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你也老大不小了,稍微懂事点。”
“你哥是去办事,又不是去玩,自然是以事情为主,带着一大堆东西反倒麻烦。”
“小燕,别老麻烦你哥,想吃什么我下次去镇上给你买。”
家里条件好了之后,刘春花说话也是硬气了不少,至少不至于再像之前一般过得抠抠搜搜。
不过这也都是王程鹏的功劳,若不是他主动给家人培养了消费意识,他们怕还是只想着攒钱。
攒钱给儿子娶媳妇,攒钱给女儿存嫁妆,攒钱让生活变得更好一些,爹娘就是那么无私为子女付出的存在——至少王程鹏的爹娘是。
淘气的吐了吐舌头,王美燕哼哼唧唧的说:
“不要就不要,我最乖最听话,才不会给家里惹麻烦。”
随着伙食的提升,原本瘦骨嶙峋的王美燕此时已经逐渐充盈了起来,甚至还略微显得有些发胖。
胖嘟嘟的小脸,配合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煞是惹人怜爱。
莞尔一笑,王程鹏说:“下次有空就给你带好东西。”
“不过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可是要注意点学习。”
“别到时候光顾着玩,将知识点忘了个一干二净,考不好哭鼻子。”
经王程鹏提醒,王美燕才想起有上学这等重要的事情等着她,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
只不过随即她便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说:
“我才不可能考不好,也不可能哭鼻子。”
“东西先给我存着,等我考了第一之后再作为奖励给我,那才是我该得的东西。”
“行,那就按你说的去办。”一边说着,王程鹏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个木盒,
随着木盒的打开,一只颇有年代感的手镯顿时印入众人眼帘,
那模样,竟然跟王程鹏曾经画下的画稿一般无二。
将木盒递到了王铁山身前,王程鹏沉声道:
“爹,幸不辱命,我完好无损的将手镯拿了回来。”
虽然这只手镯对王程鹏一家人来说都是意义非凡,但他觉得,这只手镯还是交给爹最好。
王程鹏和王美燕的日子虽然过得凄苦,但有爹娘的宠爱,在感情方面也算不上缺失。
刘春花也差不多,她的娘家不好不坏,至少算得上是公正。
唯有自家老爹王铁山,从小到大便被赵玉菊苛责,完全没享受过母爱这种东西,最是需要这只手镯作为安慰。
听到王程鹏的话,王铁山下意识就是一愣,尤其是在看清楚那只手镯的模样时,他的眼睛更是迷离了起来。
事实上,王铁山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自从知晓自己的身世之后,他便无数次在梦中醒来,幻想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过往的记忆全都没有,他也只能依靠自己贫瘠的记忆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进行勾勒,最终得到的只是一道虚无的身影。
看着眼前这只完全陌生的手镯,他却忽然有了灵感,仿佛看到了一位慈祥的妇人正戴着它,对自己微笑着。
这位宁愿放弃自己生命也要让保住王铁山的伟大母亲,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立体了起来。
王铁山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伸出,轻轻触碰那只手镯,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母亲的温度。
这只手镯没有温度,却有彷如炙热的岩浆。
他的思绪如脱缰之马,肆意驰骋。
曾经,在寂静的夜晚,他独自望着夜空,心中的思念如野草般疯长,却无处寄托。
如今,这只手镯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
他仿佛看到,在一个温暖的午后,母亲坐在院子里,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勾勒出一圈柔和的光晕,
她戴着这只手镯,手中忙碌地为他缝补着衣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当他跌倒受伤时,母亲那心疼又焦急的眼神,还有那温暖的怀抱,似乎都还在昨日。
正如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赵玉菊会为他做的事情一般……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滴落在手镯上,洇出一片悲伤的痕迹。
片刻之后,王铁山像是想明白了一般,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说:
“儿子,谢谢你。”
“只是我不能太自私,这只手镯是我们整个王家的至宝,应该由我们共同拥有。”
第269章 大鹏制糖厂,要开工了!
看到王铁山的表情,王程鹏顿时觉得那一千两百块钱花得值。
这只手镯意义非凡,承载着王铁山身世的秘密,更铭刻着一位母亲对孩子最纯粹、最炽热的爱。
在王铁山被收养的漫长岁月里,他曾经无数次渴望母爱,换来的却是赵玉菊的无情针对。
母亲的爱,一直是他心底遥不可及的幻影。
而如今,这只手镯宛如一座跨越时空的桥梁,一端连着他未知的过往,一端系着他对母亲无尽的眷恋。
它是母亲在这世间留下的珍贵遗物,每一次触碰,都能让王铁山感受到母亲在生命尽头仍未消散的牵挂。
这手镯不仅是打开王铁山思念闸门的钥匙,更是一份足以支撑他余生寻根溯源、追寻母爱的精神寄托,这份厚重,远非金钱可以衡量。
也正是这样一份对王铁山无比珍贵的宝物,他却不愿意独享,而是打算平等的给予王家的每一个人,将这份爱给予王家的每一个人。
对于自家老爹的选择,王程鹏肯定是无条件的支持。
只是有些事情,他却不得不提醒一下家人,说:
“爹,娘,小燕,这只手镯的重要性大家都知道。”
“所以平时在家里看看就好,不要拿出去,也不要到处宣扬。”
他总觉得亲奶奶的死存在猫腻,这只手镯甚至可能是最关键的线索。
不过王程鹏暂时还没掌握确切的证据,倒是没有传播焦虑。
将手镯传递给了刘春花,王铁山说:
“小鹏,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越是珍贵的东西,越是需要我们倾力去守护。”
即便是王美燕,此时也开口表了决心,说:
“哥,我之前就是开个玩笑,我才不会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奶奶弄丢。”
四双大小不一的手不约而同的握在了一起,互相对视,他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共同守护这只手镯的决心。
一家人,本该如此!
……
因为手镯,也因为大鹏制糖厂即将开工,今晚大家倒是都早早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王程鹏照例是起了个大早。
将馒头送上了蒸笼之后,他便在院子里打起了拳。
只见他马步扎得稳如泰山,出拳刚劲有力,一招一式虎虎生风。
直拳迅猛,如利箭离弦;
勾拳刁钻,似蛟龙摆尾。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带动,时不时发出阵阵破空声。
在王程鹏的努力下,他的拳法倒是练得有模有样,身体更是健壮如牛,等闲三五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食堂也是倍增,每每总是能够吃到一大食物,更是需要非常多的肉食。
要不是王程鹏有点能力,还真怕自己家被自己吃穷了。
在王程鹏的带动下,一家人也算是都习惯了吃早饭,肚中有东西的感觉,不知道要比空着肚子舒服多少倍。
大鹏制糖厂的成立可以说是关乎王家村所有人的大事,除了厂里的工人以外,还有好多村民也聚在了厂前的空地上。
他们翘首以盼,眼里满是对大鹏制糖厂的期待。
来到大鹏制糖厂厂楼下,王铁山对王程鹏说:
“小鹏,要不你在操场上等着我们?”
“你可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毕竟不是这里的工人,还是不要引起别人的误会为好。”
王铁山尴尬的挠了挠头,想要解释,却又像是无从解释的模样。
见状,王程鹏莞尔一笑,说:“爹,我们一家人还解释什么?”
“我在操场上等着就好,我本来也没打算进去。”
其他人或许还会好奇大鹏制糖厂里的新设备是什么模样,又是怎样运作的。
但王程鹏是谁,他本身就是甜菜制糖法的提出者,又是厂里设备的设计者,整座大鹏制糖厂在他眼中可以说是一点秘密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真是没有一点去参观厂区的想法。
然而就在王程鹏准备离开的时候,身旁却忽然传出了一道略微嘲讽的声音,说:
“我说是谁,看着怎么也有点熟悉,原来是我这没本事的堂哥啊。”
“这里可是厂区重点,你这个闲杂人等还是不要随便靠近的好。”
几乎是紧随其后,王夏安踩着上班的点,来到了厂楼楼下。
在看到王程鹏似乎在跟爹娘说着点什么,当即教育起了王程鹏。
甚至他觉得这样还有些不太够,又对王铁山和刘春花说教了起来:
“二叔,二婶,堂哥不是厂里的工人,不知道厂里的规矩我能理解。”
“怎么你们两个明知厂里的规矩还是要干这种破坏规矩的事情,难不成你们是不想继续再在这里做事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王夏安简直膨胀到了极点。
尤其是在获得大鹏制糖厂的工作,一跃成为工人之后,他更是狂妄得没边。
自家爹娘好歹是他的长辈,竟然也能说出那么没大没小的话,简直岂有此理。
或许这便是王金山一家对王程鹏一家的傲慢,从小到大,他们从来都没瞧得起过这明明付出比自己还多的一家人。
玩味的看了眼王夏安,王程鹏好笑的说:
“好久不见,我竟然不知道堂弟竟然修得了顺风耳神通,有了不一般的本事。”
面对王程鹏的夸奖,王夏安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顺风耳,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
听到这里,王程鹏当即便笑了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