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芸听着身旁的嘲弄声，掩面离去。
今天这个脸，算是丢到阴曹地府了！
这要是被远在范阳的老爹知道，恐怕会喷死自己。
……
“孔师，你稍坐片刻，待老夫去安排用膳。”
说完，颜师古一屁股跑了。
“诶？这事，还需要你颜大家亲自安排？”
孔颖达笑笑。
只是很快，他想起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颜师古，你特么是书法大家，不会真这么不要脸了吧？！”
颜师古确实不要脸面了。
“襄城公主。”
“颜师。”
颜师古搓搓手，对众皇室道：“你们随老夫来用膳，这大相国寺的清膳还算可口。”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问李心澜道：“襄城公主……呵呵，老夫有些难以启齿。”
李心澜微笑着道：“颜师您说便是。”
“就是，能否送老夫一盆月季？”
李心澜：“……”
额。
她如何也想不到，大唐书法大儒颜师古会拉着脸问自己讨要月季。
“不值钱的，赶明我送您23府上几盆。”
颜师古点点头：“好！老夫先谢襄城公主。”
他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萧凡。
“萧县子。”
萧凡点点头。
“老夫唐突，这花卉嫁接技术，可否指点老夫一二？”
颜师古弯腰抱拳。
嘶！
这下子，周围的人皆倒吸凉气。
颜师古厘正过许多古籍，填补了东晋时期的文化断层。
他和裴寂不同，裴寂是沽名钓誉，颜师古却是有真材实料。
也因为气修纂史料，深受朝廷诸散官文人推崇。
就这般史学大家，竟对萧凡弯腰行礼，求知学问。
旁人如何不感叹至此！
萧凡蹙眉，看着颜师古。
老东西，想白嫖？
“否。”萧凡淡淡的回道。
“啊？什么意思？”
“我比较忙，没时间指点你种花种草。”
说完，萧凡拂袖离去，潇洒的一笔。
颜师古呆住了。
这小子，有点嚣张啊！
本来围观的众人，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摔死。
这尼玛，就很狂！
颜师古都不放在眼里？
少不得要被一些散官们喷了。
……
大相国寺的膳食很好。
虽然没有半点荤腥，但吃起来却依旧可口。
当然，整个樊楼都是他萧凡的。
现在让他吃这些淡出鸟的东西，他没胃口。
“你啊你，就不能顺水推舟？”
“你方才若是应了颜师古，以后会有许多好处的！”
李心澜恶狠狠白着萧凡，“太莽撞了！”
萧凡不解：“有啥好处？”
李心澜解释道：“颜师古在散官中的呼声很高，你若应了他，那群散官文人，对你的态度会十分尊崇。”
萧凡愣了愣，脱口而出：“散官？那不就是一群废物？”
大唐的散官，就是一些校验书籍的摸鱼仔，在朝廷史馆这种地方混日子的。
一点实权没有。
要他们尊崇有什么用？
“你！”李心澜被气到无语，干脆继续低头吃素面。
“萧凡。”
高阳眨眨眼端着面盆走过来。
“嗯。”
高阳低声道：“你送我两块香皂，我就帮你去颜师那里说说好话。”
“你可能不知道，你方才对颜师不尊重的举动，会引起散官们反感。”
萧凡将面盆朝桌上放下。
“你就在这吃，我去屙一泡屎，很粗，很黄，哦，就和你这个面里麻油的颜色一样。”
说完，萧凡起身离去。
我特么！
呕！
高阳一阵恶心，看着盆中的面，突然不香了。
好恶心！
“高阳。”城阳公主走过来，“你喜欢吃麻油，我给你多放点。”
“呕！呕呕呕！”
高阳捂着胸口，忙不迭跑出去，没忍住，在门口就吐了。
“高阳怎么了？”
“不知道啊。”
……
萧凡提裤子从茅房走出来。
走到廊坊下，看到有个大和尚在提着数大的毛笔在墙板上题字。
“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萧凡咂摸咂摸嘴，摇摇头道：“你写错了吧？”
大和尚回首，看着萧凡，一脸不解：“什么叫老衲写错了？”
这是老衲自创的偈语，是对教义的禅悟，何来写错一说？
萧凡也是不解的道：“难倒不应该是——”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萧凡摇头要走。
“你干什么？出家人打算动手了？”
“秃驴，放手！”
只见那大和尚仿佛见鬼一般，双手狠狠抓住萧凡的衣袖，力道十分之大，竟让萧凡动弹不得。
当然，萧凡不想动，怕衣衫被扯坏了。
“贫僧惠能。”
惠能禅师说完，双目赤红，仰天长叹：“哈哈！阿弥陀佛！”
“弘忍祖师说的不错。”
“时机成熟，定会有人指点贫僧顿悟！”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染尘埃？”
“老衲明白了，明白了！”
萧凡觉得这大和尚可能魔怔了。
“神经病。”
萧凡要走，拉着脸，“给我放手！”
“再不放手，我将你的光头给拍到肚子里！”
惠能摇头。
随即——