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锤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姑娘被客人带出去夜宵、游玩，从来没有。
此时没有客人，玻璃房的姑娘们看着一身运动装的赵小锤，纷纷露出妩媚风情的仪态逗着精神小伙，整的赵小锤哭笑不得地走了进去。
拍走了动手动脚的几个玉手：“今天谁先来？”
“我我~”
还是果果。
“哪不舒服？”
“还有哪？”东北大妞大大咧咧地说道，“肩胛骨和大腚。”
赵小锤点点头，示意果果从吧台凳上起身，蹲在她身后直取膝盖后方委中穴。
拇指平推法，左右各三十秒。
赵小锤悄悄加了些热流，一边说道：“今天我加些力度，按完这趟，果果姐你要是平时多注意，这俩地方至少保持三天的通畅。”
“看新闻说今后经济形势不太好，你们也存点钱，别天天搞无用消费，有点存款傍身，遇事也有底气。”
听着他的叨叨，叽叽喳喳的按摩房突然安静下来。
姑娘们静静地注视着小年轻，看着他额头的汗水——做上门大半个月了，她们已经习惯了这个实诚的小伙汗淋淋地为她们服务。
此时，看着他蹲着身、低着头、眼珠子盯着地，像是生怕自己规劝会好心办错事、伤害到别人的样子。
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
她们天天笑，陪客人调笑、大笑、假笑，但像现在这样发自内心的微笑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今天我就给你们就按一个穴——委中，主要作用是缓解腰部和臀部疼痛、下肢疲劳，尤其是久坐相关的症状。”
“我按的时候你们感受一下，等没客人你们再互相试试。”
伺候完果果，赵小锤直接示意旁边的姑娘起身，蹲下，上手。
今天，他不打算收钱了，只当义务劳动。
东北大妞果果怔怔地看着他，随后抹了把脸，闷头走出安静的玻璃房。
“你瞅啥，没见娘们掉眼泪？”
“咋地，不服啊~”
“哎呦我草，还敢动手，姐们们，打人啦。”
“我草，跑我们地盘撒野来了。”
“姐们上~”
一时间，满当当的按摩房只剩下蹲在地上的赵小锤，他看着玻璃房外群魔乱舞，口红、上衣、高跟鞋满天飞，姑娘们怼着男顾客薅头发、上手挠、下阴手……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欲哭无泪。
这大半个月，他到底伺候了一帮……什么玩意？
…………
深夜走向黎明，筒子楼宿舍。
被窝里突然钻进来一个滚烫的娇躯，熟睡的赵小锤下意识紧紧抱住。
一时间，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里，这个小小的被窝仿佛成了世界上最温暖所在。
“小锤，大家都希望你好好的发展。”
“不要管那么多。”
“看着你成长，我们就好像在玩一个养成游戏。”
“很有成就感呢。”
第14章 黑眼圈
这个社会不会教一个女性成为好女人。
势利、物质、攀比……大环境就是这样的。
…………
买好早餐，赵小锤吃了5个大肉包，剩下的放在床头，等刘丽醒来吃。
用热流在床上的娇躯上走了一圈，熟悉熟悉金手指，帮女人疏通下某些僵硬的经络，赵小锤背上装满按摩用品的斜挎包出发。
早高峰的41路公交车以学生居多，年轻力壮的赵小锤在活力四射的初中生手中抢到了一个单人座，可惜过了一站地就让给了出门买菜的老大爷。
虽然没得到感谢，赵小锤心情却很好。
一路上，他偷摸盯着两个女生看，直到劲松站前，见到这俩女生穿上校服，遮住闪亮、时尚的上衣，他才确定打扮得比KTV姑娘们还成熟的女生，是俩初中生。
这是京城普通中学的学生，想要更好环境，那就得是传说中的学区房了。
赵小锤的熟客里，至少两个中年妇女是从中关村三小学区拆迁拆到翠城馨园的。
一谈到这儿，全都痛心疾首。
垡头翠城馨园的3万房价对比中关村三小20万的房价，换赵小锤也得抱恨终天。
赵小锤曾经偷偷算过，以60块的价格，他按遍全垡头女人，都不一定买下一个厕所。
拆迁是二十年前的事，没有视野、没有前瞻的普通老百姓，除了后悔，也就剩下叹息了。
…………
训练基地离天坛不远，从京城体育馆西下车，赵小锤看着天坛东门热热闹闹的旅行团，暗自决定如果忙完时间还早，就买票进去看看。
京城的景区他一个都没去过呢。
他现在有点钱了，账户余额14908.8。
上月工资到账了，赵小锤拿了小五千，看来胖前台把提成调高了，应该是50%，真轻松连锁的最高标准。
走进训练基地，因为穿上了京城队服，这里终于没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看了。
没人关注才好，作为杂工的赵小锤坐在训练场外的角落里，没有管董保健师和几个同行指着他窃窃私语，从挎包里掏出《小儿推拿学》。
热流启动，赵小锤仔细体会热流在身体里的动向，在流动到脖颈的时候，稍稍动了下念头。
它真的按照赵小锤的念头，在大脑里转了一圈。
剩下的赵小锤没再管，而是翻开书，认真阅读起来。
被热流照顾到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醒、专注，一个个穴位、手法、中医辨证逻辑，在看过之后，像是刻在脑海里一样，赵小锤看一遍，再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那些知识就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赵小锤高兴得张开嘴巴，无声大笑。
训练场上，胖姑娘李颖完成了膝上抓5组训练。
感受下膝盖的情况，看了眼赵小锤方向，才对教练点点头。
“宽拉，5组，这次**公斤递增。”
这里不只有李颖的专属训练场，其他场地的运动员闻言惊讶地看过来。
在有伤的情况下，还在临赛前，一次加这么多量真没关系吗？
趁着更换器材，董保健师带着医疗团队上来了，抓紧时间检查李颖膝盖情况。
“怎么样？”董保健师脸上的关心是真切的，并未把昨天李颖对他的斥责挂在心上。
他又不傻，作为团队一员，李颖的成绩越好，他同样跟着受益。
“肌肉有点紧。”
董保健师闻言直接上手，为李颖做手法放松。
“他那边怎么样？”李颖看着埋头看书的赵小锤，问道。
“那小子会的手法不多，单手一指禅推法掌握了不到一半，而且只是单手，我在那家按摩店观察了半天，那小子其他手法都没用过。”
董保健师一边按摩一边回道：“真功夫是有的，考虑到昨天从他上手出汗到他恢复的时间，我建议在赛场上用到他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好这一点。”
说到这，董保健师低了一下头，放轻了声音，“我问过我师兄，咨询了这小子的情况。”
董保健师不是科班出身，传承于流派，师兄是一指禅推法第五代传人，这点李颖自然了解的：
“他怎么说？”
董保健师：“有些人因为天赋短时间暴增功力的情况很常见，但之后要沉寂很长一段时间。”
李颖好奇地问道：“功力是什么，内力？”
这种外行问话让董保健师动作一顿，随后认真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他练《六字诀》就是为提升这一点，通过特定的呼吸调控、意念引导与身体协调训练，使手法具备‘透劲深、力道稳、热感强’的特性，其本质是中医形神统一理论在推拿中的实践。”
这是对中医内功推拿最详细的解释，也是对赵小锤天赋的肯定。
李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认真打量角落里的年轻人，突然发现了他脸上的黑眼圈。
“他还没有完全恢复。”
“这是正常的，”董保健师点点头，“他才19岁，如果用了全功后第二天完全恢复才不正常。”
赵小锤昨天的样子大家都看得见，仿佛从蒸笼里出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董师傅您解释了这么多，可以确定他的手法能达到治疗效果？”
董保健师闻言，满脸羡慕嫉妒恨，无奈地点点头。
“就看你怎么用他了，现在用，比赛无法保障；比赛时用，训练效果无法保障。”
这是他通过这两天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他觉得这小子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李颖不置可否，继续问道：“杜教授拍的片子结果出来了吗？”
董保健师拿出手机看了眼，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怎么样？”
“轻微好转，同时杜教授建议这是赛前最后一次拍片。”
“我明白了，”胖姑娘咬着嘴唇，这个动作让她圆润妩媚的脸蛋增加了一份性感，“我觉得让他在赛前进行治疗更保险。”
“他不会尽力的，”那个19岁的孩子有什么心思，董保健师一目了然，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缺钱，更缺名，全国大赛现场直播下，不光你在比，他也在比。”
比什么，当然是和其他运动员团队的按摩师比技术，再通过全国直播寻找那么一份机遇，要真有那么一位大师在看电视的时候注意上他了呢。
董保健师试想换做自己会出全力吗？答案是不会！
别看他对‘内功’这两个字解释的很科学，好像普通人经过努力都能做到，可他都40了，连门都没入！
就算入了门，他也不会乱用，为什么？没见那孩子每次用后的样子吗？
如果这玩意真能随便用，普通人想找真专家也不会那么难找了。
“我试试~”李颖眼波流转，她并不信邪，说的话很自信。
不就是让一个男人为自己全力付出吗？
…………
角落里，看书的赵小锤并不关心那些人在研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