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江湖二十年 第53节

  有人对了胸中意,能让人来能吃亏。

  千日交心千日好,一日恩消义成灰。

  火旺为人性气刚,只能顺来不能呛。

  顺他万般皆如意,呛着半句空白忙。

  逢人且说三分话,口舌之快惹灾殃。

  可堪英雄能君子,也是小人也强梁。

  第二首,说的是胡小妍:

  水主女儿不一般,贫穷富贵两相连。

  性情有善也有恶,谈情说理能斡旋。

  无妨是个裙钗女,不让须眉志气全。

  漫天星斗能打算,生就聪明在世间。

  水满心细善谋划,当家立业是良才。

  少时坎坷无依靠,皆因自带三分灾。

  幸而生得好福相,只待贵人改运来。

  到老就怕身板弱,命中该着吃斋。

  这两首命理顺口溜不是瞎编的,确有,只是稍作改动,江、胡两人,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设计的,尤其是江小道“只能顺来不能呛”、“一条路儿跑到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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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连横

  这两首打油诗,批胡小妍的,准不准另说,单说批江小道的那首,许如清见了却是连连点头,是那头顺毛驴,错不了。

  可一听说江、胡二人的五行命格,难免又有点儿担心。

  “谭先生,他们俩这水火相克,是不是不太好啊?”

  谭仁钧颔首微笑着说:“也不尽然,男火女水,好,也不好。”

  这算什么?

  瞎子算命两头堵,冒充玄机?

  只听谭仁钧解释道:“你们两个,一动一静,一个心高气傲,刚强狂烈,一个卑微自轻,足智多谋。如果心在一处,则相辅相成,心性互补;可一旦高枕无忧,不但彼此刑克,还会祸及旁人。说穿了无外乎四个字:乱世良缘。”

  两个长辈闻听此言,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愁。

  许如清问:“那要是成婚的话,什么日子最好?”

  谭仁钧掐指算道:“只要过了立春,按黄道吉日,任选其一,都可以。不过,少爷的名字不大好,小道小道,前途未免受阻,要是能改个名字,会更好一些。”

  许如清连连点头,说:“确实,我也觉得这孩子的名儿叫得不响亮,小时候还好,叫着亲切,可上了岁数,就显得小气了。”

  江小道一听要改名,立马不乐意了。

  “我这名儿又咋了?叫小道,挺好的,不改不改!”

  许如清还想再劝,可这小子一旦认准的事儿,管你是谁,磨破了嘴皮子也万难更改,似乎是那倔脾气又上头了。

  有道是,知子莫如父。

  别人不明白江小道为什么犟,可江城海却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

  小道爹妈死得早,留给他的,只有一间破烂房子,前些年还在毛子和鬼子打仗的时候,被炮火炸毁,如今他对生身父母的唯一念想,也就只剩下了这个名字,当然不想舍弃,只不过当着义父的面,不好明说罢了。

  谭仁钧却仍是铁口直断:“我看少爷的面相,实在是恩情寡淡,又叫‘小道’,要是不改,只怕以后会孤木独行,孑然一身啊!”

  江小道受不了这种指责,当即拉下脸来,问:“恩情寡淡?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仗义?”

  谭仁钧连忙摆手:“凡事都有正反两面,恩情寡淡,也未必是坏事,少爷难道没听过,儿女情长累英雄吗?”

  “不改就不改吧!”江城海体谅小道,没有强求。

  最后,谭仁钧倒是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问:“要不这样,少爷可有表字?要是没有,取个表字也不错。”

  便宜孩子,哪来的什么表字。

  这一回,江小道没有抵触。

  谭仁钧于是执笔舔墨,寻思了片刻,一边落笔,一边喃喃道:“既然要避免孤木独行,就要广交良友……”

  言毕,停笔。

  许如清凑上前,打量了一眼,口中念道:“江……连横!得!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一名!多谢谭先生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掏钱给赏。

  谭仁钧连忙拦住:“不用不用,说好了,只是来交个朋友,红姐要是给钱,那就变成生意了。”

  “嗐!生意是生意,交情归交情。先生必须得拿着!”

  谭仁钧的态度却异常坚决:“如果二位真要言谢的话,我也不求财,只想借此机会,跟二位打听点事。”

  “哦?”江城海一挑眉毛,手肘拄在桌面上,凑近了问,“谭先生想打听什么事儿?”

  谭仁钧抱拳,仍是文绉绉地说:“听闻二位同是周云甫座下‘四梁’,‘海老鸮’更是头马。我初来奉天,早就想拜会周老爷子,可听说他身体欠佳,一直未能如愿。”

  江城海会意:“伱是想让我帮你引荐一下?”

  “能引荐,当然最好,如果周老爷子确实不便,倒也没什么,能知道你们两位的看法也行。”

  “什么看法?”江城海问。

  “时局。”谭仁钧的回答言简意赅。

  江城海忽然坐直了身子,跟许如清相视一眼。

  不等他俩开口,江小道先拍了桌子,皱眉问道:“算命就算命,打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啥?”

  谭仁钧看看江小道,又看看江、许二人,眼珠一转,笑着说:“少爷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师徒两人,刚到奉天,人生地不熟,想要撂地做生意,总得先摸清这里的形势,对吧?”

  江城海笑呵呵地装傻充楞:“谭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江城海就是个大老粗,连字儿都不认识,谈啥时局啊!无非是老爷子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罢了。”

  许如清也跟着笑道:“是啊,我们俩就是听着蔓儿大,实际上从来都是听命行事,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谭先生想见我干爹,哪天我一定给你引荐。”

  谭仁钧有点失望,旋即起身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红姐了,姻缘也看完了,咱俩也该走了。”

  “哎,先生,这钱你得拿着!”

  “真的不用!”

  谭仁钧并未假意客套,带着刘雁声,起身便走,拦都拦不住。

  许如清一路送到院门口,这钱也没给出去,最后只好作罢,返回屋内。

  “哥,你咋看?”

  “确实不是来做生意的,倒像是来整事儿的。”江城海转过身,招呼一声,“老四、老七!”

  “大哥!”

  金孝义和宫保南早就在旁屋候着,听到喊话,立马应声而出。

  “去盯着他们俩,住在哪家店,见过什么人,晚上回来一个告诉我!”

  两人领命走后,江小道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不禁埋怨道:“爹,下回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别的活儿?当着我那几个叔,难听的话让我说也就算了,外人面前,还让我唱红脸,整的别人还以为我是二愣子呢!”

  江城海沉吟一声,说:“他们都把你当成傻子才好呢!”

  许如清忧心忡忡地说:“哥,太乱了,我总感觉要出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江城海抽出一根老六送他的雪茄,“不过,这次确实跟以前不一样,整不好,这次以后,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了。”

  “对了,哥,周云甫前些日子是不是给你们派活儿了?”

  “咋了?”

  “我以前有个师姐,你还有印象没?”

  “有,刘玉清么!”江城海摆弄着雪茄,嘟囔了一声,“这玩意儿也他妈点不着啊!”

  “她男人叫冯保全,前几天让人开枪打掉了半拉耳朵,这活儿要是干爹派的,我一会儿就去跟他说一声,照顾一下。”

  “老爷子不是知道你那个师姐吗?”

  许如清叹了一口气,说:“可能是岁数大,忘了。”

  江城海看了看小道,说:“那天的活儿,是你跟你四叔他们接的吧?你干的?”

  “没啊!”江小道立马反驳,“我接的活儿,是开当铺的严掌柜!而且,那天好像也没听说有姓冯的这么一号人啊!”

  “小道,真不是你?”许如清问,“冯保全可说是一个年轻人朝他开的枪,是你也没关系,大姑拎得清,这事儿你也做不了主。”

  “真不是我!”江小道想了想当天的情况,“大姑,你去问问韩策吧,那天他也在,没准是他挑地沟!”

  说话间,却听“吧嗒”一声,雪茄烟从江城海的指尖悄然滑落。

  江小道连忙俯身捡起来:“爹,不抽你也别糟践东西啊!”

  “哦。”江城海有些恍惚,接过雪茄,又扔在桌子上:“破玩意儿,点不着,不抽了!”

  胡小妍看看桌上的雪茄,又看看老爹的脸,若有所思……

  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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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上架感言

  各位看官,辛苦了。

  要上架了,感谢金牌责编鹿鸣,相当负责、敬业的一个人,要不是他,这本书也无缘跟大伙儿见面。

  这本书是七月末内投的,无论题材、人设还是剧情,都很不讨喜。能过内投,倍感惊讶,以至于直到现在,我都怀疑是因为月末,鹿大手上恰好有多余的签约名额,才给了我这次机会。

  不是不自信,而是这本书纯粹是个异类。

  土著、没金手指、没绝对武力、甚至就连怪力乱神都没有,情节发展全凭人物关系和时代背景作驱动——说实话,难度不小。

  承蒙厚爱,收到的多是好评,唯一一个气人的评论,却跟书无关,而是个开地图炮的……还有三两个说我写这个时代国人受欺负,是在恶心人,好吧,我有罪……

  作为新人,第一本书,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各位见过农村的手摇拖拉机没?它的发动过程,就跟这本书一样,一开始拼了老命使劲儿摇,结果“突突”往外冒黑烟,非得把你呛个好歹,这发动机才能转起来,而很多读者就是被开始那阵烟熏跑了。

  再说一下角色。

  有人说小道和几个叔叔像江南七怪和十大恶人。

  其实,这个人物关系的灵感,源自于葫芦娃救爷爷(不是)。

  好吧,原始设定是,一爹一姑加六叔——正好暗八门。

  本来是想让他们各占一门,一起夹磨小道,可后来觉得太刻意——你海老鸮是拜把子还是招聘呢——所以很快就放弃了。

  顺便一提,至少在关外而言,并没有暗八门这一说,只有“横葛蓝荣”四大家,现在叫“金葛蓝荣”,“蜂麻燕雀”都可以归为吃葛念的,其他地方我就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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