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贵族 第13节

程朔还是不问智瑶想干什么,很直接地给予调兵用的令旗和令箭。

其实就是有根小木杆,旗面是三角形,一种小旗帜。

有了令旗,还要搭配上铜材料的一个令箭,才算是手续完整。

至于文书什么的,反正当前时代没有,有什么命令都是口口相授,导致一旦令旗与令箭被盗,很容易假传军令。

也正是这样,后面魏国的信陵君只要盗符就能肆意指挥魏国的大军了。(窃符救赵)

程朔用“帅”的身份召唤了一些人。

这些人来之后就被拿下,他们什么反应都有,总体来说就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智瑶没有干“密室杀人”的事,需要捉拿的人全部拿下,该派出去抄家的军队也已经出发,算一算时间才集结军队,亲自念了那些人的罪行,再一个个枭首,将脑袋挂在军营辕门示众。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非常多的人非常诧异,等待听完智瑶都讲了一些什么,知道老智家要开始整顿内部。

忠心于老智家的人当然感到欢喜了!

一个任意让臣下肆意快活和挖墙脚的家族不会有什么前途,只会让一些忠于家族的人感到失望。

更多的人看到是由智瑶来主持做那些事情,算是接收到了信号,智申之后就是智瑶当家作主了。

一些有抱负的人,他们简直是欣喜若狂,早早知道未来的家主是谁,趁着还没有获得继承人的身份靠拢上去,是不是预示着能有更多的机会?

第21章 智氏的瑶

那可是“从龙之功”和“简在帝心”呀!

不说别的,在人主奋斗过程中靠拢上去,总要比人主已经建立功业再去追随要好。

能让人主知道自己这么一人,肯定比完全没有印象有优势,能得到重视自然就更美了。

人主常有,只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能够早早追随。察觉到老智家未来走向的人,他们看待智瑶的目光非常热切,一切只因为他们的地位、封地、仆众、财帛……未来会掌握在智瑶的赏罚权柄之中。

窥探到可能的捷径,活人不再去在乎死人,他们想的只有自己怎么能够获得来自智瑶的赏识。

智瑶发现了他们看待自己眼光的热切,心想:“权势之甘美,无外如是。”

说白了,总是需要有人来衬托才能显示出不同之处,地位上的差距就是有地位低下的人服从、奉承和羡慕,才能显示出高位者的地位那么高有什么用处。

在半个月之内,仅在“黄父”智瑶抄了七个家庭,大部分是家臣,少量附庸贵族,无一例外皆是杀掉他们的家主,族人打为奴隶,没收所有财产。

如果不是到了春秋晚期,也就是礼崩乐坏的时代,哪怕是宗主也不能随意杀死依附自己的贵族,只有国君拥有那样的权柄,甚至没收财产什么的连国君也不能做得太绝。

问题是时代已经发生改变,很多之前不能做的事情,以当下做起来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仅是抄家的就有七个,遭到撸掉职位的人更多,随后被智瑶的班底一一替补而上。

过程中并不是没有遭到反抗,好多犯事的家族,主人死了就由继承人带着族人以及属民反抗。

毕竟现在是一个主人掌管一切的时代,等于由一个人决定了大多数人的命运。

目前也是一个臣下之臣非君之臣的时代。既是国君可以指挥自己的大臣,但是无法越级去指挥大臣的臣属。

智氏的附庸贵族还有自己的附庸和“士”、“徒”和属民。而属于每个贵族的“士”、“徒”和属民只认自己的主人,他们并不接受来自更上级的命令和指示。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的反抗都是垂死挣扎,增加了流血人数的同时,多了更多的奴隶。

智瑶做完“黄父”这边的清洗,随后向周边蔓延出去,一整个冬天都是在抄家和杀人。

由于信息传递的速度非常缓慢,十里外发生了什么事极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传播到,非常多的智氏家臣以及附庸贵族,他们还不知道老智家已经在清洗,待在家里被待了个正着。

在做同样事情的还有智申以及智氏一些可靠的族人,清除掉的那些人不一定都犯事了,好些只是平时没拿主家当回事。

当然,不尊敬主家本身就是一种罪过,遭到处理属于活该。

这一波清洗中肯定会有被冤枉的人,只不过他们是“大局”中被牺牲掉的少数。

因为智氏清理内部的动静不小,尤其还出现了叛乱,尽管叛乱都被镇压,消息自然而然也就会传了出去。

老智家在做的事情广为流传,为诸夏贡献了一个新的成语叫“顾全大局”,并且以老智家进行的事情为背景,产生了“顾全大局”的背景典故。(原成语出自清代《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首先,各个家族看懂智氏要稳固内部,一概认为智氏还真的是会挑选时机。

以形势来说,老智家当前做这事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要不然其它任何时间来做,必定会有外部插手。

现在,赵氏、韩氏和魏氏结盟要跟范氏、中行氏以及一些中小家族开战,他们肯定不能冒着跟智氏为敌的风险,干涉智氏的内部事务。

一直到春暖花开季节到来之前,智氏内部不敢说宿弊一清,情况则是绝对要比以前要好。

让晋国以及一些有心观察之列国的人在意的是,智氏的智瑶进入他们的视野,打听到智瑶做的一些事情,仅仅是智瑶表现出来的果决就足够令他们重视了。

不少家族拿智瑶来教育自家的继承人,从而让智瑶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拿来教训自己的孩子,使得智瑶不知道要遭到多少孩子的痛恨。

过了一年,智瑶十岁了。

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来到之后,赵氏的私军开始从各处汇集向“邯郸”附近。

而在去年,以太初历来算应该是十月份左右,赵午之子赵稷在“邯郸”高举复仇旗帜正式向赵氏宣战。

比较有意思的是,赵稷说是要报复赵氏,邯郸赵却是摆出了一副固守“邯郸”的姿态,没有出动一兵一卒去攻打赵氏的封地。

更有意思的还有,范氏和中行氏已经集结好了大军,只是他们并没有开拔前往“邯郸”周边,范氏将大军驻扎在了“随”地,中行氏则是将大军驻扎在“壶口”了。

那个“随”地在汾水的中上游,十分接近魏氏的“吕”地,拿下“吕”地就能直接威胁赵氏的“赵”城了。

而“壶口”就在太行山的西侧,距离“邯郸”约两百里,向西就能直接攻打韩氏的封地,再威胁到“新田”。

赵氏大军逼近“邯郸”的同时,赵鞅并不亲自在军中,他待在“新田”一再求见国君,反复游说免罪免责。

免什么罪?就是“首祸者死”的那个呀。

责又是什么责?擅自集结私军又要前往攻打“邯郸”呗。

极可能是范氏和中行氏大军驻扎的位置让魏氏和韩氏非常害怕,魏氏和韩氏也加入到了劝说国君的队列。

“国君这么反复横跳,不怕晚年不详吗?”智瑶刚刚得到来自‘新田’的消息,说是国君将邯郸赵举旗和范氏、中行氏的响应定义为叛乱了。

其实就是国君彻底不演了,表明就是要让各个卿位家族打生打死,甚至催促着赶紧开打。

国君彻底撕下伪装之后,命令智跞、魏侈和韩不信帮助赵鞅,同时还给国中其余贵族下令集结军队,一副一次性要将范氏、中行氏和邯郸赵等同伙彻底打死的架势。

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各贵族能怎么样?

遭到定义为叛逆的士吉射和中行寅直接就是破口大骂国君。

其余人受于上下级的关系只能听命往某处集结,独有智跞用生病……可能也真的病了,反正智氏就是暂时不参与内战。

对于赵氏来说则是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兵临“邯郸”城下当即展开了攻城……

第22章 为加速文明进程加速而努力

邯郸赵的“邯郸”被经营了上百年,只是碍于周礼的制约,城墙其实也就六七米高,城墙厚度应该也就四米左右,算不得一座什么坚城。

在周礼有效的时代,王城方九里,公城方七里,侯、伯城方五里,子、男城方三里。

上面的几里的“里”是一里约四百米,一般是一种四边周长,也就是“围”的计数方式。

邯郸赵不是公、侯,其实连子、男都不是,也就是一种“大夫”的爵位,说白了就是臣下之臣。

他们要感谢自己有一位曾经担任晋国“卿”的祖先,一切只因为晋国的“卿”位比诸侯,筑城的占地面积能搞模糊化。

那么,“邯郸”的四边周长是多少里?其实是一种不规则的四周边长的五里长度。

赵氏的一个军抵达“邯郸”城下,到了立刻展开试探性的进攻,打自然是没有打下,随后就开始制作各种攻城器械。

目前虽然是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年代,发明出来的攻城器械种类却依旧很少。

像是什么投石车、床弩肯定没有,冲车、云梯也只是初始版,濠器具因为城池压根不存在护城河也就没人想到,用来挡箭和投石的轒讟(fén wēn)车则是已经有了。

攻城的赵氏大军至少要花费半个月才能制造出足够的攻城器械,期间除了一再破骂让守军出城交战之外,一旦守军固守不出只能干瞪眼了。

这一次邯郸赵将所有兵力龟缩回城内,不像正常守城会在城外部署军队,摆明了就是放弃了反攻的希望,采取完全死守的策略。

又或者说,邯郸赵将反攻的希望放在了范氏和中行氏等友军身上,才没有在“邯郸”城外部署军队。

他们的这种做法很危险,一旦范氏和中行氏不来,只能被困在城内等死了。

人在“黄父”的智瑶一边关注战争动向,另一边觉得不能干闲着。

目前“黄父”算是智瑶的基地之一,好些作坊就是被放在这边,一年没再过来,之前忙碌也就算了,得空肯定要进行巡视。

在智瑶一众“发明”之中,制作纸张的套路被摸索成功,有了制造的技艺便开始进行扩产,一年过去的现在每个月能出产现代A4纸大小的上万张。

这么点产量,现代随随便便一个小作坊就能超过,然而现下可是在公元前497年呀!

大批被生产出来的纸张,它们绝大多数还是被智瑶用在教育一众班底身上,有剩下也是留着准备用来印刷书籍。

在印刷术上,智瑶当然知道有区分好多种,大概区分就是雕版印刷术和活字印刷术。

分别试验之后,智瑶打算用来印刷书籍的却是雕版印刷术。

为什么?知道雕版印刷术和活字印刷术的区别就能知道,还要搞清楚当前使用的是什么文字。

现在使用的文字是大篆,笔画多到吓人的那种字体,不说雕刻活字的困难,知道要将“印”的体积弄得多大才能不使字印下去糊成一团吗?

什么?雕版一样会受于字体大小的影响?那是不知道两种印刷术的区别了呀。

实际上,哪怕是活字印刷术被发明出来,在活字印刷术没有完全成熟之前,其实当代在追求精美以及字体清晰的时候还是会选择雕版印刷术。

目前智瑶还没有整清楚哪种墨水最为适用于印刷,试验阶段当然会采取雕版印刷术,再来就是所要印的书籍不是几十本,多达几百上千本也不会浪费雕版的耗时。

负责研究印刷的子贡见智瑶来了,一副邋遢的模样过来。

“赐,你这般……”智瑶有点迷。

子贡疲惫中带着兴奋,说道:“受公孙所托,得以参行此事,赐怎敢怠慢。”

他是孔子的弟子,擅长经商没错,怎么可能忽视纸张以及印刷术对文化传播的影响呢?

智瑶能明白,也就问道:“聃子默写巨作甚多,赐当勉励之。”

作为周王室“图书馆管理员”的老子还待在“黄父”这一边,平时除了教导智瑶安排过来的学生之外,其余大多数时候是在将自己记忆中的著作默写出来。

所以,老子从不愿意来晋国,到好几次说要走了,人却是依旧还待在智氏的“黄父”没有离开。

不是什么“真香”那一套,完全是智瑶搞出来的东西总是能够吸引老子,尤其是知道纸张和印刷术的存在,嘴巴里没有说什么,心里则是打定主意要将还记得的典籍写出来,再一一抄录或印刷在纸张上。

说到底,老子对未能阻止王子朝取走周王室藏室典籍还是非常愧疚。

典籍落到了楚国王室手中,不出意外中原列国是别想再看见,以前不重新弄出来是工程量太大,拿刻刀在竹简刻字,哪有拿笔书写轻松。

知道只要默写出一本,可以使用印刷技术极为快速地印上无数本,老子觉得完全可以再待在晋国几年,觉得身子骨快不行了再东出“化胡”也就是了。

“公孙所言,陶、铜、铁制‘版’皆在试行,当前以铜为佳。”子贡说道。

其实,智瑶知道用胶泥最好,关键在于当前是公元前的时代,九成九的东西还没有被发明和创造,更不是去百货商店就能买到。

另外,春秋时期诸夏这边已经发现了“铅”,只是并不知道它除了军工之外的用处。

智瑶没有忘记“铅”,只是更清楚它是一种战略物资,制造青铜武器时会大量用到。

反正印刷术又不是一定要使用铅,对吧?

所以,智瑶索性也就没有特别去追求铅了。

因为智瑶已经搞了蜂窝煤的关系,并且还碰巧地发现了洗煤的技巧,他们在冶炼技术上面得到了一些突破。

温度足够高之后,熔化铁还有点困难,将铜熔为液体则是已经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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