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让他选择,长生不老的代价是变成女人的话,他宁可不要。
很快,跑车停在了一栋老旧建筑前。
七层的老房子,外墙墙皮已经开始脱落,不少人已经搬离这里。
孔小龙警惕望着眼前普普通通的居民楼,“就是这里吗?”
“嗯,跟我上去吧。”
安言眼睛微眯,他对这一对苦命鸳鸯可没有太多的同情,特别是女人这些年犯下的罪行,已经足够她往十八层地狱走上几回了。
两人一路上到七楼。
七楼的大部分门窗都封死,哪怕在白天也显得格外的昏暗,阴沉沉的,看起来已经没人居住一样。
但地板上清晰的脚印,却在告诉安言,这里还有人居住。
将一列车人的寿命夺取走一天的挽琴,正安静坐在房间里,手拿着一张老旧相片,追忆往事。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她宁愿没吃下那片太岁肉。
对她来说,太岁肉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让她痛不欲生。
这样的长生,不是她想要的。
踏踏!!!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外面逐步靠近的脚步声惊醒了她的追忆,细长的眉毛一皱。
她记得这一层楼的人都搬走了,只有她一個人居住,平时很少有人会上来。
联想到昨晚她犯下的事情,她表情阴沉。
昨晚的事情确实是她贪心了,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倒也不是很怕。
这时,脚步声来到她门口处,停了下来。
她心中一突。
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挽琴表情阴沉不定,犹豫下,还是选择了去开门。
她倒不是怕了,只是暴露身份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些年她所做的事情,已经让她上了地府的通缉名单。
敲门声还在继续。
“来了。”
挽琴阴沉回了一声,前去开门,她没有感觉到灵魂摆渡人的气息,可能只是两个普通人。
老旧的房门打开。
一身警服的孔小龙直接将挽琴的视线吸引了过去,忽略掉了旁边的安言。
警察!
挽琴不动声色,佯装疑惑道:“警察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不是孔小龙亲眼所见,谁会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民国风服饰的漂亮女人,居然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孔小龙没有回答,看向安言,他知道只有安言才能压服她。
挽琴也是跟着看向安言,没想到眼前这个一身休闲服的帅气男人才是话事人。
安言迎上挽琴的视线,泛起一抹冷意的笑容,“还在装吗?你的伪装在我面前形同虚设。”
“吸了这么多人的寿命,你以为能够瞒天过海吗?”
闻言,挽琴眼睛露出一抹凶光,五指曲卷成爪,抓向安言。
“多管闲事!找死!”
既然她已经被发现,自然不能让两人活着离开。
漫长的岁月,也让这名曾经的只有缚鸡之力的女人,变得心狠手辣起来。
“唉,乖乖束手就擒不好吗?”
安言嘟囔一句,剑指后发先至,点在挽琴眉心之上。
震动灵魂的力量自眉心处荡漾开,挽琴凶狠的表情一僵,手臂无力垂了下来,整个人晕倒在了地上。
“好了,小龙,你可以把人带回去交差了。”
“我已经废除了她的长生不死能力,要审判的话抓紧,她没几天好活了。”
刚才那一点,安言便已经明白了所谓的太岁肉是什么,以及为什么吃下太岁肉的人会出现负面影响。
因为,这太岁肉更像是一种寄生虫,已经和挽琴形成了一种寄生关系,太岁肉负责维持肉体的机能,挽琴负责帮它狩猎。
但至于为什么男人吃下的太岁肉却只是变成女人,而不需要像挽琴一样吸食人的寿元。
安言就不得而知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女人在供养男人。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他或许要去一趟冬青的学校了。
孔小龙也没想到如此顺利,惊喜万分,连忙拨通了局长的电话。
“小龙,我还有一些事情,我先走了。”
虽然琴姐对冬青多有照顾,但这也是一个潜藏的炸弹,万一知道老情人被抓了,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的,老规矩,奖金我会打到伱账户上。”见到安言还有事情要处理,孔小龙点头理解道。
“行。”
安言驱车来到冬青的学校,刚下车,他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冬青这小子,难不成开窍了?
只见夏冬青左右一个女孩子抱着他手臂,就这样大摇大摆走在路上,很是引人注目。
王小亚看着抱着冬青手臂的小婉,一口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气死本宫了!
居然敢当着本宫面撬本宫墙角!
最气人的是,冬青居然还任由对方在占他便宜。
气得王小亚隐晦地在夏冬青腰间软肉一拧。
嘶!
夏冬青顿时疼得脸皮有些扭曲,深吸一口凉气。
“冬青哥哥,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满头大汗的样子?小婉帮你擦擦。”
深知温柔是女人最大武器的小婉,立刻嘘寒问暖起来
“没事,我没事。”夏冬青现在是痛并快乐着,小亚的反应让他心中欢喜,不过害怕小亚再下狠手的他,连忙拒绝小婉的好意,“小婉,你怎么有空上来?”
“下面太无聊了,我闷都闷死了,所以我来找冬青哥哥你玩。”
“小亚姐姐,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吼!”
好一个不要脸的小绿茶!
那刻意的语气气得王小亚都有了几分平原变丘陵的迹象,她当即阴阳怪气回复道:“不介意,不介意。不过我有个提议,既然你觉得下面闷,不如去投胎吧。”
“还有,不要叫我姐姐,我们不是很熟。”
“你不都好几千岁了吗?叫你姐姐,我都怕占你便宜呢。”
小婉的攻击力也很强,话里话外都在说,一个几千岁的老女人,还意思在这老牛吃嫩草?
气得王小亚眼睛都睁圆了,要不是冬青在这里,她高低得教育教育一下这个小绿茶。
夏冬青早已经没有了开始时的兴奋,现在的他只感觉被两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夹在中间,随时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老天爷啊!
谁来救救我!
或许是老天爷听到了亲儿子的呼唤,下一秒,夏冬青似乎听到了安言的声音。
“冬青,没想到啊,深藏不露。”
安言真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夏冬青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挣脱两人,来到安言身前。
“安言,你怎么会来我学校?是有什么事吗?我们边走边说!”
看见夏冬青苦逼的样子,安言瞬间乐了,看来是他想多了,冬青还是冬青,一点没变。
“行,正好我要去你宿舍楼,找一下你的舍管阿姨琴姐。”
看着夏冬青狼狈逃离,推着安言快步离开。
王小亚和小婉对视一眼,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出火花。
两人心中同时暗骂一句。
不要脸的绿茶婊!
粗鲁的汉子婊!
“什么?琴姐她和新闻上的火车事件有关!”
而另一边,夏冬青听完了安言的讲解后,不愿意相信道。
“怎么可能?琴姐她这么温柔!”
夏冬青是打死都不愿意相信琴姐会是凶手。
“你看你,急成什么样了,我又没说凶手是她,只是说凶手和她有关系。”
“算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走吧,先去你宿舍。”
安言没好气道,不过也难怪,琴姐是少数对冬青好的人。
所以,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夏冬青,十分珍惜身边的人。
夏冬青闻言才松一口气,又有些忧心忡忡。
他总感觉这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来到研究生宿舍,琴姐一如既往在织着鞋垫,沉默寡言。
“琴姐。”
夏冬青的喊声让琴姐抬起头,见是冬青,琴姐脸上表情放柔,“是冬青啊,上次给你的鞋垫合适吗?”
“合适,穿得很舒服。”夏冬青连忙回道,但又有些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