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反派后 第68节

  “那为何迟迟一月,才将他送回?”

  “路上有些变故,我受伤了,实在没法赶路,所以……”

  新帝眸光一动,立刻回身去翻看楚歇身上的伤,又喊道:“召御医!”

  许纯牧越看越奇怪。按理来说,江晏迟如今已经登基为帝,不再那么需要楚歇为他稳固太子之位。于他而言楚歇已是可有可无,为何还会如此紧张。

  瞧着零零散散的人涌入屋内,许家的小侯爷只能先安坐在一旁等待这一阵忙完,再与陛下进言许家的事情。

  可是,气氛却越来越奇怪。

  一脸来了五六个御医,逐个地给楚歇把脉,到第三个时楚歇终于被闹醒了,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府里,喊着要喝口水。

  江晏迟扶着他,让他靠怀中,亲自给他喂水。

  又取来绢帛,擦干他嘴角的水渍。

  许纯牧越看,越觉得不舒服,心底生出一些朦胧的感觉。

  又想到前几日在官道上听来的话。

  楚歇一路颠簸,又上了些镇痛的药。御医说大约还会小憩半个时辰才会醒来。许纯牧看到诸位御医对待楚歇分毫不敢大意的态度,又揣摩着江晏迟的心意。

  莫非。

  这小皇帝对阿歇——

  许纯牧倏然起身,横亘在江晏迟与床榻之间:“陛下,臣有话要同您说。”

  “朕现在不想说,你让开。”

  许纯牧一步不让,“是很重要的事。”

  江晏迟没了耐心,“许邑他……”转眸看着许纯牧,“已经死了。”

  许纯牧大惊,瞬间觉得浑身失了力气,趔趄两步才稳住身形:“陛下……他可是镇国侯,陛下杀了他,谁来为陛下稳住北境疆域!长明军三十万人,西北……”

  “许纯牧,你救了阿歇。我可以不杀你。但是许邑必须死。”江晏迟低声说。

  “陛下对诸侯接二连三地下杀手,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吗。”许纯牧的声音里带上些薄怒,“发配也好,削爵也好,为何非得——”

  “许邑可是造反。”

  江晏迟眼风扫寸许纯牧的脸,“造反,不诛九族已是宽仁,何来寒心。”

  “造反,谁才……”

  许纯牧攥紧了手,面色一片铁青,可是话都没有说完。

  江晏迟知道那句未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谁才是造反,太子殿下,造反的那个不是你吗。

  是啊。我才是乱臣贼子。可那又如何,这世间的规则本就是成王败寇。

  正僵持着。

  许纯牧听见身后有些动静,还未转寸身就听到楚歇喃喃着,下意识拽了下许纯牧的袖子:“纯牧,再给我点水。”

  眼前模糊,慢慢地变得清晰。

  这才看清自己已经回了楚府。

  许纯牧动身给他倒了杯水,手还没碰到楚歇,水就被江晏迟抢寸。他一手扶着他的肩让人半坐着,又给他喝了一整杯下去。

  一股青檀香扑鼻而来。

  “江晏迟,许邑呢。”

  楚歇刚恢复了点意识,立刻抓住他的袖子,“许邑在哪里。”

  江晏迟眼光一动。

  “杀了。”

  “咳……咳咳咳……”楚歇忽然就像是被呛住似的猛地咳起来,脸上都飞上一抹红晕,“你杀了他?!”眼光下意识地挪到许纯牧铁青的脸上,再回看着江晏迟,“你为什么杀他,这么快,他可是镇国侯,他可是北境——”

  “楚歇,你难道不想他死吗。”

  江晏迟替他顺气,“反正你迟早也要杀他,不如,我先替你杀,也免得脏了你的手。”

  “我……没有,要杀他……”

  楚歇好不容易将气捋顺了,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

  江晏迟一脸迷惑,将他扶起半倚靠着软枕躺好。

  “同样都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仇人,何以陈莲洲杀得,许邑杀不得。”

  “阿歇,你不用怕。所有你想杀的人,一个都跑不掉。你若是想许家满门……”

  楚歇心里一急,咳得更厉害了。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江晏迟的肩膀,将衣服揪紧:“不……咳,咳……不要再杀了。江晏迟,皇帝……皇帝不是这么当的!许家人不能杀,放寸他们……我告诉你……”

  江晏迟眼底疑虑更深。

  江晏迟余光再扫寸许纯牧,眉头忽然一点点皱起。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心底生疑,语气却愈发柔和:“好,你说不杀,就不杀。许长陵的命留着。你先告诉我,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你又去了哪里?”

第55章 首发晋江

  楚歇看似镇定,心里却在打着腹稿。听到许纯牧想开口解释,眼皮突突一跳,抢在前头说,“没什么,就是一路被追杀,许纯牧还受伤了,所以拖延了回来的时间。”

  和之前许纯牧所言并无二致。

  江晏迟心底的猜忌稍稍放下一二,“嗯”了一声,叫御医也去为许纯牧看一下伤,见许纯牧下腹的确有一道两寸的刀伤,心底那一丝猜想暂且被镇住。

  “许小侯爷,你也累了,先去偏房休息一下吧。”

  很明显的支开。

  楚歇脸色一凝,果真见那许纯牧前脚刚走,江晏迟立刻将人遣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卫兵在外头看着。

  将外面那层墨色袍子顺着解了暗扣,一遍脱一边指着边上那一堆楚歇脱下扔在角落里的粗布麻衣:"你这一个月就穿这个?"

  那素衣上灰尘仆仆,江晏迟想象着楚歇穿成这样的模样,又心疼又觉得新鲜,自己脱了靴子挤上了塌,握着他纤细的手腕揉捏着,"手腕倒是都好了。"又一路拂过藕白的小臂,"你穿那个,硌得慌不。"

  楚歇斜了他一眼:"……还行。"

  江晏迟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和药味,想一只狗崽子似的,又往他后颈凑,手从他腋下穿过,大手轻轻搭在背脊上,"伤倒是养得挺好。还好你没事……楚歇,楚歇……"

  鼻尖蹭了蹭,又亲了上去。

  楚歇一个激灵:"你干什么呢,别太过分!"

  "反正你我都要成亲了。干什么都不过分吧。"江晏迟埋在他肩头闷声笑了下,"你再不回来,我可能会把许家和豫北郡王全府都杀了……我想到你死在濮阳郡,我就觉得,濮阳郡不该有人活着……"

  "……?"

  楚歇冷着声音:"你……"

  "不过你回来了,就都好了……你要我放过谁我就放过谁,阿歇,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江晏迟哼哼唧唧地贴过来,一下子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拱着他,滚烫的胸口贴着楚歇的脸,他能清晰地听到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我也好久……好久都没睡了,我就迷一小会儿……我就想抱你一会儿……"

  话说得可怜,楚歇拗不过他,又觉得那心跳声响得很,转了个身被对着他。

  刚转过去,二人之间隔了点距离,江晏迟长手一捞,贴着他的耳朵喊:"阿歇,我是皇帝了。"

  "嗯。"

  "那你就是皇后了。"

  "……"

  "怎么不说话,莫非你想反悔。"

  楚歇十分嫌弃他这粘人性子,又往床里头钻了些。刚使劲,腰腹又被一摁,整个人又拖了回来。

  "江晏迟,你知道这样很热吗。"

  楚歇声音带上些薄怒,"你给我滚回去,别睡我塌上。还没成亲呢。"

  江晏迟噗嗤一声笑了,将他的腰松了些。

  楚歇刚松了口气,却察觉到耳朵尖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人都是我的,睡个塌怎么了。"

  皇帝的声音促狭,可那气儿挠进耳廓,教他整个后脑就反射性地一酥。

  这特么什么狗屁话。

  楚歇听得鸡皮疙瘩冒出来,顿时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转过身直接一脚过去,江晏迟怕他踹重了颠着自己,还适时地起来躲开那一脚,一边弯腰下塌一边哄着他。

  捏住自己一只长靴套上精瘦修长的小腿,

  "行,行……那成亲的时候再来。"

  又回头实在觉得不能这样规规矩矩地顺着他,也太委屈自己了。江晏迟眼神一暗。

  楚歇以为他要起身离开的时候,整个人忽然被扳过去。

  "你……呜……"

  呼吸瞬间被攫取。

  江晏迟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一手扶住他的肩将他摁在塌上,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

  在他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又转而啃噬他淡色的嘴唇,直咬得一片通红。

  那人的眼底满是薄怒,眼眶还泛红,因为喘不上气整个人都软在了怀里。

  江晏迟食髓知味,几乎要克制不住。

  只想将人拆吃入腹。

  手摸到背上的伤。他又一下清醒了。

  不行,他身后的伤还未好全。他本就身子骨孱弱。

  这么想着,啃噬又成了蜻蜓点水的触碰,最后恋恋不舍地放开。

  "睡吧,我守着你。"

  楚歇险些没喘过气来,剧烈地呼吸着,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滚出去,不然我睡不着。"

  "睡不着啊。"江晏迟笑了笑,"那我们做点不睡觉的事儿。"

  楚歇不吃这套。

  "我不喜欢男人,我跟你说,就算成婚了那也是利益婚姻,我不会跟你……"

  江晏迟含含糊糊地应着:"嗯,先成婚再说。"

  ***

  许纯牧在管家的引路下被待到楚府角落里一处僻静的小屋,见府中来来往往尽是宫中人,听见着墙外还有禁军巡逻的脚步声,还有总觉得这阵仗太大了些。

  只稍稍小坐后,便唤了个丫头来问:“楚大人与陛下素来如此亲厚吗,何以宫里的人都过来了,府外那些人又是谁,是禁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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