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之大秦护道者 第173节

简单的一句话,像是撑起了墨家的脊梁!

盖聂轻笑一声,不再犹豫,往前一步,渊虹缓缓推出剑鞘。

庄,好久不见,让我领教一下你的剑法,有何增进?

端木蓉,雪女,盗跖,彼此互相对视一眼,向前一步,目光坚定,有死而已!何曾惧也?

就不信,拉不下一两个垫背的。

白凤在一旁看着,先前不是聊得挺好的,怎么就掀桌子翻脸了?

月儿内心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她心湖波澜起伏,汹涌翻腾。

第三百一十八章 诸位好久不见

与其一直处于被动,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不如索性直接摊牌,同仇敌忾,舍生忘死,以用来告诉对方,墨家并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

到了如今这地步,反正四面八方皆是敌寇,墨家弟子大部分早已死绝,厮杀起来,都会不再束手束脚,不计代价的报仇雪恨,无非就是个与流沙分出个你死我活而已。

再加上手中同样还有人质,拥有那种幻化万千,不可思议的易容能力的重要棋子,计月就不信卫庄他可以毫不在乎。

就是摆出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作态,反正都要打,墨家现在也没啥值钱家当,倒是对方,聚散流沙,以刑止刑,是否真舍得玩命?尤其是那个叫作赤练女饶生死,你卫庄在乎不在乎?

所以。

那就打!

并不是计月脑袋一热就出的。

这都是计月在心中,缜密精细思量的推断和演算,以求死中得活,让所有人“活下去”的可能达到最大化。

只有做好破釜沉舟的打算,才有资格期待那个最好的结果。

过程之中,唯一比较担心,就怕只是自己在空摇呐喊,被当作一个孩的胡言乱语……

但随着盖聂跨出那一步时,那种担心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有一点值得的是,从始至终,月儿最多只会感到担心,并没有产生害怕这种情绪,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

隐蝠这老鬼,弹出厉爪,遥遥指向那容颜极美,浑身通透的英毅之气的计月,怒喝一声,“放肆!赶紧把人给你爷爷放开,如若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女娃儿,竟敢在这里扬言要攻伐流沙?还是在流沙主人卫庄面前,一个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玩意东西,要不是盖聂在身旁,隐蝠爷爷我只需轻轻挥动手中厉爪,你就只剩出气多进气少的下场了。

墨鸦白凤两人,一起打量着对面那个英气勃发的女子,一身浅绿色束身衣袍,加上手握长剑,很难想象,看模样年纪最多十四五岁的姑娘,竟在整座下最负有盛名的两位剑客面前,表现能有如此决断勇气,属实是罕见,心里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个念头,此女,如果能活下来,也许用不了多久,在江湖上就能听到她的名字。

赤练脸上阴沉之色几乎要滴出水来,何曾几时,流沙被人这样威胁。

卫庄看着麟儿跪倒在地,勃颈上血淋淋的伤口,那把剑只要再下压一分,绝对会血溅当场,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深处涌现。

他缓缓拔剑出鞘,眼神冷漠看着月儿,平静的道:“你这是取死之道。”

“哦,是吗?”

一道平淡至极的嗓音,响彻在所有人耳畔。

毫无征兆,很是突然。

刹那之间,地起异象,整个峰山坪台的上空,乌云密布,云海滚滚,极为厚重,遮蔽日光,转瞬间白昼如夜。

那些手持兵戈的普通士卒,只觉得忽然头晕目眩起来,哪怕竭力压下心中不适,忍不住轻轻晃了晃脑袋,仍是感觉惴惴不安,要么两人互相搀扶,或者依靠手中长矛盾牌,这样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除盖聂卫庄之外,所有人瞬间心湖震颤,心有所感,几乎同时转头望向不远之处一楼阁的最高处。

有一人,正双脚一步步踩在楼阁之巅,最后走到了一处翘檐,最为勾心斗角处,微微低头俯瞰。

流沙成员也好,端木蓉她们也罢,只是单纯的看了那人一眼,都觉得有一缕缕剑气,正在狠狠浇铸在自己眼眶中,然后赶紧低头。

其中反应最剧烈的是隐蝠,一瞬间就只觉得背脊发凉,好像有剑锋近在咫尺,随时都有可能被切开皮囊,血肉,灵魂,被一剑皆斩!

这人身形飘落下来,轻轻落在地上,就像一个不请自来,还要破门而入的人,不讲半点礼数。

卫庄手中的鲨齿,盖聂手中的渊虹,包括月儿手中的“望舒”,剑身上皆渐起汹汹剑意涟漪。

他缓缓走向月儿,面容温柔平静,伸手轻轻拿过她手中那把“望舒”,慢慢道:

“没事,一切有我。”

月儿神情恍惚,耳中轰鸣,此时听不到任何声音,任由这人把剑拿走,没有丁点反抗。

盖聂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就知道计余你过来。

来者正是计余。

端木蓉脸上释然。

雪女用手轻轻捂嘴,来掩饰内心的不平静。

盗跖脸上震惊之余,内心在大声呐喊,他究竟到底是什么人!?

墨鸦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不过很快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计余跟前,单膝跪倒在地,把头低下,微微颤声道:

“大人,墨鸦前来跪见!”

白凤神色凝重,不过也无例外,身形消失的瞬间,再看到他时,在墨鸦身后也是单膝跪地,头颅底下,沉声道:

“大人,白凤前来跪见。”

计余眼睛看都不看他们二人一眼,拿着手中的剑,无视卫庄,径直着朝向隐蝠走去,直至身前停下,语气平淡如水道:

“听你要当我爹?”

后者根本无法开口话,如坠冰窟,遍体生寒,浑身不停打颤,如遇到了生死大敌,不能自以。

计余面无表情。

不在束缚自身的那股剑意,以夺命十三剑催发的纯粹剑气,瞬间在“望舒”剑上绽放,然后笔直一剑,从上到下,就如银河瀑布宣泄人间,顷刻间,将隐蝠身躯对半分开,摔了满地的肚肠鲜血。

余势不竭,剑气向上席卷,空厚重乌云尽碎。

周围顿时光亮。

自己手下被斩,卫庄破荒没有动怒,反而任由对方如此。

赤练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和她的性子极为不符,就像当年的红莲,想必也是认出了计余。

墨鸦白凤依旧单膝跪在原地,没有多余动作,心湖更是不起任何波澜,好像计余不话,就会一直这样跪下去。

计余剑尖指地,神色淡然,但又很认真的道:

“诸位,好久不见。”

地寂静。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大坏蛋

盗跖倒抽一口冷气。

好强!好狠,真凶玻

那种声势浩大,吞灿吐霞的剑光,让大部分人感到了一种被殃及池鱼的窒息福

这还是远远看着,可以让人喘口气,不至于一直紧绷着心弦。

很难想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隐蝠,在面对那一剑时,心中在想些什么?

在此之后。

计余这个名字,又再次被人想起。

一个昔年在罗网担任字一等级别的杀手,始皇帝嬴政最信任之人,先斩信陵君,在斩吕不韦,以一己之力,打得当时韩国最大黑暗势力“夜幕”分崩离析的人。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是在心中想,现在计余本人就站在这里,再也不用,此计余非彼计余了。

能让墨鸦白凤低头下跪,除此之外,刚刚计余对隐蝠口中的那一句“听你要当我爹”,无异于更是平地起惊雷。

要知道,隐蝠没死之前,就对月儿过我是你爷爷。

难道月儿是计余的女儿!?

计余,计月!

这个念头在心中浮现,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压都压不住,尤其是端木蓉雪女她们。

无论是名字姓氏,还是言语之类的,其实并不能直接证明什么,但是唯有一点是做不了假。

除了那些普通士卒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在江湖上都皆各自有名,眼界阅历自然是不俗,月儿身上的气机涟漪,沛然剑意,明显是与计余同出一脉,无非是皓日与荧火的区别。

剑术,剑道,术法,神通,在这个世界,那都是一个宗门,一个流派的立身根本,寻常人要想求道,那绝对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就单墨家与鬼谷。

前者当世显学大家,虽弟子众多,但绝大部分都是普通人,能修炼纯正墨家心法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可以除了墨家历代最高头领,也就是掌门人之称的“巨子”,就连高这样的核心人物,也没有资格去修炼,并不是因为墨家核心功法有多高明厉害,而是因为身份有别。

大可以去看,墨家的这些统领们,有一个算一个,所修炼之术法神通,都是自身传承,与墨家毫无关系,就单盗跖,他所修炼的电光神行术,下就再难找出第二个人。

而后者就更是极为苛刻,在寻求弟子传道这一事上,历代鬼谷子,把“法不轻传”做到了极致,非资聪慧根骨悟性上佳者,那是绝对不会收徒的,就算是这样,还要观其心性,深思熟虑。

而且每一代鬼谷子,只收两人,无一不是几百年不出世的才。

从修炼的术法神通,再到世间道理,百家学问,纵横捭阖之术,屠龙之策,真是将传道和护道,做到了极致。

上一代鬼谷先生,曾经对盖聂和卫庄感慨,下间最如履薄冰的事情,莫非是传道授业也。

而计余所修炼的术法神通,无异于是此间最上乘之物,能够得此传授之人,哪怕就算是用屁股想,用脚趾头想,也是能明白的道理。

月儿低下头,自己脚上那双普通的凉鞋,怎么有些看不太清楚了。

心湖之郑

泛起涟漪,好像多了许多光阴画卷,上面显化的是自己幼年时期,和母亲相处的一段景象。

那是她心中的美好。

看着画卷上浮现出母亲的面容,月儿在内心轻声嗉喃,母亲,我好像找到父亲了……

那夜,繁星满,夜凉如水,月辉倾洒满地,一个扎着两根羊角辫的姑娘,老老实实端坐在门栏上,看着自己的母亲在月下舞剑。

女人剑姿优美,白衣胜雪,在月华的笼罩下,身躯散发着淡淡光辉,白色衣裙舞动,似浮光掠影一般轻盈,如嫡仙降世一般脱尘,眸如秋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女孩儿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随着母亲的剑术招式变化,也跟着来回转动,稚嫩的脸庞,看得出极为认真仔细。

女子剑招剑势越来越快,以至周围不断浮现一道道稍显虚幻凌厉的剑气,剑身散发的尖锐威势,且吞吐锋芒,划过之处,空气都被扭曲。

女人手中长剑,疯狂颤鸣,下一刻,身形瞬间化作数十道剑光,如崖畔开出一朵白色莲花,一再高举,女孩抬头上扬,视线随之不断上挑,明月悬空,正有一粒芥子身形刚好背对圆月,宛若谪仙子……

女孩看着突然愣神,嘴一瘪,然后豆大的眼泪,便止不住的往下掉,声音开始呜咽,可能感觉这样不好,她咬住嘴唇,闭上眼睛,竭力的制止抽泣,可眼泪丝毫不见停止,如断了线的珠子。

这时突然有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轻轻抱起,搂在怀中,用最温柔的声音,轻轻调侃道:

“我的月儿,这是怎么了?这么爱哭鼻子呀,以后万一长不漂亮了怎么办?”

姑娘睁开红肿的眼睛,看到是自己的母亲,她伸手轻轻抚摸那张绝世容颜,然后把头深埋在怀里,压低嗓音埋怨道:

“月儿…月儿刚才还以为母亲也要离去呢,所以就有些…有些害怕。”

女子用额头蹭了蹭姑娘的脑袋,“不怕,不怕,我的月儿不怕,母亲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永远都不会离开。”

这会儿姑娘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母亲,撅着嘴道:“母亲可不能骗我,否则月儿会生气的,哄不好的那种!”

听自家女儿这番言语,女子轻轻一笑,便如落日余晖,已是人间绝色。

“好好好,我可不能让月儿生气,要不然变丑了,你父亲回来该不认得月儿了。”

女孩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闷闷道:“底下最大的坏蛋,就是父亲了,月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可他还没有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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