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逍遥驸马爷 第412节

他旁边的史学大家令狐德棻,更是风中凌乱,嘴唇翕动:“那也不至于请郎中啊……”

“咳!别提了!”

倾国轻蔑的撇了撇嘴:“那小子底子太薄,被咱们折腾了几番后就没了动静,不管再如何摆弄,依然是缩头乌龟,最后竟口吐白沫,面如金纸。”

原来如此。

这就是请郎中的原因!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长孙家主三番五次的阻止许敬宗说话,原来顾及家丑不可外扬。

刹那间。

一道道目光望向了国舅。

长孙无忌老脸铁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灯发誓,他纵横宦海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窘态,而这一切,全是因房赢而起!

此时。

孙伏伽露出沉思之色。

作为大唐执法者,他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不偏袒,不徇私,很快发现了事情的关键点。

“若是这样,案子就两说了…”

状元郎沉吟道:“欺奸罪没有判女方一说,可如果被辱人的身体受到伤害,那就是故意伤害罪了……”

“不!绝对没有!”

长孙无忌脸色难看的站出来,艰难的开口:“番邦公主一派胡言,我儿没有受到伤害!”

这话一出口。

众人马上露出了然之色。

很多受到侮辱的女子,为了顾及名节,往往不会指征做奸犯科的凶手。

只不过,这次反过来了。

为了维护长孙家的声望,长孙家主这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啊!

“好吧,算我没问题了。”

秉公执法的孙伏伽,深深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既然当事人没有指征,那么就构不成伤害罪。”

“好!此事到此为止。”

长孙无忌沉着脸下了结论。

哎?别停啊?

你们自己就结了案子,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好歹也是个侯爷…房赢轻咳一声,站了出来:

“许敬宗,刚才你说,有郎中从长孙家出来,也是在意指,长孙公子不能人道了呗?”

“我……”

许敬宗刚要说话。

忽然像是感到什么,扭头望去。

只见文臣队伍里,长孙无忌微微侧头,一双狭长的眼睛望向了自己,眼神中带着厌恶和警告。

许敬宗脸色一白。

…这下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弹劾房赢不成,后果开始反噬…如今不仅没有博得长孙家的好感,反而被对方记恨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

许敬宗六神无主,急忙说道:“房遗爱!你休要胡说,我只是说长孙家请了郎中,并未提及长孙公子病情!”

“额,原来是这样……”

房赢笑着嘴角勾起。

他现在一身轻松,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于是慢悠悠的说道:

“原来许给事在说笑,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当初许给事为了活命,在宇文化及面前,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

此言一出。

许敬宗又惊又怒。

截止到现在为止,他被世人诟病的“三宗罪”还没有出现,房赢讽刺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隋义宁二年。

宇文化及发动政变。

要杀大臣许善心,许敬宗却不顾父亲死活,只为自己乞命,甚至当众跳舞,丑态百出,宇文化及这才放了他。

其父许善心被杀。

与此同时,宇文要杀虞世基的时候,其弟虞世南愿以身代,两相比较,风骨高下立判。

这是许敬宗一生的污点。

也是刚才程处亮笑话他的原因。

“哦,对了……”

房赢一拍脑门,转头望向人群中一年轻人,“言道兄,关于这一点,你最有发言权。”

众人齐刷刷望去。

此人二十露头的年纪,一身官服,眉目俊朗,正是封德彝的儿子,封言道。

贞观四年,以门荫授左牵牛备身,充任皇宫侍卫;贞观十年授承议郎、行通事舍人,正式踏入仕途。

行通事舍人是正六品下。

本没有资格上朝,可他还有个身份……武德八年,他袭父爵密国公,从一品。

被房赢指名道姓。

封言道立刻站了出来。

“房兄所言极是。”

他对房赢拱了拱手,怨恨的看了许敬宗一眼:“家父封德彝,确实说过……”

“世基被戮,世南匍匐而请代,善心之死,敬宗蹈舞以求生!”

第四百九十四章 口无遮拦许敬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封言道和房赢不熟,但这并不影响彼此的结盟,因为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许敬宗。

当初。

宇文化及屠杀忠隋大臣。

许敬宗和虞世南截然不同的表现,被封德彝看在了眼里,并把当时的情形说了出来。

许敬宗从此记恨上了封德彝,平时没少说对方的坏话,这些,都被封言道看在了眼里。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

而封言道一席话,又勾起了人们对往事的回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虞世南,真君子也!”

“是啊!面对宇文叛军,竟宁愿代替长兄去死,凭此一举,便可流芳百世!”

“老夫也想起来了,每当机务之隙,陛下常与虞兄共观经史,而虞兄竟敢于犯颜直谏,得到了圣人的尊重。”

“一曰德行,二曰忠直,三曰博学,四曰文辞,五曰书瀚…连陛下都赞其为‘五绝’。”

说着说着。

大家的目光全都瞄向了许敬宗,敬佩的神色被鄙视取代。

“呸!为求苟活,竟不顾老父亲的死活,此为大不孝!”

“唉~就是可怜他父亲许善心了,铮铮铁骨的一条汉子。”

“他祖母范氏也不赖,扶柩不哭,只说了一句‘能死国难,吾有子矣’,然后绝食而死……”

“许家两代忠烈,怎会出了这么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许敬宗,小人也!”

……

群臣对着许敬宗指指点点,面露不屑,仿佛在看着一泡臭狗屎。

许敬宗气坏了。

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绿,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双拳紧紧的攥起。

房遗爱!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他狠狠的望向房赢,面色狰狞的吼道:“房赢!骂人不揭短,你将这前尘旧事拿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玩不起吗?”

房赢轻飘飘的说:“那些丑事你做都做了,怎么着?还想堵住别的嘴,不让别人说了?”

“房遗爱!你你你……气煞我也!”

许敬宗快要气爆了。

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让房赢闭嘴。

可房赢怎么会停下?

他可是“铁齿铜舌房二郎”,关于这一点,姑姑和诗诗都曾亲身体会过。

“许敬宗啊许敬宗,你说说你,不尊重你父亲也就罢了,毕竟,说破天这也是你的家事……”

房赢说着,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猛然双目如电,大吼一声:

“可皇后娘娘得罪了你吗?!”

咔嚓一声!

于无声处听惊雷。

整个两仪殿,被房赢一声大吼震得鸦雀无声,群臣纷纷一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那件事……”

“该死的房遗爱!他竟然提了那件事……”

许敬宗脸色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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