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贾琮那怏怏不乐的样子，他可是一点也不习惯。
还是欢天喜地的琮哥哥比较好。
贾琮笑道：“好了！”
忽然在胸膛前划了个十字架。
“愿上帝保佑美丽的大楚，永远不受百年耻辱！”
“阿门！”
天玺帝轻轻拍了他一下。
“下午去了趟天主教堂，就学会了这个？”
“可别学着学着，学入了教。”
“那些洋和尚的经文都是些狗屁不通的玩意！”
他不喜欢天主教教义。
所以一直将那些神父与传教士晾着不去理会。
贾琮哈哈一笑。
“不会，保证不会！”
………………………………
左顺门外。
文渊阁开间十间，楼高两层。
西边便是平素杨季贾敬等人入阁议事的地方，也就是内阁。
东边则专门收藏典籍的秘府藏书楼。
永乐大典副本也就藏在这里。
贾琮可没忘了要重刻一部。
杨季贾敬等人这个时候早已下了衙。
只有在内阁轮值巡视的太监护卫连忙跪地迎接。
“恭迎圣人。”
天玺帝挥挥手。
“起来吧，继续巡视。”
“朕带垚儿琮儿跟有禄，去藏书楼找点东西。”
一众太监护卫看着心内羡慕非常。
徒垚是隐形太子，圣眷隆宠自然不用提。
义孝亲王父子翁婿的圣眷，还真不是盖的。
哪里有天子圣人亲自带着人找东西的事？
至于夜间不能进藏书楼的那条规矩。
这些太监侍卫都不敢出声提醒。
天玺帝说完，便往藏书楼正门走去。
只是此时夜长昼短，夜色渐深。
藏书楼中禁绝烟火，四处一片漆黑。
贾琮轻轻一拍额头：“糟糕！”
“我忘了这里晚上不能点灯点蜡烛……”
“这里乌漆嘛黑一片，可怎么好看图纸？”
这个时代不是后世。
没有什么电灯手电筒可用……
是以，几个人站都在漆黑的夜里。
打着灯笼的随行太监远远站在文渊阁大门外。
加上不远处左顺门边的宫灯带来一点光。
再有便是墙角那一堆堆未化的积雪，反射出来的幽光。
不然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天玺帝笑道：“琮儿，没事。”
“守忠，你去坤德宫拿几颗夜明珠来。”
“是，圣人。”夏守忠连忙答应着离开。
贾琮这才发现。
好像最近跟在天玺帝身边的人，一直都是夏守忠。
而原来那个勤政殿总管太监不见了。
“我记得九叔身边还有个梁公公呢？”
徒垚抿了抿嘴唇，却没有说话。
梁公公也是看着他打小长大的，两人之间关系一向颇为亲近。
那天梁公公不慎将蜡油污了一份重要奏章。
还险些烫到了徒垚的手背。
被吓得瑟瑟发抖。
要是当日只有徒垚在，也就帮他隐瞒过去了。
梁公公又偏生不走运，被天玺帝进来东暖阁正好看见。
才被罚去浣衣局洗衣裳。
出宫受罚容易。
将来想要回到勤政殿总管太监这个位置，可就难了。
天玺帝也只淡淡地道：“他犯了点错，被罚去浣衣局洗几个月衣裳。”
贾琮有些诧异。
“浣衣局里不都是宫女吗？”
后世那些小仙女们写的女频，多有皇子太子去浣衣局艳遇宫女的。
他一直信以为真。
戚有禄解释道：“浣衣局有宫女也有太监。”
“还有那些年老无依的太监宫女，也会发配到浣衣局。”
他出身西内，自然知道这些事。
贾琮问道：“太监不是去安乐堂跟寺庙养老？”
戚有禄叹了口气：“都有，只是安置不过来。”
比如戚老总管，戴权，夏守忠这样有权有势的大太监。
日后离宫，只要不被清算，养老不难。
戚老总管有戚有禄奉养。
戴权有徒垚身边的小顺子奉养。
夏守忠当然也有义子。
但是那些无权无势，年纪老迈的太监，可就没这么好命了。
要么去安乐堂，浣衣局。
要么去寺庙，道观。
要么便是太监养老义会。
身体残缺，晚景凄凉。
贾琮对这些人从来不歧视，只叹道：“也是可怜……”
转头对内阁门外的郑多福嘿嘿一笑。
“小福子，你放心，以后老了我养你！”
郑多福心中感激，连忙笑道：“多谢三爷！”
逗得天玺帝笑道：“琮儿，你现在要养的人可越来越多了。”
“岛上还有四百多人亲丁家将。”
正说着话，远远见夏守忠捧着一个锦盒走来。
才一打开锦盒。
文渊阁前亮若白昼。
贾琮看了一眼那珠子。
居然不是萤石。
而是另外一种半透明的石头。
只是不知道这夜明珠究竟产自何处。
天玺帝呵呵笑道：“一人一颗。”
“等会也不必还给我。”
“自己留着玩。”
贾琮将夜明珠托在掌心滚来滚去，见它光华丝毫不减。
愈加好奇不已。
原来皇宫里还当真有这夜明珠。
不但他好奇，就连戚有禄都看住了。
只觉得神奇无比。
贾琮笑道：“又让九叔破费了。”
“这是产自哪里的？”
天玺帝道：“三哥那边有好些，琮儿你不知道？”
贾琮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