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东,我成了朱传文 第2节

对于母亲的决定,他是支持的,早一天把鲜儿娶回来他也放心,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土匪横行,也还好在一个村儿,大家都很放心。

“谭叔,我能和鲜儿说几句话吗?”朱传文还想当面见见这个记忆里的姑娘,虽然有着传文的记忆,但是见见真人的机会他也是不放过,那可是……

“见吧见吧,明天就是你媳妇了。不知道着什么急?只能在院子里知道吗?”谭永庆说着,怀里抱着一斗米就往里屋走去。

“鲜儿姐,鲜儿姐。我哥来娶你了。”朱传杰朝着谭鲜儿的房间门口大喊着。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大红色棉袄的丽人儿,就走了出来。

“传杰,你喊什么呢?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被自己未来的小叔子打趣,她还是有点害羞,不过她洒脱的性格也觉得没什么,反正村里人从小就说自己长大了要嫁给传文,习惯了。

“哥,你看鲜儿姐脸红了。”传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再说,等我成了你嫂子我天天打你屁股。”鲜儿也是泼辣,直接威胁着传杰。

“你还打我屁股,等你过了门看我怎么捉弄你!在你碗里掺沙子,给你的花被窝尿的湿漉漉的。”传杰也不是个受威胁的主儿,直接威胁了回去。

“你敢!”说着鲜儿直接上手,将传杰拉了过来,就要揍他。但其实也是开玩笑。

“鲜儿,别和传杰一般见识。”朱传文毕竟岁数大一点,手长胳膊长,先一步拉住了鲜儿,又扭头对传杰说:“传杰,外边玩去!”

“略略略!”传杰对着鲜儿做了个鬼脸就往外跑。

“鲜儿,最近我比较忙,也没来看你,你还好吧。”传文说道。

“还好,就是天天盼着传文哥来,但你怎么也不来。”鲜儿还是有点生气了,这有着五六天没有朱传文的消息了。

朱传文也是把这几天的事儿讲给了鲜儿听。

“李大户这么狠?真是天杀的。”鲜儿听见传文姥爷家的事儿也是义愤填膺。

“这笔账,先给他们记上,总归有一天能了结。”朱传文说道。

“传文哥,你不一样了。”鲜儿突然说道。“以前你可不敢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以前那不是没有那一斗小米吗?看见你心虚,现在不一样了,明天你就是我媳妇了。”朱传文找了个借口,他早就发现自己和这个时代的人有差别,就是那股子精神气儿。

“这么说,你的胆子是一斗小米给的?”鲜儿打趣着。

“不,还是你给的,谁叫我的鲜儿这么好看,让我有点看不够呢?”朱传文不要脸的夸着。

“传文哥,以前你嘴可没这么油滑。”

“你不喜欢吗?”

“我还是喜欢那个稳重的你。”鲜儿想了想说道。

“嗯,那好。”朱传文装作大人模样的稳重样子。

这副模样逗得鲜儿捂着嘴偷笑。

“咳!”一声老汉家的咳嗽从正屋子传来,朱传文知道该告辞了:“鲜儿,我走了,明天我带着俩兄弟来迎你。”

第3章 闯关东

谭永庆回到房里,就打开了包裹,看着黄澄澄的小米儿,又听见朱传文迎鲜儿的话,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酸。

要不是他父亲前些年抽大烟,败了谭家,他谭家何至于此啊。

虽然认了个穷女婿,但谁不想风风光光的嫁女儿?

“哎!”长长的叹了一声,鲜儿娘也是拍着谭永庆的背心有灵犀的说道:“当家的,都会过去的。”

……

传文俩兄弟回去的路上,传杰对着传文说道:“哥,你知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什么意思吗?”

“怎么,还考起你哥来了。”朱家三兄弟,也就朱传杰认字儿,这一点朱传文还没想好怎么和家里人说,就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说啊,在河州上,有两只斑鸠,一公一母,他们就吱吱吱,吱吱吱的说着你真好看,我好想你。”显然,朱传杰是听见了自己老哥和鲜儿的对话,打趣着。

“臭小子,你找打是不。”被自己的弟弟揭穿,朱传文没由来的脸一红,早知道,刚刚和鲜儿说悄悄话。

“也不知道是谁,每天晚上睡着了就喊,鲜儿,你的嘴唇真红啊,鲜儿,你的辫子真粗啊,鲜儿,你的模样好俊啊,鲜儿,哥啥时候能娶你过门啊。”传杰绘声绘色的学着朱传文说着梦话的样子。

这下,朱传文真忍不了了,追着已经先一步跑开的弟弟。

这个弟弟,就得打!

俩兄弟打闹着回家。

中间还去了一趟村子东头的铁匠铺,从姥爷家拿来的农具被朱传文全给融了,连带着17个铜板的手工费打出来了三把短刀,开了刃。

用布包着,走在村子里别人也看不出是什么。

回家先把三把短刀藏起来,说清楚了明天娶亲的事儿,传文娘就出门联系起本家的爷们儿,朱家峪以朱家人最多,这几年年景不好,粮食什么的帮不上忙,但出把子力气是可以的,明天朱开山家大儿子娶亲,得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把亲迎了。

当娘的刚出门,朱传文就叫来了两个弟弟。

将短刀放在炕上。

朱传武一进门,眼睛就盯上了朱传文身前放着的短刀。自己这个大哥,哪里的刀?

“传武传杰,去把门儿关上。”朱传文吩咐了一句,等门关上了,说道:“这个世道不太平,闹响马的就多了起来。上次去姥爷家,我把他家的铁器都收集起来了,打了三把短刀。我们兄弟一人一把,爹不在,娘就得我们三个人保护,知道吗?”

“大哥,能先给我看看吗?”朱传武忍不住问道,他打小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只会干农活,闷头干活,还有点唯唯诺诺的大哥,但血浓于水,对大哥还是挺有感情的。这刀就在眼前,让他有些安耐不住。

“拿去。”朱传文递给朱传武,刚刚都说了这刀是给他俩的,不知道急个什么劲儿。

朱传武看着这铁器,心里是欢喜的不得了。

“哥,不止得保护娘,还有嫂子。”朱传杰小大人似的补充道。

“对,还有你嫂子。”

三个人齐心协力,用家里的木头扎了三个草人,就练起了用短刀砍木头的发力,这发力得练熟了,铁器用不熟,伤到自己个儿就不好了。

……

朱家老娘傍晚才会来,三个草人早就被哥三个藏了起来,并没看见。

晚饭还是苞米加小米的糊糊,三人吃完也就睡去了。

“砰砰砰。”沉重的砸门声音惊醒了梦中的三人,传杰迷迷糊糊的就要去开门。

朱传文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了传杰。

将短刀递给了传杰,让他去找自己的娘,传武则是被他叫了起来,让他藏到了院墙的阴影处。

“谁啊?”传文的旧衣服里藏着刀,小心的问道。

“老子是牛头山的。快点开门,等我砸开了你家大门,伤了人可就不好了。”这个时代的土匪、响马就是这么嚣张。

响马?

这一下,朱传文是记起来了,接鲜儿的前一天晚上,的确有一股子响马光顾了他们家。但那是一伙儿,怎么这就变成了两个?

“开还是不开?”最好的结果是抵抗,不开门,不过看着自家老旧的大门,似乎敌不过对面几脚,想了想先是说道。

“好汉,我们也是穷人家,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您老去别处吧。”

“放你妈的屁,抢谁是你说了算?”响马也是打听过,整个朱家峪,这家人没个男人,三个半大小子,大儿子要娶亲,准备了点粮食,他们就打算抢这点粮食,怎么看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好汉,家里连点米都没了。”朱传文看着老娘着急的面庞示意她和传杰回屋。自己独自应对着。

“快开门,不开就砸烂你家大门,杀光你全家。”响马也是恶狠狠的威胁着。

“好汉,咱们往日有冤?”朱传文打算拖一拖时间。想想对策。

“没冤!”

“那咱们近日有仇?”

“没仇!”

“那为什么?”

“为了活命!”

“好嘛!看来真的不能善了了。”朱传文心道,“那就奇了,大路朝天,咱们各走一边。”

“别废话了小子,你们朱家大小子要娶亲,这个消息都传遍了。说实话,我们哥俩就看上了你们家那点粮食。打开门乖乖将粮食拿出来,我们哥俩就走。”

就两个人的响马。朱传文心里发着狠。

没粮食,自己一个娘,俩弟弟就得挨饿。这个冬天就得靠着这点粮食吊着命。

他娘的,这狗日的世道!

“好汉哥哥,娶亲的粮食不能动啊。”朱传文想尽最后的努力说着好话。

“嘭!”

“嘭!”

“嘭!”

两个响马也不想和朱传文再废话,直接砸起了门。

朱传文看没法劝了,拿出了短刀预备了起来,弯着腰整个人开始蓄力。

在暗处的朱传武看见这个架势的朱传文,心里虽然也害怕,但也拿出了短刀。不能让大哥看扁了自己。

刀在手,就有点胆气儿。

朱传文向着弟弟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藏好……

“嘭!”随着大门应声落下,朱传文蓄势待发的直接一个健步,将手中的短刀刺了出去。

短刀穿过响马的外套直接刺进了腹部里,刀刃从另一头穿了过去。朱传文刺完就跑,完全没有恋战。刀还在响马肚子里插着。

“大哥!”另一个响马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凶悍,本想着不就是孤儿寡母,吓唬吓唬,拿走粮食就走,现在,可是受了重伤,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我要你这个小兔崽偿命。”另一个响马,拔出腰间的长刀,看自己的大哥重伤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他打算剁了这个小兔崽了,再带着自己大哥去治伤。

朱传文此时早就跑到了家里的柴房,慌忙下拿出一根两人长,两指粗的细棍子,对着拿着长刀的响马。他的心在扑通扑通狂跳,但脑子前所未有的冷静。

“小子,我让你死!”响马这时候怒火攻心,嘶吼着朝着朱传文扑来。

朱传文半弓着,双脚左右交叉移动着,得益于自己父亲从小交他的八卦拳中的步法。

一寸长一寸强。

长长的木棍像长枪一样,一下一下顶着响马的胸口,不算很疼但挑衅的意味十足。

响马的长刀也不是摆设,每一次朱传文的出击,棍子都会短一截。

朱传文边打边转边后退,让响马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朱传武的攻击方向上,还得保证响马不能发现朱传武。

几个交锋,朱传文的长棍就剩下一人长。

“就是现在!”朱传文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木棍向前一顶。响马被木棍顶的一个趔趄。

长刀也顺势砍断了一半的木棍,他内心已经想好了怎么分尸朱传文。

杀光这一家。给他大哥报仇。

“嘶”,响马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儿,背后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顿时没了力气。

还有人。

这是这个响马最后的念头,费力的转过头,看见手足无措的朱传武,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半大小子而已,怎么这么狠辣。

“传武,走!”朱传文大喊着,刚刚捅了人的朱传武此时才缓过劲来,一下跳开,躲开了响马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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