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牌匾,不是擦得越亮就越有威严。
牌匾,得用血去泼,以新血拭旧血。
面服心不服,是无所谓的。
跪下,再抬起头,我要看的,是你眼睛里的害怕与恐慌。
我堂堂柳家大小姐,自出生以来到成亲,就不晓得“委屈”这俩字是个什么意思。
可这几十年来,你们却让我硬生生咽下去了这么多。
都来瞧瞧吧
我给你们送出的这份大礼。
“这江湖,
合该滚滚血,让本小姐解解气!”
……
天晴了雨停了。
隔壁老教授的妻子正破口大骂这贼老天,把她家的电视机给劈坏了。
这年头电视机可是个大件贵物,而且她还大声喊出了电视机的型号,还是个彩电。
骂着骂着,老妇人又改口大喊:
“你为什么不去劈死那石雨晴!”
石雨晴是老教授年轻时教过的一个女学生,今年她刚离了婚。
李追远这边,大家安安生生地坐一起吃过午饭后,上午干嘛,下午就继续干嘛。
阿璃在书房画画,她先画出了仪式房间的布局,还把先前在场的其他人都画出来了。
她要最后一个画少年,这很像是其她同龄孩子吃蛋糕时,先把面包吃完,最后一口留给珍视的奶油。
李追远在旁边看着她画中途,他出去倒茶。
平日里刘姨会贴心地把茶端进来,但现在刘姨没办法这么做了,在下午她刚教阴萌又做了一道菜,直接把整个底楼都弄得乌烟瘴气。
最后柳玉梅骂人了,把她俩发配去了校外先前住的那栋房子,让她们去那里进行教学。
李追远发现了,刘姨的教学方式很因材施教,她居然把毒术原理融合进做菜心得中,以做菜的方式来传授阴萌。
这教学效率肯定会惊人的高。
但也让李追远暗暗记下了,得提醒润生,以后千万别让阴萌靠近大家的厨房。
至于润生,他现在很痛苦。
秦叔教给他一套拳法,润生在练。
李追远先前在屋里,都能听到润生练拳时发出来的骨骼和肌肉撕裂声。
等少年端着开水瓶来到屋外时,更是看见润生不仅七窍流血,而且汗珠混着血珠,遍布全身。
“继续练。”
秦叔吩咐完,就主动走向李追远,解释了一句:
“我在纠正他以前的错误,重新打地基。”
“嗯。”
李追远知道秦叔误会了,他可能觉得这种训练方式让自己觉得有些残忍,从而同情润生的境遇。
可事实上,李追远不仅不同情,反而很欣赏这种能直观表现出的训练效果。
秦叔指了指润生,“在李叔家里时,我就瞧这小子不一般了,可惜那时候,我连你都不能多教。”
“秦叔,能问你一件事么?”
“小远,你是想问我当初怎么走江失败的是吧?”
“是。”
“等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我不矫情,可指望着你来替我找那帮家伙报仇呢。”
“不,秦叔,你误会了,我才懒得给你报仇呢。”李追远伸手指向润:“你还是指望他吧。”
“行,我知道了、我给他,往死里练。”
求大家的月票!
昨儿个码了近2w2千字,成功给自己作息干崩了。
有时候不是不想像以前那样,每章1w字大章更,而是我码字速度本就比较慢,加上遇到状态缺失或者剧情难点时,往往是码字时间来不及。
可偏偏又得卡这0点前更新不能自然天显示断更,要不然不利于网站排推荐。
其实大家看先前章节,基本都是0点前一分钟或者两分钟发布更新,真不是我设置了定时发布,而是我真的是从下午坐在那里码到了那个点,我是尽可能地想多码些,然后根据时间所剩来进行收尾,经常一边设计着最后一句话结尾一边眼睛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钟。
所以,更新时间问题上,只能请大家见谅了,害得大家一起跟着熬夜。
新的一个月了,大家账户里的月票也刷新了。
小龙在这里向大家求一下月票。
我继续码字,还有一章,不过大家不要等了,上午再看。
求月票!
第94章
秦叔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走到花架下,将放在那里的工具篮提起,先从里面取出一个锤子,然后伸手拨了拨,自最下面,抓出一把钉子。
每个钉子都有筷子那么长,钉帽有大拇指那般粗,锈迹斑斑。
这是,棺材钉。
秦叔单手抓着棺材钉手腕一震,锈迹全部脱落,可里头呈现出的色泽,却是覆盖程度不一的深黑。
这不是钉子的原色,而是经长年累月才能浸润进去的尸气。
即使没走阴,李追远似乎也能看见这一根根钉子上所散发出的黑雾。
这意味着,它们,是前不久才被从某大凶之物的棺材上,拔出来的。
这一刻,李追远忽然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提醒有点多余。
因为他隐约猜到秦叔接下来要做什么了,而秦叔的训练方式,比自己想象中要激进可怕多了。
往死里练,并不是极点,比之更高的,是练得生不如死。
怪不得自己先前经过时,秦叔要特意过来对自己解释一句,他是想要提前堵自己的嘴。
其实,李追远现在应该回屋,去看自己的书或者陪阿璃画画。
总之,最好不要继续待在这里。
不是因为画面残忍,而是可能会招致彼此关系纽带上的撕裂。
但李追远并没有走,他仍然站在原地。
润生刚刚又打完一套拳,他对着地面吐出一口血沫子,又用手背擦了擦鼻血,然后扭头对李追远笑了笑。
当秦叔拿着锤子和棺材钉走到他面前时,他脸上的笑容短暂凝滞了一下。
可很快,润生又对李追远挥手道:
“小远,你进屋去吧,外头脏。”
显然,秦叔早就和润生提过这个方法,润生自己也同意了。
这无疑是帮李追远提前剔除了导致二人关系出现裂痕的可能。
只是,李追远还是没有离开,而是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润生又扬了一下手,想再催小远进去,但见小远都坐下来了,他就没再说什么。
他站直了身子。
秦叔将一枚棺材钉对准润生的右肩,锤子顺势一击。
“啪!”
声音很轻微,速度却很快,那枚棺材钉一下子就进去了,只在润生的肩膀处留下圆形的钉帽,而且和其皮肤贴合在一起。
看起来,就像是贴了一张深色的圆形贴纸。
润生紧咬牙关,喘着粗气,双目瞪起。
怪不得今早来时,秦叔拿着锤子在钉花架,他其实是在借此练手。
紧接着,在另一侧肩膀处。
“啪。”
第二根棺材钉被钉入。
润生身子一晃,却又坚持稳住,脖颈处青筋毕露,双目更似要爆出。
只是,因为小远就在面前坐着,他的脸上,竟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抹笑容,虽然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李追远站起来,转身向阿璃屋内走去,然后将窗帘拉起。
正在画画的阿璃回过头,看见少年正坐在靠着落地窗的椅子上。
少年低着头,看着他自己的手。
他听力好,哪怕关着了窗隔着窗帘,可外头每次那轻微的“啪”,都能落入他耳中。
每当这声音响起时,少年的指尖就不自觉地颤一下。
阿璃没有打扰少年,而是回过头,继续画自己的画。
她知道,这个时候少年需要独处,以消化一些东西。
这是个好消息,因为他有了情绪可以消化,可惜,这不是什么美好的情绪。
李追远进屋后,润生终于可以不再遮掩,面露痛苦的狰狞。
秦叔的动作一直很麻利,每次都是一锤而就。
根本就不给润生血肉被穿透的反应时间,只留给他更深层更浓郁的痛感回味。
渐渐的,润生肩膀、胳膊、手心、双腿、脚后跟等位置,已经被秦叔打下了总计十五根钉子。
当第十六根钉子被钉入后,秦叔伸手拍了一下润生的后背:
“好了。”
这轻轻一拍,直接让润生连续踉跄地前行,最后实在控制不住身形想要跪下去时,秦叔的声音再度响起:
“要下跪认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