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不行,咱们就拼步兵,用人数优势碾压镇北军!”
李蒙、杨定二人决心率先出发,在赵云军队抵达之前和他们先交上火。
“听我号令!斩杀赵云者,连升三级!”
“杀呀!”
李蒙大喝一声咆哮而出,挥下一万西凉步兵,率先与对方发起交锋,直指赵云阵前。
赵云也是连忙组成盾阵抵消对方的第一波冲锋,双方将士拥剑持盾,相互撞击在一起,层层叠叠,血肉相连。
而镇北军却不以蛮力与对方相抗,反而是以长矛手找准机会从盾牌的缝隙之中,刺杀敌军的士兵。
两万五千人对战一万人,赵云这边暂时处于兵力劣势,很快就被对方形成合围。
荀攸和贾诩二人,却已胆战心惊。
“主公!”
赵禹轻轻摇了摇头,手拈棋子,看向棋盘。
他一个人对弈荀攸贾诩两人,全然上风。
可见这两人的心理惊恐到了什么地步。
“不必惊慌。”
“还有两个时辰,能打发这个下午的事情就尽管去做吧。”
“真正的战斗还未开始呢。”
赵禹也是看向鼓手,传达军令。
“敲三鼓!三急一缓!旗手示意!”
这是镇北军独特的军令指示。
三急一缓。
代表着镇北军中编制的三种兵种。
大刀队,枪兵,和剑断手。
那缓的一声便是弓弩手。
这旗手发布的旗语便是让大刀队,枪兵和盾剑手上前,形成方阵,将弓弩手掩护其中。
赵云接到军令,迅速变阵。
镇北军将士迅速放开防线,将一波西凉军,放入中央,随后盾牌兵迅速堵上缺口。
身后的大刀队,看着这些狼狈奔涌进阵中的西凉军,也是毫不留情,人人一刀一个尽数将这些西凉军斩杀在地。
随着西凉军数量越来越多,防线上的防御漏洞也随之扩大。
赵云见此时机大吼一声。
“主公有令!变为营方阵!”
各部之间严正有序,形成方阵。
所谓的营方阵便是盾牌在前,枪兵在后,最后将弓弩手和大刀队隐藏其中,各兵种相互配合。
这样所形成的方阵单独作战,但彼此之间的间隙相隔不远,形成了以品字形为单位的作战集群。
每一个什长带领一个小队,三个小队之间形成一个三角阵。
这样一来就可以抵御各面的攻击。
当然这对于士兵的单兵素质要求是极其高的。
只有镇北军这样长时间训练,而且只挑选精兵强将的队伍才有可能做得到。
董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阵型,也不由得眼神一震。
“这赵禹又在搞什么鬼!”
“方才我军骑兵突击吃了他一阵连弩!”
“现在他又让赵云主动放开阵线,摆着什么奇怪的阵法?”
董卓困惑不解。
而那牛辅却笑道。
“主公,虽然这镇北军的弓弩确实厉害,但我看他们打仗完全是闹着玩儿嘛,哪有把军队分散成一个个小团儿能打得赢的!”
“只要咱们的部队凭借人数优势一个个碾压过去!这赵云必败无疑!”
董卓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饮了一杯酒,压住膝盖上的箭伤。
未过多时。
郭汜、徐荣、胡轸三将也朝徐晃所部发起攻势。
西凉军声势滔天,直扑徐晃。
徐晃虽然是一员猛将,可是同时面对三元大将围攻也是有些吃力,白波军最近才加入镇北军,前身又是白波谷中的山贼,因此军力最弱。
西凉铁骑数量又多,徐晃着实难以应付。
徐晃手提大斧,在乱军之中冲杀三次,方才保证阵型不败。
这李傕郭汜等人眼见徐晃如此骁勇,也是不敢恋战,三将一起发动攻势,围攻徐晃。
两翼皆发动攻势。
整条战线全面交锋。
比如说对之前的赵云只是试探性的进攻的话,那么现在西凉军就即将发动全线进攻。
第一线十万兵马将会全面杀将而来!
一时间整个战场之上都流传着西凉军的咆哮之声,刀光剑影,血洒疆场。
大将吕布勒住马缰,远远望去。
镇北军两翼皆已交锋,中央空虚。
只有三河五校一万人马。
他麾下五万并州健儿,只要突破段煨,便可直取首阳山!
“张辽、高顺,随我直取赵禹!”
“杀啊啊!”
并州军咆哮而出,直逼三河五校。
吕布身骑赤兔,手持画戟,直冲三河五校。
这一场面,看得在远方观战的关羽抚须一笑。
“大哥你看……这西凉军的布阵完美无缺,反观镇北军这一边……他赵禹布的什么阵啊?”
“用这一条斜线的阵法,去应对锋矢之阵,只不过是自寻死路!”
“我看他赵禹根本就不知兵!”
刘备眼见双方阵营,一时间也是不由得眼前一震。
在他心中赵禹应该是一个长于军略之人,不然怎么可能带出那么强大的镇北军。
只是一看对方布阵,倒的确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个什么阵法呀,备,也从来没未曾见过……”
刘备虽说并非什么世家大族出身,但毕竟好歹名义上是个中山靖王之后,从小与公孙瓒跟着卢植学习,那卢植又是东汉三杰出的兵法家。
他岂能全不知兵?
“这样的阵法太过危险,防线单薄,一旦被吕布突破,赵禹必死无疑!”
张飞听闻此言也是哈哈大笑。
“死了也好,他们镇北军之前还欺负过大哥呢!”
“就让他们跟董卓同归于尽算了!”
刘备想起当日的屈辱,眼中满是忌惮。
“只不过他赵禹既然能够算计得了十八路诸侯,和西凉李儒,料想也不是无知之辈……”
“难不成他的阵法真有什么蹊跷?”
刘备摇了摇头,看不清赵禹的目的。
但他心里明白。
哪怕镇北军随便布上一阵,领导者毕竟还是赵禹。
只要是此人出手,绝对就不会让人失望。
刘关张三兄弟在此拭目以待,以观成败。
而首阳山闲庭信步的赵禹却是丝毫不慌。
镇北军的实力他是一清二楚。
除了左翼的白波军受到的训练稍微差以外,他的中军力量是十分坚实的。
“主公……这董卓又在搞什么鬼?”
“他们的兵力本来就比我军有优势,我军中央防线已经暴露给他们,为何他手上还捏着十万人的预备队按兵不动?”
赵禹看向廖化。
“这董卓之所以按兵不动,有两个理由!”
“其一他不想损失太多自己的精锐力量,还想留着对付关东联军呢。”
“其二,他是想消磨并州军的核心力量和那些杂牌军,让他们和我军同归于尽。”
“而我军养精蓄锐一夜,提前占据首阳山,又得城中百姓支持,地利人和皆在我方!”
“现在我只待天时。”
赵禹说完此言望上天空,如今双方军队已熬战两个时辰,天色渐改,一道黄昏线划过天空,夕阳也已落山。
夜幕降临。
此言一出,饶是荀攸和贾诩这样的两名绝世智者,也困惑不解。
尽人事而听天命。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而赵禹却要将天时地利人和尽掌手中?
这是自信,还是自负?
贾诩认为,这两者,赵禹皆有之。
“主公……你这所谓的天时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