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27节

那就不知道是谁给谁的,唯有这送信的人知晓,说到此处,张韩笑了笑,拱手道:“如今的安宁来之不易,学生也不想回到刀口舔血的日子。”

“既如此,有些猜测,还请主公试听之。”

张韩身至乱世,想要生存不光是武艺,还有食物……以前饥肠辘辘的逃荒经历过,投军后浴血战场也经历过,兖州本是一片坍圮颓唐、荒地遍野。

现在历经去年的大小战事,无数人命堆砌,好不容易换来了暂时安宁,地里有了青葱禾苗,阡陌交通、耕牛老叟。

一旦内乱,防备不及,引了强敌虎狼入境,不出数月整个境内又会变成满目疮痍!

可怕的不是毁坏了耕田,而是反复毁坏之后,百姓将再无所望,心气全无,崩塌的不止是田土,还是归聚之心。

张韩不愿看到这样,既然当初选择了建安天团,那就要立志将建安魏武之风带起来!

“嗯,你尽管大胆的说。”曹操目光沉稳,气势内敛沉凝,顺势收起了眼前的书简,平视张韩。

“主公,在下劝进,不过却要以安内为主,仁德攻徐,战愈猛,每下一城则对民愈善,并且以陶谦谋逆篡汉、豢养贼寇、谋害曹翁三罪为名。”

“此时主公手握的真正优势在于,道义仁德,招揽民心!唯有如此,主公越恭谦仁义,用兵愈发迅猛,徐州百姓心中自有公论。然,缓攻之计则会给陶谦带来些许回旋的余地,他会自各地请盟友来相助;不过,兖、徐之战在道义上徐州已经占据了下风,来帮忙的诸侯帮助不义之师,又怎会长久?”

“而局势若长久如此,人心必然向主公倾斜,将陶谦逼入绝境,他一旦放弃了道义,开始大肆征兵、征粮,负隅顽抗,便是失道者寡助。前来帮助他的诸侯一定会相继失望,因为他们看得出人心所向。”

“而且主公缓缓攻取徐州,还有一个好处,便是可以防备境内的儒生、官吏趁此时机反叛,且兵力还没有完全投入到徐州战场时,随时能够折返回来扫除内患。”

“在下认为,内患最重而徐州次之,”张韩认真的拱手,“内有世族豪族隐患,若在此时趁虚开门揖盗,则最为麻烦!”

“开门揖盗?”曹操眼睛一蹬,立即坐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张韩:“这是何意?可有证据?”

“没有,”张韩摇了摇头,“在下也只是猜测,如果说趁我军东征徐州,要在兖州作乱的话,以现在士族的能力还做不到,但若是开门迎其余诸侯进入兖州,就完全不同。”

“周边不少贼人窥伺,冀州南部有张杨,张杨军中收留了一位无处可去的将军,主公可知道是谁?”

“吕布,”曹操目光陡然一凛,每日都会有驳杂的消息过他的双眼,可记在心中的只有那些曾闻名之人,吕布刚好就在此列。

“伯常怎么确信的呢?”

“在下没有确信,只是猜测,但不乏有这种可能,”张韩拱手道,“以所有可能的诸侯为假想敌,再依照情报除去不可能来的,最后剩余的假想敌,就是吕布最为可能。”

“若是这般想,那不是举世皆敌?那也太累了,”曹操笑了笑道,不过回味过来也不失为一种方式,张韩没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反而是蠢笨的逐个思索,细细考量,再对比军情来下定论。

若是吕布,则兖州进虎狼矣,但不知他自长安奔逃投袁绍、又逃离奔张杨,几经波折还有几分心气?

“东郡内,可有怀疑的人?”

“在下不熟东郡官吏,只和文若先生、祭酒以及仲德先生相熟,”张韩斩钉截铁的道,“但别的不说,可关注与边让相交莫逆、或者有师友之情的官吏,以名士为主最好。”

张韩当然不会直接把名字说出来,曹操乃是当世之雄,多谋善断,他既然在前日用计先行回来,肯定能窥见许多,所以只是旁敲侧击,推曹老板一把。

他自己得出的答案,比谁去进言都要来得坚定。

“我知道了,”曹操皱眉沉思,这样一来,此次偷偷回来所得到的些许情报就可以印证了,张韩此话虽没有说出是谁,却也令我大致有了猜测的方向。

我任用的兖州世族名流,身居高位者不过那几人,陈公台便在其列。

想到这,曹操也并不着急,忽然一笑抬头起来,整个场面的紧绷都顿时消失,脸上一扫阴霾露出笑容,对张韩道:“不说这些,待过段时日再召集文武商议。”

“我父在家中设宴,已经念叨了好几次了,等伱回来立刻请你到家中去吃席。”

“吃席?”张韩一滞,“可以带典韦吗?”

“可,”曹操咋舌了一下,道:“此乃是,我父亲、胞弟以及侄儿对你感恩的谢礼,伯常此次不光是功绩那么简单,更是曹氏的救命之恩。”

“区区救命之恩就不必特意设一席来还了吧?”张韩顿时觉得少了点,“在下想吃点家常便饭,最好能吃长一些。”

“好。”

曹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伯常先去我府邸,日后可随我一起,到家中吃食。”

……

张韩走后,有宿卫引他去见曹老太爷,典韦一同跟随,而在他走后不久,曹操就叫来了程昱,问起了攻徐之计。

“仲德先生,君可知若攻徐,兖州有何患?”

程昱面容偏为瘦削,凝目沉思片刻后,沉声道:“东阿、范县两地需派重兵把守,否则危及鄄城,且可切断向东的徐州来路。”

“在下于东阿长大,结交不少旧友,可请为门客跟随,各自又能招乡勇数百跟随左右,主公若是去攻徐州,在下自信可留于兖州为主公分忧。”

“你觉得攻徐宜从速,还是宜从缓?”

程昱思索了片刻,拱手笃定的道:“宜从速,师出有名如雷霆之势,则势如破竹。”

“好,我知道了,多谢先生进言,”曹操微笑着拱手还礼,让程昱先行回去。

再不久之后,则是戏志才又从军营被唤来,曹操问了同样的话,并且将张韩分析的局势,透露了不少给他。

戏志才在听完之后,很是不羁的笑了几声,道:“若是以往负担不起久战时,我自当是劝主公速攻,震慑徐州百姓,且用泄愤之行,揽行军之钱粮;但若是细想来,陶谦所犯之罪,民亦是无妄之灾,我们不去救民,反倒令他们也承受怒火,何苦如此?”

“现在正好了,布仁德于徐州百姓,再泄愤于陶谦兵马,这百姓心里的憋屈,就推给陶谦去承受,在下认为宜从缓!”

戏志才这一说,曹操当即眉开眼笑,逐渐露出笑意,“志才深得我心,且去准备吧,先行敲定运粮线路,我晚些到军营来与你商议。”

“伯常可来?”戏志才问道。

“已经回来了,我父亲想宴请他。晚些我叫他同来军营。”

很好,吃酒席不叫我是吧。

“帮在下带一坛美酒,深夜漫漫,不如微醺长谈。”

虽然我自己回去的路上也能带,但有时候一旦得知友人要来相会,不让他带点东西,总觉得亏了些什么。

……

衙署后院,曹嵩暂居此府邸,最近多添了十几名貌美的婢女照料,老太爷的病情好了很多。

张韩进来后,宿卫直接因到了院内,有一妙妇闻讯而来,在远处就偷看了几眼,才快速走近,朗声道:“来人可是张伯常?”

“嗯?”张韩回头一看,是一名身穿青绿袍裙的年轻妇人,鹅蛋脸,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头发向后梳掠,绾成一个朴素的髻,面色桃红,双眸顾盼。

袍裙虽说宽大,但行走时却也有摇曳之感,若是仔细端详,便可知晓原是上部颇为紧实,将腹部之下的裙摆便撑开了些。

张韩觉得她若是在眉心点一红砂,那就恰似一位圣洁的道姑,不点也有端庄大方的气质。

张韩忽然明白为何穿越时降在兖、豫交界处,而不是在袁氏嫡子的摇篮里了。

因为他是个曹贼。而且也更加坚毅的决定,要把感恩之情发展成长期饭票,在曹老板家包年。

抱歉发晚了,因为这章它比较大。

第42章 气抖冷,我们义子何时能站起来!

“夫人是——”张韩不认识,旁边的宿卫竟然也不引见。

还是那婢女躬身,轻声道:“先生,这位是卞夫人。”

卞玉儿!

不知怎地,张韩觉得这个美妇人更美了。

“见过夫人,”张韩当即行礼。

“嗯,丁夫人身体不便,今日恐怕不会来,但子脩在路上,宁儿、宪儿和节儿都会来吃家宴,等会我一一为伯常引见认识。”

她的声音很温柔,双眸灵动有神,总是水汪汪的,说着引张韩进后院去,先行拜会曹嵩。

曹嵩在院子里莳花弄草,身边有不少婢女相随,等张韩进来他挥手叫退了下人,转头来看向张韩时,已露出颇为慈祥的笑容,仿佛世外之人,轻声道:“伯常,听闻你是行伍出身,果真体魄雄壮。”

“老太爷,俺叫典韦,这位才是先生,”典韦目光茫然,愣生生的道。

场面顿时为之一静。

曹嵩微微转身,依旧笑眯眯的道:“听闻伯常行伍出身,作战勇猛,果真是少年英豪。”

张韩拱手行礼:“老主公过誉了。”

“伯常不必谦虚,若非是你提醒阿瞒,他未必会派兵入境来迎接,若是慢来一刻,恐怕老夫已经命丧黄泉,此乃是大恩,曹氏铭记于心。”

这一趟,虽说死了大半人,丢失万金家产,可却还活下来十几位曹氏的宗亲族人。

特别是和曹操、曹德等有血亲关系的。

这种大恩果然不是想一顿饭就搞定的,铭记于心好啊。

张韩听到这稍微舒服了点,果然明事理的人想法要通达些。

他当即拱手,道:“老主公当真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语提醒而已,可真正立即布局的是主公,用命搏杀的是济北鲍相的兵马,而且还有祭酒设计,应当赏赐那些因此死去的兵士,抚恤其家人。”

我连一点功绩都没有积攒,说明这是对天下无用对曹氏有恩的功绩!

不属于立功,属于擦屁股!

你们携带家产,分批次走也行啊,几十车一起上路……差点就全家一起上路了。

张韩心里一大口槽不吐不快,这等行径,要么就是不知世道险恶,要么便是去年得知曹操大胜徐州,飘了。

他估计多半是飘了,否则怎会中途还停下来去郯县吃请,老曹家的浪漫情怀说不定是家传的。

“嗯,”曹嵩点点头,对张韩好感更足,这孩子不光是足智多谋、文武双全,而且还如此谦虚,不会因功自骄,将这等感谢都分于他人。

且还记着那些为我曹氏牺牲的将士,及其家人的抚恤,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怪不得他不再为将求功,而是转为文臣为苍生立命,是因为心中仁慈、心性敦厚。

好孩子啊。

“那些抚恤自当补齐,允诚那边老夫也会感恩,伯常不必担心,今日是专门来谢伱的。”

“在下,在下其实不喜吃山珍海味、美食珍馐,其实能在家中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好,”张韩开始谆谆善诱。

典韦心里一顿,唉……俺也一样。

老婆孩子热炕头,乱世之中谁不想有?

拼力搏杀,除却功名之外不就是为了享有一份温暖。

曹嵩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和曹操了解过张韩的出身、往事,所以知晓张伯常属白身,且家族已经离散,父母更是无从可靠,他才二十出头,与昂儿是一般的年岁。

但昂儿乃是曹操的长子,过继在正室的丁夫人膝下,也就是嫡长子。这可是在一族人的呵护下长大的,伯常有什么呢?

未得战功时,恐怕是靠捡食、乞讨为生?又或者是顶着酷日背灼,足踩旱土为人耕种去换些许粮食。

这么苦的日子,只想要一顿热腾腾的饭……他哪里是在说吃食,这分明说的是家人。

曹嵩轻抚长须,眼神越发的柔和慈祥。

“先来入席吧。”

他拉起张韩的手,一路走进堂内。

过了不久,有夫人来拜见,丁夫人倒是没来,只让曹昂过来陪同,卞夫人则是为主在张韩另一端。

再家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一位刚会走路还梳着朝天揪的小姑娘。

这两位,是曹宪和曹节。

曹老板的大女儿曹宁却没有来,许是性子清冷,又或者是年岁已经大了不方便见客。

酒席过后,张韩和曹昂结识,聊了不少农桑惠民之策,席间曹昂对张韩提出的两策赞不绝口。

一为农耕取水之器,节省大量的人力。

二是溪井储水,可以应对天干大旱时候土地干涸,至少能保证有些许土地还能产出粮食,不会颗粒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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