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谁让他做谋士的? 第70节

“若是答应,接下来按照世族的习性,最是注重天子仪架,一切都需合乎王礼,所以一定会以复建雒阳为由,先行派出人丁前来操办,到时,也会向诸侯下诏进贡。”

曹操说到这,思绪已经极为顺畅,已有至少大半把握,长安朝廷会按此而行。

“当然,上述皆是猜测论断,但我们应当做足准备,”曹操将手按在了案牍上,脸色郑重凛然:“一旦有复建雒阳之行,我们当立即奉诏前去。”

“至于袁术……”曹操虚了虚眼,想起了当日郭嘉狂放不羁之言,笑道:“冢中枯骨耳!”

“主公英明!”

程昱顿时拱手,张韩则是淡淡的道:“那开春之日,就看董访能做到多少了,我需得去仔细问他有几分把握。”

张韩原本打算献策,大致就是如此,但他实在是低估了曹操的才能,只凭借两个消息,而且其中一个还并无什么作用,只是说明了董昭的去向。

他竟然就能分析出当下长安的状况,以及诸公的心境,甚至连复建雒阳属力谋东归,都算在其中。

其实若是单单修雒阳,在他人看来只怕也需要数年才能缓缓完成,但主公却断言是立刻要迁都,这份谋断就的确果敢了。

“不急,不急……”曹操淡淡而言,此时理清了所有,反而稍稍镇定了下来。

“今年,还有你大事要办。”曹操露出欣慰的笑,看向了张韩。

程昱也早从书信里知晓此事,然后拱手道:“恭喜伯常了,我已从陈留备了大礼,专程送达。”

张韩憨厚爽朗的笑了笑,拱手还礼。

他这段时日,不断的宴请,到处结交友人,呼朋唤友,大肆张罗。

他甚至不惜写信远至下邳、陈留,带曹昂一起宴请各处豪雄,连客居兖州的刘备,都因此在屋檐下,和张韩驻足聊了半柱香。

就是想告知整个鄄城,乃至是他现今在当世的所有结识之人。

他张伯常,本是当世孤子!终得良人而归!但苍天幸怜,降此姻缘,如今十二月底,便要成婚了!

所以,记得送礼!

按照他发出去的这些邀请,一把能收至少十年俸禄。

当然,这种真实的想法绝不能被他人知道,免得又要被诟病“酒色财气”,“不修行检”,背上这与自己的英俊不符的名声。

所以他每每告知,都欣喜若狂、真诚而言,这样,大家都只会觉得张伯常“赤子之心”,只愿分享喜事。

他就还是从前那个知书达礼、恭谦敦厚的骚年。

当日,聊了许久方才散议。

程昱提议去他的府邸吃席,张韩婉言拒绝了,为了婚事筹备,故而戒酒一段时日,因为子脩有事去了军营,几乎半月都难以抽身回来。

十二月十七,张韩以独身夜为名,聚众饮酒,载歌载舞、把酒言欢!!

十二月十八,黄道吉日。

大婚。

大摆筵席、宾主尽欢,几乎全城都在庆贺,在张府的三座大院摆满了礼物,来往祝贺着,在院内饮酒的尽是功勋、大将、贤者名士!

上至徐州刺史鲍信,下至耄耋老者,恭贺之词接连不断!

张韩有典韦、许褚挡酒,并未喝醉,只是微醺而已,高顺陪同外姓将军,曹氏宗亲大多在外不能来,但曹洪、曹仁都托人代来庆贺,并送上极重的大礼。

刘备三兄弟喝到前夜,庆贺离去。

直到后半夜才散场。

张韩被典韦扶着,几乎是又拖又扛的回到了后院,此时孙乾、糜竺安排下人、宿卫一一相送,欢送宾客回家。

他一到后院,从典韦身上立马起身,朝外看了一眼,见大院里已经在收拾了,对典韦笑道:“去休息吧,我自己进去。”

“诶,”典韦答应了一声,又凑近来问道:“明日几时能起!?”

“日上三竿!!”张韩直接了当的说道。

典韦白了他一眼,安排巡守在后宅的街巷巡逻,护卫院中,自己打了个呵欠去睡了。

张韩回到后宅,走过院中短桥,沿着屋檐而入房中,见到曹宪红盖蒙头,听见声音后宛如受惊颤动了一下,而后小声问道:“夫君!?”

“是我,”张韩柔声回答。

而后曹宪清了清嗓子,坐正了些,有点生涩的道:“请夫君。”

此时,有老妪从两侧进房门来,向床帐内撒各种花果,一边朗声说着吉利话,一边喜庆的冲张韩笑着。

又有婢女端来合卺酒,二人沿床边合坐,交杯喝下。

这些人方才出门去,将房门关上,而后曹宪又轻柔细语的道:“请夫君揭盖。”

怎么有种开盲盒的感觉。

张韩忽然恶趣味的想道若是一揭开是颗黑色的幽怨马头怎么办。

他旋即甩开了这种杂念,掀开盖头,是一双忽闪的眼睛,面色白净嫩滑,红唇微动似有紧张。

曹宪的眼角极为好看,圆润的大眼睛在外侧眼角收束,偏向下耷,是以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可爱。

她的脸很精致,仿佛只有巴掌大小,脸型偏圆,双眼往下便是小巧可爱的琼鼻,笑起来的时候鼻子会先皱起,而后整个面庞都会绽放。

张韩看得久了,她就脸红,然后眼神开始闪躲。

脸色一红,原本白皙的面容就映得更如花朵般水灵。

这时候,她说出了小娘教的最后一句话,道:“夫君,请就寝。”

于是张韩合身于她睡下。

晚上,院子里下起了雨,当初为了装点大院,下人们种了不少竹,雨水落于竹叶上。

在欢庆热闹之后,院中多是落雨拍打竹叶之声。

当夜初是小雨,而后疾风骤雨倾盆,到后半夜逐渐才逐渐停歇。

不过,这倒也不必让下人彻夜清扫了,明日再起来收拾即可。于是大家都相安睡去。

一夜静谧,通府安宁。

第二天,到几乎午时。

因为昨夜下过雨天气骤冷,张韩和曹宪就被厚厚的被褥封印了。

门外传来婢女第七次的通传声:“主人,主人,典韦将军在,在骂娘了……”

“他说一位叫董访的先生,给您送上大礼,让您尽快起去偏院会客!”

来了来了,虽迟但到,先更后改!

93.第93章 冰雪消融,天时已至!

“鲨臂典韦。”

呼!

从被子里忽然冒出曹宪小巧精致的脸,双眸忽闪,小嘴微微张开道:“夫君,何谓纱碧?”

“就是典韦,以后你这么叫他就对了。”

“哦。”

曹宪在被子里用绑带将头发扎了两个小尾丸子,额前的青丝散落在两侧,颇为可爱的点了点头。

张韩又翻了个身,道:“我得去了,我去看看董访给我送什么大礼。”

“夫君且去吧,宪儿还要再睡会。”曹宪缩进被子里,只露出眼睛盯着张韩委屈巴巴的看。

对不起,宪儿无礼了!可是夫君说得对,一到冬日被褥与床榻就会形成完美的封印。

张韩“啧”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事你尽管睡,我们晚上再回门。”

“嗯嗯,”曹宪鸡啄米一样点头,缩到被子里安心的闭上眼继续睡。

……

后宅大门,张韩从府中出来,看见典韦瞪着个牛眼在街巷左右走来走去,拱门后跟了好几个宿卫。

纪伯骁在那缩着头不敢还嘴,脸色变化极大,先是愤怒,然后缩头,而后想了想不服气,又有怒色,然后又缩头,最后越想越气,不受这鸟气,索性直接赔笑,连忙给典韦道歉。

“典兄,你是不是又在骂街了?”张韩冷不丁的从后面说道。

典韦本来背对张韩,雄伟身姿叉腰而站,听见这话猛地回头,眼角余光看向张韩的更后面,吼道:“哪个狗日的告我的状!?”

“少冤枉人,我老远就听见伱在骂骂咧咧,”张韩笑骂了起来。

这不就刚叫了我七次,有必要这么气急败坏吗?

我没起来你就自己招待董访嘛,不行让孙乾带着他玩一会儿再说呗。

“嘿嘿,”典韦板着的脸马上一转,直接转过来走到张韩面前,笑道:“董访那小子昨天走得早,说是有要事去办。”

“今天大早就来了,说定要将大礼奉上。”

“昨天他不是送了很多布匹和金饼?”

张韩刚说完马上“哦”地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其兄董昭。”

想到这,张韩顿时正色,皱眉道:“如此大事,竟不早些通报!”

“啊?”典韦茫然的看着张韩,好像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棍。

“不是,”张韩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改口道:“如此大事不与我道明,居然打什么哑谜说礼物礼物的!我本就不看重这些外物,你这么说我怎么能起床呢?”

这个理由完美。

典韦一副脑瓜子疼的无奈表情,连忙拉着张韩手肘:“赶紧走吧,再不去董访都要饿死了。”

还在这找理由呢?怎么成婚了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的啊!?

俺记得先生以前不这样呀?没想到熟了之后他居然是两副面孔。

有的人的确是这样,你和他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对其了解总有一层面纱,以为他在冲你笑。

当你走得极进的时候,发现是个不做人的jojo。

正堂,董访安定的坐在客位上等待,糜芳陪他在聊天,但是糜芳的能力实在是有限,张韩若是再不来,就真的聊不下去了。

但董访却还是十分得意,畅谈陈留、定陶一代的奇闻轶事,他好像是在刻意如此。

应当是这段时日和张韩这一伙相处得多了,所以沾染上了类似的风貌,觉得如此畅意而谈、与人谈笑风生的模样非常出众且富有魅力。

但他又不如那几位说话这么好听,所以说出来糜芳又不惊讶、也不奇怪,甚至不知怎么附和。

只能笑而不语,微微点头。

这是兄长教给他的办法,若是日后听不懂别人说什么,或者不想听,那就笑而不语。

好在这时候,张韩和典韦终于来了。

“子文,久等了!昨夜宿醉,又下了一场大雨,满院都是雨打竹叶的啪啪声,今日实在是昏沉难消,到此刻才起。”

糜芳大喜过望,连忙行礼,这上刑一般的光景终于结束了。

“无妨,无妨,人生得意须尽欢!”董访连忙笑着拱手,站起来躬身相迎。

他现在对张韩,已经从一开始的看不上,到五体投地的敬佩,甚至隐隐有一种“以他为首”的感觉。

首节 上一节 70/113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