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身为一名神枪手，杰克很清楚那一枪想要作假的难度，至少以对方死掉之前表现出来的水平是肯定做不到这个程度的。
众人纷纷散开，而比绍普在安排小黑去看住瘾君子之后，对罗尼克和杰克使了个眼色，“我有一个计划，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去楼上吧，正好我要观察一下对面的情况。”杰克从善如流。
比绍普跟在后面边走边说，“我在想，既然你的同事能开车一路闯进来，或许我们也能派个人闯出去，寻找支援。”
“这很难做到吧？杰克说他们至少有三个狙击手包围着我们，除非有人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罗尼克皱眉道。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二楼，罗尼克靠在那扇被打烂的窗户旁瞄了眼外面，惊讶的发现了远处雪堆上的那具尸体。
“这是你刚才”他这时候才知道杰克刚才在上面掩护自己的时候还顺便完成了一个击杀。
杰克点点头，看向若有所思的比绍普，“你不觉得奇怪吗？从我打死他到现在已经过去15分钟了，可他的尸体还留在那里。”
“或许是他们害怕你一直盯着那个方向，又或者已经分不出多余人手掩护了。”比绍普努力想要将眼前一幕作为自己计划的佐证，但脸上却不由自主的现出几分不自信。
“又或者是他们在故意下饵，让我们这么以为的。
大雪已经掩盖掉了周围的小路，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就是门口那条主干道。
而马库斯·杜瓦尔的人只要在有人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往路上扔两条破胎器就可以了。”
对方大意放了一辆车进来，但杰克不认为对方还会大意第二次。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他们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打击我们的士气。”比绍普面带不甘的承认了他的判断。
杰克试图打消两人的侥幸心理，“我认为继续坚守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他们剩下的人数显然不会比我们多多少.”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楼下就传来一声轰然巨响，这回是老警官贾斯帕噔噔噔跑上了楼，“嘿，有两个狗杂种逃出去了，我告诉过你们，他们一定会这么干的。”
发生爆炸的是杰克和约翰开来的那辆斯巴鲁SUV，它油箱位置被砸了好几个燃烧瓶，此时已然烧成了一堆废铁。
杰克和爱丽斯下午去完超市回来之后并没有把车停进后面的大停车场，而是停在了西面划出的一排停车线上。
“在这里！东面，他们从羁押区的气窗钻出去了！”黑妹一脸惊慌的迎上了匆忙跑下楼梯的几人。
之前被比绍普钉上的那个气窗上的木板此时已经没了踪影，寒风呼啸而入，发出类似口哨般的呜呜声。
“去看住后门！”比绍普将突击步枪交给黑妹，自己则冲进走廊的办公室，那里窗户的视野要更好一些。
“他们烧车是想转移对方注意力。”老警官贾斯帕指着两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说道。
逃跑的当然是瘾君子和小黑斯麦里，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卡普拉开来的那辆福特休旅车。
显然他们也发现了那个被杰克干掉的狙击手，认为机会难得，而罗尼克救下卡普拉的时候自然不会有空去拔车钥匙。
第1039章 新年雪夜
“他们死定了。”比绍普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已经跑到车边的两人。
狙击手始终没有开枪，竟然就这样被两人成功发动了汽车。
车子掉头，转向，驶上主路，依旧没有枪声传来，躲在窗户旁向外张望的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
这时众人全都来到了警局前厅，分别躲在几扇窗子后面看向正沿着主路驶向东面，开车的正是瘾君子。
“或许他们真的能逃出去。”爱丽斯紧张的将双手握在胸前，像是在祈祷。
老警官贾斯帕愤愤的呸了一声，“我敢打赌，那两个胆小鬼就算逃出去也不会帮忙报警的。”
约翰却是脸色难看的对杰克指了指远处的两辆GMC，对方似乎就这样看着，连个车灯都没打开。
福特休旅车渐渐开始加速，径直朝着远处开去，杰克甚至看到驾驶座上的瘾君子已经开始兴奋的拍打起方向盘。
这时一阵奇特的引擎声从天空传来，所有人的心脏在同一时间似乎都跟着这种低沉的“噗噗”声发生了共鸣，让人没由来的生出一种紧张感。
原本已经减弱许多的风雪突然猛烈了起来，但这阵风雪却似乎不是来自东南西北任何一个方向，而是来自空中！
一道探照灯柱自上而下打在正在逃窜中的福特休旅车上，顺着光柱的方向众人抬头向上看，只见一架直升机正快速低空飞掠而过。
这是一架警用涂装的“斯巴鲁贝尔 412EPX”直升机，杰克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NYPD今年刚买了两架新的用以增强搜救和支援能力。
“该死，他们居然叫来了‘A.V-5’！”罗尼克惊呼出声。
杰克不知道“A.V-5”是什么，但大概可以猜到是底特律警方空中支援小组或者突击队之类的简称。
在警署内众人的惊骇目光中，警用直升机稳稳的悬停在道路上空，机身慢慢打横，紧接着机舱门被人猛的拉开。
好吧，毕竟是警用直升机，不可能带有舱门机枪，但直面两把突击步枪的扫射，挡风玻璃本就碎裂的福特休旅车没能撑过3秒钟，车头一歪就翻进了路边的排水沟中。
现实中想要纯靠5.56口径的突击步枪打爆一辆汽车基本不太可能，直升机上的人也并未继续浪费弹药，而是使用探照灯保持观察。
从警署这边的角度看不清路肩之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随着直升机机舱内再次亮起几点枪火，瘾君子和小黑斯麦里的下场已然可想而知。
“至少现在我们知道马库斯·杜瓦尔和他的人在等什么了。”看着直升机掉转方向朝着警署而来，约翰幽幽叹了口气。
不多时直升机的螺旋桨声便在众人头顶上响起，而远处的GMC也亮起了车灯，缓缓向这边驶来。
“杰克，你有什么想法？继续留在房间内吗？”比绍普下意识就直接看向了杰克。
“不然呢？出去被他们一个个当火鸡猎杀吗？”杰克则是看向罗尼克，见他已然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直接接过了指挥权。
“比绍普，你带人去搜集可燃物，酒精或者汽油都可以，越多越好，堆到一楼到二楼的楼梯平台上。
警长，给大家找个安全地方，这座警署该不会连地下室都没有吧？”
放火之后躲进地下室并不是个太好的选择，但眼下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一般来说民用地下室也应该具备基本的防火功能，虽然依旧有窒息风险。
结果罗尼克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老警官贾斯帕，显然这位代理局长来了这里半年，对这座老警局却并不怎么了解。
“有，就在储物室下面，该死，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那里应该有一条出路，地下室下面好像有一条旧下水道。”
贾斯帕一拍脑袋，见众人目光一致的看向自己，连忙给自己找补，“我真的没想起来，今晚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了，而且别抱太大希望，连我都不知道那条下水道通向哪里。”
“无所谓了，爱丽斯，你带其他人去地下室，约翰，你跟我来。”杰克现在也没空计较这个，拍拍几人的肩膀，就催促他们行动起来。
不多时，当直通楼顶的通风管道传来令人不安的声响同时，再次返回楼梯间的杰克身后已经没了约翰的身影。
楼梯平台上此时已经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各种易燃物，就连之前派对上喝剩的那半瓶陈年爱尔兰威士忌也在其中。
比绍普和罗尼克分别躲在走廊两侧，神情紧张的留意着头顶传来的动静。
“接着。”杰克将最后两个弹匣分给两人，对他们一摆头，“你们也可以撤了，这里交给我。”
“你确定？”罗尼克一脸担心。
“不用管我，我有其他办法逃出去。”杰克挥挥手，一副着急赶人的模样。
大门外两辆GMC已经开到近前，随着车灯关闭，传来“咚咚”几声闷响，几枚烟雾弹砸破窗户落入前厅之中。
“那你自己小心。”罗尼克露出感动到不行的样子，眼中隐隐有波光闪动，最后一咬牙转身就走。
比绍普同样深深看了眼杰克，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跟上，却被杰克一把拉住。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看向这个神秘的FBI时，只感觉外套口袋微微一沉，似乎像是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小心.”杰克低声嘱咐了一句，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比绍普愣愣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片刻之后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赶紧转身跟上了罗尼克。
一架“斯巴鲁贝尔 412EPX”直升机除了正副驾驶员，还能额外搭载一支包括至少12名全副武装士兵在内的特种作战小队。
杰克不知道底特律市警局是否全员恶人，但就算是哥谭也还有个正义之光的戈登警长呢，想来直升机上的那些八成就是马库斯·杜瓦尔在天亮之前最后的底牌了。
说来也只能怪己方运气不好，如果暴风雪消散得再晚一些，直升机可能都无法出动，众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等来天亮。
头顶上传来有人正在乒乒乓乓拆通风管道的声音，甚至几乎就要盖过直升机的声音，而杰克对此充耳不闻，那通风管道的直径确实能钻进人，但只限于儿童或者身材娇小的女性。
一个全副武装的成年男性想要挤进来纯粹是想多了，必须先强行破拆出一个天窗才有可能。
他一路冲进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将感知的视力一项放到最大，眯着眼睛在对面建筑的三楼和另一侧楼顶找到了剩下的两名狙击手。
“哗啦！”窗户玻璃的碎裂声在楼顶发出的噪音之中并不引人注意，包括之后传出的枪声。
这一次杰克没有遭到狙击手的反击，因为他由近及远，先一枪击毙了对面三楼的狙击手，然后便是一个短点射，接着干掉了对面楼顶的那个。
“轰！”一声爆炸响彻二楼，拆完楼顶通风管的空降黑警直接用炸药开了一个天窗。
然而就在其中一人不等灰尘散去就急不可耐的往下放绳子时，几颗子弹从这扇刚刚开辟出来的人工天窗中激射而出。
这名黑警当即飙出一道血箭，捂着脖子一声不吭的栽倒在屋顶积雪之中。
“该死的混蛋！”
“苟娘养的杂种！”
屋顶上剩余5人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震撼弹和烟雾弹接二连三的被扔了下去。
随手对着天窗扫了一梭子的杰克压根就不关心自己的战果，一拨保险将AR15甩到背后，已经冲到楼梯口飞身而起。
双脚在墙上用力一蹬轻盈的落在楼梯平台上，杰克随手捡起两个瓶子砸碎在楼梯上，然后又往通向前厅的走廊中扔了几个，留下一颗已经拔掉了插销的震撼弹就头也不回的冲向临时羁押区。
第1040章 新年雪夜
震撼弹虽然是非致命武器，但确实是会爆炸的，也很容易引燃汽油之类的易燃物，相反普通子弹哪怕是直射油箱也很难引燃汽油，因为汽油的燃点在427度。
此刻在助燃剂的帮助下，大火很快就蔓延开来，从木制楼梯一路烧到二楼，同时从走廊烧向前厅。
老旧的警署内本身就有很多的可燃物，走廊内休息椅，各种办公家具乃至办公区的隔板。
刚刚扛着防弹盾牌从正门突入的两个双人小组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了出来，很快二楼的楼顶也往下扔下了绳索。
剩下的五名突击队员不得不沿着已经有些发烫的外墙攀援而下，甚至顾不得带上同伴的尸体。
一个看着五十多岁，只在两鬓微微有些发白的白人中年男子背着手站在GMC旁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嘴里叼着根烟，如果此时罗尼克在这里的话，一眼就能认出来他正是白天曾经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的马库斯·杜瓦尔。
“长官，这火势可能会引来消防队。”一个刚刚从屋内撤出来的黑警小跑到他身边说道。
杜瓦尔扔掉烟头一脚踩灭，想了想又将其从雪地里捡了起来塞进口袋，“是的，要赶紧行动了。”
——
时间回到5分钟之前，罗尼克和比绍普沿着满是铁锈的伸缩梯下到地下室，只见老警官贾斯帕正在众人的帮助下清理一个铁架。
铁架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并且满是灰尘，把艾莉克丝和爱丽斯几人呛得咳嗽不已，那名重伤昏迷的黑人州警杰佛里此时恢复了些许意识，正靠在墙边艰难的喘着气。
“诺兰警官人呢？”地下室不大，罗尼克一眼没看到约翰，急忙问道。
爱丽斯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刚才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快来帮忙。”贾斯帕打着手电在铁架下面寻找着什么，最后长出一口气，“就在下面，帮我把这该死的玩意儿挪开。”
身强力不亏的比绍普上前一把就推倒了铁架子，贾斯帕两脚踢开几个破纸箱，看到下面露出一个井盖后不由松了口气。
“没错了，就是这里了。”贾斯帕上去一把想要拉开井盖，结果却是纹丝不动。
“我想你们需要这个。”约翰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短撬棍。
“谢天谢地。”罗尼克从他手中接过撬棍转手递给老警官贾斯帕，“刚才你去哪里了？”
约翰微笑着亮了亮自己的手机，“杰克让我去收集点证据，我们没办法带走尸体，但过了今晚我们总不能仅凭口供来指控马库斯·杜瓦尔和他的人吧？”
“干得漂亮。”罗尼克话音未落，那边老警官贾斯帕已经用撬棍撬开了下水道盖子，一股淡淡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在整个地下室内。
没人去捂鼻子，相反包括两个大美人在内，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充满希望的笑容。
老旧的下水道中几乎没有积水，甚至每隔着几米还有一盏卤素灯提供着昏黄的亮光，故意走在最后的比绍普面露狐疑的打量着周围，结果却引来前方回头看他的约翰好奇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