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贵族 第19节

两只老虎互相撕咬到遍体鳞伤的时候,发现有第三只老虎完好无损地在旁边看戏,它们会是继续撕咬到一方倒下,胜利的一方再被完好无损的另一只老虎咬死,还是暂时达成停战协议再临时结盟一起干那只完好无损的老虎呢?

老虎的智商有限,更多的是被本能驱使。

人不一样的!

赵鞅、韩不信、魏侈和士吉射、中行寅再傻,能傻到给智氏将他们一锅端的机会?

内战暂时进入到互相舔伤口的阶段,国君那边再次发声了。

国君邀请各个卿位家族的家主到“新田”会晤。

去做什么?绝对是国君眼见削弱卿位家族的目标已经完成,想着要罢止内战呗。

结果只有智跞回到“新田”,其余“卿”要么没有回复,不然就是干脆指出国君的用心不良。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想必有几个“卿”会吃下去,另外的“卿”则是将国君列上自己必须报复的小本本名单上。

“卿族相攻,不是在削弱晋国的实力吗?”子贡不是晋人,真不懂晋国的玩法。

晋国的格局并不复杂,卿位家族太强大不但压制了国君和公族,双方的斗争已经持续了两百年左右,演变到根本顾及不到太多的程度。

以国君的立场来说,他无法控制这些卿位家族,几个卿位家族强大或是弱小对自己有什么用?甚至是变成威胁到自己统治的祸害呀!

智瑶在回味带兵的种种。

讲实话,智瑶这一次统兵更像是挂名,没有实际去指挥怎么作战,真正干活的人是智徐吾和程朔。

收获肯定是有,至少让智瑶感受到了气氛,再亲眼见证部队备战、行军、交战的姿态。这些对智瑶很重要!

眼见打不起来的智瑶回到“新田”开始写起了笔记,记录自己在这一场内战的所作所为,后面会阅读再进行总结。

因为没有想要传播的关系,智瑶写的是简体字,当世估计没人能看得懂,承载在纸张上的文字也难以传到后世。

纸张呀?不精心保管的话,放在某处过个几十上百年就该变硬,稍微一碰就碎了。

子贡过来是想禀告孔子已经抵达晋国边境的消息。

遭到驱逐的孔子并不是独自一人出国,担任季孙氏家宰的子路,以及好些弟子都是跟在孔子随身边伺候。

另外,孔子去卫国寻求避难的时候,子路得到了卫国卿大夫孔悝的赏识。

孔悝跟孔丘一样的前缀,两个人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正当掌权的孔悝发现了子路的才能,想要聘请子路当自己的家大夫,遭到拒绝之后想要将一个叫“蒲”的地方委托给子路管理,偏偏智氏的瑶邀请孔子到晋国作客,事情也就没有后续了。

逃亡能有几百人跟随身旁伺候,只能说孔子的排面是真的够可以,麻烦却也是不少,比如平时的吃喝方面。

跟孔子学知识的那些人身份比较杂,身份最低也是“士”的出身,甚至还有大家族子弟,不出现意外怎么可能会饿着,还能让孔子在逃亡路途上过得很舒服呢。

当然了,凡事都有意外,一旦某区域出现天灾或人祸导致道路断绝,弟子跟家里无法及时取得联系,失去来自后方的供给就会让孔子生活变得很艰难了,并且还有要顾着几百张嘴巴的那种困难。

目前孔子以及一帮弟子在“戏阳”这个地方。

那个“戏阳”原本是卫国的地盘,后来卫国战败变成了晋国的城池,地理位置处在大河北岸,以归属划分是范氏的封地。

晋国正在爆发内战,参战了的各个家族对各封地发出征召,一应的后勤物资调度肯定也会有,一些道路的管控就很有必要了。

孔子和弟子被堵在“戏阳”无法一起离开,他们也不算是遭到范氏的扣留,只是范氏不允许有那么一伙两三百人的队伍持械在自己的封地肆意游荡罢了。

“如此,需我求情范氏,方得以放行?”智瑶的表情有点迷了。

现在是春秋晚期,孔子要说有什么名声也是负面,提到名字谁都要放尊重是绝对没有的事情。

智瑶之所以是那副表情,还不是智氏已经站在范氏的对立面,不做点什么还好,极可能做错了反而会让孔子一行人陷入危险。

子贡又不是没有情商,摇头说道:“我师或将返卫,待伯国罢战,复动身前来。”

正确的选择呀!

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国与国交战,大军一般不会去故意为难非交战方,甚至还会对商贾进行有偿保护。

内战就不一样了,谁都不会允许来历不明的队伍在自家地盘乱逛,哪怕是路过都不行。

智瑶想起了士皋夷在‘新田’,琢磨了一下下,对子贡说道:“我可使师孔来也。”

邀请别人来做客,结果让客人被堵住,甚至要哪里来回哪里去,传出去的名声很不好。

后面,智瑶找到了智申,请求帮忙跟士皋夷沟通,帮助孔子等人安然穿过范氏封地。

正需要来自智氏帮助的士皋夷当然不会推脱,乃至于认为这是一个范氏跟智氏重新沟通的好机会,辞别国君之后亲自去“戏阳”了。

季节已经进入秋季。

因为爆发内战的关系,好多家族无法进行春播,秋季来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收获。

今年是热闹的一年,晋国爆发内战,卫国也发生了叛乱,值得史书记载的还有越国败给了吴国,越君勾践向吴王夫差求降。

吴王夫差接受了越君勾践的投降,条件是勾践要当奴仆。

让世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一国之君的勾践竟然同意当夫差的奴仆,跟随前往“吴”日夜伺候。

得知南边消息的智瑶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好奇心爆棚地想道:“堪破历史迷雾的机会来了?我到底要不要关注一下勾践有没有尝夫差的屎呢???”

很恶心,问题是史书记载勾践给夫差尝便了呀!

只是吧,晋国内部的破事一大堆,智瑶才不会真的去那么做。

想要操控罢止内战的国君,下达命令之后好几个“卿”没有来到“新田”,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怎么回事,再一次下令智氏、赵氏、魏氏、韩氏以及中小贵族扑灭范氏、中行氏、邯郸氏的叛乱了。

然后,智跞病了。

这一次是假病……

第34章 时光匆匆又一年

不知道谁说过,勾践的种种作为给诸夏各族带来了极深的负面影响,不应该以一种传颂的模式流传,该是以警惕的方式教导。

到底是什么负面影响?是尝便,还是卧薪尝胆?

以勾践的事例,教导人们遭遇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跌倒后不想着爬起来再努力,还能是种错误呀?

这么说的话,诸夏各种“人定胜天”的神话也不该传播,要不然就是跟老天爷过不去了。

其实吧,华夏从来都是一直在抗争的民族,不管天灾还是人祸祈求老天爷慈悲从来不是主流,碰上事了喊“主”来拯救是西方人的思维。

“所以,我们这边一直以来都是追求集体意志,白皮肤系才讲究个人英雄主义?”智瑶暂时没有什么事做,开始思考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并不是晋国没有大事,没有出现结果的内战就是天大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感到焦虑不安。

智瑶没事做是已经将事情做完了,包括成功说服智跞装病,绝不现在去承受哪个家族的怒火。

国君败露……或者说干脆不装之后,赵氏、魏氏、韩氏和范氏、中行氏简直是要把国君恨死了。

恨归恨,打出真火的几个卿位家族,他们不是要仰仗国君“名”与“器”的背书,便是暂时拿国君没有什么办法,可见的是接下来还是要继续打生打死。

老智家扮演的角色从遭到国君逼迫不得不参与到内战中去,改为了唯国君马首是瞻的扮演角色,不知道遭到多少人暗中的唾骂,问题是总比被国君耍得团团转的那些家族要好吧?

玩起了角色扮演的老智家,名声方面可能会有点恶劣,只是站到了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

在当前的态势中,有的选择就是远比深陷其中更优势。

这不,赵氏、魏氏和韩氏要死命巴结,连带范氏和中行氏也需要争取支持,国君更是要倚重,一下子让老智家成了香馍馍。

得利最大的人当然是智瑶,一番表现得到认可,不管是赵氏、魏氏和韩氏赢,还是范氏、中行氏和邯郸氏赢,智氏都能够获利,等于说智瑶还没有正式成为继承人就为老智家谋了利,以后成为家主能够有更深厚的本钱。

“公孙,主命你会见祁武。”

谁?

智瑶思考人生的空闲没有了,一想才想起祁武是祁奚的曾孙、祁午的孙子、祁盈的儿子,当今的中军尉有力竞争者之一。

祁氏目前是公族的牌面,只是以实力而言真的不强大。他们和羊舌氏在几十年前卷进了“栾盈之乱”,羊舌氏干脆被灭了,祁氏也是元气大伤。

后来,祁氏爆发了内乱,原因是祁盈的家臣祁胜和邬臧之间发生了一起不光彩的事,玩了一手很会玩“通室”。

那个“通室”是什么?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换妻。

现在的祁氏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名存实亡,没有现任国君的重新扶持,早被扫进历史垃圾堆了。

导致祁氏一度灭亡的人是智跞,晋顷公算是帮凶。

那么,跟智氏有深仇大恨的祁武过来是怎么回事?

智瑶已经很多次在心里吐槽春秋时代的人真没有多少“名”能取,以他的名“瑶”来说,听着根本就是个女孩子的名。

当然,认为“瑶”是女孩子的名字,一定是个现代人。

其实“瑶”有着很好的寓意,直白点就是“美玉”,也能看作是形容美好、珍贵。

所以了,智申在智瑶来到人世后,取“瑶”为名可见是多么的喜爱。

祁武带着家臣给老智家送来了“羽觞”,一送就是三尊,随后讲了一些客套话又走了。

这个“羽觞”其实就是用来盛酒或羹的器具,有大小的区别,也有青铜和木材的区分,其状双耳像鸟翼,因此称为羽觞。

什么意思啊?

意思倒是不难理解,祁氏是国君控制的傀儡家族,一家之主特地给老仇人智氏送来美酒,表达的是一种泯去恩仇的态度。

智跞肯定懂了国君想要表达的意思,命智瑶迎接就是接受。

“祖,酒不可饮。”智瑶觉得国君在酒中下毒的机率不大,防则是还要防着。

国君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酒都接受了,要不还是别生病,赶紧带兵出征呀。

“众家不合,以至国中乱局频频。”智跞知道国君很危险,偏偏没有太好的办法去压制。

对此,智瑶倒是觉得没什么。

国君再能搞事,他手里掌握着几个“师”啊?

没有坚决听从自己命令的军队,成功阴了大家一次,下一次大家就会心里有防备,并且被阴了一次还能剩下多少尊重都是个问题。

智跞知道自己死后恐怕不会有好的谥号,一段时间以来心情比较低落,有安慰感的是孙子很出色。

“范氏、中行氏已合兵进军‘晋阳’。”智跞说道。

这个消息智瑶已经听说了。

内战爆发之初,强大的家族一征召就是几个“师”或一个“军”,历经不止一次的血战后,参战的各家族或多或少有一些损失,手头的兵力都出现了缩水。

比如这一次范氏和中行氏合兵,卯足了劲也就集结起了一个“军”又两个“师”,与起兵之初真没法比。

智瑶问道:“赵氏兵力多寡?”

智跞摇头。

那个“晋阳”离“新田”很远,尤其是“晋阳”那边算是蛮荒之地,来往方面都比较不便利。

智瑶觉得新奇的是范氏和中行氏竟然放弃了死磕“赵”城,改为盯着赵鞅所待的位置了,算不算是一种进步来着?

智跞说道:“你随你父整军备战,何时出征再告予我。”

懂!这是又要放权了呀。

作为一家之主的智跞这样,父亲智申更是很愿意开开心心当儿子的操控木偶,简直是让智瑶感觉幸福感爆棚。

在接下来,智瑶更加深入地了解目前时代的军队,同时紧盯着“晋阳”那边的战局发展,一边关注魏氏和韩氏有没有什么动作。

范氏和中行氏对“晋阳”的攻打从公元前497年秋季下旬,一直围攻到公元前496年的夏季,期间不止老智家干看着,作为赵氏紧密盟友的韩氏同样没有动静,倒是魏氏尝试攻打“壶口”被中行氏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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