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从木材商人开始的帝国时代 第47节

“好咧!”郭待诏就等着这句话,立马转身出门。

郭孝慎迟疑道:“大兄,武家毕竟是公爵后裔,会不会做的太过了?而且武士彟遗孀杨氏的堂弟可是门下侍中杨师道啊!”

郭孝恪不以为意道:“你就放心吧,这么多年来,为兄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杨氏不是已经和武家反目成仇了吗?武家现在是小儿持金,我们不拿,以后也会被别人拿走。就算杨师道他也惦记着武家的财产,那有如何?谁知道洗劫武家的人是我郭孝恪?”

郭孝慎很快被其兄说服,正如郭孝恪所言,他们这次是擅离任地,若是被朝廷发现了最轻也得丢官,所以郭孝恪进入文水后从来没有表露过他的身份。

等武元爽赶回家,偌大的武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碎瓷断瓦。武元爽心里一紧,一瘸一拐地冲到存放财物的库房。

只见库房门户大开,武元爽立刻就有了不妙的预感。走进去一看,果然,原本堆放着金山银山的库房现在空得连老鼠都不见了。

郭孝恪的部曲自然不可能把所有财物搬空,但是架不住墙倒众人推。等郭孝恪走后,武家的奴仆们就全都冲进库房抢搬东西。刚开始还有几个忠心的奴仆想要阻拦,后来实在眼红,也加入了哄抢的行列。

反正到时候一切都可以推给前面的那群强盗。这就是为什么银行被抢劫了,最开心的不是劫匪而是行长的道理。

武元爽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奴仆们倒水的倒水,掐人中的掐人中,七手八脚地总算把武元爽弄醒。

虽然这些奴仆哄抢了库房里的财宝,但也只是把这些财宝藏起来,还是继续在武家做着奴仆。

逃走是不可能逃走的,除非去太行山上落草当土匪,否则逃奴被抓到是要判刑的。

武元爽转醒后第一时间抓住距离最近那个奴仆的衣领,怒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奴仆理所当然地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强盗身上去。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强盗这么大胆,敢到县城入宅劫掠?”武元爽心在滴血,立刻命人去县衙报官,一定要把这群胆大包天的强盗捉拿归案。

管家道:“郎君且慢,仆以为此事不宜报官!”

“什么意思?”武元爽怒视。

“郎君容禀,这群强盗并非一般人,他们刚闯进来的时候,就有领头之人审问过仆五郎君的事情。”

“唔?你是说,这群强盗又是与李世勣被杀这件事有关?”武元爽迟疑道。

管家道:“不错,正是因为这件事情,仆认出了那个领头之人。”

“是谁?”武元爽急忙问道。

“那人叫郭孝慎,其兄郭孝恪是曹国公在瓦岗时的麾下大将。当年先公在扬州大都督府的时候,郭孝慎便在扬州为官,那时候仆还不是管家呢。”

“郭孝慎!”武元爽轻轻念道。

管家又道:“期间郭孝慎还称其中一人为兄,依仆看,那人肯定就是郭孝恪。郭孝恪可是阳翟县公,文水县哪里敢动他!”

“好一个郭孝恪!”武元爽怒道:“文水县不敢动,那我就去太原找李大亮、李道宗和刘德威!”

“来人,备轿。我要去太原!”

管家又劝道:“郎君,李大亮前脚刚走,郭孝恪后脚就到,难保不是一丘之貉,还请郎君三思。”

这管家今天托郭孝恪的福,也吃了个盆满钵满,肯定不希望武元爽报官。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武元爽指着环堵萧然的库房,冷声道。

“郎君三思!”

武元爽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去太原。

但第二天起床,武元爽越想越气,想象着郭孝恪拿着武家的钱财肆意挥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既然李大亮不可靠,那就进京告御状去!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武元爽对外宣称是去京城找堂兄探亲。

马车驶离文水南门,武元爽掀开窗帘探头回看了一下城门上的“文水”二字,心里无限悲凉。

一年之前,他和武元庆扶棺归梓,当时的葬礼极尽哀荣。谁曾想,一年之后,却落得如此境地。

第六十四章 上元

时间往前回拨几天,许森杀了李世勣后,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并州那里。

年过后,就是上元佳节了。这是大唐全年唯一没有宵禁的一天,也是长安城最为热闹的一天。

当然,也是治安压力最大的一天。

每年这个时候,至少都会发生好几起纨绔子弟调戏民女、游玩的儿童被拐子偷走等等案件。

但是,即便这样,也无法阻挡长安人对上元狂欢的向往。毕竟一年之中只有这一天可以在夜晚尽情游玩。

不止是长安城里的百姓,周边的州县也乐此不疲。只要有能力的人家都会在这一天赶到长安城,感受节日氛围。

万年令萧铠第一次在任上遇到上元节,加上近期又发生了李世勣遇刺这种恶性事件,对此特别紧张。

所谓“凤城连夜九门通,帝女皇妃出汉宫。”到了上元节这一天,别说长安城里的王公贵族,就连宫里的公主皇妃都可能微服出来游玩。

上元节前一天,萧铠特意把许森叫来,叮嘱许森,明天一定要把所有力量都派到东市去。

“万年县的各大街坊有左候卫负责,我不担心,最怕的就是东市出事。”萧铠道:“明晚就拜托许少府了!”

许森听着萧铠一直在念叨李世勣被杀的事情,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但又不能跟萧铠说不用担心,杀李世勣的刺客明天绝对不会出现在上元灯会上。

只能拍着胸脯表态:“请明府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

第二天下午,许森去了入苑坊,先是给义母和三个义妹送上节日的祝福,然后又去隔壁看望停职在家的武安业。

由于斩衰孝期,今年的上元节跟武家姐妹注定无缘。

进了武安业家,仆人连忙行礼,告诉许森武安业又在家里喝闷酒了。

许森可以理解武安业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踌躇满志去做千牛备身,结果没多久就被以莫须有的名义停职了。

许森叫仆人把他带到武安业那里,结果一看,差点都认不出武安业了。

披头散发,胡子也没有打理,活脱脱一个野人。

“十郎!”许森大喝了一声。

武安业醉眼朦胧,看了过去,发现是许森,醉态立马不见,连忙道:“三哥怎么来了,您稍等,我先去打理一下。”

然后掩面跑了,跑前还不忘踢了一下引路仆人,怪罪他没有提前通知。

过了一会儿,武安业重新回来,已经变回了翩翩美少年。

对于武安业来说,许森对其恩重如山,他虽然心情郁闷,却也不愿意在许森面前失仪。

“三哥,安业失礼了!您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

“你最近都在借酒浇愁?”许森问道。

“没有,没有!”武安业连忙否认道:“只是无事可做,只好一人独酌。”

“你别瞒我,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许森道:“你不要急,武五郎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怎么可能有胆子杀李世勣。等任城王他们为武五郎洗脱嫌疑后,你就可以官复原职了。”

“你也不要都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事就出去转转,终南山、乐游原,都可以去嘛。实在不行的话就来万年县衙找我。而且今天就是上元节,晚上就可以去逛一下长安的上元灯会。不像我,今晚还得在东市巡守通宵。”

武安业苦笑道:“三哥,我在长安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大堂兄也成仇了,一个人去灯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呆在家里月下独酌。”

“怎么能说举目无亲呢,三哥不是亲人?吾父不是亲人?”许森道:“家父、许伟、张姨娘他们晚上也会出来游玩,如果十郎觉得孤单的话不如就和家父他们一起?”

武安业连忙摇头,他把许森视为亲人,但和许文宝、张姨娘、许伟的关系就比较生疏了,人家一家人逛灯会,他插在其中算什么事。

说道:“不如晚上我跟随三哥一起巡守东市吧,再做一次三哥帐下的尉史。”

“也好,正好今晚人手也不够用。”

到了晚上,夜幕降临,长安城大街小坊都升起了花灯,许森也带领万年县衙的胥吏皂隶在东市就位,维持治安。

随着时间的推移,本来就很喧嚣的东市越来越热闹,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拖家带口看灯展的人。

幸亏长安城达官贵人比较多,且有很多女眷,要是挤太紧了被当作调戏妇女扭送官府就惨了。所以虽然人山人海,但都自觉地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迟早酿出踩踏事故。

一个华服青年在几个家仆的簇拥下微醺着离开东市最有名的酒肆,随手将酒肆欢门上挂着的一盏彩灯摘下,把玩了一会儿后直接丢在地上踩掉。

感叹道:“整整五年时间,终于再次来长安了,这间酒肆的酒还是原来的味道。同州那小地方和长安就是没得比,这里才叫真正的上元佳节嘛!走,我们再到其他地方逛逛!”

酒肆的迎客伙计眼睁睁看着客人随意弄坏他们的彩灯,却不敢吱声,只有等他们走远后才默默从地上捡起来。此人虽然五年不在长安了,但从前是这里的常客,这个伙计可不敢忘记这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管家模样的家仆跟在后面道:“大郎,其实不能怪罪郎君不让大郎来京城,实在是圣人当年用韩信、彭越的故事告诫郎君,郎君不得不谨小慎微啊。所以,仆求大郎过完上元节,明天就回同州吧。”

“好了!好了——”那华服青年被管家唠叨得实在烦躁,怒叱道:“不要说了!五年,整整五年,好不容易等到阿耶被圣人派去景室山修老君庙,我才能偷偷跑到长安来,不多玩几天,如何够本?”

“钟管家不用怕阿耶知道,只要大家都不说,阿耶是不会知道我偷跑到长安来的!你年纪大了,走不动路,不如就留在酒肆吧。”

说完,不理老管家,直接走了。

钟管家无奈,他哪里是担心这个。可他只是一个家仆,主人不听他的话也没辙。连忙追了上去。

时间往前回拨几天,许森杀了李世勣后,就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并州那里。

年过后,就是上元佳节了。这是大唐全年唯一没有宵禁的一天,也是长安城最为热闹的一天。

当然,也是治安压力最大的一天。

每年这个时候,至少都会发生好几起纨绔子弟调戏民女、游玩的儿童被拐子偷走等等案件。

但是,即便这样,也无法阻挡长安人对上元狂欢的向往。毕竟一年之中只有这一天可以在夜晚尽情游玩。

不止是长安城里的百姓,周边的州县也乐此不疲。只要有能力的人家都会在这一天赶到长安城,感受节日氛围。

万年令萧铠第一次在任上遇到上元节,加上近期又发生了李世勣遇刺这种恶性事件,对此特别紧张。

所谓“凤城连夜九门通,帝女皇妃出汉宫。”到了上元节这一天,别说长安城里的王公贵族,就连宫里的公主皇妃都可能微服出来游玩。

上元节前一天,萧铠特意把许森叫来,叮嘱许森,明天一定要把所有力量都派到东市去。

“万年县的各大街坊有左候卫负责,我不担心,最怕的就是东市出事。”萧铠道:“明晚就拜托许少府了!”

许森听着萧铠一直在念叨李世勣被杀的事情,耳朵都快听出茧了。但又不能跟萧铠说不用担心,杀李世勣的刺客明天绝对不会出现在上元灯会上。

只能拍着胸脯表态:“请明府放心,卑职一定不负所托!”

第二天下午,许森去了入苑坊,先是给义母和三个义妹送上节日的祝福,然后又去隔壁看望停职在家的武安业。

由于斩衰孝期,今年的上元节跟武家姐妹注定无缘。

进了武安业家,仆人连忙行礼,告诉许森武安业又在家里喝闷酒了。

许森可以理解武安业现在的心情,好不容易踌躇满志去做千牛备身,结果没多久就被以莫须有的名义停职了。

许森叫仆人把他带到武安业那里,结果一看,差点都认不出武安业了。

披头散发,胡子也没有打理,活脱脱一个野人。

“十郎!”许森大喝了一声。

武安业醉眼朦胧,看了过去,发现是许森,醉态立马不见,连忙道:“三哥怎么来了,您稍等,我先去打理一下。”

然后掩面跑了,跑前还不忘踢了一下引路仆人,怪罪他没有提前通知。

过了一会儿,武安业重新回来,已经变回了翩翩美少年。

对于武安业来说,许森对其恩重如山,他虽然心情郁闷,却也不愿意在许森面前失仪。

“三哥,安业失礼了!您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

“你最近都在借酒浇愁?”许森问道。

“没有,没有!”武安业连忙否认道:“只是无事可做,只好一人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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