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秋做贵族 第72节

这样一搞,如果是不是事先从别处调来部队,老智家在“新田”的武力被抽走了三分之二,危险肯定是会有些危险,对“新田”一些“有心人”的威慑力度也将大大降低。

辛亏“荀”地就在“新田”边上,紧急一些三天之内还是能抽调部队入驻智氏在“新田”府宅,智瑶也是等新的部队过来,才真正启程上路。

另外,各家族并没有在“新田”城内大肆驻兵,私兵是一种驻扎在城外的状况。

在智瑶走前,才从智跞处得知赵鞅拒绝置换“邯郸”的提议。

说起来,赵鞅针对自家的小宗邯郸赵,本来就是盯上“邯郸”了,要的是“晋阳”作为大本营,将“赵”和“邯郸”连通“晋阳”形成一个联系,全盘护食北方的同时,又对内部几个强力家族形成威胁。

其余人有没有看出来很难说,智瑶也是琢磨了很久才察觉到赵鞅的布局。

要是智氏能够将“邯郸”拿到手,不止是破坏赵鞅的布局,同时会演变成智氏威胁到赵氏在晋国东南部的城邑。

所以了,智瑶请智跞提出用智氏某地跟赵氏置换“邯郸”是试探,也是在告诉赵鞅:俺知道你想做什么。

当然,也许赵鞅没有那个布局的想法,纯粹是智瑶想多了。这样的话,智氏提出置换封地也就不存在什么“警告”一说。

花了十七天的时间,智瑶重新来到太行山,随行的护卫力量则是转往“壶口”入驻。

在现阶段,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在晋国南境,谁都盯着赵氏、魏氏和范氏的各种血拼,很大程度上忽视掉晋国东面其实也跟齐国在打。

这一次齐国出兵可能帮到了范氏,不过他们之所以出兵并不是为了帮助范氏,理由是齐国讨要礼器遭到拒绝,怎么都要“扑腾”一下展示态度。

智氏和赵氏联合出兵在跟齐军打。而之所以造成谁都不重视的因素,除了双方用兵的规模较小之外,齐国一度让“临淄”沦陷以及礼器被掠夺才是主要原因。

一国都城沦陷又重新回到手里,要命的是礼器遭到掠夺。

按照以前的规矩,礼器被掠夺等于亡国,齐国明显打不过晋国,军队方面也折损惨重,对上晋国之外的列国还是能掰腕子。

列国一来不想惹毛齐国,再来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定义齐国是不是亡国了。

诸侯们玩了一手心照不宣,没有实力去占齐国的便宜,干脆就暂时当齐国不存在算了。

而晋国很清楚己方的智瑶干得漂亮,暂时没有灭掉齐国的心思肯定不会到处吆喝,一样进行了邦交上的冷处理。

智瑶这一次只会在练兵基地待上两个月,随后就要再次返回“新田”接待作为齐国使节过来的中行寅了。

这是智跞将节奏掌握得很好,趁着赵鞅没有在“新田”暗示齐国那边中行寅作为使节才有得谈。

急于想要赎回礼器的齐国,齐君荼想用礼器归国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跟他斗得很凶的公子也不想国之重器遗失在外,捏着鼻子遵从了智跞的暗示。

“公孙,不足两月,剔除之人四千有余。”

“如此说来,仅剩不足六千?”

智瑶在视察接受训练的士兵,对于短短两个月淘汰了四千多人还是感到有些吃惊。

他后面观看了练兵日志,才得知“羡”跟“士”和“徒”的身体素质存在比较大的差距,不是征召过来的“羡”不服管教。

练兵日志?这个是新鲜产物。

负责练兵的智徐吾每天都会命人事无巨细进行记录,为的就是让不在场的智瑶看后能尽快掌握进度。

而原本也在练兵基地的子路,他中途被智瑶召唤到“新田”去了。

会发生子路半途离开的原因很操蛋,他跟智徐吾对待士兵的态度上冲突很大。

智徐吾要的是练出精兵,不会过多在乎受训者的心理感受。

子路无法漠视训练强度过大的“死亡指标”这种玩意,好几次跟智徐吾发生了争吵。

得知两个练兵将领出现了那种情况的智瑶选择调走子路,美其名曰更需要子路在身边服务,其实是智瑶清楚更冷酷的智徐吾可以用更短的时间淘汰掉不适合的士兵。

坏人都给智徐吾当了,好人不能是子路来当。

子路也是不懂那个道理,他当什么好人,适合吗?到底将要智瑶置于何地呢?

这一次智瑶过来,第一时间要干的事情就是当好人,干收买人心的事业!

第118章 成为法家大佬的第一步

治军诀窍在于赏罚的拿捏,然而什么事情都是知易行难。

智徐吾对受训者采取高压的手段,从身和心去有度的折磨,某种程度上对受训者是一种好事。

说白了,没有那份资格就不要成为某个团体的一员,否则不光自己要丢了小命,还将因为自己的无能害死袍泽。

所以了,不够格遭到淘汰,其实真的是对谁都好。

任何一支军队在训练时都有“死亡指标”这么一种玩意,看的是负责训练的人到底要不要用而已,其中包括强调纪律用来杀鸡儆猴的“鸡”,以及一些本来身体状况过弱的受训者。

不开任何玩笑,有些人平时看着好像很勇猛的样子,受到高强度的训练却是弄了个猝死结果;再来便是一些人体力消耗过度,死撑着把自己该给撑死;肯定还有训练时发生意外带来的伤亡。这些就是所谓的“死亡指标”范围之内了。

“死亡二十六?”智瑶得知这个数字沉默了一下,接着问道:“过劳而死?”

智徐吾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答道:“是。”

“士”属于基层军官的同时也是贵族后备役,他们距离成为贵族只差最后一步了。

“徒”能够视为职业士兵。

“士”和“徒”一般都有家学,怎么来锻炼自己的身体,学习一些杀人技。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家庭环境,不是混得太差,反正平时不会饿着。

“羡”是一种亦兵亦农的角色,他们更多的时间是在干农活,没有得到征召每年还有两个月的训练时间。这个就是春秋时代讲究的“士不教,不得征”里面“士”其实就是专门是参战人员。

作为亦兵亦农角色的“羡”,他们或许有属于自己的小家庭,跟“士”和“徒”不同的是生活质量以及环境。

“士”和“徒”虽然也是主人的资产,但他们算是优质资产之一,还有属于自己的恒产。

“羡”是主人主要用于生产的工具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没有轮到他们参战,因此生产是主业,参战不过是副业,并且没有属于自己的恒产。

战斗力怎么样可以用一个更简单的理解方式,可以将“士”和“徒”看作是正规军,把“羡”当作是屯田兵。

平时吃、喝、穿、睡存在很大的区别,“羡”的身体素质肯定是比不上“士”或“徒”。这不因为“羡”被征调来太行山练兵基地,能吃上更好的饭菜就能在短时间内得到改善。

人跟动物吸收营养的速度不一样。

最简单的一个测试,一条瘦得骨瘦如柴的狗,它吃好喝好睡好两三天,可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长出肉来。

人?再怎么优质待遇下来,起码要用半个月乃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看到肉身的改善。最可恶的是有些人吃喝再怎么好都胖不起来!

原先的吃喝用度存在区别之下,有“羡”在接受训练期间过劳死,说白了还是身体无法承受的关系。

如果是在现代社会,训练期间死人会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故。

现在?智瑶对于练死人了只是心里稍微抽抽,要说有很重的负罪感则是没有。

亲自进行训练的智徐吾对于练死人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反正“羡”是老智家的财产,有需要的时候死了只是发挥出一种正面的价值。

“我果然差不多要被这个时代同化,尤其是变得越来越贵族了。”智瑶不是在反思,纯粹产生这个想法而已。

贵族是什么?就是必须坚信“王侯将相有种”的观念,并且还要有“除了贵族之外,其余都不是“人”的心态,要不然绝对会把自己内疚死。

智瑶如果穿越后不是身为贵族,肯定会想方设法成为贵族,怎么努力都无法成为贵族则会处心积虑操翻这个体系。

他在母胎就是晋国最强大的家族之一,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在享受血脉带来的优渥,不会有太强烈的欲望去全盘推翻旧有的体系,开放普通人更多的上升渠道则是一定会做的。

常说屁股决定脑袋,也有不少来自高层为平民大众着想的人,什么都不能太绝对的,不是吗?

智瑶看着正在接受训练的士兵,暂时没有打算对训练模式做出什么更改。

他是有看了相关练兵日志,可是不能一下子轻易地定义,必须再亲眼看看的。

后面几天的观察之中,“羡”这个群体从某种层面上很符合智瑶的兵源要求,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反抗情绪,习惯来自更高阶层的指挥。

当然,这种精神状态也有坏处,比如太过于顺从导致有麻木现象。

“绝对服从的士兵才是好士兵,精神面貌这种东西……现在是一种很奢侈的玩意啊。”智瑶想培养精锐,知道士兵的面貌应该怎么样,可是拿现代的标准来要求现在的军队,不一定合适的。

“颁布新法?”智徐吾能听懂智瑶刚才讲了什么,只是依旧有些摸清楚有什么用意。

子路摇头说道:“法不足取,唯德育人也。”

这是子路先走“游侠”的套路,遭到孔子打服干脆变成“儒”的思想了?

教育一个人从品德入手不能说错了,只是德行这种玩意可不是学了就会,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跟军队讲德行好像有点怪,再来是军队与“法”在天然上配套啊!

郑国的子产干了铸刑鼎的事业,遭到了“儒”的诟病。

随后,士鞅搭建框架,赵鞅与士吉射联合筑造了晋国的铁刑鼎,一下子更是惹毛“儒”了。

郑国是二流强国,干什么影响都不会有晋国这位霸主大。因此当代的“儒”很痛恨赵鞅和士吉射,尤其痛恨赵鞅这个强势的人。

晋国是霸主国,赵氏和范氏都是霸主国的卿位家族,导致“儒”再怎么痛恨都只是小声哔哔。

而“儒”之所以痛恨“法”的原因很直接,他们的饭碗就是“德”,讲究的是人之初性本善的那一套,认定只要能教育得让一个人有好品德,才不需要“法”去进行约束。

所以,“儒”认为“法”的出现是在砸他们的饭碗,等于认定天然在思想上存在对立,一些废柴会不可避免地产生敌视。

智瑶有见识过子路领兵,走的依然是令行禁止那一套。

现在是什么情况?依靠“法”来指挥军队的子路,嘴上的发言竟然是在砸“法”的盘子???

智瑶没有丝毫想跟子路辩论的想法。

现在这么个年头,名家和纵横家都还没有出现,嘴炮强者是属于“儒”的。

跟“儒”去进行辩论是一件非常没有趣的事情,并且极度难以说服对方,还是那种“儒”明明知道错了就是死不悔改的状况。

智瑶直接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以发号施令的方法办了下去。

其实不能说是什么新法,跟新法扯得上关系的是明确了上进的渠道,诸如立下什么功劳可以获得哪一类的物质赏赐,再来就是将怎么才能获得爵位给明确下来。

之前,立下什么功劳会获得什么赏赐,处在一种看领导心情的状态。领导心情差了可以不进行赏赐,心情好了则是赏赐远超功劳本身,说白了就是“人治”的一种。

后面子路没有再多说什么,能看得出他也不是打从心里抗拒,更像是作为“儒”的一员表达一下态度而已。

智瑶没有设定什么新的爵位。

目前中原各个国家的爵位等级和名称都一样,只是全部跟军队职位挂钩,比如周礼军制中的基层军官:五人为“伍”,伍长为下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为中士;百人为“卒”,卒长为上士。

晋国这边是一乘战车包括战车主将、驭手、戎右在内七十五名战兵的编制,等于一个“两”就多出周礼军队编制下的五十名战兵。

在“旅帅”之后是“大夫”,又有下大夫、中大夫,卿大夫,每一个不同的爵位等级都代表能统率多少军队。

晋国不止在军队做出改革,连带还增加了不少的爵位,比如上大夫以及军尉,军尉又区分为每一个军团都有一名,以中军的中军尉为尊。

所以,要说晋国有哪些爵位的话,从上往下排是:卿大夫、上大夫、中军尉、上军尉、下军尉、中大夫、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

智瑶将怎么“升级”写得清清楚楚,细化到功劳不够会赏赐哪些物质,等功劳累积足够再进行晋升,获得了哪些爵位又是哪些物质上的配套,比如成为下士就有百亩农田和两名奴隶,以此类推的层层叠叠。

这一套拿出来直接把所有人给震惊得傻了。

晋人不怕打仗,好多人只是不知道打了能有什么收获,又或者说到底有没有收获。

智瑶很明确地将收获列出来,差的就是取信方面了。

一套“新法”的出炉,不止是“羡”明显有了奋斗的目标,还是那种知道怎么做能改变自身命运的方式,连带“士”和“徒”也是首次做什么才能达到哪种层次,干劲绝对不是以往懵懵懂懂所能比拟的。

“我把赵鞅的活抢了,商鞅的活要等身份变得更高才能干啦。”智瑶可不会在现阶段搞什么爵位明确化,没到那个时候呢!

第119章 出现吧,新兵种!

在任何时代想要办成什么事情都需要有地位的加持,什么样的身份去办什么样的事情是一种绝对正确的道理;身份不匹配的话,不提有没有能力去办某件事情,无法畅行以及难以成法将是最大的可能性。

通俗来讲,身为平民懂得治理国家又怎么样,压根就没人愿意听;身为领导就不一样了,官位带来的加持很关键。

所以,掌握“名”与“器”就是显得这么的重要!

“‘士’与‘徒’欲知公孙新法是否畅行于己身。”宰予某天跑过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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