,弗兰茨是请不到这么多人的。
首先肖邦个人就对奥地利帝国十分不满,但好在阿佳妮和肖邦的个人关系还不错,都曾参加过华沙起义,一起流亡到巴黎,之后更是加入波兰复***为波兰奔走呼号,所以他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约翰大公虽然有些不靠谱,和贝多芬学音乐肄业、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做生意被坑上千万、和拿破仑打过仗,放跑了拿破仑差点把卡尔大公气死。
但不得不说,他的名气真的很大,而且贝多芬弟子这个名头非常好用,包括车尔尼、李斯特这种音乐大家都不得不给他面子。
弗兰茨五音不全,哼小调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阿佳妮来做。
其实阿佳妮的音乐素养非常好,但是无奈弗兰茨的水平太差,她也无法将那首歌的曲调完全重现。
在场的音乐大师们,有的闭目倾听,有的拿出笔纸猛画曲谱,有的已经用手打起节拍,有的则是用餐具打起了伴奏。
甚至阿佳妮第一遍还没哼完,这些音乐大师已经找到了这首曲子应有的旋律,结果是在他们的引导下,阿佳妮居然哼唱出了那些被弗兰茨遗忘的段落。
短短几分钟,那首歌的完整曲谱就完成了。
之后李斯特和肖邦坐在钢琴前,帕格尼尼等人拿起了小提琴..众位大师一起合奏了一曲效果十分震撼,只不过阿佳妮的哼唱让人感觉像一首情歌。
曲罢柏辽兹率先开口“弗兰茨大公,八岁能有这种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不要自卑...”
弗兰茨心中长叹道“难怪你会穷困一生,真是太会说话了。”
这时有人提议要给弗兰茨的曲子填词,被弗兰茨断然拒绝了。
在弗兰茨心中欧洲那些作曲家还可以,但是填词的水平实在差得可以,不是情就是爱,再不然就是红的花,绿的草。
于是乎,弗兰茨拿出了他早就改好的奥地利版歌词。
神圣罗马帝国千载,悠悠
易北河、莱茵河、多瑙河、波河,东、北流
纵兹润泽万邦
却患祸无止不休
......
亘古繁育中欧尽滋养
却是凶险不定喜怒无常危四方
水能载舟行远航
亦能翻云覆雨作恶浪
道是天灾不测固难防
不过以命相搏以身做障尽悲怆
......
屹立西方
众大师看过歌词之后表情各异,他们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填词,语法错误之多令人发指,风格比起歌词,更像是长诗。
几位德意志音乐家看过之后更是热泪盈眶,虽然说的是水患,然而更像是一部德意志民族的历史,诉说着这个民族经历的动荡、不安、仿徨、却从未屈服,不断奋斗,不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