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益还寻思着自己已经给了和解的暗示,算是低头了,苏谯会放过自己呢。
谁知道苏谯这根本是非要逼自己跟自己决裂啊!
“苏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结,难道不知道以和为贵吗?”
“那得看是对谁!”
“苏先生这是想要赶尽杀绝了?”
钱谦益阴沉着脸,咬了咬牙问道。
苏谯非常干脆的点了点头,“没错,被你猜到了,你刚才嚣张的时候怎么没想着以和为贵呢?”
“好,老夫答应了!”
钱谦益被苏谯逼到了这份上,再也没办法忍着了。
更何况,他相信自己诗词歌赋的实力。
苏谯谋划治国可能是厉害一些,可是要这行文作诗,他反而相信自己会赢。
既然苏谯不给缓和机会,那自己就趁机狠狠羞辱一番他。
看着钱谦益眼中闪烁着的光芒,苏谯都能够猜到他的想法。
让他真才实学的自己作诗,他不会。
可是他抄袭的诗词,却有信心钱谦益超不过他。
这一场注定了钱谦益的死局!
“柳大家,我和钱大人的赌约开始了,那就念一下各自的诗作,让大家都品评一下,这样也能够公正一些。”
苏谯走出包厢,扶着栏杆对楼下高台上的柳如是喊道。
柳如是闻言看了看钱谦益。
钱谦益点了点头,显然也同意了。
既然双方都同意了,虽然柳如是不想弄得气氛这么僵硬。
可是她就是一个贱籍女子,再受推崇也没办法掺和在里面。
于是她只好点头,翻找出来钱谦益和苏谯的诗作。
“钱大人的诗作是:
方袍潇洒角巾偏,才上红楼又画船。
修竹便娟调鹤地,春风蕴籍养花天。
蝶过柳苑迎丹粉,莺坐桃堤侯管弦。
不是承平好时节,湖山容易著神仙。”
不得不说,钱谦益人品不咋地。
可是这文采还是挺厉害的。
不能说是流传千古的好诗作,却也是一篇普通举子士人无法超过的佳作。
就算是忆红楼内的众人都不喜欢他,却也没有人说他的诗作不好。
就连朱由检在包厢里面也都替苏谯担忧了。
“这首诗不错,这钱谦益作诗的水平还是很厉害的,苏爱卿打这个赌可能有些冲动了。”
“陛下,苏先生毕竟是年轻人吗,年轻气盛,可以理解。”
王承恩在一旁打圆场说道。
“嗯,你说的也对,算了,一会儿看看苏爱卿作什么诗吧,苏爱卿还是总愿意弄出一些惊喜来的,说不准一会儿也能一鸣惊人呢。”
王承恩这回没说话,他知道自家皇上这是替苏谯担心。
其实他也不太看好苏谯能胜。
……
“好诗,不愧是东林党魁首,文坛领袖,随便一首诗都是佳作!”
“虽然看不惯他,可是这本事还是有的。”
“那看样子,这个苏公子是要输了啊。”
“不一定,我反而觉得苏公子还有机会,别忘了,要是这位苏公子没有点本事的话,怎么敢叫嚣对方?”
“有道理,有道理啊!”
……
钱谦益年纪大耳朵还挺好使的,站在苏谯的对面已经听到了其他人的讨论声。
他略显得意的对苏谯扬了扬脑袋。
苏谯毫不在意的说道:“看样子钱大人是成竹在胸了?”
“呵呵,要说别的老夫可能比不上苏先生,但是这诗词歌赋嘛,在下还没怕过谁?”
“哦?这样啊,那就劳烦柳大家给念下在下的拙作吧。”
..... ....... .......
苏谯没有现在嘲讽。
钱谦益现在要多得意,一会儿的时候就会多凄惨
不知道过后钱谦益会不会哭!
柳如是自然是知道苏谯的作品是哪个。
听到苏谯的话,把苏谯的诗作翻出来,念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哗!
忆红楼的众人,其实不少都不觉得苏谯年纪轻轻的就能和文坛大佬钱谦益比较。
毕竟钱谦益的学识阅历年龄摆在那里呢!
苏谯才多大,而且没有官职没有什么功名。
两者的差距太大了!
更何况刚刚钱谦益的诗作他们也听到了,的确是佳作。
不少人都没有信心能够比得上。
但是没有想到苏谯竟然来了个惊喜!
这首抄袭纳兰性德的木兰辞一出来,顿时所有人被惊住了。
就连钱谦益也站在原地面如死灰。
好不好,怕比较啊!
钱谦益的作品是佳作。
那苏谯的词作就是传世名篇!
这就是!
这也是两者之间巨大的差距。
哪怕不是第一次读这首词了,柳如是依然是泪水点点,感觉这首词道尽了她们这种风尘女子的心声。
这位苏公子真是大才,看来自己这次来京师来对了!
只是不知道这个苏公子是什么人?
柳如是心中涌现出好奇三.
185,老脸都丢干净了!
“钱大人,不知道你觉得这一次比试谁胜了呢?”
苏谯似笑非笑的盯着钱谦益问道。
钱谦益现在进退两难,真的被逼到了墙角。
他非常的后悔。
后悔跟着柳如是来京师干嘛?
来京师为什么要招惹苏谯?
要不然的话,凭借自己的地位能力,在金陵风流快活养老不好吗?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想跑也跑不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典型的晚节不保啊!
“苏谯,你难道真的……”
“钱谦益,本身我可不想搭理你,我今天来就是看看热闹就回家睡觉了,谁让你嘴欠呢,我是老好人,可是波及别人家人的句子,我还是忍不了的!”
苏谯面色一冷直接把钱谦益的话堵住了。
钱谦益知道自己肯定要履行赌约了。
他面色变换不定。
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
最后一张老脸直接憋成了酱紫色,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啊?!”
这人群都被钱谦益突然晕倒的样子吓了一跳。
苏谯却一眼发现了端倪。
因为他本身就怀疑对方是装晕打算混过去。
所以他更加仔细的观察钱谦益的情况了。
一看不要紧,钱谦益眼珠子还骨碌碌的乱动,另外刚才腿脚别了一下,竟然小幅度自己动了一下。
就在众人要把郎中喊来的时候。
苏谯果断开口道:“不用了!钱大人这是装的!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晕倒眼睛珠子乱转,而且自己腿脚还能动两下的,怎么的,你在这里诈尸呢?”
钱谦益是为了躲避赌约真是拼了。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这张老脸丢尽。
听到苏谯的话,眼睛珠子果断不动了,好像是真的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