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从木材商人开始的帝国时代 第25节

而窦三娘的弟弟,酂国公窦奉节也来到了感业寺。

门口的小沙弥得知访客身份后立马跑去报告知客尼法愿。

法愿听到消息后,暗道李世勣的动作真快,窦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二姑!”窦奉节见到法愿,行礼道。

法愿冷笑道:“这不是酂国公吗?稀客啊!这是哪阵风把你吹到感业寺的?”

窦奉节早就免疫了法愿的冷嘲热讽,拱手道:“二姑说笑了,侄儿今日是来看望三姐的。就不与二姑闲聊了。”

说完就转身往窦三娘住的禅房走去。

“站住!”

“二姑还有何事教小侄?”

法愿道:“不必去了,你们窦家这些年都不曾来过感业寺,哪里知道,法净早就离开感业寺出去云游了。”

“云游?”窦奉节目光一凝,冷声道:“只怕不是云游,而是和武元忠那獠私奔了吧!”

“窦奉节,虽然你把法净革出窦家,但她毕竟是你三姐,何故要坏其清誉?”

窦奉节冷笑道:“坏其清誉?哼,三姐私奔的事情,外边都传疯了。败我窦氏门楣,使我窦氏沦为市井笑谈,哪里还有什么清誉?既然二姑不肯实话,小侄也不勉强,就请圣裁吧!”

然后拂袖离去。

窦奉节走后,法愿一直站在大雄宝殿外的广场上,纠结了老半天,最后银牙一咬,对小沙弥说了声要出去一趟,也跟着离开感业寺。

法愿去的是兴道坊姑姑家里。虽然她在许森面前表现的颇为傲娇,不肯承认错误,但心里对之前的莽撞也后悔了。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料,连早已断绝关系的窦家都跳出来了。

窦奉节临走前放言要请圣裁,窦家要找女儿天经地义,到时候窦三娘在成都哪里能藏得住。

为今之计,只有请人在李世民那里进言,请求成全武窦两人的感情。

只是武窦两人的事情牵扯到窦、高、长孙三大外戚的脸面。满朝文武中,就连首相房玄龄都要对长孙无忌退避三舍。

不过倒是有一个人无惧高士廉和长孙无忌。

正好这个人法愿还挺熟的。

就是法愿之父,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宋国公萧瑀。

几天前,李渊的丧事办完后,萧瑀被加封特进,参预政事,再次成为宰相。

只不过想要请她爹出面帮忙,法愿自知没这个份量。只能曲线救国,请她姑姑出马了。

法愿的姑姑就是隋炀帝杨广的皇后萧氏,野史传闻“六位帝皇丸”,贞观四年唐灭东突厥后,将其迎回长安。

萧瑀虽然怼天怼地怼空气,但对这位姐姐却是极为敬重。只要萧皇后发话,萧瑀绝对言听计从。

法愿一见到萧皇后就嚎啕大哭。

萧皇后颠沛流离多年,最惜亲情,对这个花样年华就被家里送去出家的侄女更是非常疼爱,看不得侄女哭,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法愿哭说她这些年在感业寺和窦三娘相依为命,近日窦三娘与其昔日爱郎破镜重圆,离开感业寺了,临行前请她帮忙掩护,结果因为她的失误事情败露。若是窦三娘因此被棒打鸳鸯,她将无颜再见窦三娘。

萧皇后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就明白了法愿来找她的目的,表示让法愿放心回去,她来想办法。

翌日,长孙无忌直接在朝堂上弹劾司农少卿武士稜教侄无方,纵容武元忠诓骗其表弟的未婚妻私奔。

窦奉节也紧跟着出班请求有司找寻其姐。

才恢复早朝处理政事的李世民听得一头雾水,听完窦奉节的详细陈述后,才明白,原来当初他继位不久时发生的桃色新闻有了连续剧。

萧瑀本来不想掺和这种破事,实在耐不住其姐要求,只好站了出来,问道:“长孙司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窦家娘子和令弟的婚约已经解除了吧。”

长孙无忌没想到萧瑀会突然跳出来,皱眉道:“那是因为窦三娘执意出家,我舅父才同意解除婚约,现在她与武元忠私奔,又算怎么回事?”

“窦三娘在感业寺出家七年是有目共睹的,既然解除了婚约,那窦三娘便不再是高家的未婚妻。即使还俗,与高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个……”长孙无忌语塞。

窦奉节马上道:“纵使家姐与高家无关,但还是我窦家的女儿吧。自古婚姻,必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胡来。”

萧瑀反驳道:“请窦驸马恕瑀无礼,瑀依稀还记得,先酂肃公去世时,窦三娘回家守孝,你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窦三娘革出窦家的。”

许文宝这几天也听到了流言,知道武元忠的事情败露。今天长孙无忌首先发难,他本来是想明哲保身的,意外地看到新任宰相萧瑀出面维护。而满朝文武都知道他许文宝是武家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再做透明人。

于是出班道:“启禀陛下,据微臣了解,武元忠和窦三娘的婚事,其伯父武士稜,叔父武士彟都是知晓的。只是碍于当年的事情,才没有张扬。因此,微臣窃以为谈不上私奔。”

窦、高、长孙家都是姻亲,武家也是太原元从,李世民觉得在朝会上争论这些实在有伤风雅,于是叫停了几人的争执。让他们下朝后到甘露殿私下再说这个事情,同时传请假在家的武士稜到甘露殿问话。

一旁隔岸观火的许敬宗看得心惊肉跳,没想到新宰相萧瑀竟然会出面维护武家,幸亏他只是暗地里传播流言,没有直接下场弹劾武家。

第三十六章 武氏之殇

到了甘露殿,几人还在争执不休。

过了一会儿,前往宫外传召武士稜的小黄门回宫禀告:“陛下,宣城公卒了!”

“什么?”李世民大惊失色。

“听宣城公家人说,宣城公前日听到城中流言,急火攻心,一直卧病在床,今日听说陛下传召,一时激动,就卒了。”

小黄门没敢说,他收了武家的钱,偷偷告诉武士稜传召的原因,把武士稜吓死了。

甘露殿上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就连长孙无忌也三缄其口,生怕触到李世民的霉头。

武士彟刚刚因为思念太上皇过世,李世民对其极尽哀荣,称为人臣典范,结果转眼把他兄长逼死了,传出去太不好听了。

李世民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后才说道:“武元忠和窦三娘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了。着太常寺为武士稜拟定谥号,赠司农卿,由其子继承爵位。”

“许文宝,你即刻去一趟武家,以安武家之心。然后交待武家,对外就说武士稜是因其弟过世,思念成疾而卒的。”

“遵旨,谢陛下恩典!”许文宝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武士稜今天这一死,也算有点价值了。只是,今天之后,武家要从显贵家族中划去了。

许森和武方同船抵达荆州后,许森表示要先去其兄许鸿家安顿一下,所以在城门口暂时分别。

到了许鸿家后,许鸿还在仓曹上衙,薛氏对许森到来并不意外,毕竟武士彟是许森的义父。

对许森道:“叔叔里面请,前两日我就让人把客院收拾干净了。”然后招呼仆人把许森带来的下人也安排好。

“多谢嫂嫂!”许森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轻车熟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对了,嫂嫂,上次我提过让令弟来长安找我,似乎没收到过他的拜帖?”

听到这个,薛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好心好意去信给薛仁贵,结果收到回信说他甘愿贫贱,以田为业,不肯去京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只能尴尬地回道:“让叔叔操心了,只是舍弟自认才疏学浅,还想在家里再积累些本领。”

“原来是这样,也好,相信令弟以后定会厚积薄发,一飞冲天的。”许森虽然遗憾,但薛仁贵不肯来,也没有办法。

安顿好行李后,许森便带着许文宝的挽联去仓曹找许鸿。许鸿才是许文宝的嫡长子,许文宝的挽联,理应由许鸿代为送去。

许鸿见到许森后,先是感慨世事无常,年初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然后大赞许森的三国演义和三国杀,说现在荆州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许森当初推出三国演义和三国杀,完全是意外,没想到却无心插柳,成了他现在最大的依仗。

如果不是因为三国杀而简在帝心的话,现在随着武士彟的去世,他在许家的地位估计又要回到两年半之前了。

许森有些自豪地说道:“好叫大兄知道,三国杀可不仅风靡荆州,连圣人都对它称赞有加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弟已经入了吏部的铨选。”

“啊?那可真要恭喜三郎了!”许鸿笑道:“恐怕张姨娘做梦也没想到,你会比许伟提前出仕。”

许森道:“现在张姨娘老实多了。”

许鸿不置可否。

再次来到荆州都督府的后宅,和一年前相比,这里已经不复从前的欢声笑语了。

灵堂上,除了杨氏、武元庆、武元爽、武家三姐妹、武方、武元忠的两个弟弟外,还有四个陌生的面孔。

许森祭拜完武士彟的灵位后,分别向众人致哀,表示慰问。

武元庆也为许森介绍了那四个陌生面孔,原来是武家二房的四个男丁。

接着,武元庆伸头往门外望了望,皱眉道:“义弟,四哥还没到么?”

先期抵达的武方跟武元庆说许森先去了许鸿家。武元庆还以为武元忠和许森一起,也就没问,结果等许森到了,还不见武元忠的踪影。

许森才知道武元庆还不清楚武元忠的事情,想来是武士彟没有告诉小辈。只好说:“这事情说来话长了。”

只听二房的武怀亮冷声道:“那你就长话短说,四郎是怎么回事,连叔父的丧事都不露面?”

突然被武怀亮呛声,许森顿时有些不爽,连武士稜都没有这么跟他说话,武怀亮是个什么东西。

直接把武怀亮无视掉,转而对武方道:“君雅兄,毕竟我不是武家人,义兄的事情还是由你跟他们说吧。。”

武方点点头,说武元忠不满婚事,和窦三娘私奔了,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灵堂顿时一片哗然,武元忠的往事他们都知道,本来以为事情早就翻篇了,没想到竟然闹出比当年更大的事情。

“四郎此举,与春秋申公巫臣何异?”武怀亮破口大骂,随即又紧张地问道:“那高家是什么反应?”

武方道:“二郎放宽心,家父帮四郎做了遮掩,高家并不晓得四郎携窦三娘私奔的事情。”

听到这话,众人才放心下来。

只有许森在心里嘀咕,被法愿打草惊蛇之后,现在长安城那边应该已经开始发酵了。

放心归放心,二房的四个人因为其父早亡,没有分到爵位,一向看武元忠不顺眼。今日终于逮着机会,便一直喋喋不休地谩骂武元忠。

灵堂上还有武元忠的两个弟弟,听得实在忍无可忍后,就跟他们吵了起来,很快升级到动手,整个灵堂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又慌忙上前劝架。不过劝架中,早就看二房不爽的许森趁乱给了他们不少黑脚。

费了老劲终于把六个人分开,武方拿出长兄气势,捡起棺前的哭丧棒,一个一个打过去,大怒道:“叔父灵堂上,你们瞎闹什么?还想不想让叔父在天之灵安心了?都给我跪下,向叔父磕头认错。”

然而,今天武家的事情,注定是一出接着一出。武方刚刚教训完六个堂兄弟,就听到下人来报,京城有人来报丧了。

到了甘露殿,几人还在争执不休。

过了一会儿,前往宫外传召武士稜的小黄门回宫禀告:“陛下,宣城公卒了!”

“什么?”李世民大惊失色。

“听宣城公家人说,宣城公前日听到城中流言,急火攻心,一直卧病在床,今日听说陛下传召,一时激动,就卒了。”

小黄门没敢说,他收了武家的钱,偷偷告诉武士稜传召的原因,把武士稜吓死了。

甘露殿上众人更是面面相觑,就连长孙无忌也三缄其口,生怕触到李世民的霉头。

武士彟刚刚因为思念太上皇过世,李世民对其极尽哀荣,称为人臣典范,结果转眼把他兄长逼死了,传出去太不好听了。

李世民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后才说道:“武元忠和窦三娘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准再提了。着太常寺为武士稜拟定谥号,赠司农卿,由其子继承爵位。”

“许文宝,你即刻去一趟武家,以安武家之心。然后交待武家,对外就说武士稜是因其弟过世,思念成疾而卒的。”

“遵旨,谢陛下恩典!”许文宝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武士稜今天这一死,也算有点价值了。只是,今天之后,武家要从显贵家族中划去了。

许森和武方同船抵达荆州后,许森表示要先去其兄许鸿家安顿一下,所以在城门口暂时分别。

到了许鸿家后,许鸿还在仓曹上衙,薛氏对许森到来并不意外,毕竟武士彟是许森的义父。

对许森道:“叔叔里面请,前两日我就让人把客院收拾干净了。”然后招呼仆人把许森带来的下人也安排好。

“多谢嫂嫂!”许森之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轻车熟路,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对了,嫂嫂,上次我提过让令弟来长安找我,似乎没收到过他的拜帖?”

听到这个,薛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好心好意去信给薛仁贵,结果收到回信说他甘愿贫贱,以田为业,不肯去京过寄人篱下的生活。

只能尴尬地回道:“让叔叔操心了,只是舍弟自认才疏学浅,还想在家里再积累些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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