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精英们的生活确实大都是这样的，杰克曾听奥布瑞提起过。
白天神经高度紧张，紧盯着K线图之类各种数据，晚上纸醉金迷，会去泡吧乃至参加各种派对，依赖药物和漂亮姑娘释放压力。
第1362章 杰克的疑问
“不太像。”杰克摩挲着下巴上因为熬夜冒出来的胡茬沉思道。
住院医生本身就是非常辛苦的工作，不管是长期熬夜还是依赖药物振奋精神，都能从外表上看出来。
如果说提尔曼医生一直过着这种双面人生，对于杰克来说，哪怕再天赋异禀天生丽质的美人，那种由内而外的憔悴感也不是区区化个淡妆就能遮盖的。
“除非她白天有机会能找时间偷偷休息，要么就是近期才开始的，这种生活一般人可坚持不了多久。”
杰克自己就是那种不一般的人，昨天一晚上没合眼此时依旧精力旺盛，反观里瑟如果没有早上的两杯黑咖啡下肚，这会儿差不多是最难受的时候。
当然只要熬过去，人体会自动切换成“应急状态”，就是所谓的熬夜熬过头就反而不困了，但那样会非常伤害身体。
里瑟是过惯了这种不规律生活的精英特工，这会儿虽然有些难受，但脑子依旧清明，“说起华尔街精英，那个迷J犯调查得怎么样了？”
芬奇又敲击了几下键盘，在屏幕上调出了好几个窗口，“他的全名叫安德鲁·威廉·本顿，供职于哈德逊自由金融公司，是一名投资银行家。”
“有前科么？”作为一个警察，这是杰克最关心的问题。
“理论上没有，有一连串的指控，骚扰、尾行以及行为不当，但从未被正式起诉过。”芬奇当着杰克这个FBI的面调出了包括NYPD和法院的多个犯罪数据库界面。
“很符合一个性侵犯的特征。”杰克是警察而不是律师或者法官，很少去玩无罪推定那套，除非案子过于复杂需要谨慎行事。
里瑟依旧板着张死人脸，但杰克对于自己判断的肯定，还是让他不免微微勾起嘴角，“我认为他将提尔曼挑选为了下一个猎物。”
杰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去他家里看看。”里瑟回答的理所当然。
在非法入室这种事情上，身为联邦警察的杰克自然不能知法犯法，所以他选择了在楼下替里瑟望风。
“他的公寓门口装有安保系统，芬奇，我需要你帮忙搞定。”里瑟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没过几分钟，芬奇那边就嗯了一声，“放心施展你的开锁技巧吧，里瑟先生，报警器已经离线。”
他话音未落不到20秒，耳机中就传来了里瑟的回答，“我进来了。”
“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杰克坐在公寓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手里假装玩着手机。
这年头虽然很多人还有看报纸的习惯，但基本都是老年人。
不得不说他的某些同僚有时候实在过于业余，跟踪监视的时候穿着白衬衫黑西装，捧着一张报纸，简直就快把我是FBI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同样看不到画面的芬奇问道。
“有人喜欢在自己的领地做记号算么？”里瑟淡淡道，“沙发垫上绣着他名字的缩写。”
“典型的自恋人格。”杰克言简意骇。
“没有咖啡机。”里瑟继续说道。
“厨房、卫生间、沙发夹缝，这些地方或许会有惊喜。”杰克冷哼一声，一个华尔街精英如果不喝咖啡，那肯定是有“强劲”的东西。
“调料罐里找到了几包可卡茵。”里瑟表示被某人猜到了。
整个非法入侵行为只进行了不到十分钟，里瑟下楼之后向杰克展示了下手中的优盘，“他的个人电脑拷贝完毕，很快我们就知道他做过些什么了。”
就如同那些朴实无华的商战一样，入侵一台电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在其USB端口上插上一根提前拷贝了木马程序的优盘。
杰克接过优盘，将自己的车钥匙丢给里瑟，“你先回去睡一觉，今天白天的事情交给我。”
——
白天其实真没什么事，芬奇只要通过医院监控确定提尔曼医生中途没有离开过就行。
大部分工作量主要集中在整理里瑟拷贝回来的那些资料，杰克在数千张照片中翻找出了本顿与近百名女性的合影。
去除掉年龄过于悬殊以及一些家庭聚会的场景，大约还剩下近百名和本顿有过较亲密姿势合影的妙龄女性，背景基本都是酒吧，夜店以及派对。
芬奇随手编了个小程序，将浏览器记录和这些女性照片一一关联了起来，“塔沃勒探员，你对于这些怎么看？”
“目标以及战利品。”杰克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本顿这货还算谨慎，没有在个人电脑里放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但从他的浏览器记录中依旧可以查出些许端倪。
他在结识一名目标女性之后，会提前在网上搜索对方的相关信息。
别看老美动不动就高喊个人隐私啥的，实则大部分普通人对自己的个人隐私完全没有保密意识。
只要随便翻翻他们的社交资料，比如“非死不可”以及如今十分流行的“SBL”主页，就能做到轻松开盒。
本顿虽然没有芬奇那么高超的骇客技术，但谷歌一下人名，对应一下社交账号，再花点小钱买到对方住址之类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杰克甚至发现他有提前踩点的习惯，一些看似意图不明毫无意义的建筑物照片在芬奇的比对之后显示，就是其中几名女性的住址附近。
但其中有个问题，杰克看向正在往眼睛里滴眼药水的芬奇，“梅根·提尔曼好像不在里面。”
芬奇重新戴上眼镜，点头道，“确实没有，没有搜索记录，也没有任何踩点信息，无论是提尔曼的公寓附近还是医院，看上去没有任何关联。”
“所以‘机器’是如何判定提尔曼医生有风险的？”杰克语气郑重的问道。
“我不知道。”芬奇回答的十分果断，“它拥有一套自我判定的方法，这是从我编写的底层逻辑中通过学习自我进化出来的。
它能够预测坏事的发生，依靠的不是什么神奇魔法或者预言，而是有着严谨逻辑的推导结果。”
“换而言之，就连你这个创造者其实都猜不透它的想法，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杰克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1363章 潜在受害人还是潜在凶手
“这一点都不奇怪，他是个惯犯，所以非常谨慎。”
睡了一觉之后已经恢复状态的里瑟回到图书馆，在了解完他们当前掌握的信息之后，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倒也不是一直这么谨慎。”芬奇看了眼杰克，在屏幕上展示出一个被涂黑文件页面，“塔沃勒探员说任何罪犯的行为都是逐步熟练起来的，所以我查询了本顿早年的经历。
在他读大学的时候有一条被撤销的旧案记录，我想这或许能够帮助我们更加了解这个家伙。”
“那还在等什么？”里瑟同样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杰克，“这种被撤销的旧案应该都有原始存档，这对于FBI来说”
“事实上NYPD警探的权限就足够调取这些档案了，所以弗斯科警探稍后会和我碰面。”杰克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也该回去休息了，有新消息及时通知我。”
回到基地小楼，杰克舒舒服服睡了4个小时就恢复了精神，洗漱之后下楼发现小伙伴们竟然都在。
这时窗外天色基本全黑，正是晚餐时间，朱巴尔正在厨房里滋啦啦煎着肉饼，奥布瑞在一旁切面包，爱丽丝帮忙洗生菜，洁洁和汉娜在餐厅摆碟子。
克莱抱着自家儿子，正试图给牙还没长齐的小胖娃喂酸黄瓜，结果引来他老婆的一阵笑骂。
“你们这些人是我见过最不像FBI的FBI。”正拿着启瓶器在和一瓶红酒较劲的杰西卡见到杰克下楼，不禁莞尔一笑。
里瑟的这位前女友，当然现在已经又成为他现女友的大姐，是杰克认识的女性中最具有美式家庭主妇气质的一个。
哪怕她现在已经重新有了工作，和丹尼的妻子琳达在同一家医院做兼职护士，但依旧坚持抽出时间，每周都会帮众人收拾打理基地小楼的卫生。
虽然活儿不多，因为最容易弄脏的厨房和餐厅基本都是杰克自己收拾的，但也确实省了不少麻烦。
通缉要犯小组因为要经常出差，平时有个信得过的人帮忙照看着基地小楼，也就不需要每次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先搞一番大扫除了。
杰克也挺喜欢这种类似大家庭的气氛，前世的自己几乎没什么朋友，只能说勉强维持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穿越之后的前几年过得也是心惊胆战，虽然很快就认识了佐伊和汉娜，但依旧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如今的杰克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有些古怪的世界，除了他那点烂桃花之外，还有拥有了一大帮性格迥异的朋友。
“试试我的手艺，吃多了杰克的美食，大家难得换个口味。”朱巴尔颇为自得的将一份份煎好的牛肉饼夹进奥布瑞切好的圆面包中。
“严格来说这依旧算是杰克做的吧？肉馅都是他事先调好放在冰箱里的，你只是拿出来压成饼状然后煎熟了而已”
结果奥布瑞便因为他这种瞎说大实话的行为遭到了来自直属上级的“职场霸凌”。
晚餐之后众人各回各家，杰克则带着三个认真打扮了一番的姑娘们一起出了门。
老美的酒吧就赛里斯的奶茶店一样到处都是，属于陌生人之间的交际场所。
尤其是在大城市，很多人都会选择在下班后去酒吧小酌片刻，说不定就能收获爱情，又或者一场艳遇。
但像提尔曼医生这种，在医院里上了十三四个小时班之后，还要打扮得艳光四射坐在吧台前慢慢品尝鸡尾酒的就不多见了。
如果说沉迷一夜情也就罢了，在这个国家整日过着双面人生的人也不少。
她们在白天或许是个严谨刻板的医生、老师、律师、警察乃至检察官，晚上则化身为一朵娇艳玫瑰，不停的招蜂引蝶，夜夜当新娘。
可里瑟跟了提尔曼医生两天，杰克之前也找酒保打听过，都没发现她有接受过任何男人的搭讪，每次到了午夜时分都是独自一个人离开。
“你好帅哥，一个人吗？”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里瑟惊讶回头，刚好用脸颊迎上杰西卡的红唇。
杰西卡在里瑟身边坐下，很自然的将自己送入爱人的怀中，“别怪杰克，是我让他带我过来的。”
杰克一左一右正分别挽着汉娜和洁洁，在里瑟侧面的沙发上坐下后笑着开玩笑道，“杰西卡想要看看你工作时的状态，是否对得起芬奇先生送出的那套顶层公寓。”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杰西卡连忙强调了一句，她还是很维护自家男人的。
杰克将一个档案袋丢给里瑟，“看来我们又一次搞错了，这次的号码依旧不是受害人，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
里瑟看了眼不远处吧台方向正捧着一杯鸡尾酒的提尔曼医生，疑惑的打开档案袋。
酒吧灯光有些昏暗，不是很适合阅读，里瑟一目十行看着里面的资料，杰克则在一旁用连接着手机的蓝牙耳机向芬奇解释。
“很俗套的故事，事情发生在十年前，本顿还是纽约大学一名四年级学生的时候，在一场兄弟会酒会中侵犯了一名女新生。
对方在口供中说她确实想要取悦本顿，因为他当时是校橄榄球队的明星，于是两人一起喝了点啤酒，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本顿为什么没有被拘捕？”芬奇在电话对面问道。
“因为她犹豫了两天才报的案，大概是出于害羞心理吧，之后的毒理检测显示一切正常，因此强奸罪名不成立，随后指控被撤销。”
芬奇沉默了两秒才问道，“受害人就是提尔曼医生？”
“不，是医生的姐姐，加布里尔·提尔曼，事发一年之后，她因为过量服用抗焦虑类药物和安眠药被送进了急诊室，但为时已晚，送达时已经被确认死亡。
从剂量上来看，那应该是自杀。”
杰克顿了顿，看了眼周围的情况才继续说道，“所以‘机器’给出提尔曼的号码，不是因为她是可能的受害者，而是因为她想要干掉本顿，那个害死她姐姐的混蛋。”
第1364章 鱼和鱼饵
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很难评，关于东大和老美究竟哪一边的“版本”更落后或者先进的问题，其实压根就没办法放在一起比较讨论。
杰克口中的俗套故事，并非是对于受害人的不尊重，而是因为类似的事情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这个国家的各个角落上演着。
而在太平洋对岸的那个国家，大量“害羞腼腆”的男男女女们还在使用着极为传统的相亲方式来认识陌生异性。
媒体和别有用心的资本则在拼命渲染着焦虑，仿佛这片大地上遍地都是强奸犯和“捞女”，通过挑拨着男女之间的对立情绪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即使是在“国家机器”的内部，同样也有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形成的某个司法派系，在宣扬“废死”，“卖Y合法化”以及“毒榀交易合法化”未果之后，又开始在性侵认定问题上作妖。
可笑的是，在这些人口中更为“先进”，司法体系近乎“完美”的老美，性侵案早就成了普通警察和司法部门唯恐避之不及的麻烦事。
这种现象的内在逻辑其实很简单，当某些少数群体的声音过大，便会形成一种声势，并且迅速固化成一种刻板印象。
而基层警务工作者们终究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他们也会受到各种舆论的影响，从而形成一种逆反心理。
当那些作妖的家伙在浪费大量社会资源之后，那些真正受害者反而得不到应有的帮助，甚至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偏见而被直接贴上诸如“不检点”、“不自爱”、“又是钱的问题谈不拢”等等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