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国当皇帝?不,我直接成圣 第7节

  张谦点点头,说道:“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真是一位慈母啊,可元直真甘心一辈子不发一言?”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张谦一字一句,泪流满面,哽咽道,“非是庶不识好歹,只是一来庶未能替曹公立下寸功,无功受赏恐遭人闲话;二来,我已伤透母亲之心,若是再收下这些钱绢,母亲定认为庶乃贪图富贵之人,恐再无尽孝之日,故而不能接受曹公好意。”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曹操品了品徐庶随口而出的三句诗,不由得心生感触,“元直真乃至诚至孝之人,只那山参,元直务必留下,就当是我表彰一位慈母的。”

  “多谢曹公!”

第10章 曹操起宴会 程昱起疑心

  徐庶离开后,曹操让荀彧来见他。

  “文若啊,来,看看我的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主公,这是谁写的?”

  “怎么,文若,就不能是我写的?还是你认为,我写不出这等诗句?”

  “主公,您的诗和这首诗风格是远远不同的,您的诗大气磅礴,有包举宇内之心,揽括四海之意,是写这首诗的人远远比不上。”

  “那这首诗呢?”

  “此诗前四句堪比白描,最后则是直抒胸臆,但诗中蕴含的孝子之情,没有对生活细节的关注,没有对慈母发自肺腑的爱,是绝对写不出这等好诗的。依在下看,能写出此诗的只有两个人。”

  “哦,不知文若心中哪两人有这份仁孝之心。”

  “第一位就是丕公子,丕公子的诗委婉细致,他的五言和乐府清绮动人,同时,他对主公及夫人的孝心更是为世人所称道。”

  “丕儿有才华,亦有孝心,就是贪玩了些,写的诗也多是男欢女爱,游子离妇,过于委婉细腻了些,我不喜。”

  曹操在曹昂死后,就关心起继承人的培养了,曹丕在他的精心教导下,也算文武双全,可惜心性不定,经常遛鸡斗狗,骑马打猎,写诗风格也是与他迥异,所以曹丕经常受到他的责骂。

  “第二位嘛,想到那徐庶刚为救母而来,莫非是他所写,或是他好友所作?”

  其实荀彧已经想明白了,若是这诗是曹操本人或是诸公子所写,那就不是让自己来看,而是召集所有文臣武将前来观摩一番了。

  曹操之所以只让自己来,定是招揽徐庶遇到了问题。

  “唉!”曹操听完荀彧的话就承认了这是徐庶谢恩时随口而出的,又把其母不让其为自己建言献策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想听听荀彧有什么办法。

  “主公,依在下看来,徐母气节堪称女子典范,甚至可比那‘三迁’的孟母,正因为此等的存在,才证明世道未泯,人心尚存。”荀彧低头沉思说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也证明了主公教化有功。”

  “至于老妇不让徐庶为主公谏言,只是小人谗言,中伤了主公,又抬高了刘备。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待曹公复兴汉室,还政于刘,世人皆知主公乃伊尹霍光,老妇人自当知晓是自己误会了主公。”

  曹操听了荀彧的话,头疼不已,真要到了那时,自己平定了天下,还要徐庶干嘛?况且霍光什么下场,你荀彧不是不知道吧?

  “若我想尽快让徐庶为我所用呢?”

  “容我想想!”荀彧当着曹操的面就缓步思考,走了几句才说道,“主公若要收徐庶之心,必先敬其母。那反过来,若要改其母心智,是否从徐庶处下手?世间慈母无有不希望自己儿子成家立业,出人头地的,这徐母能挡着徐庶立业,还能阻止主公为其成家吗?”

  “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徐母那里,只要打开一道口子,接下来就容易的多了。”

  “文若一言,为我破障也。大善。”

  随后,荀彧要告辞,曹操又吩咐道:“帮我把这诗抄数份,给诸公子送去,告诉他们,不日我将考核他们学问。”

  “诺!”

  ……

  是夜,曹操准备了宴席,为徐庶接风洗尘,徐庶和石韬应邀坐于左侧。

  宴席之侧,有乐师吹琴鼓瑟;大堂之上,亦有舞女甲士贺之。

  这糟糕的酒席文化,啊,真是大开眼界!

  若不是徐庶于新野闯下偌大的名头,自己岂能有如此待遇?

  感谢先生!

  张谦就着曹操敬来的酒,心里莫名有点发虚。

  “徐先生,此酒如何啊?”曹操见众人沉醉于舞蹈之中,开口问道。

  “初入口有涩味,细尝之,回味无穷也。”张谦如是说道。

  “先生果然诚实之人,非是我府中酿不出好酒,只是我平定北方未久,青幽之地多有无粮之民,故而我下令,不得以上品新粮酿造士人口欲之物。”

  “曹公心系苍生,实乃百姓之幸,天下之幸。”张谦听到曹操的说辞,确实十分感动,立刻起身行礼。能以兖州一州之地夺得整个北方,曹操没许多优良品质也确实不可能。

  “当不得先生如此大礼,先生请坐!”曹操兴许喝的有点醉了脸上满是微笑,又指着席间的舞女,“先生觉得这歌舞如何?”

  “未曾闻如此大雅之音,盛世之舞。”张谦哪懂得点评这些,所幸就装作一副没见识的模样。

  但说实话,如此歌舞,看得久了,其实很无聊,就像后世看春晚,也就看几个小品相声,歌舞节目的时候直接就换台了;再后来有了智能手机什么的,看春晚还不如刷短视频来的快乐。

  张谦也觉得,自己本来就是个俗人!

  这时,程昱走到曹操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见曹操点点头,程昱就径直向张谦走来。

  “徐先生,在下敬先生一杯。”程昱举着酒杯说道。

  张谦见程昱几次盯着他看,就知道来着不善,踌躇几下,索性撕破脸。

  “我听闻是程先生用计骗取了我母亲的笔记,随后又做了伪书骗我北来。先生用计是为主分忧,旁人怪不得先生,但是先生此计差点害的我母亲身死,所以这杯酒,我便不与先生喝了。”徐庶说完,举起酒杯,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谦这话说得很明白,你把我骗来是你的本事,对公没啥毛病,但是于私,咱两结仇了。

  堂上本来满堂欢喜,其乐融融,众人皆乐在其中,只是这一下,众人一下子便看了过来。

  “先生倒是孝子,只是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先生既为孝子,又为何不束发蓄须呢?”程昱早些见过徐庶之后,回去后思考一番,还是有所怀疑,故而刚于曹操谏言,想试探一下徐庶是否有真才实学,曹操也答应了。

  只是这徐庶奸诈,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把他接下来的话堵死了,故而徐庶以孝绝交于他,他也以孝说事。

  “先生能说得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必也是读书人,既是读书人,那么我倒有几句话想问先生。”

第11章 严词退程昱 曹洪请剑舞

  “先生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并以此指责我不孝。那么我反问先生几句。”

  “子曾经说过,吾十又五而至于学,那么子是不是在十五岁之前就没有读书了呢?”

  “子还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高堂之上十数人,若是三人一组,先生会有多少老师呢?”

  “子还说,朝问道,夕死可矣。先生现在听我说了这么多道理,什么时候可以去死呢?”

  张谦说罢,将手中酒樽狠狠置于桌上,随即起身对着曹操躬身一礼,又对着宴席诸位一礼。

  “诸位,非是在下无礼,而是程昱欺人太甚。世人皆知,先贤之言,必有微言大义。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非是说我等必须养须蓄发,而是告诉我等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切莫因一时之狼狈失意而做出有损身体之事。”

  “先生不熟读圣人之言,不辩经典之义,只知死抠字眼,试图以言做刀,行此杀人诛心之语,实在是居心叵测。”

  “若按先生之言,这满堂将军哪个不是伤痕加身,莫非都是先生口中不孝之人?我看不尽然吧,大丈夫处世应顶天立地,志存高远,剑寒九州,马革裹尸,如此方可为大忠大孝之人。”

  曹仁曹洪许褚夏侯渊……表示,听不太懂,但好像说到大丈夫,大忠大孝,应该是夸我们的吧!

  夏侯惇:我的眼睛我已经吃回去了,没我啥事。

  张谦最后一句话其实居心不良,他听说过一句话,辩论的目的不是辩倒对方,而是在辩论的过程中,让更多的人站在自己这边。

  程昱被张谦一顿话搞得脑子嗡嗡的,这厮不是打仗厉害吗?怎么成舌辩之士了?

  “先生伶牙俐口,却依然未解释短发之由!”程昱也不是退缩之人,相反,他喜欢和别人刚着来,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曾经他就以人肉做脯,为曹操解决了断粮之疾,但也因他性格刚戾,所以他好友不多,甚至经常有人向曹操写举报信。

  张谦瞪着程昱,一时之间,两人势如水火。

  “仲德,你且退下,恐徐先生有难言之隐,今徐先生不欲言,众人不可再问之。”曹操此时其实也好奇了起来,不过他使了一招以退为进。

  程昱退下后,张谦对曹操施礼道:“非是在下不说,只是在下答应了母亲,不为曹公建言献策,思来想去,只好由在下好友向曹公秉明其中原因。”

  “哦,此事莫非还涉及到我南征之事?就请石先生为我一解其惑。”

  石广元应声而起,路上他也好奇张谦的打扮,所以问过一二。

  “曹公有所不知,南北气候不同,北方干燥,南方潮湿;北方多平原,南方多山林沼泽。这山林沼泽之地,一到春夏,便蚊虫甚多,若不时常清洗,极易导致螨疾,毛发旺盛之处,更是如此。”

  “那石先生为何须发与我等无疑啊?”席间自有人问道。

  “在下惫懒,不及元直亲临山野,研究天文地理也。元直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曹公听到此中缘由,定能防范疾病于先,南征之时与曹公大为有利,却违背了对元直母亲的承诺,故而借我之口说过。”

  “先生真乃国士也。”曹操心下大悦,这徐庶已有向自己效力之心,接下来只要搞定徐庶母亲就行了。

  张谦其实也担心会不会因为说了这个影响到赤壁之战,但想想又恍然了,若是曹操真能做到如此体恤士兵,爱护百姓,只因自己一句话就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去准备去疾之药,那合该曹操赢得赤壁,夺得天下。

  接下来的酒宴又是宾客尽欢,席间还有文臣吟诗,武将舞剑。

  而张谦像是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实则,他只是在品尝古代的美食罢了。

  他面前摆着两个青(qing)铜(tong)簋。

  一个里面应该是熟牛肉,另一个不知道,张谦猜是鹿肉,边上还摆着一碟醋,一盘肉酱,这肉酱里面有蒜、韭菜还有其他的。张谦虽吃不出来,但这味道很好中和了肉的膻味,还不错,比他前些日子吃的好太多了。

  看来不是古人研究不出好吃的,而是古人能吃珍馐的人很少。

  可惜这席间人太多,不然自己可以吃的更放肆些。

  张谦吃得正开心呢,突然一武将走到跟前说道:“闻先生曾持剑为友报仇,想必先生必然剑术精湛,敢请与先生对武。”

  “噗~”

  张谦差点一口没忍住。

  对舞?

  信不信老子当场给你来段极乐净土?

  这厮叫啥来着,好像叫曹洪,不就吃你们家几块肉了,犯得着这样吗?

  “在下治学多年,已许久不曾练剑,恐有失手,将军原谅则个。”张谦拱拱手,试图蒙混过去。

  “先生答应了母亲不为曹公建言献策,莫非还答应了不为曹公舞剑?”这曹洪来这倒不是自个想来,而是几人交头接耳,说到当初曹操给了关羽诸多好处,关羽却负曹公而去,今日这徐庶来自刘备营下,又被曹公抬至高位,所以恨屋及乌。

  张谦哪知道他是为关羽背了锅,才有此一劫。

  “元直,可须我为你出手?”石韬问道。

  “多谢广元,此事还是我亲自来吧!”什么都你上,别人会怀疑的。

  “在下确实多年不曾习剑,所配长物亦只是防身之用,所以不敢与将军对舞,请为曹公独舞。”

  “善!”曹操应了一句,对于众将的心思,他其实明白一二,只不过他不好说话寒了手下人的心,眼下徐庶愿意退步,那自然再好不过。

  张谦也是有佩剑的(徐庶给的),不过和曹操饮酒,自然不可能带剑上殿,于是又从曹洪手中接过宝剑。

  真尼玛重!

  这是张谦的第一反应。

  接过长剑,张谦又让下人拿过两个酒杯,连同自己的酒杯一共三个,倒满了酒。

  心里拼命回忆着,《三国演义》里周瑜舞剑的情形,怎么唱来着,丈夫处世兮立功名……

  只见他拿起一个酒杯,抬头一饮而今,身形晃悠,看得石广元有些紧张。

  这人到底行不行?

  而张谦此时终于慢吞吞的一剑刺出,随即停在那里,口中吟诵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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