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战不可能这么萌 第72节

  林有德说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惬意的姿态,看着奥地利人。

  沉默笼罩着整个会议室。

  看奥地利人没有发言的打算,林有德说:“其实,诸位都是聪明人,诸位手下也不乏精通经济学的人才,我想在经济形势演变成这步田地之前,肯定有许多种行之有效的方案摆在诸位面前。可是诸位都没有采用,因为这些方案会损害你们个人的利益。你们的不作为,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果。而在这种时候,我提出了一个既不会严重损害你们利益,又能切实解决问题的方案,我甚至可以向诸位承诺以一比一的比例用纸马克兑换已经成为废纸的克朗,我认为这个价码已经足够有诱惑力了,所以我才会把它提出来。”

  林有德发现,在自己提到可以用纸马克一比一兑换克朗的时候,有人表情出现了明显的动摇,显然并不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有足够的时间在解除克朗的金本位之前把手中的克朗都换成黄金。

  果然,谈判的关键就是“开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价码”,伟大的教父科里奥尼这话真是放之四海皆准啊。

  就在这时候,茜茜忽然说:“我以为特使阁下这次来,是想要帮助那些信奉您的理论的人。”

  “我这就是在帮助他们啊,稳定货币只是经济改革的第一步,之后还有一系列的改革行动,经济好转之后人民生活就会改善,他们的诉求就能得到满足。同样,我也是在帮助你们,只要人民的诉求得到了满足,你们的政权就会存活下来。”

  林有德觉得自己这手以退为进玩得是越来越顺了,看起来好像是让步了,放弃了吞并奥地利的要求,但实际上刚刚首相贝希托德说得对,一个国家货币发行权被别人掌控之后,主权就陷入了岌岌可危的状态了。

  德国的货币发行机构的最高领导人是林有德没错,但外汇与投资银行本身还挂着德意志的牌子,议会也拥有一定程度上的监督权。这奥匈一旦允许纸马克公开流通,就等于把自己的货币完全交给了外国。

  到时候德国的经济渗透将会无孔不入,用不了几年这个国家就会成为德国的附庸,后花园。加上两国之间同文同种,迟早还是要被吞并。

  林有德这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的同时,奥匈帝国的官员们也在用眼神交流着,终于,首相贝希托德代表所有人说道:“特使阁下,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讨论您的建议,再加上您远道而来,今天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好。”林有德爽快的答应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订了今晚音乐会的贵宾席,吃个饭准备一下之后就该出发了。”

  说着林有德就径自站了起来。

  斐迪南也同时站起来,皇帝向林有德伸出手:“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说实话,我也很希望自己能去听听音乐会,我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音乐之美了。”

  “您会得到机会的。”林有德握住皇帝的手,笑着回应,“那我就先告退了。”

  松开皇帝的手之后,林有德离开凳子,后退两步向皇帝鞠躬,随后离开了会议室。

  林有德前脚刚走,茜茜就说:“那个中国人想的依然是吞并奥地利,我们不能被他的表面话骗了。”

  “可是。”一直没有发言的波西米亚大公看着茜茜,“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在波西米亚省,绝大多数居民都持有纸马克,交易中使用纸马克付账也很受欢迎,克朗的地位确实在不断的下降。”

  “比起从去年六月开始就在贬值的克朗,哪个更受欢迎显而易见。”另一名贵族摇晃着大脑袋,“能把我存在维也纳国家银行的克朗全部等额兑换成马克,这个交易我个人十分的欢迎。”

  这人说完,有不少贵族都连声附和,但大公一级的贵族里,只有波西米亚大公一人表露出赞同的表情。

  茜茜刚想说什么,斐迪南大公就用冰冷的声音说道:“让克朗贬值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不正是在座的诸位吗?”

  皇帝一句话,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那些侯爵们全都板起脸孔,生怕惹怒了皇帝。

  这时候贝希托德说:“诸位,使用纸马克只是他口中改革的第一步,你们都听到了,他的目标是满足那些农夫和工人的诉求,他们的诉求得到满足的话……”

  贝希托德没有继续说下去。

  茜茜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而在美泉宫外,林有德刚上汽车,就问狐狸:“你有好好带着魔导通讯仪吧?”

  “锵锵!”狐狸一边发出拟声词,一边从胸线中掏出那个小小的魔导装备,“好好带着哟!怎么要使用吗?”

  虽然狐狸携带的是个小型版的魔导通讯仪,不过以神姬的能力,还是可以将密电发到德奥边境上的监听站。

  “通知海伯特,继续施压。”林有德说着看了眼前座的司机,他很清楚这个奥匈帝国的司机肩负着监视他行动的任务,不过林有德本来就计划让对方知道这是自己在施压。

  接下来会有一些比较过激的行动,但只要奥匈抓不到把柄,就只能在明知这些是林有德所为的情况下干瞪眼。

  狐狸故意拖长音回应林有德,随后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开始摆弄那个魔导通讯仪。

  第二天凌晨,四架容克一型运输机出现在奥地利北部山区上空。

  夜航飞跃阿尔卑斯山,这项壮举只有最勇敢、技术最精湛的汉莎航空队的小伙子们能做到。

  领航机的机舱中,飞行员低头确认时间。

  “六点整,地面上应该已经点燃了指示标志,各机组注意观察。”飞行中队指挥官通过无线电向各机下令道,“是一个大十字,现在能见度这么好,应该很容易确认才对。”

  话还没说完,副驾驶位置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地面的小伙子就高声报告:“我看见了,用火堆摆成的十字形!十一点方向!”

  “很好,各机注意,我们转到上风方向接近。”

  说完中队指挥官拍了拍驾驶舱和客舱之间的门,马上奥兹?斯科尔斯那带着伤疤的脸就出现在驾驶舱里:“我们到了吗?”

  “五分钟后准备空投。”

  “明白。”

  斯科尔斯立刻回到机舱,机舱里原本的横排座椅已经被拆掉,改成贴着机壁的长凳,上面坐满了全副武装的141特遣队队员。

  队员们都没穿军装,每个人的打扮都不一样,这使得整个机舱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别紧张。”斯科尔斯对队员们笑笑,不过他的笑容狰狞得可怕,根本没有安慰的作用,“就和平时训练的一样。着陆场甚至比我们训练时候的场地还要长一点,只不过稍微有点崎岖。降落后,如果发现自己腿被摔断了失去行动能力,就请各位原地等待当地组织的接收。没有断腿的人都立刻来找我。好了,全体起立,最后一次检查装具!”

  特遣队员们立刻站起来,互相检查伞具,并且开始从头到尾报告状况。

  这时候驾驶舱方向传来喊声:“一分钟!”

  斯科尔斯对守在舱门边的队员点点头,于是机舱门被打开,奥地利的夜风立刻灌入机舱。

  “可以跳了!”驾驶舱再次传来飞行员的声音。

  斯科尔斯向队员们竖起大拇指:“地面见!”

  紧接着他一马当先跃出机舱。

第109章 虔诚的教徒

  奥匈帝国克罗地亚人部队在上次大战中表现竟然比由德意志人和匈牙利人组成的正规军要好那么一点,打意大利人妥妥的没问题。要不是奥匈帝国主要将克罗地亚人部队用在和塞尔维亚人的斯拉夫人大混操中,再加上奥匈帝国那可比意大利的后勤补给问题,使得这支部队没有什么作为。

  这一次,在德意志人部队不肯接受调动的当儿,克罗地亚部队被寄予了厚望。

  部队的指挥官已经私下答应克罗地亚人,镇压奥地利叛乱之后,他们会对克罗地亚人的抢劫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此来代替欠发的军饷。

  克罗地亚人自然欢欣鼓舞。

  一只克罗地亚先导支队占领了斯洛文尼亚境内的火车中转站,他们四处抓捕工人,试图让这个中转站重新运转起来,到目前为止他们干得不错。

  到这天晚上,克罗地亚人已经重新恢复车站百分八十的功能,一列新的兵车在这天晚上八点钟开进车站,开始加煤作业。

  直到凌晨,车站上的忙碌才渐渐停息,工人们虽然各种磨洋工,但还是完成了大部分的工作,火车已经处于随时可以出发的状态。但克罗地亚人的指挥官却认为部队需要休息,所以下令第二天天亮才让部队登车。

  但这天晚上,梦魇接近了克罗地亚人。

  最先遭殃的是外围的巡逻士兵,本来克罗地亚人就没有认真部署岗哨,互相之间的照应什么的根本就没考虑,巡逻队的安排也十分的随意――实际上大多数巡逻队都赖在有篝火的岗哨旁边,磨蹭上好一会儿才动身前往下一处篝火。

  三月底的南奥山区寒意还是挺重的。

  没有任何人发出警报,因为所有遭到攻击的人都被悄无声息的干掉了。克罗地亚人对已经开始的攻击行动浑然不觉。

  斯洛文尼亚的NERV支部总负责人这个时候正焦急的在工友提供的地窖中来回踱步。

  “怎么还没动静?”支部长说着看了眼德国来的联络官。

  联络官对支部长笑了笑,安慰道:“这不正说明行动非常顺利吗?如果车站里警报声大作,那反而说明行动败露了啊。在约定的时间到来前,我们就安心等待吧。”

  支部长看起来十分不安的样子,他在地窖里又转了几圈之后,将目光投向守在门口的两名奥地利人:“你们确实接应到从天而降的德国人了吗?”

  “是的,从天而降。”门口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有大胡子的那位补充道:“他们让我们把他们带到可以看见车站的山头,就要求我们离开了,说是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他们。”

  “你们离开的时候他们离车站有多远?”

  两名负责接应的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回答:“有两三公里吧。”

  支部长一副大事不好的表情:“两三公里?你们就这样走了?他们要怎么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通过这两三公里?这路上可全都是克罗地亚人的岗哨!”

  “支部长先生。”联络官打断还想继续说的支部长,“特遣队队员都是身怀绝技的行家,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在完全陌生的地区作战,并且达成目标。这一点您不必担心。”

  支部长盯着联络官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他坐下来,拿起摆在桌上的香烟,联络官非常激灵的给他递上了火。点燃香烟后,支部长用力吸了一口,向上吐出一个烟圈。

  “希望你口中的这支特遣队,真的这么神通广大。”

  “支部长先生,您之前不是还不信他们能从天而降么,现在事实证明我们没有说谎,对吧?那您为什么不再相信我们一次呢?”

  支部长看着联络官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说:“我要不是相信了你们的头儿的理论,也不会抛弃家产来当这支部长啊。”

  “难道您不是因为无力阻止自己破产,才加入我们的行列的吗?”

  “你!”支部长满脸的愤怒,他指着联络官的鼻子,似乎打算破口大骂,却中途把话咽了下去,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可是我们的底盘,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注意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年轻的联络官脸上毫无惧色,“我和你这样的投机者可不一样,我是坚定的人类主义信徒,我随时准备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献出一切,死亡的威胁对我是无效的。”

  门口的两名奥地利人对视了一眼,再看联络官的时候两人的目光中都混入了一丝敬意。

  支部长的脸色则十分的尴尬,他嘴唇颤抖着,看起来想要反驳,却半天也没能组织起反驳的话语。

  这时候联络官接着说:“而那些正在潜入火车站的勇士们,和我是一样的,即使失去生命,我们也一定会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所以,支部长先生,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等着。你会得到你的胜利。”

  支部长气得脸都白了,不过他还是依言闭上了嘴,闷闷不乐的开始抽烟。

  这时候门边的两个奥地利人再次对视,然后小声耳语着什么。

  联络官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俩,嘴角微微翘起。

  火车站附近最后一道巡逻线,一支克罗地亚五人巡逻队正慢吞吞的沿着车站的外墙前进。

  就在这时候,起风了。

  风声中夹杂着仿佛吹气一般的声音,一共五声,和克罗地亚人的人数正好相符。

  巡逻队员几乎同时倒向地面,其中一人挣扎了一下,于是风声中传来第六下吹气的声音。这下夜色里再也没有会动的活物了。

  于是幽灵出现了,黑色的人影迅速把墙角下的尸体拖入阴暗处,然后翻越并不算高的围墙。翻过围墙后,斯科尔斯对自己的队员说:“都还记着接应人员给的车站示意图吧?分头行动,随意使用消声武器,就算没有办法达成原来的目标,也要尽力扰乱克罗地亚人。”

  说完斯科尔斯看了眼自己那夜光的手表,然后大手一挥:“行动。”

  说完他一马当先站起来,领着两名队员消失在不远处房屋的阴影里,其他人也立刻四散开来,夜色完全盖住了他们行动的踪迹。

  自从支部长沉默后,地窖里就只剩下时钟走动的声音,机械运转产生的滴答声不断宣告着时间的逝去。

  终于,时针和分针指向了约定好的时间,座钟发出雄浑的报时声响。

  支部长抬起头,正要把目光转向联络官,震颤就透过大地传来,地窖的四壁和天花板都颤动着,从天花板上滚落的粉尘糊了恰好抬起头的支部长一脸。

  联络官也同样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虔诚,他仿佛天主教徒念诵圣经中的教诲那样,轻声念诵道:“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紧接着地窖的门被人打开了,守在外面的赤卫队员探进头来兴奋的喊着:“车站,车站方向爆炸了!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

  联络官比支部长更快站起来,他取代支部长对门口的人下令道:“开始了!拿起武器,攻占火车站!”

  斯科尔斯仔细分辨爆炸声,然后对部下点了点头:“看来三组也成功了,好,现在我们开始执行第二阶段的作战。”

  话音落下后,他和部下一起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黑色的头套,麻利的套在头上。头套上那仿佛在狂笑的白色骷髅标志,在附近那冲天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紧接着特遣队员们全部脱下身上的伪装,露出穿在衣服最下面的黑色作战服,端起冲锋枪。

  “消声器就不用了。”斯科尔斯取下消声器,“到处响起的枪声能够进一步扰乱克罗地亚人,伙计们,让我们来做我们最擅长的事情吧!”

  说完斯科尔斯踹开脚下克罗地亚部队最高指挥官的尸体,然后对蜷缩在床上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女人嘘了一声,随后推开房门探出头去。

  刚好有一队克罗地亚人从房门前跑过,斯科尔斯二话不说把冲锋枪端在腰间扫射,直接把所有人统统放倒。

  他冲出房间,一个翻滚滚到房外的立柱旁边,躲进阴影里。

  可事实证明这个行动完全是多余的,附近的克罗地亚部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愣在原地一副茫然的样子。于是斯科尔斯从容的换完弹夹,然后对屋里正待机的同伴点点头,下一刻他探出身子向着克罗地亚人扫射,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边,与此同时还在屋子里的特遣队员冲出大门,一面开火一面冲向附近可以当作掩体的东西。

  有人在进入掩体之后立刻甩出了手榴弹,为这热闹的“篝火盛宴”再添了一把火。

  斯科尔斯借着手榴弹爆炸赢得的空档,迅速冲下近在咫尺的铁路,躲在铁路上车厢底部的阴影中,他更换完弹夹之后向队员打手势下达了向前推进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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