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39节

其实是他现在又意外的得到了一桩功绩,如果布局得当,也许在日后又可以攒一大波奖励,乃至于成为方略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但现在,可不好立即告知祭酒,因为还只是一条若隐若现的林荫小道,等到张韩将其开辟出来,再告知祭酒商议。

“那就算了,伯常果然是正人君子,与文若一样古板,从不去这等地方,可伱若是不去,又如何能知其疾苦,”戏志才背着手,也算不上失望,只是意兴阑珊的跨步而去。

有一种痛失“同道中人”的惆怅和惋惜。

张韩下任后立刻回到府邸,此时高顺早就等待许久,见张韩到来,他立即迎上前来,抱拳道:“先生,消息已经打探回来了。”

“好,进屋说。”张韩加快了脚步,立即进到屋中,两人相对而坐。

高顺面容冷肃,沉声道:“按照先生吩咐,我向陈留派去了飞骑,问清了高淮。果有一官吏名叫董访,字文定。张邈麾下幕僚,不过此人是济阴董氏的人,董氏在乱世起时就已经避难而出。”

“他有一位兄长,名叫董昭,字公仁。不知在何处,可才学、名气都更为出众,应当是济阴董氏的嫡脉。”

也就是这一代的掌门人。

张韩知道这不光是一个军阀混战的年代,其实也是各大家族彼此盘根错节,相互投资的年代,押宝押中的,飞黄腾达;押不中的,靠着后手自损鼎盛,但在他处尚且还能苟住。

一个大洗牌的时代,没有人会拒绝从登之功,我的运气确实不错。

曹老板暂不用高顺,让他来归我调遣,从而闲聊时自他口中得到了济阴董氏的消息,立即让他去查验,查出来个董访。

借着顺其势,可搭上他的兄长董昭。

董昭,董公仁……此人很重要!

张韩依稀记得史书里有他一席之地,而且是浓墨重彩的几笔,但却记不大清了。

不过即便如此,这条线的方向也已经有了,等稍稍理顺之后,便能着手去推进。

他思考的时候,高顺始终在旁等待,没有惊扰张韩的思绪,一直过了许久,张韩才抬起头来,道:“将军再派人帮我跑一趟,将这件事告知现在代为陈留太守的程仲德。”

“待暗中确信此事可行之后,再与他商议,请他暂且不要告知他人。”

张韩此时心里思绪不断,没等高顺离去,又道:“等我给主公写一封书信,顺便派亲信帮我送达鄄城。”

张韩以布匹为纸,龙飞凤舞一般挥墨书写,一蹴而就,洋洋洒洒一篇策论跃然纸上。

高顺在旁凑近看了一眼,顿时震惊无比。

他很少在儒生身上看到这么丑的字。

歪七扭八不说,好多墨都粘在一起成了个“小黑点”,却依稀能辨认写的是啥。

关键先生这凝重自赏的表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还以为写出了什么传世文体、书法大作。

就这字,搞得我热血沸腾的。

……

下邳,孙乾的宅邸内。

三人饮酒畅谈,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孙乾将他对张韩的猜测,以及两人相识的过程,还有他在曹营之中的地位尽皆告知。

最后,把许多戏志才给他透露过的消息,也一并说出,其中最令人注意的便是两件事。

一,他救过济北相鲍信的命。

二,他救过曹操父亲,曹嵩的命。

光这两件事,就足以保证张韩在兖州的地位。

“没想到,这白身竟是一奇人……”

“曹操用其策论,定为政令,可以推行几年?”糜竺关切的问道。

政令沿袭,不断修正,一旦落足数年之久,那就可以成为大政,这份功绩就足以传世,写入地志、史书之中了。

“去年,兖州得军粮百万斛,百姓家中满仓得以温饱,以至今年沿用此政,于税上略有改良,但数百万人,不曾有过怨言,只安宁度日,宛如生于安定之世。”

“而且,他曾说过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我此刻觉得,我们在追随明主的时候,不应当单单听他的名声如何,还要看他的政绩如何。”

孙乾喝了一口酒,用左手手背擦拭后,又笑道:“他的出身,可至此地,两位可又知晓为何?”

“不知,”两人都是好奇的看向孙乾。

他卖足了关子后,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是曹公的唯才是举,才,是乱世之重也!安民之才,方才可得人心归附。”

“而正因唯才是举,才又得了诸如张韩、戏忠这等人,得军中无数勇猛的将士,我们一直以来都想着,如何能够得到士族青睐,从而声名鹊起,逐步登阶而上。”

“但偏偏就没想到,为何要攀附他们呢?如今曹公所在的兖州,便是一条更适合你我的道路,希望二位可以想一想,不必被一叶障目,囿于此中。”

糜竺和糜芳默默点头,心中各有所思。

但过了一会儿才忽然惊醒。

诶?不对,我们不是来劝说他的吗?

怎么反而被他游说动摇了……

58.第58章 怎么一下就竹篮打水了

孙乾眯着眼假装喝醉,又补了一句,“若我没猜错的话,张韩身上应当还有平定兖州内乱之功。”

平定内乱。

这是武功,不是文治。

糜竺和糜芳不得不再审视孙乾所说的这个人,如此多的丰功伟绩,足以见得他是一名建功狂魔,而且文武都很出色,才能站在这个位置。

这样的臣子必然不会被埋没,但也有可能遭到主君猜忌防备,不得善终。

可这个隐患,在他出言提醒救下曹老太爷起,就会不断淡化,在今后的十年,乃至十数年内,曹操若再能拉拢,嫁女联姻,自然就是自家人。

怎么想,这个张韩的路都会很顺,但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这么干,难道不会被同僚记恨吗?

“吃酒。”孙乾举起酒觥,四平八稳的笑着邀酒,糜竺和糜芳的思绪被打断,也陪笑同饮。

……

转眼春日过去,天气越发的炎热。

徐州因南北都有战事起,导致流民四蹿,田土荒废,陶谦即便是下了重令,也抓不到多少人丁来种田。

加上饥饿、流荒,竟在许多村落引发了热疫,整个徐州到处都是死气沉沉,可同样也是暗流涌动。

在五月,陶谦杀了上百散布流言的暗探,但此时却发现流言已经深入人心,难以更改。

再加上疫病横行,各处粮荒,当初倾力打造治理出来的粳稻丰积的兴盛景色已然不复。

在忧患之中,已六十三的陶谦,感受到了深深地无力,并不是单单忧曹军强盛。

而是这满目疮痍的局势,他根本不知从何打理,以至于在今晨,笮融亲写了一封劝表,想让陶谦早做迁徙奔投的打算。

无奈。

陶谦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一叶扁舟上,被狂风席卷,漏不可补、桨不能摇,左支右绌难以自顾,已无力回天了。

“如今,局势便是如此,将军是我大汉温侯,斩董贼之功可谓名震天下,堪为当世无双之神将也,”陶谦强打精神,躺坐在榻上,眼神萎靡的盯着眼前的一名威武不凡的武将。

吕布经过长途跋涉的绕行逃命,又在兖、徐交界处几次屠杀、劫掠过往百姓,以保全自己精锐骑军的存活,现在人也憔悴了许多。

胡茬遍布面颊,双眸之下眼袋略深,已有些颓败之色,不过眉宇之中也生起了些许生气,这是最近方才一扫阴霾,重新拾起意气风发。

主要是前几日,陶谦曾让吕布到内屋一叙,有意要把徐州子民交托给他,于是吕布当即觉得自己逃到徐州之后日夜苦闷饮酒、沉迷酒色掏空了志气,使得他越发憔悴。

所以下了决心戒酒。

听完了陶谦介绍徐州如今状况之后,大致态势也就了然于心了,南方,屏障陈兵之地为下邳和彭城两郡;而北方则是开阳,也就是临近东平、琅琊两郡。

现在开阳屯兵的是臧霸,与鲍信割据,彼此都不能插足去别处,已经被牵制得死死的,想要守住徐州,唯有和袁术联合,方才能抵抗。

“我听闻,刘玄德也在夏丘对吧?”

“是,”陶谦点了点头,“本来,也想过将徐州交托给他,不过刘备虽有才德、名望,但终究是地位低于田楷且从属公孙瓒,故不如将军地位。”

这话说得在理,我斩董卓之功,换取了大汉将军的官位,又有保驾之功,得到温侯爵位。自雒阳起,就已经是武威传于天下也。

昔日虎牢关下,他们兄弟三人联手,都只能与我平分秋色,我在徐州陶谦自然不会考虑刘备。

吕布心中所想虽然傲气,但嘴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看来此后,我当多与玄德结交,我们勠力同心,可守徐州不失,那曹操在兖州也并非稳固,境内的士族大多不服,我观他虽有防备,但不敢再长途跋涉东征徐州。”

“陶公尽请放心便是,不必这般担忧。”

“呵呵呵,”陶谦不置可否的轻笑出声,紧盯着吕布的面容,“温侯,徐州交托给你,老朽还有一个请求,请温侯务必要答应。”

吕布本在笑着,闻言立刻笑容一滞,正色抱拳道:“陶公请说。”

他不认为会是认义父义子这种无聊的事,当然,能得一座徐州肯定是有代价的,天上岂会掉馅饼。

“我想返回丹阳老家,家中妻小随我一同而往,请温侯送我一家回去,而且,留些钱粮、金器,让他们可以苟活在这乱世。”

陶谦诚恳的说道。

吕布愣了愣,立刻感受到了陶谦的心意,这是争雄已败,雄心全数破灭,唯想回到家乡终老的心思。

他是真的不愿再劳累奔波了,已经无论身心俱已被曹操击溃,不敢再战。

想到这,吕布不免心里轻看了陶谦几分,终究是老了。

他点头应承下来:“陶公放心,布会送你们一家回到丹阳,且赠锦衣玉器,奴籍千名。”

“多谢了。”

……

五月上旬,陶谦让徐州予吕布,并举家迁往丹阳,吕布支粮库钱财赠予,并且随行奴籍之人达到千名,运送钱财、粮食的车马有五六十车。

而陶谦则不幸于途中逝世,其三子及其余家眷,回到家乡安置,并且得到大量钱财。

在临走之前,陶谦将旧部带走一部分,允许他们解甲归田,但曹豹所部的几千丹阳心腹兵马,却留在了徐州。

同时曹豹嫁女于吕布,结为姻亲,得以稳固了徐州丹阳派,共有兵马一万余人。

是以,借助曹豹的兵力,吕布以此得到了士族的暂且依附,将各地政令下达,并且开始征役兵马守境。

其实征役倒没有太过顺利,主要是世族奴籍之人被征出来不少,充入军营操练为士兵新丁,以此积蓄力量。

不过屯于夏丘的刘备,虽有吕布多次相请,却没有来过郯城相见。

让吕布耐心逐渐丧失,下令断掉原本陶谦答应供给的粮草,让他自行在境内征粮。

当然,命令还是写得较为诚恳,以境内粮草不足为由,给双方保全了再商议的余地,若是刘备肯来请求,并且名言依附,那吕布就会再次拨粮。

刘备收到消息时,正在家中等待糜竺、糜芳的消息。两人曾说过,自庶人出身而起的英才中,有一人名叫孙乾,才能出众、眼光长远,而且与他们关系可谓家族相交渊源极深,可去劝说其人,一并来投。

没想到,糜氏兄弟的消息没等来,却等来了陶谦病逝,吕布接任徐州的告示。

而且,吕布多次请他去郯城,刘备都拒绝不去,一拖再拖,现在终于下令不予粮草,要逼迫他低头了。

没有粮草,他在夏丘自然就无法驻防。

而糜氏兄弟又久久没有消息。

“兄长,现在作何打算?”关羽沉思许久之后,拱手问道。

他有些怒气在心,但兄长在前尚且情绪如常,不好发作。

但张飞就不是如此,他气得越过关羽到刘备近前来,双眸圆瞪,抱拳低沉道:“兄长乃是大汉宗亲,怎能受那三姓家奴的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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