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东想了想，他对狗其实并不熟悉，除了最出名的几种，他了解并不多，他知道的狗都有些小缺陷，金毛贪吃，德牧后胯先天性有毛病，拉布拉多外号拉布拉猪，边牧聪明过头，至于比格……那就更算了，那货一般人养不了。
而小时候养过的田园犬，的确不能解决大老王的问题，主要是性状太不稳定。
但是……高振东想起一件事情来。
虽然别的他不怎么清楚，但是有一种狗在这个年头倒是显得比较合适。
天生的猎犬，外号撵山狗，耐力好，爆发力强，嗅觉灵敏，适应能力强，智商也还行，但是又不像边牧一样聪明到偷懒耍滑的地步。
战斗力不弱，成群了能对付野猪，这个对付不是说杀死，而是纠缠住野猪，直到恐怖直立猿的到来。别看只是纠缠，有这个能力的狗其实也不多。
对饲养条件要求不高，毕竟这货的产地的条件就好不了，太娇贵的在那地儿早八百年就完犊子了。中型犬，吃得也不多，养起来不贵。
而且种群稳定，在现阶段，相对别的狗来说，血统较为纯正，主要是这货生活的地域比较封闭，别的狗想迁徙过去都迁不进去。
虽然外形对于没看习惯的人来说有些特别，但是有一种丑萌丑萌的感觉，一个粉粉的鼻头是它的特征，而且这狗的毛长得很自由，各有各的想法，总之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嘿，你还别说，我倒还真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就是距离比较远，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远是远点，但是绝对有，而且种群稳定！”高振东越想越觉得这东西好。
“是什么狗？在哪儿？”王德柱就差拍大腿了，就知道找老排长准没错。
“黔山，下司犬！”高振东道。上辈子他就想养，只可惜等到他知道这种狗的时候，已经出门求学，没条件了。
王德柱一听，马上就知道这狗为什么种群稳定血统纯正撵山追猪耐力强还对饲养条件没太高要求了，就黔山那地儿，简直就是先天猎犬圣体！
“真有这东西？”他不放心的又追问一句。
“绝对有，我不是去过黔山出差嘛，见过！”高振东瞎话张口就来，反正狗绝对没问题就是了。
“好好好，回头我就把这个品种写到我们的方案里去。”
“爸爸，我想要一只……”正在和自家弟弟，还有言之不预一起撸狗的小梅抬起头来。
“对，要，要”这是言之和不预。
“放心，只要这事儿成了，我送你们一人一只！”王德柱胸膛拍得啪啪响，大包大揽。
——
第二天上午，高振东和外商部的同志一起，正在听取高技术产品展览会的最新汇报，得益于通信和计算机技术的发展，他们几乎是能半实时的掌握现场情况。
而高振东自己去不了展会，这也是主要原因，第二届，而且要说正儿八经搞的话，这还是第一届，上一届是十七机部搭台外商部唱戏，受众面、组织困难度和这次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外商部还是很小心的把相关人员都请了过来，再为这个展会保驾护航一次。
等到再下一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已经有充足经验了。
“……从总的销售情况来看，电子、计算机、通信类产品是主力拳头，客人们对这些产品的认可程度很高……”
有负责数据分析的同志，对于他们来说，计算机和数据库，已经完成了他们以往工作中的一半——统计、计算，这让他们的工作轻松高效了不少。
“那个人购买的趋势和分布怎么样？”外商部的同志对这块有些兴趣，多多少少能反映一些不同国家的社会经济情况。
负责数据分析的同志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不大看不出来。”
“不大看得出来？数据应该是很清楚的吧？”外商部的同志很清楚，数据是不缺的。
“是很清楚，但是看不出任何区别。对于来这里的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一个获取经济利益的好机会，所以不论是什么产品，他们带回去大多都是有可观的收入的，因此个人购买看不出什么特点，非要说的话，就一个特点——他们什么都买，而且是顶着配额上限买！”
客观上来说，这个展会里除了少部分西方发达国家的人之外，还是以第三世界和经助会国家为主，而这些国家的特点都差不多——缺物资，而且不是一般的缺。
对于来这里的人来说，因为工作的采购不见得能为自己带来多少直接经济效益，但是自己的购买配额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不少人是在国内借了钱来这里大肆采购的，反正回去绝对能赚钱。
虽然大部分展品只能买2件，但是架不住品类多啊。
他们一边买，一边心中还在感谢东方人的慷慨，东方人真是太友好了！
外商部的同志面面相觑，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除了这些常规的情况之外，也有一些特殊的情况，而这些特殊的情况就是需要类似高振东这类一起坐镇中心的人要解决的。
“……领导，斗牛国的观展人员，成立了一个股份公司，想要用这个股份公司来获取我们的产品在他们国内的代理权，顺便，他们还想获得软木王国的代理权。”
斗牛国和软木王国就紧挨着，甚至说得直接一点，软木王国西、南面海，东、北和斗牛国接壤，而且相比斗牛国面积不大。
所以斗牛国想获得软木王国的代理权，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两个国家在历史上的关系就错综复杂，渊源匪浅。
别的先不说，外事部门的同志笑了起来：“他们国内的商业行为我们不发表意见，但是软木王国得留着，这个国家特殊，我们要保留充分的空间。”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奥城现在是软木王国暂管。
虽然传言说他们早就想交回来，但是我们有我们的考虑。有了这层关系，有些事情上给他们点特殊待遇也是正常的。只要没打仗的，愿意和我们友好往来的，都是好朋友嘛。
“嗯，这件事情以外事部门的意见为准。不过斗牛国的人临时组成一个股份公司来和我们谈，这倒是有意思。”
第1262章 人人都有收获（4k）
很明显，这个临时成立的公司，就是奔着这些展品来的。
这是件好事，至少说明这些东西足够打动人，他们才会有这一步的动作，有变化，就是好消息。
“这是好事啊，他们和我们没有建交，但是能先从经贸往来上打开更多国家的突破口，也是一件好事。”外事部门的同志笑道。
想要发展，就免不了要和更多的国家建立联系。
政治上暂时没法打破僵局，那从其他方向能突破也是件好事。高振东对这个还是清楚的，例如乒乓外交，在他上辈子就是被我们的外事工作者津津乐道的一件得意之作。
而经贸上能打破僵局，比起体育外交来也不遑多让。
“嗯，看来他们的胃口不小啊，组成一个联合体，那目标必定是盯着全系列来的，否则一个两个产品，相信他们都能吃得下。”
外商部的同志对斗牛国为什么要组成一个股份公司再来谈，倒是心里多少有数。
“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倒是好事，其实我们从管理和沟通上来说，也不大愿意拆分太细，尤其是斗牛国这一类国家，总体的金额是有限的，拆分太细，会大大增加我们的管理和沟通成本。虽然他们拧成一股绳之后，会为我们带来谈判上的麻烦，但是总体上来说，我倒是倾向和他们采用这种方式打交道。”外商部门的同志笑道。
这件事情说穿了，就是这些总体经贸规模不大的，拆开太麻烦。而且从管理上来说，有什么麻烦，不论是何种产品都只找一家，相比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来说，还是要方便得多。
至于一家独大带来的竞争不足问题，对于当前的规模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等到规模上去了，再去处理这件事情也不迟。
而且只要规模上去，利益够大，不用我们提，他们自己国内都会有势力会自然去促成多家竞争的态势。
“一次只签2~3年！”高振东突然插话道。
“2~3年？”
“对，理论上是越短越好，但是1年太短，导致达成合作的固定成本太高，对他们没有吸引力，而3年以上时间又太长，对于我们不利，2~3年比较合适，是一个比较好的平衡。”
这种小心思，我们的同志往往会陷入一种“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的状态中，要不然高振东上辈子，我们刚打开国门的时候，也不会在商业细节上被小鬼子花旗佬等等签下那么多坑人的协议，一是经验不足，二来则是因为太相信别人。
不过高振东这么一提醒，外商部的同志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嗯，振东同志提醒得好，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劳永逸的，2~3年，既保证了各方利益，又能让合作条件根据环境的发展得到及时的调整。记下来，这是谈判中的一个原则。”
外事部门的同志笑道：“这一回，可能要你们先为我们打头阵了，你们撬开门缝，我们后面才好跟进做工作嘛。”
斗牛国作为欧洲比较特殊的国家中的代表，而且体量足够大，祖上也阔过，毕竟最早的“无敌舰队”还没约翰牛什么事儿。
它和软木王国一起，能在我们和其他一些新兴国家的交流中起到一定的作用，我们对此也是比较重视的。
高情商：新兴国家。
低情商：从这些国家手下解放出来的殖民地。
外商部的同志咂了咂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这话我怎么听着总觉得不对劲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
而此时，展会现场依然红火，斗牛国的人游走在各大展厅中，深深为自己昨天的决断感到庆幸。
如果昨天再往里多走一会儿，这个股份公司可能就不见得会存在了。
而达成股份协议之后，这些人也终于开始分开行动，我们主动为他们配备了一定数量的翻译。我们就是这点好，再怎么踅摸，总能找到数量够用的翻译来，人口基数大，没办法。
高振东上辈子，我们第一次承办奥运会，将奥运会开幕式的水准硬生生拉到一个新高度的时候，就能召集到几乎所有语种的志愿者，别管是什么小语种。就连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使用的人也极少的“世界语”，我们都是有相关专业的。
更有趣的是，脏三要研究梵文文献，得找我们，因为他们不会，我们会。
这批斗牛国的人昨天抱团，除了人生地不熟之外，一个原因是缺翻译，还有一个更主要的、但是他们都默契的没提起的原因，是他们在相互防范。
而现在不用了，有对东方贸易股份公司的组建协议为证！
他们正在好奇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一名斗牛国人很激动的冲了过来。
“丹尼尔先生，我发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乌戈，是什么让你如此激动？”
“你来看就明白了。”
乌戈拉着丹尼尔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来到了一处展台。
这里的展品看起来并不像是高科技，它们都很朴实无华，这个年代特有的暗绿漆涂色甚至让它们看起来和高科技一点都不沾边。
但是这些斗牛国的人却是眼前一亮：“乌戈，你的发现确实很有意思。”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小型农机，除了绿漆涂装外，就只有两种颜色——黑色，以及钢铁的本色，看起来土里土气的。
但是对于斗牛国的人来说，这却是相当不错的收获。
斗牛国是欧洲的农业大国之一，但是他们的农业条件却不是太好，平原的确有，但是山地更多！可以说，斗牛国能搞出那么大的农业规模，和他们在山地上的辛勤劳作密不可分。
这些小型农机对他们来说，就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这些小型农机对于我们山区的农场主，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是的，关键在于，它们足够便宜！我想即使加上我们的利润，和国内的同类产品相比，它们也有足够的竞争力。”
“先生们，他们甚至有一些我们没有的农业机械，真是太美妙了。你们知道，我也有农场，我甚至迫不及待就想把其中的一些，用到我的农场里去。”毕竟要说地形五花八门，斗牛和我们比还是差点儿意思，我们能想到但是他们想不到的稀奇古怪的农机，并不少。
“即便他们没有也没关系，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可以拿出图纸，向他们下订单。甚至提出我们的条件，让他们为我们设计、生产一些特殊的机械，也不是不可能。”
相比电子、计算机、软件、通信等高技术产品的高高在上，对于农业大国斗牛国来说，这些五花八门的小型农机显得足够亲切，当然，对他们来说，更加亲切的是价格。
对于搞贸易的人来说，满足需求且价廉物美就是爹。
他们看见了价廉，毕竟数字和货币单位符号谁都能看懂。而物美，则是通过翻译得知的。
面对一个新客户，想要证明自己的质量，除了必要的报告、参数之外，最硬的就是保修政策。
毕竟报告参数可以有很多做文章的地方，但是保修政策是硬实力，足够长的保修期和足够优厚的政策，足以抵消一切怀疑。
战报会说谎，但战线不会。
“上帝啊，他们这个质保条件，我能用一辈子！”刚才那位农场主激动的道。
这群斗牛国的人看看周围，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展台，和周围的高科技氛围融合得非常好，能做到功能实用、价格低廉、质量过硬，这就是高科技。
很显然，在这个展会上，这种土里土气的高科技并不少。
第二天来这里的娄守行，就发现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他此时正在一个展台前，狂啃着一片西瓜！
这就是他发现的好东西——西瓜。
众所周知，早期的西瓜是苦的，而且西瓜瓤子并不多，有点儿像榴莲，是分布在很多瓣里。
而西瓜真正好吃，也不过就是100来年的事情。西瓜是为数不多不会背刺广大吃货的水果，这货你最多只能说它不甜，但是不会说它难吃，因为它不酸，也没有别的味道。相比甜菜这种含糖量高但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作物，西瓜用5%左右的含糖量贡献了最为纯粹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