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奶奶大概有七八十岁了，鸡皮鹤颜还微微有些驼背，长相看似很不起眼，可一旦和她那双藏在厚厚镜片背后的锐利目光对上，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种被看光光的错觉。
“这位是我们的行动主管海蒂·兰格，这三位是”汉纳正要再做一遍介绍，就被老太太出言打断了。
“丹尼·威廉姆斯警探和成浩·凯利警探，非常感谢你们前来帮忙，先生们。”
“这是必须的，这么危险的案子我们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不同于被老奶奶有些吓到的丹尼，成浩保持着东方人特有的尊老爱幼的尊敬态度。
一旁的杰克眼珠子转了转，对于海蒂老奶奶没有特意点自己的名字感到有些不安。
“我同意，所以你们成了第一批踏进这个行动中心的外人，这表明了形势的严峻。”海蒂老奶奶表情严肃，不自觉就端起了长辈架子。
行吧，杰克听明白了海蒂的潜台词，合着自己这个FBI在这里不算外人是吧。
然后这略显凝重的气氛就被丹尼那不怎么合时宜的玩笑给打破了，“我也非常感谢你没有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蒙上我们的眼睛。”
海蒂老奶奶干笑了两声，对着肯茜·布莱示意道，“不如你和迪克斯先生给客人们做个简报，我需要和你，还有你们两个谈谈。”
说着她先指了指杰克，又同时伸出双手指向卡伦和汉纳。
“我？”杰克略显愕然的指了指自己，这位老奶奶和他绝对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一上来就显出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杰克，杰克，杰克。”一路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海蒂老奶奶一路念叨着杰克的名字。
顺带一提，这位行动主管将自己的办公区域设在修道院教堂的一处角落，正对着通向二楼的楼梯，那个位置可以很好的观察整个一楼的情况以及部分二楼走廊。
她那张胡桃木的办公桌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雕刻着极为精美且繁复的花纹，办公桌后是一张同样风格的欧式屏风，带有家族纹章的那种。
海蒂老奶奶在办公桌后来回踱了两步，才抬头看向杰克，“至少有三个老朋友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你的名字，杰克，你要知道，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活着的老朋友数量可不多了。”
杰克尴尬的回以微笑，不用回头他都能感觉到身后的卡伦和汉纳向自己投来的那饶有兴趣的目光。
除了老CIA乔·马森，他是真想不出自己认识的人中还有哪些会是眼前这位的老朋友，或许大光头弗兰克算一个，再多他就想不出来了。
原剧中这位海蒂·兰格的设定属于正经的冷战遗老，要知道这可是个影视融合世界，光是想想那些描写冷战时期的影视作品就让人头皮发麻。
第1009章 NCIS特别顾问
似是看出了杰克的紧张，海蒂老奶奶冲着他摇摇手，“年轻人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已经和大卫·罗西聊过了，既然FBI不愿意放人，那么你觉得NCIS特别顾问这个头衔怎么样？”
杰克闻言一愣，下意识想要谦虚两句，随即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混的是美式职场，这种时候只要微笑点头，加上一句“我很荣幸”即可。
事实上作为一名FBI探员，在军方的内部调查部门内挂个顾问头衔虽然略显突兀，但也并非十分罕见。
从胡佛时代开始，FBI就摆正了自己的定位，把自己变成了各方势力制约总统权力的一个趁手工具，私下却又和军方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仅从这点就能看出，那个在局长宝座上待了将近半个世纪，历任8届总统，一手打造了FBI神话的埃德加·胡佛至少也是个粗通帝王学的。
即便是如今的FBI已经大不如前，彻底沦为了党争工具，但依旧保留了不少“优良”传统，其中就包括和军方始终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理论上FBI对于联邦范围的所有刑事案件都具备管辖权，但在涉及到军方在国内的犯罪行为时，通常会直接将办案权力交给军方内部的调查部门。
比如海军的NCIS，又或者是陆军的ACIC（陆军犯罪调查司令部）。
而军队内部的腐败案件，理论上FBI也具备管辖权，但实际上大部分这类案件都交由IGO总监察长办公室处理。
此外在国内反恐，反谍情报，以及特种部队训练方面，FBI始终和军方保持着密切合作。
杰克能够参与“DEVGRU”的训练，和B队一同前往墨西哥清剿毒枭这并不算个例，FBI的SRT（人质救援队）可是常年挂着反恐名义和“DEVGRU”以及“三角洲”联合在境外行动的。
“当然这份顾问工作没有固定酬劳，时薪也只有50美元，只在有任务的时候才会计算，更不会有什么正式仪式，希望你不会因此介意。”
海蒂老奶奶皱巴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证件递给杰克。
杰克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有这个小本本在手，至少意味着以后他想要蹭个军机什么的就不需要再耗费人情了。
老美海军那可是正儿八经的一等人，虽然如今有些老朽不堪了，但如果能有机会，他还是很想去那些现役航母上溜达一圈的。
“能为国效力是我的荣幸。”杰克嘴上说着不要钱的漂亮话，心中已经开始努力回忆曾经看过的那些《NCIS》剧情了。
可惜案子没想起来几个，倒是对几个主要人物的印象十分深刻，个性十足的艾比，总是长不大的托尼，摩萨德出身的姬娃，当然还有一头银发的吉布斯。
“欢迎成为我们的一员。”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卡伦和汉纳对杰克的印象都很不错，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以示欢迎。
而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几圈之后，海蒂老奶奶脸上的表情再次严肃起来。
“OK，先生们，让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当下，现在的形势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你们应该知道一旦被媒体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会怎么样吧？”
“那肯定是全乱套了。”汉纳不假思索的答道。
“整个城市会瞬间陷入地狱般的失序状态。”海蒂老奶奶点点头。
“各种谣言会遍布网络，市民会丧失理智，恐惧四下蔓延，使得人们惊慌的逃离城市，交通堵塞、暴乱、抢劫.”
卡伦说到这里顿了顿，“基本可以参见卡特里娜飓风后的新奥尔良。”
偏偏这时杰克却唱起了反调，“恕我直言，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似乎也没必要过于悲观，我相信LAPD在这方面已经做过充足的预案了。”
接着他便说起当初在他还是一个普通LAPD警员的时候，遭遇的那场出血热病毒袭击。
最后他总结道，“CDC对加洛德·布罗德曼的实验录像进行分析后认为，他‘改良’的天花病毒虽然延长了潜伏期，使得疱疹期推迟，但病毒本身传播方式并未改变。
相对于那些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可怕病毒来说，天花在空气中的生存能力并不是很强，因此释放这种病毒的手段相对比较有限。
就算情况真的恶化到某种最坏的可能，LAPD可以用炸弹袭击的名义向公众发布警告，这应该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海蒂老奶奶细细思索之后，不禁微微点头，“如果真的发生不幸，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方法，但在这之前，我授予你们充分的权限，用尽一切手段阻止可能发生的悲剧。”
这时肯茜·布莱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对出租车公司的调查有消息了，有一个符合布罗德曼面貌特征的人在机场上了出租车，在威尼斯海滩的海景酒店下了车。”
“很好。”海蒂老奶奶说着从办公桌抽屉中取出一个铝盒，走向不远处的办公区，“不过在你们继续查案之前，
迪克斯探员、威廉姆斯探员（丹尼）还有凯利探员（成浩）需要接种天花疫苗。”
被点名的三人中，毛绒绒的马迪·迪克斯和丹尼两人的脸色顿时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迪克斯更是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为为什么就给我们接种，其他人呢？”
“因为我们都是正式军人，需要定期注射疫苗。”汉纳回到自己的座位，皮笑肉不笑的在一旁看起了好戏。
“不能吃药丸么？”迪克斯看着海蒂老奶奶从铝盒中取出了针管，还是很吓人的双头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或者贴片什么的？”丹尼同样在努力掩饰自己的紧张，显然怕打针的不只迪克斯一个人。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打针.”迪克斯对针头的恐惧程度是最严重的，甚至连声音都不自觉的开始发颤。
“等下，为什么塔沃勒探员不需要？”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在‘DEVGRU’训练的时候我打过疫苗了。”杰克对他露齿一笑，然后他就联想到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那些据说被高度保密的档案，海蒂老奶奶肯定都看过了。
第1010章 老朋友再相逢
晕针严重到挨上一下直接就倒地昏迷的，杰克也是第一次见到，虽然这种时候在旁边偷笑显得很不厚道，但这喜剧效果确实十足。
将毛绒绒的迪克斯扶到椅子，杰克给他掐了把人中，这家伙很快就醒了过来，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否则说不得行动还未开始他们就要先面临减员了。
将迪克斯探员和他的搭档肯茜·布莱留在总部待命，杰克联系了蒂姆，请他带着威尔希尔分局的老伙计们先行赶到威尼斯海滩，封锁疑似布罗德曼入住的酒店。
之所以协调蒂姆这边出动，自然相对于当地辖区所属的警局，杰克对经历过一次生化病毒恐怖袭击的威尔希尔分局的老伙计们更为信任一些，同时这也是为了防止消息过早泄露。
虽然消息泄露是早晚的事，毕竟昨天在机场时折腾出来的动静就不小，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在媒体获得天花病毒这些关键词之前解决掉这个案子。
威尼斯海滩一直被视为洛杉矶最棒的海滩之一，这里有道长长的防波提保护着一个休闲码头，滨海栈道旁遍布各种颇具特色的精品商店。
这里同时也被视作洛杉矶最好的冲浪地点之一，每到夏天，在海浪中穿行的冲浪手和沙滩上穿着比基尼的沙滩排球女孩永远是游人瞩目的焦点。
当然，这里还有一项一年四季都流行的运动，街头篮球，在这里举办的“VBL”是全美知名的街球联赛。
在杰克前世，因为一场疫情导致威尼斯海滩沦为了成千上万名流浪汉的扎营地，洛杉矶市政府发起了好几次清理行动，但直到他穿越前似乎也没能完成清理工作，最后彻底摆烂了。
这个世界情况显然要好很多，虽然1月份的洛杉矶气温不算很高，可海滩上穿着花衬衫沙滩裤，来来往往的游客依旧络绎不绝，还能在沙滩上看到一些重度日光浴爱好者。
等众人赶到的时候，蒂姆和约翰已经带着LAPD的危险物质处理小组封锁了整座酒店，但他们扑了空，布罗德曼并不在房间内，里面只有一个装着衣物的旅行包。
好消息是众人通过酒店内的监控确认，布罗德曼确实昨晚入住在了这里，CDC的人也很快赶到，确认这里没有被病毒污染。
“还有一个好消息，死在飞机上的莎伦·沃克被确认为砷化物中毒，而并非我们预想中的天花，根据这点判断，布罗德曼偷换病毒的目的应该不是为了传播它们，而是为了钱。”
刚和总部联系过的卡伦收起手机，嘴上说着是“好消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唯一的线索断了，这意味着布罗德曼很可能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杰克和两位NCIS探员站在酒店外面，看着在沙滩上那些对于这个世界黑暗一面毫无所知的普罗大众，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兴致。
“要撤掉封锁线么？”约翰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到杰克面前。
没等杰克回答，同样和他一样穿着制服的蒂姆·布拉德福德以及一身职业装，长发披肩的安吉拉·洛佩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哇哦，安吉拉？”杰克被吓了一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向来大大咧咧的安吉拉打扮成这样，这扑面而来的人妻感简直爆棚。
“今天可是周末，下班之后我和韦斯利有个约会，索尼娅愿意替我们带一晚上孩子。”
她口中的索尼娅是当初被沃尔夫兄弟从墨西哥带回来的年轻女仆（四八五章），厨娘玛利亚如今已经成了贾斯汀的后妈，而索尼娅却似乎将女管家当成了自己的职业目标。
安吉拉显然对杰克略显夸张的反应非常满意，她是假小子性格不假，但归根结底还是个爱美的女人。
平时围绕在杰克身边的姑娘哪个不是明星级别的大美女，自己也能让这家伙惊艳一把，虚荣心简直爆棚。
小小得意了一下安吉拉便收起笑容，正色说道，“我刚和酒店经理聊过，布罗德曼没有任何访客，房间只订了一晚上，他很低调，所以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Five-O”的两人也从海边栈道方向走了回来，丹尼看见安吉拉时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某种欧美人都懂的“搭讪”式微笑。
“这位是”
“这位是我曾经在LAPD时的教官兼搭档，安吉拉·洛佩兹，她的老公韦斯利也是我的朋友，所以麻烦收一收你的口水，丹尼叔叔。”
接着杰克还给众人介绍了一下扑克脸蒂姆，丹尼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站到一边，在旁边偷笑的成浩接过话头。
“我们刚问过了周围的商贩，没什么线索，倒是有个女人告诉我们她昨天看到耶稣在码头钓鱼了。”
“欢迎来到洛杉矶，所有疯狂之人的度假胜地。”卡伦揶揄道。
一直没有说话的蒂姆对着杰克抬了抬下巴，“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现在还不是旅游旺季，但一时半会儿想要在人群中找到一个特定目标也并不容易。”
“或许我们需要点运气”杰克正思索间，突然灵光一闪看向安吉拉，“布罗德曼的旅行包还在房间里，酒店经理有没有说他办理了退房手续？”
众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约翰连忙转身就要招呼自己带来的警员，“得把封锁带赶紧撤掉，让警车暂时离开，说不定他还会回来。”
“等等，或许我们的运气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卡伦看向海边栈道方向，只见人流中出现了一道行色匆匆的身影，正低着头朝着众人的方向快步走来。
“是他吗？”成浩回头看看身后停着的警车，有些不敢置信，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居然都没惊动对方，就这样直接送上门了？
“我有办法确定。”安吉拉说完亮出腰间的警徽，远远的就对着那道身影大叫一声，“加洛德·布罗德曼，LAPD！”
加洛德·布罗德曼正低着头走向酒店，离着众人还有二三十米的样子，听到这一嗓子被吓的僵立在原地，茫然的朝这边看来，这才察觉情况不妙。
“看来是他了”见这货转身就跑，杰克却站在原地没动，因为身边已经窜出去四道身影，成浩，黑大个汉纳，约翰以及安吉拉。
“5美元，你们押哪个？”听到杰克这么说，同样站在原地没动的几人纷纷翻兜找零钱。
“成浩。”
“山姆（汉纳）。”
丹尼和卡伦都押自己的搭档，一直板着脸装酷的蒂姆却掏出10美元咧嘴一笑，“我押LAPD。”
“你这是耍赖，只能押一个。”杰克嘴上这么说，自己也掏了5美元，“我猜是安吉拉。”
第1011章 杰克的政治头脑
最终还是杰克成了赢家，随手分了五美元给赖皮的蒂姆，安吉拉凭借女性娇小体型带来的敏捷优势最先从拥挤的人群中追上布罗德曼，随手从路边小摊上抓了个木雕砸中他的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