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矮骡子没前途,我执掌香江 第11节

  其实我记得在两年前,我们在大排档食夜宵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了。

  我加入社团,只是被逼无奈,不想被人欺负罢了。”

  吉米仔话到此处顿了顿,随后义正言辞道。

  “我不想一辈子做个古惑仔,我也不想出头,不想因为过档这种事情,又去得罪一大帮人!

  我现在想的,就是迟早有一天,我够资格了,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人!”

  苏汉泽大抵知道吉米仔在想些什么了。

  他不过觉得自己是个莽夫。

  自己这一注,根本不值得他去跟罢了。

  也没毛病,两年前的苏汉泽,确实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打仔而已。

  但凡头脑醒目点,也不会被杀鱼晨等人送到开往南洋矿场的黑船上去。

  本着尽量不得罪人的原理,吉米仔继续对苏汉泽说道。

  “所以泽哥,如果你缺钱的话,能帮的我一定去帮!

  你让我过档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我不想平白无故得罪森哥,得罪阿公。”

  “我不为难你!”

  苏汉泽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现在和吉米仔说什么都是徒劳。

  放落搅拌的瓷勺,苏汉泽意有所指道。

  “其实吉米,我不认可你刚才说的话。

  做矮骡子怎么了,如果有得选,谁又不想投胎去做李嘉诚个崽?

  你看看二十年前的白粉马,当年的粉档支得比跛豪还大。

  但是人家懂得急流勇退,粉档生意做得正旺的时候办起了报纸,现在不照样是有头有脸的人上人?

  其实做矮骡子,只要拳头够硬,一样可以风风光光,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这番话,苏汉泽就是在告诉吉米仔。

  他懂吉米仔想做要什么。

  无非就是踩着社团,爬到一个理想中的位置罢了。

  而他苏汉泽,一定能让吉米仔看到自己给他搭建的那个理想中的平台。

  苏汉泽这番话,倒是说到了吉米仔的心坎里去了。

  但由于之前丧泽这两个字,在吉米仔脑子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

  故而吉米仔只当这个‘莽夫’不过是在和自己侃侃而谈罢了。

  为了避免苏汉泽日后持续找自己麻烦,吉米仔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充当一回哲学大师。

  耐心和苏汉泽解释道。

  “泽哥,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不太好听,但是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我曾经读过一则警务周刊,据不完整统计,港岛大概有二十万以上的古惑仔。

  但是泽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二十万古惑仔中,你能随口叫出名字来的,靠能打出了头的有几个?

  洪兴的甘子泰?尖东的连浩龙?还是号码帮的双龙影?

  当年你搵刀斩人,哪天过得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出了海坛街,还有几个人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朵还响不响?”

  也许是吉米仔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旋即连忙解释道。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罢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更不喜欢拿刀去斩人。

  我很感激泽哥你能记得我这个兄弟,在钵兰街发达了,不忘一并带上我。

  但是我只想安安生生做我的小生意,希望泽哥能够理解,和你过档去洪兴的事情,千万不要再提了。”

  这他妈……

  苏汉泽简直无语了。

  我说城门楼子,他说胯骨轴子。

  苏汉泽说的拳头够硬,是指敢打敢拼,却被吉米仔认为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见他‘丧泽’两个字中的‘丧’字,在吉米仔脑海中造成了一种什么样的刻板印象。

  自知多说无益,再说下去可能就要踩到吉米仔的底线了。

  苏汉泽只得起身,朝吉米仔点了点头。

  道:“OK,那这件事情就先不提了。

  有机会来钵兰街消遣一下,我来做东。”

  苏汉泽在钵兰街的三处欢场,晚上是夜总会和时钟酒店的营业高峰期。

  而白天,桑拿浴的三温暖则是吸引了不少的高端客人。

第13章 红棍

  从深水涉回来之后,苏汉泽便回到这家名为瀚海芬兰浴的场子里,找了个骨妹拿捏了一番,又去浴场洗了洗身子,准备好好蒸个桑拿。

  自从在钵兰街落脚之后,他便把自己的陀地选择在了这家场子里。

  瀚海芬兰浴顶楼一处改装过的阁楼,一室一厅,还附带个冲凉房,足有六百多尺。

  在寸土寸金的港岛,比起那上百万挤在鸽子笼中的市民,这处阁楼已经显得很宽敞了。

  蒸完桑拿之后,苏汉泽顿感浑身舒坦,把换洗衣物丢给场子里的劳工,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约了十三妹中午在这见面,准备把昨夜场子里清点好的账目,交到十三妹手中。

  做细佬的给堂口揸fit人交数,和堂口揸fit人给龙头老顶交数,是不一样的。

  排除自己是十三妹堂弟这层关系,站在社团的角度来说,他现在的身份是十三妹的细佬。

  按照钵兰街的规矩,每家场子的负责人,在当天下午两点之前,都要把昨日该交的数算清楚,一并交到十三妹的手中。

  而十三妹则会把每个月的账目汇总,按照蒋天生定下的规矩,每个月把账单送到中环那边去给洪兴的白纸扇陈耀过目。

  当然,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

  像钵兰街,旺角,尖沙咀,铜锣湾这些油水多的堂口,蒋天生定下的规矩是按照抽成的方式来收数。

  至于西环,屯门,观塘这些地方,要不然是穷得发瘟,要不然就是堂口在当地势力不足,搵不到什么油水,蒋天生则采取固定抽成的方式。

  值得一提的是,洪兴十二个堂口,每个月交数最少的地方居然是西环。

  于情于理,西环都不算什么穷地方。

  而且西环是洪兴起家的地方,是洪兴的老陀地。

  当年潮州佬蒋震,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领着一票潮州兄弟,用一根扁担在三角码头打天下。

  不过十几年时间,便把洪兴做成港岛一个如日中天的社团。

  其手段之犀利,可见一斑。

  不过苏汉泽约自己大姐来这边,并不是为了交数这么简单。

  他其实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和十三妹谈。

  他准备让十三妹,正式出面支持他拿下下半年那个红棍的名额。

  系统给到的限时任务,只有短短一个月的时间。

  准确来说,现在只有二十九天的时间供他去操作了。

  其实苏汉泽心中清楚,自己一个洪兴的新人,要想在一个月的时间顺利拿到洪兴上半年这个红棍的名额,还是有不少的压力的。

  能扎职红棍的矮骡子,放在江湖上来说就是出头了。

  可以自己开山门,名正言顺去收小弟。

  洪兴有上万打仔,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这个红棍的名额。

  自洪兴的初代龙头蒋震去世后,蒋天生从自己老豆手中接过龙头的交椅,为了更好的掌控社团,他制定了很多新的规矩。

  比如洪兴不允许走粉,十二分区话事人负责制……

  其中有一条规矩,就是除特别情况外,每年固定只给出两个红棍的名额。

  苏汉泽一个刚从荷兰跑路回来的捞仔,在洪兴籍籍无名的,要想凭借十三妹和韩宾的关系,顺利扎职这个红棍,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难保很多人会不服。

  韩宾有句话说得好,哪怕是十三妹坐在钵兰街揸fit人这个位置上,洪兴依旧有不少人在叽叽歪歪。

  苏汉泽主意打得非常清楚。

  哪怕做古惑仔,也要做的足够犀利,足够响亮!

  苏汉泽由记得自己之前看的那些港片,不少关于社团的电影,无不在传递着一个价值观——

  那就是做古惑仔没有出息,一只脚踏在苦窑里,一只脚踏在棺材里,一辈子是阴沟里的老鼠!

  苏汉泽不否认这种说法,但是他知道不少这样的电影,其实就是这些社团大佬授意拍摄的。

  他还知道,港岛现在有五百万人口,其中九成以上的人,一辈子都只能挤在一个不足五百尺的鸽子笼里。

  就连死去,骨灰的坛位还要花钱购买。

  他不懂什么金融,不懂什么股票,不懂什么九龙仓收购计划,上辈子也没研究过港岛的马经六合彩……

  他对港岛的了解,也仅通过之前从各种媒介上看到的只言片语。

  比如他知道李嘉城很有钱,五亿探长雷洛主宰了一个时代,这个年代的港岛,美人辈出!

  以及自己这副身体原主一些残存的记忆。

  仅此而已……

  捞偏门便捞偏门罢!

  就在苏汉泽整理手中的账册的时候,阁楼虚掩的门被推开了。

  十三妹显然是刚刚睡醒,眼眶稍显浮肿,走进了苏汉泽这间阁楼。

  见到苏汉泽在整理账册,便开口向其打招呼道。

  “阿泽,让你处理这些账目,还习惯吗?”

  “都整理妥当了,大姐,不要以为我只会拿刀斩人,不食脑,在荷兰是活不了两年的。”

  苏汉泽笑着起身,把昨天三家场子登记好的账册递到了十三妹的手中。

  十三妹拿过账册,往靠窗的沙发上坐下。

  随意翻看了几眼,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错,记得当年你中三都没念完,我还担心你不肯去打理这些枯燥的账册。

  看样子这两年在荷兰吃过的苦,让你有长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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