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意差不多能想象出来,所谓的上流社会那种觥筹交错灯红酒绿的宴会,不用想就知道很无聊。
“这两天,我这边也发生了一件事。”
稍微犹豫了一下,苏成意还是慢吞吞地说道。
“什么事?”
楚倾眠隐约察觉到这跟他今天整个人都不太对劲的模样有关系。
整理了一下思绪,原本是想从事情的最开始讲起的,话到嘴边,他却先是轻轻叹了口气。
“已知结局是bad ending的话,你说是一厢情愿不为人知的暗恋比较遗憾,还是互相喜欢却依旧错过了,比较遗憾?”
楚倾眠有点发懵,但还是认真想了想,回答道。
“可是好像都很遗憾。”
“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别人的。”
怕她误会,又补充了一句。
苏成意闭上眼睛,仰躺在医务室的枕头上。
枕头很软,但四周漂浮着淡淡的药水味,让人没什么睡意。
“我以前其实不太喜欢参与这种事情的.我怕麻烦,对别人的事情不感兴趣。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我自己是生性就情感淡薄的那种人。当然了,别人对我的看法大概也和这没什么区别。”
“但现在我突然意识到,我恰好是太爱管闲事了。所以自我保护机制生效,在努力帮我远离风险。”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
他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楚倾眠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腕。
“看到别人的遗憾,我就会想到自己。正是因为害怕这样的结局,我才会选择封闭自己。毕竟从一开始就不拥有就不用担心失去。”
“可是人生怎么会没有缺憾呢?时光倒流又怎么样,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苏成意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坏情绪来自于什么,很显然就是来自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
累积的心理压力加上身体也不太舒服,才让他今天整个人都有点反常。
不然是不可能一见到楚倾眠,就把心里的想法直接说出口来的。
打上了吊针,头痛却没有缓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不知道从哪本书里看来的话:
请赐予我平静,去接受我无法改变的。给予我勇气,去改变我所能够改变的。赐我智慧,以分辨这两者的区别。
病中的苏成意看着比平时更加清癯苍白,倒是忽然有了些从前孤僻自闭时候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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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莫名的既视感让楚倾眠怔怔地开始出神。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没有比这句话更适合形容现在的苏成意的了。
文森特梵高说,在我们的心里或许有一把旺火,可是谁也没有拿它来让自己暖和一下。从旁边经过的人只看到烟筒里冒出的一缕青烟,不去理会。
她想,从前的自己好像就只看到了烟。
而梵高的下一句是,人们必须守护那把内心的火,要稳着点,耐心等待着,有谁走来,挨着它坐下。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相信我,我们不会是bad ending的。”
楚倾眠认真地看着他,语气里有着十足的坚定,
“我永远与你同进退。”
苏成意看回去,只觉得她一双水杏眼里分明倒映出来一颗明亮的真心。
那光芒太过耀眼,足以驱散任何绕在心头的迷雾。
“好。”
他倏然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楚倾眠跟着放下心来,然后被他这春风化雨的一笑感染得跟着笑了起来。
“那你先一起扎个针先。”
没想到他语气一转,指了指自己的手。
“我才不要!!!”
楚倾眠一下弹开了去,把双手背到身后。
这坐姿太标准了吧,上幼儿园时候的小红花一定被她拿了个遍。
苏成意暗自觉得好笑,嘴上却故作严肃:
“说好的同进退呢,就这是吧。”
“你不要混淆概念你.”
楚倾眠正准备据理力争,医务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很有礼貌的三声。
苏成意咳嗽了一声,回答道:
“请进。”
他并不知道是谁,最有可能的是李璐,但她绝对不会敲门。
同理可得,也不是徐洋和韩冰他们,那会是谁呢?
门外的人没等他纠结多久,就推开了门。
“啊,打扰了。”
来人尾音上扬,语气含笑。
居然是陈锦之。
她似乎完全不意外病房里有两个人这件事,随意撩了一把长发,就坐到了病床的另一边。
被这两人包围着,苏成意感觉病房里的空气马上降到了冰点,当然也有可能是升到了沸点。
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楚倾眠在不熟悉的同学面前还是很正经的,现在就跟早恋被教导主任抓了一样,紧张得话都不敢说。
而另一边陈锦之的眼神满是揶揄,分明是故意的。总感觉她下一秒就要说出:
“哟,我来的不巧了。”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
那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
不对,这个不行。
“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突然唱歌的话大概率会被这两人扭送隔壁精神病院。
苏成意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最后还是陈锦之率先打破了沉默。
“刚刚医务室跟李老师打电话了,老师怕你没有人照顾,就叫我过来看看。”
她这话似乎说得合情合理,并无破绽。
苏成意和楚倾眠很同步地点了点头。
陈锦之勾起嘴角,站起身来,拿纸杯倒了一杯开水,慢悠悠地问道:
“班长同学是今天刚返校的吗?”
楚倾眠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跟自己讲话,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啊?对,昨晚的飞机,今天早上刚到。”
“辛苦了。要喝水吗?”
陈锦之端着纸杯又走回来,脸上笑容不减。
“谢谢,我不渴。”
楚倾眠跟着笑了笑,又摇摇头。
苏成意原本以为那杯水是给自己倒的,坐起来伸手去拿。
没想到陈锦之下一秒就端起来自己喝了一口。
他有些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对方冲他弯了弯眉眼,没有要解释的意愿。
“好点了吗?”
陈锦之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小杯水,才开口问道。
“嗯。”
苏成意指了指挂着的吊瓶,已经输了一半了。
陈锦之跟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接着就像刚刚才意识到他是个病号一样问道:
“要喝水吗?”
“嗯。”
有骨气的话这时候应该果断拒绝掉,但苏成意刚刚盯着她喝水的动作看了半晌,忽然也跟着口渴了起来。
于是陈锦之再次站起身来。桌上的开水瓶里似乎没有水了,她走到医务室角落里,在饮水机的接头下重新接了一杯。
苏成意就跟望梅止渴似的望着她那一边。
水杯被拿回来,然后无视了他伸手的动作,直接被递到了他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