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轻轻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说不好，偏偏选在考前。
沈耀这是在乱李燃道心啊！
……
虽然沈耀这一番话有扰乱李燃考试心态的风险，但叶羽从始至终没有插过一句话。
他只是无奈地笑笑，看着李燃没有对沈耀的话发表任何意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叶羽之前几次和沈耀过不去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帮小伙伴们出过气就算了，他自己对沈耀其实没什么意见。
沈耀和李燃之间的恩怨已经狗血到了叶羽看不懂的地步。
他选择不去掺和。
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沈耀也跟着李燃下车以后，叶羽才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晃下车。
……
物理竞赛结束后几天，十一班的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安安分分地上课。
但是老师们口中一旦出现了物理竞赛相关的字眼，他们就像闻到了肉香味的饿狼一样，瞬间直起腰板，目光炯炯地盯过来。
尤其是老毕，天天被这群小崽子追着问，下课以后恨不得躲着他们跑。
李燃明显也紧绷着等待考试结果，只有叶羽，每天该吃吃该睡睡，那叫一个悠闲自得。
他生活中唯一和考前不一样的地方是：
赵晴晴晚自习不来找他补习了。
程雨杉和边晓晓疑惑了两天，还以为这个女人要憋什么大招。
见她这么久都没来，她们终于放下了戒备。
赵晴晴应该是知难而退了吧！
程雨杉和边晓晓心里喜滋滋的，感觉晚自习的学习效率都高了不少。
只有叶羽知道赵晴晴的反常是什么原因。
他们在车上打了个赌，而赵晴晴考试一结束就人间蒸发了，显然是考得不好，心里没底。
叶羽就等着物理竞赛成绩出来，这小妞再害羞也只能乖乖跑过来认输。
这天，十一班的物理课上到一半，老毕忽然停下来接了个电话。
十一班的小伙伴们瞬间竖起了耳朵，侧耳倾听着电话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他们也没听到什么关键的东西，江晴朗用笔戳了戳桌面，没心没肺地说：
“我觉得应该没问题。”
“不然李燃那么多题不白刷了？”
“小羽哥就不一样了，我根本没见过他刷题！”
边晓晓恨不得冲上来捂住他的嘴：
“这种丧气话可不兴说！”
程雨杉眼中也全是不赞同之意，狠狠瞪了江晴朗一眼。
叶羽笑吟吟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才把人安抚下来。
老毕挂断电话走进来，十一班同学们的视线齐刷刷回到他身上。
边晓晓更是直接站了起来：
“怎么样，过了吗？多少名？”
事关小羽哥，虽然知道他的实力，但关系则乱，边晓晓已经焦虑好几天了。
老毕带着笑意看了叶羽一眼，又默默走到李燃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
“成绩已经在教务处了，校队十九个，只进了十个。”
这么残酷的成绩一出，刚才还满含期盼看着老毕的李燃微微垂下脑袋，脑中已经有了最坏的设想。
同学们也面面相觑，感受到了老毕的语下之意。
老毕看李燃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他尽量用最轻松的语气说：
“李燃，就差一点点。”
“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咱再接再厉。”
就算再怎么不想接受，现实也已经摆在众人面前了。
相比之前连竞赛都没接触过，李燃这段时间的进步其实也已经非常大了。
但是没办法，进入省队的名额有限。
江晴朗重重叹了口气，李燃的目光满是失落。
程雨杉用手紧紧扣着桌面上的书，边晓晓激动地问：
“那小羽哥呢？”
要是老毕说小羽哥没考过，那就相当于卖布不用剪子，胡扯，十一班没一个人会相信。
老毕暗藏怜悯地瞥了李燃一眼，然后公布了最后的悬念：
“我们叶羽当然是——省队第一名！”
刚才替李燃感到失望和可惜的同学们好像一瞬间又从低地狱回到了天堂，忍不住爆发出了欢呼和尖叫。
“小羽哥牛逼！！！”
“我就知道！铁打的小羽哥，流水的第二名！！”
“恭喜小羽哥！”
叶羽懒洋洋地支着下巴微笑，冲大家点头致谢。
只有李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像一尊雕塑一样凝固在了原地。
周遭庆祝叶羽取得物理竞赛第一的环境越是热闹，他就觉得身体越冷。
十一班的大家很快也意识到了不妥，迅速收回了狂欢，用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李燃。
李燃心烦意乱，暴躁地说：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
此情此景，李燃不禁想起了沈耀在大巴上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们会先心疼你，责怪你，甚至反而怪是你给了他们希望。这种落差感，你应该还没体会过吧？”
李燃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直接夺门而出。
看到李燃这样，十一班的小伙伴们都不知所措。
叶羽摇摇头。
学会坦然接受失败，
是李燃自己的功课，谁都插不了手。
只有经历过这道坎，他才能真正成长。
……
成绩出来之后，
赵晴晴果然如叶羽所想，很快就红着脸找上了门。
看到她站在十一班门口，程雨杉和边晓晓纷纷露出了如临大敌的表情。
叶羽看见赵晴晴，露出了一个有点戏谑的笑容。
他走出去搭上女孩儿的肩，到了一个没人的楼梯间。
赵晴晴心跳如擂鼓，她有点不敢对上叶羽的目光，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唇：
“恭喜你物理竞赛拿到第一。”
叶羽点点头：
“谢谢。”
就在赵晴晴扭扭捏捏，还想绕一大圈才进入正题的时候，他就单刀直入：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我们的赌约？”
一提到他们打的那个赌，赵晴晴就感觉脸上如火烧一般。
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不知道，你来定吧。”
叶羽对此早有准备，他俯下身逼女孩儿和自己对视：
“虽然你输了，但你在比赛中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作为奖励，我们这周六去约会，实现你的愿望，怎么样？”
赵晴晴愣了一下，看进叶羽清澈但此时非常具有侵略性的眼睛里。
她好像神都被勾走了一样，呆呆地说：
“好……”
叶羽继续用好像在蛊惑她一样的语气说：
“然后你带上那套衣服，约会的时候换给我看，好吗？”
和叶羽距离这么近，好像能感受到他炽热的吐息打在自己脸上，赵晴晴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只会机械地答应：
“好……”
赵晴晴灵魂出走地回到桃李二班，才猛然清醒过来。
她都答应了什么！！
要穿那么羞耻的衣服给叶羽看就算了，居然还要现场换！！
赵晴晴把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埋进臂弯里，试图逃避现实. .
而叶羽又一次计划通，把赵晴晴送回桃李二班后，他回到自己座位，然后随意地和程雨杉提了一嘴：
“我这周六有点事，应该不在家。”
从小羽哥回来之后就一直竖着耳朵关注这边的边晓晓也听到了。
嗯？？
她们两个刚才可是看着叶羽和赵晴晴一起出去的！
结果叶羽一回来就说周六有约了，约的难道还有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