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我手上有兵，可人家也有，总之谁都不是吃素的。”
“到时打来打去，光顾着窝里斗，搞不好八国联军又杀回来了！”
……
苏正作为旁听者，发现张大帅的头脑还算清醒。
至少他知道内乱会引来外族乘虚而入。
“但人心不齐，各自拥兵为王，四分五裂的局面不是长久之计。”
苏正苦笑一声，发现当前的时局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即使内部问题不以武力解决，也没有坐下来和谈的可能性。
毕竟任何一方都不想失去手上的权利。
张大帅如此，其他地区的军阀也不例外。
或许这段历史根本就无法避免，也是千百年来的规律。
华夏文明一脉相承，但多次遭受外族入侵。
每次易朝换代，都会呈现出同样的混乱局面。
想到这里，苏正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苏先生啊，先不探讨这些了。”
这时张大帅打断了苏正的思路，语气也转为轻快：“管他娘的明天怎么样，今天你难得来我府上，我带你去书房，看看我最近练的字！”
话题就此打断，苏正跟着张大帅离开会客厅。
而张少帅没有跟随，主动辞别表示还有事情要出去办。
临行之前，张少帅起身来到苏正身边。
弯下腰低声耳语：“苏先生，最近我比较忙，你若是有空，多帮我盯着周虎，看他是不是和小樱花人有不可告人的勾当。”
“明白了少帅，我已经安插了眼线。”
苏正点头答应，看出张少帅比张大帅更关心此事。
一个多小时后。
观摩过张大帅的书法作品，苏正也告辞离开大帅府。
钻进车里，刘旭看到苏正面色疲惫，还以为这次与张大帅的沟通不顺利。
“苏哥，张大帅没有为难你吧？”
听到刘旭的问话，苏正耸耸肩膀：“别提了，为了评价大帅的书法，我把脑袋都想空了。”
“你也知道，大帅不是那种只喜欢听奉承话的人，我呢就只能褒贬参半。”
“说他字写的好，不能夸的天花乱坠；说他字写的不好，又不能评得一无是处。”
“总之我太难了，下次我准备带你一起进去，鉴赏书法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刘旭闻言很是无语。
“饶了我吧苏哥，我还想多给你开几年车呢。”
苏正说错了话，最多挨张大帅一句骂。
要是他口不择言，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苏正豁然一笑，也知道不是谁都能适应张大帅的脾气秉性。
车子继续前行，苏正望着车窗外热闹的街道，思绪又转向了周虎。
眼下周虎和张本正狼狈为奸，恐怕已经和小鬼子搭上了线。
更有可能周虎所开的钢厂，就和小鬼子有脱不了的干系。
“刘旭，你在前面转弯。”
突然苏正开口吩咐，这让刘旭不禁莫名其妙。
“苏哥你要去哪儿啊，马上就回商行了。”
听到刘旭的问话，苏正坦白告知：“我要去周虎的钢厂参观一下。”
“不是吧，周虎又没邀请咱们，这样贸然跑过去，总是不太好……”
刘旭还没有明白苏正的用意，但还是按照他的命令将车子转向。
“这趟我是去暗访，没必要通知周虎。”
苏正平静地回应着，再次将目光投向车窗外。
不多时。
苏正从车里跳下来，望见前面被高墙所围住的，正是周虎在奉天城郊区所开设的钢厂。
刘旭跟在苏正身旁，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看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苏哥，咱们就在这里看吗？”
“当然不是，你跟着我就好。”
苏正知会一句，迈开脚步朝着钢厂后门的方向走去。
很快两人停下脚步，苏正注视着面前的高墙，发现墙内还种着一排树木。
苏正挑选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随即身姿敏捷的翻上高墙。
刘旭紧随其后，两人趴在墙头上，观察着钢厂内部的情况。
看到有一些工人进进出出，刘旭的脸上再次露出困惑。
“苏哥，你盯着这些工人做什么？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古怪啊。”
苏正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对刘旭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而后，他继续注视着钢厂里的工人，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你看那个小矮子，头上戴的安全帽，还有身上穿的工作服，都和旁边几个人不一样。”
苏正手指向一名工人，刘旭顺着方向望过去。
“这没什么吧，可能这人是一个钢厂的管理人员，我猜大概是车间主任。”
果然刘旭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苏正摇头笑笑，继续观察着一张张面孔。
“还有那个人，虽然他从头到脚都和其他工人没区别，但在举动上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听到苏正的讲解，刘旭可谓是一头雾水。
“苏哥，你到底想说啥？我怎么听不懂……”
刘旭皱着眉头，始终无法理解苏正想表达的意思.
第714章 一路跟踪
苏正拍了一下刘旭的后脑勺，凑到他耳边悄声告知：“我是说，周虎的钢厂里混进不少小鬼子。”
一听这话，刘旭满脸惊奇。
细细打量着钢厂里的工人，很快刘旭也发现了异常。
尽管所有工人的工作服都差不多，但是细节上却有极大的差异。
“还真是！苏哥你眼力真好啊！”
刘旭感叹一句，皱眉不解地反问：“就算周虎和小鬼子勾结，也没必要把他们招进自己的钢厂吧？”
“很简单的道理，这还不明白吗？”
苏正耸耸肩膀，耐心地和刘旭解释：“周虎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寻求小鬼子的技术支援，另一方面小鬼子也想监控他的钢厂。”
“这种事完全是两厢情愿，彼此各有所图，所以说周虎在奉天城做汉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听到苏正的详细解答，刘旭-恍然大悟。
当天两人趴在墙头观望片刻，苏正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尽快返回了商行。
办公室里。
当丁力听闻周虎的钢厂混进不少小鬼子，也是气愤难当。
“周虎这混蛋就是个孙子，打着在东北投资建设的旗号，做小鬼子的走狗！”
刘旭同样鄙视周虎这种汉奸，随声附和道：“丁哥说的没错，周虎就是哪里有钱赚就认谁做主子，和他谈民族气节，简直就是侮辱了这个词！”
见两人都是义愤填膺，不停的怒骂周虎，苏正只是耸耸肩膀。
“你们没必要太生气，此等小人在乱世之中太多了，如果只有周虎和张本正两个汉奸，华夏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丁力闻言轻声叹息，心有不甘的提议：“要不我派几个人，把周虎教训一顿，哪怕出出气也好啊！”
“我也赞同，就算目前动不了周虎，至少不能让他过得太舒服！”刘旭力挺丁力的想法。
可是苏正却摇头否决，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
出气的方式有很多种，即使把周虎的两条腿都打断，也无法改变他投靠小鬼子的事实。
况且周虎勾结上小鬼子，也就等同于找到了一座强大的靠山。
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小鬼子必然会借此机会跳出来主持“正义”。
到时樱花国就会找到更多借口，对东北乃至华夏采取侵略行动。
明面上，小鬼子会拿出各种道貌岸然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
其实一直以来小樱花人也是这样做的，无论他们提出任何光冕堂皇的言辞，都是在美化自身的侵略意图。
这一点苏正太过了解。
“你们要冷静，绝不可以轻举妄动！”
苏正制止两人做出任何冲动的行为。
“现在是一个很特殊的时期，哪怕星星之火都会掀起两国之间的纷争。”
“因此你们千万不要给小鬼子任何可乘之机，以免到时一发不可收拾。”
苏正向丁力和刘旭发出警告，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们监视周虎，只是从中收集更多他与小鬼子勾结的证据，而不是急着公开。”
“等到时机成熟，别说周虎跑不了，张本正更是首当其冲，所有的汉奸都不会逃过人民的审判！”
苏正的这番话掷地有声，让丁力和刘旭感受到了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好，那我们听苏哥的！”
丁力点了点头，答应苏正不会乱来。
“我明白了，苏哥的意思是让我们韬光养晦。”
刘旭手托着下巴，发现苏正的冷静和理智，值得自己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