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敌军的兵力规模都估算错了,那之前制定的应对策略还有什么意义?
而且他们刚刚还忽略了一件事情,还是刘基提醒后众人才想起来,那就是细作!
现在连嘉兴城里都有细作了,离着贼军更近的常州城里会没有?常州离着贼军那么近,肯定是东征的第一座城池,在贼军主力围攻,再加上城内的细作里应外合,不知常州又能坚守多长时间。
按照鲁锦之前几次对外扩张所展现的攻城能力来看,恐怕常州绝挺不过三日,有了这个判断,如果他们再按照刚才所制定的计划,派兵去支援常州,恐怕援兵还没等到常州,就已经跟贼军主力撞上了。
毫无准备之下,遭逢贼军主力,能有什么好下场?
之前从集庆路传回来的战报,月鲁帖木儿十万大军都被鲁锦一战打崩了,而且还是以少胜多的碾压式胜利,就方家奴带两万兵去常州,又能顶什么用?
想到此处,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定定当即又问道,“那刘都事可有何良策?”
刘基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下暂时还想不出什么良策,但我们可以推演一番,我大概能猜出贼军的进兵策略。”
“哦?且说来听听。”
刘基当即道,“贼军善用细作,定然对各城守军将领官员士卒了如指掌,不然他们为何之前每次攻城,破城的速度都那么快,最多两三日,再大的坚城都难以抵挡,便有城中细作之功。
“除了细作之外,贼军还擅用火器,据之前从浙西传来的战报,这庐州贼有一种比碗口铳更大更重,射程更远,射速更快,威力更大的大型火铳,此乃攻城阵战之利器,之前贼军攻略镇江时便有使用。
“浙西小茅山一战中,贼军也是凭此种火器,才以三万甲士击败月鲁平章的十万大军。”
右丞答兰帖木儿听到这里顿时皱眉反驳道,“凭什么样的火器,可以用三万兵击败十万大军?我总觉得这是那些逃回来报信的残兵妖言惑众,是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这才把自己的无能归咎于贼军的火器威力上,火铳咱们又不是没见过,世上哪有比碗口铳更厉害的火铳?”
刘基闻言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为何不能有?”
答兰帖木儿仍然不愿相信,“为何能有?世上若真有此种火器,那怎么朝廷都不曾见过,反贼却先制了出来?”
刘基当即反驳道,“轩辕之前,世上无车轮,西周之前,世上无云梯冲车,宋朝之前,世上也并无火器,这些东西后来不是都有了,为何没有可能,若真要探究为何反贼能先造出来,而朝廷造不出,恐怕只能用此贼的名字做解释了。”
定定好奇道,“什么意思?我倒真对此贼的名字有些好奇,之前传闻庐州贼姓鲁,可这檄文上却又说是姓公,你们汉人之中还有姓公的吗?可有何来头?”
刘基闻言顿时在心中叹了口气,暗骂这群鞑子不学无术,四书五经的礼记,还有孔子和孟子的著作,里面全都有提及先秦的公输氏,乃百工之祖,你但凡读过一遍礼记呢,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蠢话来丢人现眼。
妈的,和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大元呢?!
不过这大元的天下到底还是蒙古人做主,刘基也只能强忍着解释道。
“这檄文上的公输锦,并非姓公,而是复姓公输,而我中国之地,以公输为姓氏的只有一家,平章大人可听说过鲁班?”
定定当即点了点头,“鲁班倒是听说过,听闻是汉人中的巧匠,就连那些杂剧戏班也将其拜为祖师,烧香供奉,可这与那庐州反贼有何关系?哦对了,这庐州贼之前便相传姓鲁,莫非与这巧匠鲁班有关?”
刘基点点头,这才解释道,“鲁班是西周春秋时的人,和孔子是同时期的人物,二人同是鲁国人,也算半个同乡,两人甚至应该见过面。
“这鲁班原本为姬姓,是周天子分封到鲁国的族人,后改为公输氏,大名应该是公输般,因其是鲁国人,才被人称为鲁班。”
众人恍然大悟,定定又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先前姓鲁,现在又姓公输,便是这巧匠鲁班的子孙?可他一个匠户之子,又怎么会造军队杀伐用的火器?”
刘基无语的在心中暗骂一声,才继续解释道,“鲁班并非寻常工匠,相传各种工匠器械皆为其首创,如石刻,木工等,斧凿规矩墨斗锯子皆为其所创,因此被奉为百工之祖。
“只是寻常百姓不知,这公输般还曾在春秋时,为楚王打造水师,平百越蛮夷,还曾助楚王征伐宋国,这世上第一架云梯冲车便是其首创,因此此人不仅知兵会打仗,还尤擅创造各种攻城器械,于攻城一道,堪称攻无不克,公输般随楚王征战半生也只被墨子一人阻挡过。
“若这庐州贼真是公输氏之后,那他只要见过碗口铳,以此改良出一种新式火铳,又有何难?其他工匠做不到的事,公输氏却未必不能。”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樊执敬和董守悫好歹还知道一些公输般的典故,剩下那些蒙古人就真是第一次听说了,他们有的甚至也不知道墨子是谁.
答兰帖木儿闻言眉头皱的更深,又追问道,“既然这姓公输的这么厉害,怎么从前从没听说过,这庐州贼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这下刘基是真不知道了,只得摇了摇头,“公输氏自公输般之后就鲜有记载,后人或改姓为鲁,或无所踪迹,早已消失千年之久,千百年来再未闻有公输族人现世,这庐州贼究竟从何处冒出来的,在下也实在不知。”
几人听了刘基的介绍,也终于是对鲁锦重视了起来,知道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反贼,若论其传承,这位祖上还是和孔子一辈的,孔子被天下儒生奉为至圣先师,那公输般称一声百工圣祖不过分吧?
定定这才又郑重说道,“刘都事,你继续说贼军的战事,你既然对此人如此了解,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应对。”
“是。”刘基当即抱拳又道。
“我们可以根据之前收集的消息简单算一下,庐州贼只用三万甲士,辅以火器,便可打赢十万官军,他们攻陷集庆、太平、镇江三路之地,最多也只用了三四万兵。
“而浙东有多少路呢?不算庆元有八路,算上庆元有九路之地,那就翻个三番,贼军此次东征最少也得有十二到十五万兵。
“他们之前攻略集庆三路就用了三四万兵,打下之后又收服了那么多官军降兵,再加上贼军在其他地方的兵力,他们是能凑出那么多兵的,所以兵力方面不用怀疑。”
众人闻言都认可的点了点头。
刘基则继续说道,“现在丞相正率军征讨江北贼军,江西官军也在征讨安庆之贼,可此贼现在却抽空集庆路和后方的大部分兵力,用来攻打浙东,这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一旦江北或是安庆失守,他所在的建康就会首当其冲。
“因此我判断,贼军东征的速度一定很快,必须速战速决,如此打下浙东之后,他才可以调兵回援建康,保住本部不失。
“而从集庆和镇江出发,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浙东,全走一条路肯定是来不及的,敌军必然要兵分两路,沿着太湖南北两岸齐头并进,如此一来,则每路至少有六七万兵力。
“甚至若再激进一些,贼军还有可能会从江北调兵,他们刚刚打下淮扬,那些悍勇的精兵此时正闲着,若是丞相那边征讨徐州不利,贼军就可再从江北调一两万精锐,从通州渡江南下,直接在昆山或是嘉定登陆,这样便是三路出击。
“而且三路出击还有个好处,刚才还说要派两万兵去支援常州,若真去了,贼军突然从江北调来一支精锐从昆山登陆,便可突袭这支援军的后背,与贼军从镇江发出的北路主力东西夹击,将这两万援军全部吃掉。”
“.”
众人闻言一阵无语,他们刚才还真没算到这一点,可这样一来,常州还到底要不要支援?
按照刘基的说法,常州连三天都撑不住,不等援兵赶到就没了,而且派援兵还容易被贼军渡江绕后,两面夹击,那这援军怎么看都像是在送死啊。
右丞答兰帖木儿皱眉沉思半天,又继续追问道,“可你说了这么半天,都是在说贼军怎么进兵,平章大人问你应对之策呢?你怎么不说?”
刘基无奈道,“非是在下不说,而是在下现在也无良策啊。
“以贼军在集庆所展现出的战力,其三万主力便可硬撼十万官军,还能轻易战而胜之,现在贼军兵分两路而来,每路至少有兵六七万,那官军该用多少兵力阻挡?恐怕每路至少也要二十余万,若再有一路从昆山渡江登陆,那还要再有十万来阻挡,这加起来就得有五十万兵力,咱们浙东去哪弄出五十万大军?
“更何况贼军还有细作优势,对我军一举一动尽在掌握之中,恐怕我军这边刚刚调动,就已被贼军将领获知,提前部署设伏,而我军目前对贼军的消息只能靠凭空猜测,兵力,敌情,全处于劣势,在下实在无良策应对。
“非要让我出个主意的话,那我也只能建议,多募兵,分驻各城,坚壁清野,死守城池,严抓细作。
“咱们这边若能多抵挡些时日,或许可以等到南北战情出现变化,不论是丞相突破了徐州,还是江西官军攻破了安庆,贼军都不得不调兵回防,如此浙东也就保住了。”
这就是刘基的无奈之处,这世上最高明的兵法就是以强凌弱,以众欺寡,鲁锦这次的东征和上次徐寿辉打杭州不一样,他是兵分两路,发大军堂堂正正而来,甚至还先发了个檄文给你打招呼,摆明了就是要强吃掉你。
而浙东元军不论兵力,情报,连装备都不占优势,正好是以强凌弱的那个‘弱’,以众欺寡的那个‘寡’。
甚至不光是军事劣势,鲁锦这封檄文一出,连政治上的制高点都被他牢牢占据,‘暴元十大罪’一出,元军那些士卒打仗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寻思寻思?究竟是帮着谁打仗对自己更有利呢?你猜会不会有人倒戈投降?
兵力,情报,政治,士气,四项全输,妈的,不会真有人信了刘伯温后人为了吹捧祖宗,找人编的那些神话故事,说什么‘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了吧,不会吧不会吧,真以为刘基比诸葛亮还牛逼?
反正刘基本人表示带不动,这局面真心带不动,他历史上能辅佐朱元璋创立大明,那也是建立在明军本身就很能打的基础上!
刘基之前在元朝阵营,给元军出谋划策,他怎么连方国珍都打不过呢?连续三次被方国珍打成全军覆没,还被一帮虫豸同僚气的‘呕血一升’(史书原文)。
说到底,计谋不过是锦上添花,有一支能打的军队,才是军事能力的基础,张士诚的计谋不比朱重八强多了?可是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这就叫一力降十会!
面对眼下这个局面,刘基十分沮丧,因为他不仅想不出应对鲁锦东征的办法,他甚至连鲁锦那篇檄文都无法反驳!
人家骂的对啊!暴元就是有这些毛病,要不哪来那么多反贼,帮这样的朝廷打仗,他真能打的赢吗?
第350章 进退维谷的脱脱
“大捷!大捷!36军郑指挥于淮北歼灭暴元太子怯薛骑兵三千骑,生擒敌将太尉之子也速!”
“大捷!大捷!36军郑指挥于淮北歼灭暴元太子怯薛骑兵三千骑,生擒敌将太尉之子也速!”
一名圣武军传令兵身背信幡旗,手举捷报策马从建康城南门入城,沿途一路高喊,顿时引起城中百姓一阵惊呼,很快捷报就被送入元帅府,没一会,街上的一些路口也挂上了露布捷报,这是专门给百姓看的,为了鼓舞军民士气。
秦淮河畔,夫子庙旁,一群外地书生正站在庙前和当地百姓议论纷纷。
有个卖香烛的小贩听到那骑士的报捷喊话不禁吐槽道,“又是大捷?这江北传来的捷报一个接一个,这又没打下什么城,也没打败多少元军,只三千人也好意思专门报一次捷?我看这捷报是越来越虚了。”
然而旁边几个外地来的书生却十分激动,其中一个闻言当即反驳道。
“你这厮好生无知,这次被歼灭的可是三千骑兵!还是太子怯薛骑兵,知道什么是太子怯薛吗?”
那小贩摇了摇头,“不知道,有啥说道?”
书生当即解释道,“这怯薛军就是北边鞑子皇帝的禁军,放在元军里也是最厉害的那一等,可不是你寻常见的那些地方兵卒可比的,如此精锐铁骑,能一次被歼灭三千,我看这功劳足以顶的上攻克一座大城!”
小贩恍然大悟,“哎呦,那可不得了,这岂不是说大帅的骑兵比鞑子皇帝的禁军骑兵还厉害?”
“那肯定的!”书生顿时激动道,“南船北马,这在北面打仗最需要的就是精锐骑兵,圣武军有如此厉害的骑兵,将来定能北伐收复燕云十六州,大帅也肯定是能当皇帝的人!”
小贩却疑惑道,“可这天下骑兵那么多,又怎么知道这次打的那三千就一定是鞑子皇帝的禁军骑兵呢?”
那书生闻言又无语道,“刚才报捷时,你定然没有听仔细,不是还说了生俘一个敌将,是暴元的太尉之子吗?这便不会错了,太尉可是三公之一,太尉之子亲自为将的骑兵,能是寻常骑兵吗?
“再说连敌军主将都捉到了,定然还有其他俘虏,怎可谎报军情,真敢谎报,把俘虏带来一审便知,这是做不得假的。”
“是这么个理。”小贩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几个书生道,“几位小相公倒是懂得不少,你们又是做什么的,听口音不像是集庆路的吧?”
那几个书生顿时挺胸抬头傲然道,“吾等都是江北士子,看了大帅科举取士的榜文,前来应考的,听说秦淮河畔的夫子庙这里灵验,特来请愿,他日若能高中,定来还愿。”
“呦,那几位小相公说不定将来还能做大相公嘞,这到夫子庙请愿可不能马虎,来我这买几支香吧,上好的檀香,烧给夫子定然保你们榜上有名!”小贩顿时热情的兜售起了自己的货品。
几个书生对视一眼,当即哈哈笑道,“你这厮倒是会说话,那就买上几支,你这香怎么卖?”
“新钞五百文一支,买三支给一千三百文也行。”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书生听的目瞪口呆,顿时愤怒道。
小贩也很是委屈,“这寻常年月是没这么贵,也就二三文钱一支,可自打开河变钞之后,新钞越来越不值钱,一斗米都涨到二十贯了,我一家老小也要吃饭不是,你就是到了别的摊子也是这个价,买三支给你便宜二百文已是优惠了,真没骗你们。
“当然你们要是有铜钱,三文钱一支我也卖。”
几个腰缠万贯的穷书生还真不信邪,果断又跑去别的摊子问价,一刻钟后,全都老老实实回来买了五百文一支的香.
其中一个书生不禁悲愤道,“我去买没写字的白纸,都比这印了字的交钞值钱!”
旁边的同伴也说,“我打听明白了,在这建康城里,两百文交钞只能换到一枚铜板了,而且人家还不换,这铜钱越来越值钱了,诸位身上有铜板的还是先别花了,好好留着吧。”
几人纷纷点头应和,还有一人出主意道,“我们去帅府请愿吧,请大帅平抑物价,铸钱,这交子和宝钞绝不能继续用了。”
其他人闻言对视一眼,纷纷说道,“同去,同去。”
当然这里面是真有人想让鲁锦赶紧平抑物价的,但更多的都怀着私心,想要在考试之前见鲁锦一面,起码增加点印象分
前阵子李善长跟鲁锦建议,这都已经东征了,就别藏着掖着了,既然讨元檄文都发出去了,干脆大方点,直接以科举的名义举行考试。
此举有三个好处,不仅能让新附之地的百姓尽快归心,还能解决目前帅府官员不足的问题。
还有个最关键的,江浙地区豪强大户比较多,任由这些人留在地方上,很有可能会搞出幺蛾子,用自身的影响力跟鲁锦的新政府对着干。
那就用科举转移他们的目光,让这些豪强把注意力放到科举上来,主动把自家子弟送到建康,既是拿他们当人质,也可以将他们吸纳进体制之中,只要进了体制,你再在地方上胡来,那就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而且理由也是光明正大。
至于有没有那么多官位安排他们,这个还真不用愁,鲁锦的基层政府设到镇一级,正八品的官职,坑位多的是,别觉得正八品的位置低,宋朝时候的进士,刚刚外放也就是正八品的主簿、县丞、推官、判官级别,连县令都不一定能做的上,那当主簿和镇长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八品官。
先把他们都拉进来,好用就留着,不好用就滚蛋,敢贪污渎职就杀,总比留着他们在地方上对抗官府要好。
鲁锦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在东征之前正式发布了科举的布告,考试推迟到明年,但是也扩大了招考范围,北到淮安、清河,东到杭州、绍兴,凡是圣武军现在或是即将占领的地盘,都可以来参加科举。
明年共办两场,分为春试和秋试,春试定在三月初三,秋试定在九月初九,离得远的,赶不上春试的,也可以秋试再来。
这条布告也随着东征军的进攻向东传播,每攻下一座城池,就四处张贴明年科举的告示。
而在此时的帅府之中,帅府的文武大员们也正在为郑用那条捷报欣喜不已。
击败元军三千骑兵只能算是一场小胜,但这次的胜利却意义重大,首先那是脱脱带来的怯薛军骑兵,和普通元军骑兵的含金量自然不同,二是验证了火枪在骑兵作战中的效能。
这是第一次在骑兵交战中大规模使用火枪,实战证明了装备火枪和弓箭,人人都能左右骑射的骑兵,就是一群挂逼,对元廷怯薛军的骁骑有明显的战术优势。
至于具装甲骑的重骑兵,那玩意已经被圣武军淘汰了,人马俱甲的重骑兵在战场上的作用主要是用来凿步兵大阵,在和骑兵之间的交战中反而并不占优势,因为这样的重骑兵对马匹体力消耗太大,冲不了两个回合就歇菜了,远没有骁骑兵灵活。
凿步兵大阵方面,圣武军有更好用的野战火炮,什么大阵能扛得住火炮轰炸,所以重骑兵就失去了战场生态位,暂时是不需要了。
因此虽然这次的胜利规模不大,但却给元廷的怯薛军去了魅,就比如李善长,打这场仗之前,他还劝说鲁锦东征的时间要不要拖一拖,言外之意就是担心脱脱率领的怯薛军,可是这一仗之后,大家的观念就改变了,认为怯薛军不过如此,圣武军骑兵一样不弱于他们,极大增强了帅府文武的信心。
不过虽然江北传来了小胜,但对于这段时间的战局,大家仍不敢放松,毕竟也算是同时间三面作战,现在也是圣武军压力最大的时候,到明年开春之前这几个月,不论是哪一方,谁先撑不住,谁就要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