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旁边,则是站着一左一右两个身穿黑袍,将全身都笼罩在里面的人,这两人一白一黑,看不见脸,但身上的气息很是不俗。
但见左边那白袍者率先道,“公子,依我看,您大可不必为之焦虑。”
黑袍也紧跟着道,“是啊,公子,岂不闻,天下之事,都是阴阳转换,盛衰相易之理,岂能有人一直都处在风口浪尖处?”
闻言,那公子明显神色不悦道。
“可是,这下这家伙又立下了如此不世功勋,在父王心中,恐怕地位又将高出我一大截,一旦父王崩逝,恐怕就是我大难临头之时了。”
白袍者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道。
“扶苏公子殿下,您想的太多了,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赢天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都是靠着大王成全罢了。”
“您想想,大王是什么性格?”
“岂不闻吕不韦,昌平君,敝下场?”
“更何况大王眼下春秋鼎盛,正值壮年,岂能轻易崩逝?扶苏公子殿下,依我看,仙子您只需要潜心等待。”
“这赢天此番立下如此不世功劳,大王已经无可赏赐,盛极必衰之理,乃天道之循环,您可安下心来。”
听到这番话,扶苏眉头微皱,看着远处走过的大军,虽说眸光中嫉妒之色闪烁,但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
半个时辰后。
在赢天刻意的放慢速度下,几乎整个咸阳城外城的人都看到了他,一路上,赢天也不厌其烦的耐心回应,这更让无数百姓更加拥戴他。
不多时,随着逐渐靠近内城城门,赢天老远便看到了父王正率领着文武百官,站在城门之下满面春光地等待着自己。
天子面前自当下马。
虽说眼下秦王还没成为真正的天子,不过自己身为人子,礼仪还是应该敬到的,赢天于是当即伸手,示意身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随后,他翻身下马,先是远远的对着秦王鞠了一躬,随即才快步朝着嬴政走去。
“.‖父王!”
“儿臣参见父王!”
片刻,来到嬴政面前的赢天单膝下跪道。
“赢天,你回来了!”
“为父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你终于回来了!”
嬴政一边说着,一边赶紧上前将赢天扶了起来。
极为罕见的,嬴政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更是闪烁着些许泪花,整个人的态度更是有些激动。
嬴政先是目光仔细的在赢天的身上扫视了一圈,确认赢天身上没有任何伤迹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接着拍了拍赢天的肩膀。
“好啊,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寡人甚是想念,当初你出征之时,寡人就相信你一定能得胜归来,眼下果真如此,寡人就知道自己不会信错人!”
嬴政的话不禁让赢天有些感动。
他知道,眼前嬴政的所作所为,绝不是在外人看来的矫揉做作,那种父子之间的羁绊和真挚的感情,绝不是简单的肢体动作可以演出来的!
“父王,此战,儿臣心心念念着自己的身后就是大秦,就是父王您,所以儿臣无论如何,也会竭尽全力去的这场仗的胜利!”
“如今,齐楚联军已退,儿臣剿灭了楚军,让三万齐军归降,父王,您的一统大业,就(了好的)连最后的绊脚石,也已经被搬开!”
“现如今齐楚两国都空虚无比,只待最后的一击,便可以一统六国了!”
嬴政点了点头,抓住赢天的手,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里面走去。
“是啊!”
“此战,意义非凡,就在昨天,齐楚两国使者都已经赶到,说是齐楚两国已经明白我大秦之威,三国之间,愿意休战言和!”
“想当初,那嚣张气焰,现在是荡然无存,可是让寡人一阵痛快啊!”
“所以说,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这一战,就连寡人都无法想象该如何战胜,可你偏偏就胜了,那齐楚两国,恐怕早已经举国皆惊了!”
嬴政无比感叹道。
闻言,赢天微微一笑,“父王谬赞了,其实儿臣以为,此次战役,绝不仅仅是儿臣的功劳,而是大秦和父王的头功。”
“正所谓,上兵伐谋,战胜于朝堂,如果不是父王您在背后给予源源不断的粮草支撑,将内政治理完善,儿臣何以能放开手脚,在前线一战?”
“除此之外,还有大秦的千万将士,那三千铁骑,跟着儿臣冲锋,尽显大秦儿郎之胆色,所以儿臣以为,大秦儿郎之所以如此强悍,也是在父王之循循善诱!”叼.
第二百零九章 万世之心!举贤即用!郑国章邯!
“哈哈哈哈哈!”
嬴政不禁发出一阵大笑。
“此言差矣,你在战场上厮杀,寡人在后方安享天伦之乐,岂有寡人之头功?”
.....
一旁,听着父子之间互相恭维夸赞,李斯等人趁机插嘴道。
“大王,依我看,您与太子殿下乃是我大秦的两根柱石,您这颗柱石,就是那巍然不动,屹立天地中央,如同那不周山,不动,却能调配万物,支撑天地!”
“而太子殿下,则是一颗能动的柱石,天地之间,一旦出现了奸邪狂戾气之辈,便需要太子殿下这根柱石前去镇压,扫荡邪恶,散播光明!”
“所以,这两根柱石,便是我大秦的立国之本,缺一而不可,缺一而不能为啊!”
李斯这番话出口,嬴政和赢天不禁相视一笑,都点了点头。
嬴政于是摆了摆手道,“也罢,我大秦自商君变法以来,想来都是论功行赏,依律办事,若是寡人有功,则赏寡人之,若是你有功,同样赏之,其他人亦如是!”
赢天点了点头,左右诸大臣也都纷纷点头。
此事,一直跟在一旁的章邯突然开口道。
“殿下,末将听说您在战场上,以区区三千铁骑,大破项燕项梁四万楚军,末将难以想象,殿下您是如何打出来如此恐怖的战绩的?”
闻言,嬴政似乎也突然想起来似的,赶紧道。
“是啊,天儿,此事,是真的吗?三千铁骑,如何能敌四万人?”
赢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只是淡然道。
“无他,这还不是我大秦的铁骑胆色过人,勇猛异常,再加上那项燕轻敌大意,所以才会被我轻易突进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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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番下来,我也没想到,那楚军竟然就自乱阵脚了230,说来,此战倒也有些许运气在里面,否则,还真不好赢。”
赢天寥寥数语,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将具体细节告诉他们,一来没必要,二来,也省的节外生枝。
而章邯身为将军,当然也明白不可能赢得这么轻松,只是太子殿下不愿意多说,他也不好再追问。
至于嬴政,则是因为很少带兵打仗,所以只是觉得夸张,对于赢天的说辞,倒是并没觉得有何异常。
随即,几人又聊到了齐军,尤其是当谈到赢天放田丹回齐国之时,嬴政微微皱眉,虽无责怪之色,却有些疑惑。
“天儿啊,寡人一直以为,这田丹不是泛泛之辈,放他回去,恐怕无异于放虎归山,这以后灭齐,恐怕得在抓一次,这未免有些麻烦。”
赢天摇了摇头,淡笑道。
“父王,您不知道,我用这田丹子侄三人,可是换来了大秦十年之粮米,百万之百姓,这笔交易,绝对划算。”
“十年之粮米,百万之百姓?此话怎讲?”
嬴政眉头微皱,神色间有些疑惑。
却见赢天不慌不忙的反问道。
“父王,眼下韩赵魏之地,已尽归我大秦所有,对否?”
“对,这又如何?”
“韩赵魏之地,最富饶之处,当属何地?”
“河套一带,水草丰美,富庶有余,除此以外,当属中游地区,不过....”
话音未落,赢天接着道。
“父王,河套一带,虽然水草丰美,富庶有余,却不易种地,五谷杂粟,都不生长,而且此处人口甚少。”
“相反,黄河中游,尤其是渭河以外,太行山以南,魏国故地,曾经乃是中原产粮之地,水土丰沃,所产小米百万石之上,此乃当初魏武卒之强势,魏国之盛的原因,对吗,父王?”
嬴政点了点头,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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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几十年来,黄河泛滥,两岸百姓,非但无法种植粮食,反而深受其害,这也是魏国衰亡之理啊!”
赢天淡然一笑,随即道。
“父王,魏国衰亡,我大秦却不能衰亡,如今韩赵魏之地,已经尽归于我大秦,所以,我大秦若是能治理黄河水患,致使两岸百姓黎民,能重新恢复耕地,积累粮石,则何如?”
嬴政还未开口,一旁李斯先忍不住了。
“如此的话,则非但减少了黄河两岸的灾民,还反而能成为我大秦的一处粮仓,一年便可以积累我大秦所需十年之粮粟,养活百万之百姓!”
嬴政点了点头,补充道。
“这我也早就想过,只不过,修缮黄河,工程之巨大复杂,一来,缺少人才,二来所需徭役之多,我大秦现在四处征战,四男抽二,已无法再抽调民夫劳工.....”
“不不不。”
赢天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
“父王,你忘了我刚才的话了?”
“我将那田丹子侄三人放还,所换来的,正是这三万齐军俘虏,而我所想,正是将这三万俘虏,用于修缮黄河!”
话音落下,嬴政先是微微一愣。
随即他跟李斯身躯齐齐一颤,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大喜之色道。
“有道理!天儿,你说的对啊,这三万降卒,反正养着也是养着,与其这样,征调他们修黄河,正是好事!”
“这真是妙计,妙计!如此一来,一旦黄河水患治理,则十年之粮,百万之众,都可以养活了!”
这是,李斯却有些犹豫道。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只是.....这三万降卒,要统率在一起姑且不易,另外,此人还需要懂得水利,恐怕,没有这样的帅才与将才啊!”
闻言,赢天于是接着道,“此事简单(bjcb),儿臣心中早已经有所打算。”
“快说来听听!”
嬴政激动道。
“这帅才嘛,眼下我大秦正值用人之际,王翦,王离,蒙恬等,或赴边疆,或领兵攻楚,眼下,若是将他们调回,恐怕有些大材小用,本末倒置。”
“而我所推举的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