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当皇帝?不,我直接成圣 第17节

  目送陈桢远去后,张谦走回屋内,拿出信件放在桌上,边上还摆着绢帛二十匹,锦袍放置其上,厚厚的毛绒表示这锦袍十分珍贵,另有一口箱子摆在底下,里面放着金银和铜钱。

  “主人可要我将这些东西搬入库房?”墨正在打扫刚才搬东西留下的痕迹,见张谦筹谋,便开口问道。

  “一会再说。”张谦摆摆手,随即又说道:“墨,你来徐府多久了?”

  “一月又三天。”

  “来了这么久,我还没问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呢?”

  “小人原先是种田的,可是小人愚笨,伺候不好庄稼,收成比别人少了不止一半,因为交不出租子,所以干脆卖身为奴,做些伺候人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傅老妪呢,也是田种的不好,所以卖身为奴了吗?”

  “不是,我听她说,是因为她儿子嫌她耳鸣眼花,所以把她卖掉了。”

  “真是岂有此理,此事官府不追究?”张谦怒拍桌子说道。

  “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并不稀疏罕见,官府又怎么管的过来呢?”墨像是自嘲的说道。

  “天下事我管不得,但眼前之事我还管的,你可知道傅老妪的两个儿子叫什么,家住哪里?我非得禀告司空,治他们个大不孝。”张谦怒气冲冲的说着。

  “主人不必如此生气,她的儿子早两年被征了劳役,如今已不知去向了。”墨的意思是,大概已经服劳役死了。

  “便宜他们了。”张谦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拿出两匹绢布交给墨,“没想到你两的身世如此可怜,这两匹绢布你们一人一匹,给自己做件衣服吧,马上就要过年了。”

  墨听闻,直接磕倒在了地上,“主人和老夫人是世间少有的好人,从不苛责打骂下人,墨和傅老妪能够伺候主人一家,已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怎么还敢贪图刘将军送给主人的礼节,这一匹绢布价值已过百钱,便是再买两三个奴仆也够了,墨万万不敢受此大礼。”

  “有道是‘尊者赐,不敢辞’,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人,那就收下,以后只要规矩做事,尽心伺候我母亲就行了。”张谦平静的说道,眼神紧紧盯着墨,墨连忙答应起身,偶一抬头看见张谦眼神,又赶紧把头底下。

  随即,墨拿着两匹绢布出了屋门。

  张谦这才打开书信。

  这时,外面听到有使臣拜访张谦的石韬也赶紧赶了回来,正碰到出门的墨,进门后,见到傅老妪正在院子里铲雪,石韬连喊了两次让她把门口的积雪铲掉,傅老妪都没有反应。石韬见状,才喊道:“元直,元直,开门。”

  张谦开门时,手上还拿着书信,看屋外只有傅老妪一人,连忙把石韬拉进屋,然后关上了门。

  石韬正欲说话,张谦就开口:“广元,你帮我确认一下,这封信是不是刘将军写的?”

  石韬紧紧盯着张谦,而张谦则拉着石韬的手,在他手心写下“事有蹊跷,不动声色”。

  石韬拿起信件一看,信上先是问候徐庶最近过的可好,然后表达了徐庶离开后自己的挂念,再是说到对未来的担心,最后则是希望徐庶能保重身体,希望能有再见面的一天。

  对了,话到最后,刘备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信里写到自己听说了徐庶写的诗,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可惜徐庶走的匆忙,未能送上长袍,故而现在派人送上狐裘锦袍一件。信里语气还似千叮咛万嘱咐一样,说自己都快忘记徐庶的身形了,要他一定要穿上试一试。

  石韬仔细看了两遍,说道:“这确实是刘皇叔的字迹。”

  不过石韬又想,刘备是知道北上的是张谦的,怎么话里话外都是对徐庶的关心呢?

  可他转头马上又想到,若是不这么写,不就暴露了张谦身份了吗?

  可这样一来,刘备写这份信的目的何在,不是多此一举吗?

  听到石韬确认的话,张谦没再看那书信,反而拿起那锦袍穿在身上,然后细细摸索了好几遍,终于让他在腋下处摸到一丝不妥。

  石韬见张谦动作,才反应过来信中最后几句话的含义。

  两人走到房间内屋,拿出剪刀,挑开针线,里面掉落出一块写满小字的白绢布。

  绢布上写的也很简单:陈桢非备使臣,如有要言相告,可使书信告之张三。

  张三是谁?

  石韬很快就想到,张三肯定是在使臣队伍里。

第31章 石韬巧送信 张谦写绝情

  石韬想问接下来怎么办,却见张谦把白绢布直接丢入火盆。

  “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这几天正常外出,如果有叫‘张三’的联系你,不要和他说话,直接告诉我。”张谦在石韬手心中写道。

  随即大声道:“这刘将军也太不小心了,新送来的锦袍居然破了这么大一个洞,一定是护送之人没保管好。”

  说完,张谦拿着锦袍出门去找徐母,“母亲,母亲,帮孩儿把这衣服补一补。”

  看着张谦举动,石韬这才感叹,什么叫做果断而不失缜密,慷慨而不失谨慎。

  第二天,石韬正在街上一路边摊喝姜汤,他已经打听到,那陈桢原是刘表的使臣,看来刘备是在使臣路过新野的时候往里面塞了一个人或者直接收买了一个。

  而此时石韬所在小吃摊正是离使臣住处最近的摊子,他已经坐了很久,这时,一个容貌不扬的男子走了过来,坐在他对面,同样要了碗姜汤,不过却没急着喝,反而坐下用手指沾着姜汤写了个“三”字。

  石韬一愣,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石韬谨记张谦的话,什么也没说,匆匆把姜汤喝完就离开了。

  回到家后,石韬把这事和张谦说了。

  张谦点点头,拿出一件普通衣服,丢给石韬,让他穿着上街,“如果那人再和你接触,你就把他推雪地里或者把汤水不小心洒他衣服上,然后把这件衣服赔给他。”

  石韬点点头,他知道张谦肯定把要说的写在布上,然后缝制到了衣服里。

  石韬过了晌午才又出门,他没有第一时间奔赴使臣住处,反而在街上闲逛了许久,最后又回到了那处小吃摊。

  “天太冷了,给我来碗姜汤。”石韬掏出一枚铜钱丢在桌上。

  果然,没过多久,那先前写下“三”字的人又来了,石韬依计行事,打翻了姜汤,争吵一番后无奈的把身上的衣服赔给了对方,为了演的更真,石韬还把对方的湿衣服扒了回来。

  石韬回到家中后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又在桌上比划着问道:“接下来,刘将军派来的人会怎么与我联系,需要我注意什么?”

  张谦微微一笑:“我在信里只表达了一个意思。”

  ……

  司空府内,那和石韬打交道的人正站在曹操面前,同时,房间内一边站着程昱,一边站着曹丕满宠。

  “你说那徐庶不仅真的找到了锦袍中的密信,还按信中所写给刘备回了信?”曹操瞪大了眼睛说道,显然十分的愤怒。

  原来,不仅这张三不是刘备的人,那荆州来的陈桢也是假的。

  因为先前徐庶不肯接受当阳亭侯一事,曹操越想越是疑心,所以就找来程昱问计,想要试探一番,而后又找来曹丕满宠,让校事府的人安排了一出戏。

  如果直接以刘备的口吻写信问计徐庶,徐庶不可能相信,因为进出邺城的事物都会受到巡查,徐庶绝对不会相信刘备会如此粗枝大叶。

  所以程昱就谏言来个信中信,故意在信中留下破绽,让徐庶主动去发现锦袍中的秘信。

  这样一来,更可以试探出徐庶是否还有忠于刘备之心。

  而这计中计,自然会更让人信以为真。

  曹操没想到的是,徐庶不仅很快发现了锦袍中的密信,而且几乎没有犹豫,就给刘备回信了。此时曹操觉得,这不仅没有把他一直以来的恩赐记在心中,更是丝毫不忌讳他的威严,简直是胆大包天,愚蠢至极。

  “砰”的一声,曹操直接把茶杯砸到了地上。

  “给我把衣服撕开,看看他给刘备的信件里写了什么。”

  程昱接过“张三”的衣服,当着曹操的面撕开。

  “哼!”曹操一看,里面果然找到了书信。

  “庶与将军分别两月,心中亦是十分想念。”程昱开始念道。

  曹操把头转向一边,胸口的抖动暴露了他的情绪。

  恶心!

  “感将军放庶北上,庶已决心不为曹操献一计一策。今夕一信,庶愿为将军再献最后一策。”

  “他倒是忠心。”曹操再度冷哼一声说道。

  “朝廷兵勇之多,远在你我当日计算之上;曹操南征之志,亦超当日你我想象之坚。”

  “莫说将军刚及一万之众,便是荆州刘表,连同东吴孙权,益州刘璋,也难当朝廷百万大军。”

  “算他明白!”曹操嘴角微微翘起,幸好当日徐庶向曹冲索要文书时,他留了个心眼,不仅送了许多过时的,还故意夸大了许多数据。

  “为今之计,若不降,只能退走矣。荆州、扬州、益州皆非久留之地,只有横穿荆南,直往交州,方可得一线生机。”

  “走为上计,徐庶之策,不过如此!”曹操听到这,已经完全放心了。

  “此外,庶虽有拖延朝廷南下之策,扭转天下一统之机,然,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反使得荆州百姓久陷战乱之中耳。其中详细,请恕庶不便相告,望将军念苍生百姓之苦,莫多做抵挡。”

  “故弄玄虚,欺世盗名!”曹操点评道,随即又一想,“或许徐庶真有这份本事,只是真的心系荆州百姓呢?”

  想想徐庶此前说出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寒士俱欢颜,曹操觉得,徐庶或许说的是真的。

  “言及此,庶泣血再书,望将军莫再笔信与我。一来,母亲与友皆在邺城,实不忍害其性命;二来,曹操待我甚厚,吾不思报答已为不诚,岂敢反助他人,以做加害。”

  “啊这!”曹操听到这,突然转过头,他没想到徐庶居然能在给刘备的信中提及自己对他的优待。

  难道他……

  最后,程昱念道:“将军知遇之恩,庶来世自当结草衔环相报,惟愿此生再不与将军相见。”

  程昱:他奶奶的,这通贼的书信,怎么比我表忠心的书信还要肉麻?

  众人都明白,若是再相见,便是刘备被曹操押解进京了。只是这话写下来,颇有断情绝义之嫌。

  曹操则是一把坐到了椅子上:“徐庶不仅是个忠义之人,还是个厚道之人啊。他不愿意为我去对付刘备;同样不愿为刘备来对付我。我险些错怪了这样一位君子,真是大错特错。”

  张谦:没想到吧,我就表达了一个意思——刘备,你不要再与我联系了,我怕曹操误会。

第32章 曹操辩真假 徐母欲上吊

  “诸位如何看待此信啊?”曹操往椅子上一躺,这徐庶没有全心全力为刘备献策,反而在信中抬了自己一手,这让曹操觉得自己的真心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就是给故主写了一封信吗,忠义之心可以理解,这样的人以后用起来才放心嘛!

  他要是对故主的密信不管不顾,曹操倒是要担心徐庶是个市井名利之徒了。

  “主公,我在想,这徐庶会不会看穿了我们的计谋,所以将计就计?”程昱皱着眉头说道。他倒是没发现什么破绽,可是没破绽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

  到了程昱这种地位年纪,往往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怎么,仲德,对自己的计中计,信中信没有信心吗?”曹操把手往靠背上一搭,面色轻松的说道。

  “主公,在下只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安。这……”

  程昱还想继续说,曹操伸手止住了他,看向满宠,“伯宁(满宠,字伯宁),你来说说,行事过程可有纰漏?”

  满宠身形挺拔,颇有不怒自威之相。“主公,在下所选使臣本就是荆南人,而且并未与徐庶深入接触,因此不可能露出破绽,据陈桢所说,徐庶接信之时,颇有期待,亦有紧张。之后,徐庶并未露出,而是让其好友石韬出面,石韬几次出入徐府,虽强装镇定,但其面露忧色,眼神也偶有飘忽,在下掌管司法多年,深知做贼心虚之人是何表现,那石韬定然以为此信是写给刘备的。”

  “嗯,伯宁能从细微之处洞察人心,不愧是司法中的干吏,经验老道。”曹操点点头,随即看向曹丕,“丕儿,你觉得呢?”

  “孩儿资质驽钝,分不清信件是真是假。”曹丕低下头下拜说道。

  “无妨,说出心中所想便是。”曹操紧紧盯着曹丕。

  “那孩儿就大胆的说了,孩儿想起荀大人先前说的话,那关羽之所以不肯投靠父亲是因为兄弟三人起于微末,患难与共;但这徐先生只是受了刘备点滴恩惠,为其出谋划策已经报了知遇之恩,又有什么理由为他做间呢?况且父亲礼贤下士,待徐先生甚厚,纵是铁石心肠也该化了。”曹丕战战兢兢的说道。

  所谓间,便是间谍。如果徐庶在信中给刘备写了一些曹操的虚实,或者出谋划策想要加害曹操,那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间客。

  古语有云,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间客不在此行列,间客种类有许多,但是每一种都被人深恶痛绝,一旦查出,便是鼎镬刀锯, 千刀万剐。

  曹操觉得很有道理,徐庶既然为了其母亲孤身北上,现在若是再做间客,那岂不是多此一举?

  “丕儿长进了不少。”曹操肯定了一下曹丕,不仅仅是指他的回答。更重要的是,徐庶是曹冲的师父,他没有借这个机会打压徐庶,说明曹丕有宽容之心,有大局之观。

  “伯宁,你且看看那徐庶明日是否会再给使臣一封书信,到时,我自有判断。”曹操示意众人退去,此事到此为止。

  程昱虽有想法,但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忍了回去。于是,三人就此退去。

  三人离开后,一个下人走到曹操身边,将一张字条递给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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