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啊,你珏三哥刚从辽东战场建功立业,大胜而归。”贾母轻声宽慰道。
“迎春她们想和他多亲近亲近,也是人之常情嘛!”
......
“这儿是梨香院。”
贾珏面露疑惑,这院子日后不是要留给薛家居住的吗?
鸳鸯怎会带自己到这儿来?
“侯爷,没错,此处正是梨香院。”鸳鸯刻意强调,盼着贾珏能铭记贾母的这份心意。
“哇,这院子可真大呀!”
史湘云满院子张望,发现这儿比迎春、惜春她们住的院子都要宽敞得多。
“那是自然,祖父在世时一直住在此处。”贾珏险些脱口而出贾代善的名讳。
身为国公,梨香院虽比不得荣禧堂和荣庆堂那般奢华富丽,但占地面积相当可观,还配有一个演武场。
“珏哥哥,我们以后能来这儿玩不?”
惜春素手轻抬,遥遥指向那片演武之地,眸中满是希冀,直直地望向贾珏。
在这荣国府中,能有这般阔绰空地的院落宅院,着实是屈指可数。
“自是可以的!”贾珏微微颔首,应了下来。
“侯爷,让奴婢来帮您卸下这沉重盔甲吧!”
此刻贾母等众人还在荣庆堂翘首以盼,鸳鸯满心想着能快些为贾珏换好衣衫,好尽早赶回荣庆堂去。
“嗯。”贾珏再次点头,算是应允。
“我们也来搭把手!”林黛玉莲步轻移,款款走来,伸手帮着贾珏宽衣解甲。
迎春在一旁默默助力,双眼已然泛红,心底满是酸涩与疼惜。
三哥在外征战这么久,战事又那般惨烈,身上想必早已满是伤痕与旧疾了吧!
“呀!”
探春圆睁杏眸,紧紧盯着贾珏的后背,惊呼出声,“三哥,你后背上怎的连一道伤疤都瞧不见?”
迎春等人闻言,也纷纷留意到,贾珏的胸膛之上,竟也寻不到半点伤痕的影子。
鸳鸯原本脸颊上因着羞涩而泛起的红晕,此刻已被疑惑取代,“那些女真的跳梁小丑,哪配伤到侯爷您!”
贾珏如今手握诸多底牌,又怎会容许自己受半点损伤?
故而,即便投身军旅已久,身上竟连一丝细微的伤痕都未曾留下。
听得贾珏这般豪迈之语,众女子的眼眸瞬间亮若星辰!
林黛玉暗自思忖:这般气概,大概便是真正的英雄模样了吧!
尤其是史湘云,心中更是暗暗立下决心,日后自己所寻的夫婿,不求能胜过贾珏,但至少也得有他一半的能耐。
鸳鸯率先回过神来,赶忙为贾珏披上早已备好的华服。
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贾珏换上这身锦衣华服后,众女子皆不由看得痴了。
迎春忍不住赞叹道:“三哥当真是风神俊朗,无出其右!”
“侯爷,老太太那边还在候着呢。”鸳鸯望着贾珏,喉头微动,轻声提醒道。
“那便走吧!”贾珏轻轻点头,一行人遂朝着荣庆堂而去。
贾珏抬手轻抚迎春发顶,温声道:“该动身啦!”
言罢,一众女眷如影随形,簇拥着贾珏朝荣庆堂迤逦而行。
“侯爷到——”
这一声吆喝,引得满堂目光齐刷刷转向门扉。
待众人看清贾珏模样,皆是一怔。
谁承想,往日那个痴儿稍作妆点,竟似脱胎换骨,周身散着股凌厉英气,眉眼间尽是轩昂之态,端的是风神俊朗、仪表堂堂!
偏生那眉目间又透着三分和煦,叫人望之可亲。
“时辰不早,开席罢!”
“上菜!”
贾母一声令下,满堂顿时响起杯盘轻碰之声。
很快,贾珏大手一伸,端起饭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这佳肴美馔,入口皆是滋味,直叫他暗自咂舌,心道:贾家这日子,果真是奢华无度!
瞧瞧这满桌珍馐,香得人魂儿都要飞了!
贾珏哪里还顾得上形象,活脱脱像个饿死鬼投胎,筷子舞得密不透风,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林黛玉等小丫头见状,也忙不迭地化身勤快小仙子,一碟碟佳肴如流水般往贾珏碗里送。
除了贾母神色如常,其余众人皆被贾珏这惊人的饭量惊得目瞪口呆。
方才那一阵风卷残云,贾珏竟干掉了数碗白饭、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鸭子、半只皮脆肉嫩的烧鸡,还有那满满当当一桌子的各色菜肴,瞧那模样,竟似还未尽兴。
贾母瞧着自家儿孙们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想当年,贾代善在世之时,亦是这般豪迈吃相。
恰在此时,王夫人迟疑片刻,刚要张嘴,想求贾珏在圣上面前为王子腾美言几句,却见贾珏目光一转,先一步落在她身上。
“二婶,有句话,我实在是不吐不快!”
“您特意嘱托人关照我,这份心意,我定当百倍偿还!”
贾珏眼神微眯,似笑非笑地望着王夫人。
这话一出口,王夫人只觉后背发凉,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痴儿此言何意?
莫非他竟知晓我暗中指使兄长对他下杀手之事?
贾赦在一旁瞧着自家弟媳,又想起贾珏适才那番话,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难道这心如蛇蝎的女人,当真曾对自家那痴儿下过毒手?
念及此处,贾赦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哼!真当我贾赦是软柿子,任由你们二房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不成?!
贾赦眸光一转,冷冷落在贾政身上,寒声道:“二弟,你屋里那位对咱们大房心怀叵测,可就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了!”
席间觥筹交错,贾珏忽而抬手轻叩桌面,几名亲兵应声而入,呈上数瓶墨玉雕琢般的器皿——正是他从系统空间攫取的冰可乐。
玻璃瓶身早已褪去现代标识,仿若古法秘制的琼浆玉露,贾珏自是毫无顾忌。
“珏哥哥,这瓶儿里咕嘟冒泡的是何仙酿呀?”
惜春眨着琉璃般的眸子,指尖轻点瓶身,稚气里透着三分好奇。
“此物唤作可乐,乃是我戍边之际,从一些西域商人那里收购所得的,来自于一种西域药草所酿造的饮料,冰镇之后风味更加,特带回京给诸位姊妹尝尝!”
贾珏执壶斟饮,琥珀色液体在琉璃盏中泛起细密珠泡。
“且慢,我给你们每人分一瓶。”
他挑眉瞥向满座佳人,目光掠过贾宝玉时却骤然转冷——那厮正高昂着下巴,鼻尖轻哼:“诸位姊妹,我劝你们别喝!这我一看就没兴趣,黑不隆冬的,像草药一样的,估计难喝至极,看着冒气泡,万一还有毒呢!”
贾珏心底嗤笑:莫名其妙,你想喝我也未必会赏你!
瓶盖轻启的刹那,满室皆是“嗤嗤”清响。
惜春浅啜一口,眸中星子骤亮:“天啊!这滋味……竟比太医开的蜜煎还甜润十倍!”
“妙哉!”
“此物只应天上有!”
“冰冰凉凉的,真是沁人心脾啊!比蜂蜜水更好喝无数倍!”
王熙凤一个不慎轻轻打了个嗝,更是惊呼:“真是爽利!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
莺声燕语间,贾宝玉喉结滚动,唇角涎水几欲坠落。
那奶妈何等机敏,早将这细微动作收在眼底,腆着脸赔笑道:“珏三爷,可否赏宝二爷一瓶尝尝?”
若是旁人,她自是敢自作主张,但面对贾珏,她纵然是胆大包天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瞥见贾珏骤然阴沉的面色,慌忙噤声。
“滚!”
贾珏声若寒刃,惊得满座女眷噤若寒蝉。
他端坐如松,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琉璃盏,唇角勾起一抹讥诮——这府中谁人不知,当年他不过是个任人践踏的庶子,何以被迫前往辽东那等苦寒之地戍边,个中腌臜谁又真个糊涂?
“贾珏你……”
贾宝玉尾音未落,忽觉左颊火辣辣生疼。
但见贾珏身侧的侍卫铁掌翻飞,一声脆响惊破满室喧嚣。
“放肆!”
“主子名讳也是你这纨绔能唤的?”
侍卫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贾宝玉捂着脸怔在原地,耳畔嗡嗡作响——他堂堂荣国府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等折辱?
见此情形,在场众人皆是一震,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很快,贾母身边最为得力的丫鬟鸳鸯,率先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
她脚步匆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贾宝玉身旁,双臂用力,将他紧紧护在怀中。
“侯爷,侯爷息怒啊!”
“宝二爷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第38章 大开杀戒!
鸳鸯如同护雏的母鸡一般,死死地护着贾宝玉,眼神中满是警惕,生怕贾珏再对贾宝玉有所动作。
方才那一巴掌虽只在贾宝玉脸上留下淡淡的红痕,但若真是贾珏亲自出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贾宝玉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我哪有那闲工夫跟贾宝玉计较。”
贾珏神色淡然,不紧不慢地说道。
鸳鸯听闻此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紧接着,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举动,脸颊瞬间如同熟透的苹果般红了起来。
她赶忙松开紧抱着贾宝玉的手,神情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